“我习惯一个人睡。”
牧野泽一重新合上眼睑,看样子是真的累了。
有了台阶,女生也不会太尴尬,但失望仍是紧紧地锁在她的心头。
候婷宁揪着衣角,楚楚可怜的样子,嗔然地问道:“泽一,你那样拼命地赚钱是为了给你小妈咪更好的生活对吧?可是……她……”
“婷宁。”
牧野冷冷地唤着她的名字,阻止从她口中说出自己不爱听的话,没人可以说凌沐晨的不是。
候婷宁截然,全身微颤,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在牧野泽一的眼里一种歉疚。他知道她喜欢他,甚至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在别人面前,她是充满自信且理性的新时代女性,唯有在他的面前才敢显现出她柔性的一面,甚至不惜拉下自己骄傲的自尊请邀请他上床……但是,有些事是没办法勉强,特别是看到凌沐晨喜欢跟淳于聆在一起时的开心模样,他真恨不得跟她聊天、逗她笑的男人是自己。
“她就那么好吗?值得你这样为她?”
候婷宁的肩膀微微打颤,拽着衣角的手都快要把薄薄的羊毛衫弄破。
“对我来说,她永远都是最好的。”
牧野泽一坚定的闪亮眼神同时又深邃得让人不敢直视,也许他的话会伤害到她,但总比让她给自己一个假希望来得好。
如果不喜欢她,不能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柔情让她留恋,这对于一个注定失败的人来说,是一种过份的奢侈。
簌大的珍珠一滴一滴地从漂亮的美眸中坠落荒,滴在放在膝盖骨揪着衣角的手上,热热的温度灼伤了她的手,但更深的是她的心。
☆☆☆☆☆☆☆
放学的时候,本想送凌沐晨回家的淳于聆正好被校长留下来开会,本想让她等自己开完会就送她回去,但凌沐晨直说没关系,坚持要自己先回家,最后在他的再三叮嘱下,由她自己一个人先回家,他晚些再去找她。
跟同学道别,刚离开校门不久,凌沐晨就感到好像有人在跟着她,但当她回头看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但监视她的视线却丝毫不松懈。
脚步加快,但在拐弯处,有人用布捂住了她的鼻子,接着她闻到一味很难闻的药味后,紧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不知睡了多久,黑夜中总有一个声间在叫她快走、快点走、快逃……但是身影很模糊,她根本就看不清她是谁,只知道是个女的,感觉很熟悉。
什么声音?好像是木匠用机器削木的声音……
什么声音?好像是电钻正在钻东西的声音……
“醒了?”
谁?谁的声音?
陌生中带着熟悉的男人声音让凌沐晨无端地恐惧起来。
试图睁开沉重的眼睑,动动手指。当她睁开眼,印入她眼中的是一个左边都被烫伤得不成人形的独眼男人,狞狰的脸正特大号地呈现她的眼前,相差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啊!鬼!”
划破天空的尖叫,刚醒的凌沐晨被吓得再一次晕厥过去。
在黑暗中,她一直在摸索,可是什么都摸不到,四周漆黑一片,她很害怕。
“啊!”小小的嚎声。
脸上好疼,这是怎么回事?
凌沐晨因疼痛再度醒来,努力睁开紧粘在一起的眼睛。
“现在终于醒了?”狰狞的中年丑男人手里正拿着一炉热腾腾的开水。
原来是他泼她热开水,难怪脸会这么的疼,疼得她碰都不敢碰。
“啊,你是谁?”想要伸手推开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无法动弹,凌沐晨恐慌地往后退。为什么这个男人看起来会这么面熟,这么的熟悉,她好害怕,好怕,谁能来救救她。
“我是谁?”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脸,笑得极阴森恐怖。
“你到底是谁,我又不认识你,你捉我来这里干什么,绑架么?那我可告诉你,我没钱,你如意算盘打错了。”凌沐晨怕极,只能一直往后退,但男人却一步一步地欺近。
“我是谁?你问我是谁?”男人突地上前,一把揪住她的长发,把她捉到自己被毁容的左边,狞笑地问道:“看清楚,看清楚我是谁。”
太过丑陋的脸害得凌沐晨紧闭紧眼睛不敢看,但男人却用极可恶的手段硬扯着她的头发,扯得发痛,哀叫连连,眼角布上一层氤氲,眼睑被他用手指使劲地强行睁开。
好痛,好痛,这男人到底是谁?好恐怖!
“现在想起我是谁了吧?”男人狞笑几声,用手轻指她漂亮的脸颊。“小晨。”
小晨……小晨……
谁?他是到底是谁?这世上只有死去的爸爸、妈妈和姐姐才会叫着她的小名,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难道……他是……早已故意被遗忘的儿时记忆重新在她脑里重组,恐惧瞬间爬上了凌沐晨的全身。
“你、你是勒塞?”凌沐晨因过度的惊讶,眼眸睁得大大的,眼看着眼球都快有凹脱的危险,颤抖的粉红色朱唇更是抖擞得无法合起。
不可能的、不可能,勒塞已经被捉了,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那个硬逼着妈妈去卖淫,害死妈妈不止,最后还害死姐姐的杀人凶手现在应该还在牢里服刑才对……他不可能出来的,那天杀的混蛋应该正在接受神对他的惩罚才对。
“应该是爸爸才对。”名唤勒塞的男人伸出他那恶心的舌头舔拭着凌沐晨已惨无血色的脸颊。“小晨,几年没见,你倒是长大了不少,比以前更可爱,更加的迷人了。”
凌沐晨浑身颤抖个不停,恶心与恐惧的字眼毫不掩饰地出现在她那双大大迷人的眼里。
“不可能,你不可能这么快就出来的,当年你不是已经被判了终身监禁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混蛋会出现在这里。
勒塞讥笑道:“你不知道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终身监禁算什么,只要老子有钱,就算是死刑也奈何不了我。”
“你根本没钱。”如果有钱,当年他也不会逼妈妈去卖淫,就只为了赚钱给他这个赌鬼去赌。
闻言,勒塞狞笑,丑陋不堪的脸扭曲成一团,看起来更加的让人觉得胃里一阵阵地翻滚,恶心得让人无法忍受。
“你是逃出来的?”凌沐晨大胆地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