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黑暗渐渐消逝,看着外面冉冉升起的点点微光,男子最后看了一眼床上即将醒来的儿女,终于向着大门走去。
感觉到身边的人离去,床上的君若非和君若彤两人的双眼几乎同时睁开,看着那孤寂的背影,二人的忽然有了一种心酸的情绪。虽然与他相处的并不久,可是看着男子脸上痛苦的神色,两人心中亦有些不好受。
就在京城中到处流传将军府秘闻之时,一个惊天的消息给南国百姓带来另一种震撼。
南历八百二十四年四月初九,左相府勾结西疆国图谋南国江山,南帝中毒病危!
南国皇宫的乾阳殿,叶恒看着此时躺在龙床上满脸褶皱的南皇叶轩,目光投向远处的冷宫宁安殿,眼中有着些许的深沉。
“皇兄,何至于如此?”半晌,男子的目光收回,望着眼前脸色泛青的兄长,心中有着太多的不解。原本以为是国事烦劳所致,未曾想却是刻意为之。明明数年都愿意踏足的皇后寝宫,如今却是去的频繁。若不是影卫发现皇宫中异常,恐怕自己也被蒙在鼓里。
“只能如此,朕方可将南国那些蛀虫一网打尽。”从衣襟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张,叶轩的脸上笑得凄凉,“皇弟,莫怪为兄愚极,为兄本就时日无多了。”
“皇兄,这是……”叶恒看着药方上的药材,猛然一惊,药方之上的药材居然样样都是带毒的。若非病入膏肓,太医是不会开这么重的剂量的。
“左相府勾结西疆,意图不轨,太子宏兆生性懦弱,将来定是西疆手下的傀儡之君。皇弟,朕就是死,也不能让南国落到西疆人的手中。”说道此处,叶轩已经是气息不均了,“那西陵昊天想借助一株毒珊瑚让宏兆早日登基,我只有将计就计,才能趁机除去这些西疆国的奸细,保保证我南国的江山不落在西疆人的手里……”
看着眼前人满目的光辉,站在龙床前的叶恒沉默良久,终于接受了这样的事实,“皇兄如今废太子,是欲以七皇子弘宣承继帝位?”
如今皇室成年的皇子当中,七皇子弘宣是已逝贤妃所出,母家显赫,又自小聪颖,最得帝心。这些年若不是有左相从中阻拦,那懦弱无能的三皇子是无论如何也当不上太子的。
在这几年中,南皇虽然表面上疏远了七皇子弘宣,但是却暗中大量提拔七皇子身边的谋臣,这股势力如今已与左相的势力形成抗衡。就连那镇国大将军冉家成也是因为救了七皇子才从一名普通的军中小将一跃坐上了将军之位。种种迹象表明,这南国的皇位怕是非那七皇子莫属了。
“的确是弘宣。”南皇看着眼前的叶恒,这么多年,这位皇弟依旧如当初一般心思细腻。在老太监的搀扶下艰难的坐起身,“弘宣为人果敢,处事比起其他的皇子也成熟上许多。当年,弘宣之母贤妃,亦是被西疆的蛊毒所害,才会香消玉殒。这几年,为了保住他,倒让朕颇下了一番功夫。”
说到此处,南皇的脸上有了一丝苍白而愧疚的笑容,“你府中的赃物,如今也尽可除去了。这些年都是为兄处事太过犹豫,否则,你与沈卿如今亦是神仙眷侣了。”
“皇兄言重了!”看着眼前虚弱的南皇,叶恒的心中有了几分沉重,身在皇家,本身有着太多的逼不得已。为了治理这个国家,眼前的兄长付出的是自己的全部。与他比起来,自己又算得了什么。想起皇后宫中之物的出处,叶恒带着几分妖媚的脸上闪过一丝深沉的痛恨。
恒王府中,收到消息正要离去的西陵凤看着眼前挡住自己去路的王府影卫,妖艳的脸上满是惊怒之色:“你好大的狗胆,连我的去路也敢阻拦,我是恒王府的王妃!”
影卫看着眼前愚蠢的妇人,脸上满是不屑之色,“西疆国勾结佞臣柳元,意图谋夺我南国的江山。王爷有令,将王府中西疆国派至我国的奸细尽数捉拿,交给刑部处理,恒王府中日后再无恒王妃西陵凤,如今在王府中的是西疆国的奸细西陵凤。”
“你……你放肆,我是恒王妃,我为王爷生下了世子,他怎么可能这样对我!”被人架住的西陵凤满脸的不可置信,挣扎就要向影卫扑过去。
“世子?只不过是牢狱中几名饥渴的囚犯与你日夜翻云覆雨之下的成果罢了!”影卫一挥手,门外几个人抬着一名身形肥胖的男子走了进来,“你不妨看看,眼前的孽种与王爷可有一丝一毫相像之处?”
西陵凤看着一边被抬进来已然陷入昏迷过去的叶邵鸿,粗鼻小眼,面带微斑,耳垂肥大……这才发现,自己的儿子果真与那人无半分相似之处。
难怪这么多年来,那人不但没有抱过甚至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的邵鸿一眼,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也多有着讥诮之色。原来事实的真相竟是这般。想到数年来与自己行房的居然是牢狱中肮脏不堪的囚犯,心头就一阵恶心。一时之间,巨大的怒火在胸腔中膨胀而起,西陵凤的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猛然之间,妇人挣脱开众人的手,向着大门口冲去,“叶恒,你这个混蛋,你为何这般对我!”
妇人刚刚奔到门口,只觉脚下钝痛,一个酿跄,摔倒在地,看着脚上的两个血洞,转身看向手中持着血剑的影卫,双眼瞪大,几欲疯狂,怨毒的目光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看着眼前的狼狈的妇人如今依然有着如此猖狂的神色,影卫冷笑道,“为了避免奸细逃跑,王爷吩咐过,可以将奸细的双腿先行废去。后面刑部的各种刑法,希望王妃你有勇气承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