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隐族禁地会场之中,大队的隐族守卫蜂拥而至,将禁地围了个严严实实。
雾山之顶的悬崖之上,少年紧紧的盯着女子白日留下的数根悬绳,望着山下一片朦胧漆黑的宁静夜景,想到那隐族禁地之中未明的情况,手心有了细密的薄汗。
许久之后,随着雾山脚下的几声闷响,雾山北面的山下有了一片火光。看着漆黑朦胧的山下陆陆续续聚集起来的一束束火把,少年的身形一震,行到悬绳的边缘,发现数条悬绳的下方有了被拉动的迹象,纯然的眼中有了异样的光芒。那魅族的男子沈君岳说的果然不错,这雾山的北面却是最好的突破地点。
少年身边一名长相干练的黑衣魅族女子看着下方攀着缠在树上坚韧无比一直延伸到山下的长绳上一路而上的一队队宏国凰盟的人马。清秀干练的脸上写满了惊讶。要知道雾山北面虽然没有毒虫瘴气,但是却是各种阵法机关密布,悬绳而上只要轻功尚可便能办到,只是这些人是如何越过雾山北面山脚之前重重机关的?
“奶奶的,这雾山下的机关看得老子火大,没想到把凰主的东西一点,嘭、嘭的几声就全没了。”从山脚攀爬悬绳上来的数人之中的一名精壮汉子走到在山顶等待少年的面前,从腰间取出一个如同圆球一般的东西大笑道,“这玩意儿要是用到南国和西疆的战场上,奶奶的,西疆的那些死士还玩个球哇!”
干练精明的额女子听了壮汉的话,看着壮汉手中之物,想起方才的那几声巨响,顿时了然,凰盟发展至如今的规模,内部必有一些了不得的法宝。
片刻之后,见山顶站满了从各地集聚而来武装严密的凰盟中人,少年从腰间掏出凰盟专用的火焰信号向着高空方向反射,山崖上的悬绳停止了晃动。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在黑衣魅族女子的带领下,一群人向着隐族禁地方向浩浩荡荡而去。
隐族禁地的会场中央,感觉到背后的阵阵抽痛,男子忍不住紧握住飞凰扶住自己那双带着几分绵软的手,见女子面纱下的小脸有着些许的苍白,想是体力消耗过度了。柔和如水的蓝眸在紧抓着自己沉默不语的飞凰身上徘徊一阵之后,见到女子一身上下毫无损伤,俊逸的脸上有了一丝淡笑,忆及方才那一幕,当真是心惊肉跳,幸好她依旧安然无恙,否则……看着不远处方才向心爱之人出手,此时正对着这边目露凶光的老妇人,男子的脸上的笑容收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寒之色,“若非守护者咄咄逼人,君行何以会出此下策。盗走火莲本是君行之过,原本不想与隐族再起纷争,只愿隐族能高抬贵手。只是如今守护者若要伤我所爱,君行拼死亦不能忍受。”
随着男子目光所及,魅族中的十几名黑衣青年男女飞身进入场中。站在两人的身后,每个人的眼中都是坚定之色。
看到前方会场上站立的一对男女以及两人身后的严阵以待的十几名魅族男女,扫了一眼包围会场的上千名隐族守卫,入口处魅族中的邢铮与身后的众人相视点了点头,走进了会场之中。
头戴围帽的老者对着面带怒色的红衣老妇人与其身边抱着手臂龇牙咧嘴的傅青鹏抱拳行礼道,“守护者,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火莲流传千年,隐族中人都不得用,再者,我等听闻火莲根系犹在,尚有再生之法。方才我见三族众人皆有所商量,既然如此,何不息事宁人……”
未等邢铮说完,一道毫无预兆的掌风将他摔出十几米之外。看着被魅族中人接住口吐鲜血晕厥过去的邢铮,望向那方出手的红衣老妇人,身后的三族众人脸色都不好看起来。眼前的这位守护者虽然是德高望重,但是魅族的长老在隐世之中亦是年长的老者,人家应邀而来,却下这般的狠手,未免过分了些。
望着禁地之外议论纷纷的三族众人,一心想要拿回火莲的红衣老妇人的脸上满是不悦,高声说道,“老妇人已经说了,今日公审大会,意在祖先所传之火莲,既然火莲已进入这四国女子体内,老妇人势必要取回,谁要阻拦,就怪不得老妇人心狠,尔等再敢多言,便如这魅族的长老一般。”
见妇人这般说话,站立在入口处的人群脸上俱是愤愤然,这隐族的火炼守护者实在太不像话。邀请众人前来公审大会,却已然自作主张,将其他隐世族人视作空气一样。隐族的几位长老及贵族见三族众人脸上的不愉之色,亦满脸尴尬,这公审大会的请帖是经他们的手所发,如今会是开了,这守护者却全然不将其余两族的人放在眼里,当真是面上无光。
看着众人脸上的不满,老妇人双目一瞪,一挥衣袖,身后仅存的狐兽雕像瞬间变为数块碎落。入口处的三族众人见了,忍不住退后了几步。立在魅族人群中的一身玄衣的离欢和沈君岳见老妇人眼中的狠戾之色,看了一眼看着场中的那对相依的男女,想起来时的卦象,严峻的脸上有了些许的担忧,看来今日之事似乎是不能善了了。
见三族众人都下意识的退后,老妇人的脸上有了一丝满意的笑容,看着场中的红衣男子的道,“我见你是我隐世之中少有的青年才俊,本无意伤你性命,你若及时止步,留下这女子,我便既既往不咎,如何?”
听着老妇人满口施舍之语,男子的猛然间大笑,将怀着的人儿紧抱在怀中,冲着妇人道,“君行怀中之人乃君行心之所系,命之所存,比君行的命还要重要上许多。若是守护者要伤她分毫,君行只能以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