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怎么回事？？啊！！……”
来自毛镇南的惨叫声响彻雪原，狂躁的永生之力充斥于他的身躯，正在疯狂的撕裂着他的身体。
“宋洋……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毛镇南万分痛苦的看着我，永生之力让他苍老的身躯得以恢复年轻，获得了永生之力的他，实力比过往不知强大了多少，可饶是如此，他依旧未曾抵挡住来自永生之力的反噬，来自永生之力的罪罚，此刻已经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鲜血不断喷薄，一块块的碎肉在永生之力的冲击下，不断的从他的身上脱落，一截截的骨骼在他那破碎的身躯中清晰可见。而毛镇南附近的雪地，此刻也被他的鲜血和碎肉染成了一片猩红。
啊！！
毛镇南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发出声声凄厉惨嚎，而在一旁旁观的王振川等人，目光也从起先的羡慕转而化为了惊骇。
“我给你的就是永生之力，可永生是什么？是逆天之道，又怎是你这种人有资格得到的？”
我漠视着毛镇南，朝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救我！救我……宋洋，不管我俩交集如何，可我总归对你有过恩情，你不能……啊！！！”
这一刻，毛镇南却是对我发出了求饶，可在上一刻，在他以为自己真的得以永生时，他还想要对我赶尽杀绝。
“恩情？你的恩情比得上王振川，比得上陶乘风，比得上云孤帆？你也配跟我谈恩情？”
我朝毛镇南发出一声冷哼，对于他的乞求不屑一顾。
毛镇南的眼睛里流露万分绝望，一道道的血肉不断从他的身上爆裂而出，那暴露于外的骨骼此刻也节节碎裂，一寸寸飞溅当空。
而在那一阵阵哀伤声里，毛镇南的身躯终究抵挡不住来自永生之力的侵袭，却是一寸寸接连碎裂。
过了好一会，毛镇南终于在这来自永生的痛苦中得以解脱，他的身躯轰然碎裂，化作了大量的碎肉散落一地。而在永生之力的侵扰下，他即便已经死去，可那一块块的碎肉却依旧在有节奏的跳动着，看上去颇为骇然。
“欲望，是可以杀人的。”
看着毛镇南那散落了一地的尸体，我微微叹了口气，随后一阵鬼火从中拂过，将他的残骸化为了灰霾，飘散于风雪中。
我回头朝着雪原远处看了一眼，在那皑皑雪山上，韩冰与济世法师依旧斗得难舍难分。二人的实力一时间不相伯仲，可这场战争却并非我所能前往干涉。而此时我的重心，还是着重落在眼前的这些人身上。
“现在，你们谁还想要永生？”
我朝着王振川他们扫了一眼，朝他们这么问道。
永生，是这数百年来道门之中一个难以拒绝的诱惑，也是王振川他们前来此地的唯一目的。却也因此，将道门中那最丑陋的一面赤裸裸的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而现在，他们已经看到了永生的代价，而对于永生，他们虽然依旧狂热，却也流露出了畏惧。
云孤帆看了看那些飘荡在风雪里的毛镇南尸骸灰霾，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忌惮，可还是走上了前，朝我问道：“宋洋，以毛镇南都无法承受来自永生的反噬。我很想知道，你又是怎么得以永生的？”
我犹豫了一会，并不曾将其中真相告知，而是对他说道：“这是我的命数，我的命数允许我得以永生。而毛镇南道行虽高，但他终究不是为永生所看中的人。命数未至，他何德何能得以永生？”
“而各位前辈，永生的代价你们已经看到。如果你们还想以性命为赌注，但防可以再问我索要永生之血。如果不敢，那么就请各位遵循刚才我们的约定，离开这儿，永世不要再踏足玄霜门！”
最后，我朝众人如此说道，却也是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眼下以我的实力，想要杀光他们在场所有人完全没有问题，可我并不愿意这么做。我不想将自己和道门的最后一丝牵绊抹除，所以才对他们处处留手。
听了这话，王振川、陶乘风、云孤帆、慧觉四人相互看了看，他们的眼神里终究还是流露出了一丝犹豫。
最后，王振川走了上前，朝我说道：“宋洋，你和瑶瑶是结发夫妻，而我是她的外公。我们不管有多大的矛盾，终究也会有和解的一天，毕竟我们是一家人。而宋洋，假以时日你若再来四川，王门道府的大门将永远为你敞开。”
说罢，王振川颇为遗憾的朝着玄霜门遗迹看了一眼，发出一声长叹，当即转身朝着风雪中落寞离去。
“王老爷子，不送！”我目送着王振川的背影，朝他如此说道。
王振川走了，陶乘风此时也朝我看了过来，开口道：“宋洋，你不要忘了，你是我净尸门的关门弟子。如果有一天你和瑶瑶还想再尝尝老爷子我做的饭菜，可以直接前来排石庄。”
说罢，陶乘风也没有在这儿继续就留，随后也转身离开。
我点了点头：“假以时日，宋洋一定还会再来拜会老爷子！”
陶乘风也选择了离开，不一会就消失在了风雪中，而云孤帆此刻也走了上来，“宋洋，你的尸血咒尚未修炼熟练，如果你还有什么不熟悉的地方，日后也可以前来邪尸门，我会亲自为你指点。”
“多谢云前辈牵挂，宋洋有时间一定前去。”
我朝云孤帆如此说道，而在这一番简单言语中，云孤帆也选择了离去。
“阿弥陀佛，贫僧此生修佛，却依旧无法得以六根清净，还需再返回胜觉寺清修。而现在，一切已成云烟，贫僧也当离去。”
不等我开口，慧觉法师上前如此说道，他朝着身后的了凡主持微微鞠了一躬，随后也杵着禅杖消失在了风雪里。
就这样，王振川、陶乘风、云孤帆、慧觉四人陆续离去。
他们从毛镇南的身上看到了永生的代价，也在先前的这一番交手中看出了我的实力深浅。他们都是聪明人，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永生，而不是为了与我结下仇怨，而与我留下一线交集，留下一个日后可供权衡的契机，对于他们而言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
而今，在经历了诸多波折，付出了诸多代价，在死了一个毛镇南后，所有人却是在永生的面前选择了畏惧，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这对于他们而言，或许也是一个最好的结局。至少他们选择离开，就不用承受来自韩冰的怒火，也不用逼我真正出手。
四人此刻已经远行，雪原中已经不再有他的身影，而我长叹了口气，看向了这儿唯一仅剩的一人。
而这个人，正是从开始到现在都一言不发的了凡主持。
“了凡主持，您是否需要永生？”
我双手合十，朝了凡主持微微施礼，朝他问道。
然而，了凡主持摇了摇头，“阿弥陀佛，修佛者在于修心，心登大道，则佛永不灭。而肉身，对于佛而言不过一具躯壳。”
了凡主持面容和煦，而他上下打量着我，随后杵着拐杖一步步朝我走来，“贫僧有一困惑，不知宋施主可否回答？”
我点了点头，“了凡主持不妨直言。”
“在这玄霜门的封印中，存有我迦叶寺六百年前的一位高僧的佛魂。高僧法号济德，是为济世祖师师兄。而今，封印被破，玄霜门重现人间，可贫僧却并不见济德祖师佛魂，不知宋施主可曾知晓他的下落？”
了凡主持朝我如此问道，声音里充满了一种试探的意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