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成,你倒是想想办法,难道看着你弟弟被人杀了吗?”秦氏实在是哭不下去了,瞪了一眼身后的秦文,发现周围的人都一声不吭,顿时急了,又走上前去磨此刻面色凝重的大儿子。
“继续找……”冉家成站起身,走了出去。
“还看着干什么?还不出去找!”沈副将看着男子离去,朝着府中的人大喊一声。连忙也跟着走了出去。
漆黑的深夜,镇国将军府中众人打着灯笼向着京城的大街小巷进行了又一轮的搜寻。
京城郊外,偏僻阴森的宅院里,黑衣妇人看着地上已经被折磨得剩下一口气的冉家宝,扫了在一边低头敛眉的飞云和闷不作声的沈微,蹲下身撬开地上人的嘴,将一颗药丸放进了他的嘴里。没过多久,地上的人呼吸开始有了气力。
“娘……”沉默许久的沈微看着妇人的动作,眼中有了一丝不可置信。
“薇儿,我把他给你抓来,你该发泄的也应该已经发泄完了。”妇人转过身,看着目光有些闪烁的沈微,声音有了些许的森冷,“你对西陵凤下手的事,你以为真的能瞒得过西陵昊天,不要太自恃过高了。如今因着我国与南国之间大战在即,你父亲暂时不会处理这件事,但是他交代的事若是办不好,回去之后,不光是你,就连我恐怕也难逃厄运。”跟随在西陵昊天身边多年,作为同门师妹的她对西陵昊天最是了解,除了对那位已逝的夫人大有不同之外,其他的人在他的眼里就如同蝼蚁一般。也因为如此,自己才会越陷越深。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更加想要争取。即使如今那人不是从前那般的丰神俊秀,心迹也从未改变。
“西陵凤和叶邵鸿在南国已经没有了用途,已经被当成是两枚废弃,只要你完成了他交代下来的任务,他便不会过分追究。”虽然从小对沈微万分严厉,但终究是母女,从根上是护着的。
观及妇人刚才所做,听着妇人所说,沈微的心头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声音开始变得沙哑起来,“这次的任务是……”
“南国如今与宏国联合抗我西疆,冉家成掌管边境之地的五十万大军,是这一战的主将,留下地上这人,好好利用一番,对你父亲也许就有了交代。”走上前去看着怔愣的沈微,妇人的脸上有了片刻间的慈爱,“我知道,你的心里放不开他,在男人的世界里,除了感情,还有一样东西也是极其重要的,那便是权力。若是他愿意,待你父亲大业得成之时,他便是你的驸马,也算随了你的心愿。若是不愿意。薇儿就要按你父亲的决定行事……这样做,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看着妇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沈微的身体忍不住一颤。看了一眼地上的冉家宝,最终点了点头。
浮云国中四月天,到处是一片新景象,往日客似云来的罂粟烟馆被新皇离欢尽数取缔,各地官衙设立了罂粟烟戒烟署,吸食罂粟烟的百姓都都被招入其中强行戒烟。新皇还颁布法令,擅开烟馆者,斩!拒不戒烟者,查抄家产!
因为有了富可敌国的邀月山庄财力上的支持以及朝中众多老臣的拥护,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浮云国中的军权,财权已经尽数回到了新皇离欢的手上。李太后之前一手提拔的新旧官员在朝堂之中被清除了七七八八,如今闹得的也只是一群受利益趋,势微不足道的虾兵蟹将。太后李氏见李家彻底的败落,于新皇登基之后的半个月后便带着满腔的不甘凄惨的病逝于寝宫之中。死时骨瘦如柴,形容枯槁,惨不忍睹。
浮云国皇宫之后的大片竹林之后,面容沉静的男子身着一袭玄文龙袍,静坐于新建的凉亭之中,男子的双手一手持白子一手持黑子在石桌上的那一副天心玉棋盘边缘来回移动,在棋盘上肆意的下着一盘他一个人的棋局。棋子拨动之下,也许是太过寂寞荒凉,一时之间,男子对那远去的友人竟有了几分想念之感。忆及友人的痴情,心中亦是感叹良多,所幸的是佳人已然倾心,终是没有辜负这一番的深情。
“去了几日了?”想到那人如今所处之地,离欢的心头忍不住担忧,终于忍不住问隐身在暗处的暗卫。
“启禀主子,沈公子在隐族之中已有半月之数。”暗卫恭敬的回答。
“半月之数。”依古籍记载,隐族大门所开之日为期一月,若是无法在一月之内出来,又无人引导,恐怕那人便会身陷隐族之地,不得出来。如今距隐族大门关闭的仅剩不到半月的时间。不知如今深入隐族的他,是否已经得偿所愿。
“主子,今天到了为国祈福的时候了。”不远处一身簇新向着此处走来的离丘看着亭中若有所思的银眸男子,脸上满是兴奋的笑。也许是这一阵治疗得当,眼前的男子不但能够如同常人一般自由的行走,甚至连额间的暗红徽记也渐渐恢复,变成了从前火红的烈焰徽记,这便意味着主子断绝的天命已经有了恢复的可能,想到半月前的那一卦,准确度已经能让国人振奋了。一个能知天命的帝王,该会是多么受人推崇啊!
满目思绪的离欢看着向此处走来的小童手中端着的那副龟甲,突然眼前一亮,走上前去,接过龟甲,将龟甲置于掌中,朝着那红衣男子如今所在的雾山方向双手合十,行俯首之礼后将龟甲放置于石桌之上,开始默念着口诀。与此同时,男子一双银眸一动不动的紧紧地盯着桌上开始旋转的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