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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忆(4)

不过话说回来,我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运动的经验。我的脸看起来一向气色很差,我始终相信那是我长期那样“按摩”下来的结果,所以每当有人提起我的脸色时,我就会紧张不已,仿佛被人看穿我的秘密一般。我就是为了让自己的气色能更好一点,才开始运动的。

我从很早以前,就一直为自己的气色所苦。小学四五年级时,我第一次听到最小的哥哥提起所谓的民主思想。不过听母亲对客人抱怨说,因为民主的关系,税金愈来愈高,连稻米都被拿去缴税金了,让我对民主的信心不禁又有点动摇。夏天时,我会帮男仆们一起割庭院里的杂草,冬天时则帮忙铲除屋顶上的积雪,而我都会利用这段时间,对男仆们提起民主这件事。但没多久,我就明白男仆们对我的帮忙,其实并不怎么感谢,因为在我帮忙割完杂草后,他们总得重新再整理一遍。我其实只是假借帮忙男仆们的名义,私下想利用劳动来让我能有更好的脸色。只是尽管我如此努力工作,我的脸色还是一样没有显好。

上了初中后,我开始想利用运动来让自己的脸色变好,所以每当我在大热天里,从学校放学回家时,一定会跑到海边去游泳。我很喜欢张开双脚、像雨蛙一样踢水的蛙泳方式,而且采用这种方式还会在中途将头直直地抬出水面,我就能一边游泳,一边欣赏波浪起伏的细细纹路和岸边的青翠绿叶,甚至是天上正在流动的云朵。我总会像乌龟一样,尽量抬高我的头来游泳,因为我想尽量靠近太阳一点,好让皮肤能早日晒黑。

除此之外,我所住的房子后面有一大片墓地,我在那里自行设了一条百米直线跑道,然后独自一人认真地跑着。墓地四周还长满了白杨树,每次只要我跑累了,我就会到树下去闲晃,顺便看看卒塔婆上所写的字。“月穿潭底”“三界唯一心”等字句,直到现在还深深印在我脑海里。有一天,我看到一个长满地钱的黑色潮湿墓碑上,写着“寂性清寥居士”的名字,内心不禁一阵悸动。墓碑前装饰有崭新的白色纸莲花,那白色的叶子,让我不禁想起某位法国诗人充满暗示的话语“我正在泥土里,和蛆虫一同嬉戏”,所以我用食指沾着泥土,在白色纸莲花叶上,写下类似的语句,仿佛幽魂的印记一般。第二天黄昏,在我要开始运动之前,我先到昨夜的墓碑前祭拜,但在清晨的骤雨洗涤下,那些原本能让所有前来祭拜的近亲痛哭不已的哀悼字句,早已消失无踪,就连白色的莲花叶片,也已经破碎不堪。

虽然我有时会这样独自玩耍,不过我已经愈来愈会跑了,双脚的肌肉也越来越结实。但即使如此,我的脸色还是一样没有改善,黝黑的皮肤下,依旧是混浊苍白的脸色,叫人看了就不舒服。

我对自己的脸很有兴趣,每次只要读书读烦了,我就会拿出小镜子来,然后做出微笑、皱眉、用手拄着脸颊思考等表情,再静静地凝视镜中的自己。后来我学会了如何做出一定能惹人发笑的表情,那就是眯起眼睛、皱着鼻子,然后噘起嘴来,看起来就像小熊一样可爱。只要有任何不满或觉得困惑时,我就会露出这种表情。当时我最小的姐姐因为生病正在县立医院内科住院,我去探望她时,就是摆出这样一副表情,结果惹得姐姐在病床上滚来滚去、捧腹大笑。姐姐独自和家里来的中年女仆住在医院里,她一直觉得很寂寞,所以每次只要听到病房外的长廊上传来我的脚步声,她就会立刻兴奋起来,因为我的脚步声,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响亮。我只要一整个星期没去看姐姐,她就会差遣女仆来接我去,女仆还曾表情认真地对我说,我如果不去,姐姐就会不可思议的发烧,病情也会一下子恶化。

当时我已经十五六岁了,手背上的蓝色静脉血管已经浮现出来,身体也开始觉得异样沉重。我和同班一个同样皮肤黝黑的娇小女生偷偷相恋,放学后我们都会一起并肩走路回家,每当彼此的小指不小心相互碰触时,我们总会立刻面红耳赤。有一次放学后,当我们走在学校后面的马路上时,她看到种有青翠水芹和鹅肠菜的田埂水沟里浮着一只蝾螈,便默默地将蝾螈掬起来,然后送给了我。我原本是很讨厌蝾螈的,但我仍然开心地用手帕将它包起来,然后拿回家去,放进中庭的小池塘里,看看它摆动着短短的脖子游来游去。但第二天早上我再去看时,蝾螈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因为我的自尊心很强,所以从来没想过要向思慕着的对方告白,平常在面对她的时候,也总是一副寡言少语的样子。同一时间,我对住在隔壁的一个瘦瘦的女学生也颇有好感,但每次在路上遇到这个女学生时,我都会摆出一副瞧不起她的样子来。

秋天的某个深夜里,突然发生了火灾,我也起床跑到屋外去看,只见附近一座神社后面,红色火焰正熊熊燃烧。神社的杉林仿佛团团围绕在火焰周围般,黑黝黝地耸立着,树上的许多小鸟,则是像落叶般不住疯狂地飞舞。

隔壁家的女生穿着白色睡衣,站在门口一直盯着我瞧,虽然我都看在眼里,但依旧只将侧脸对着她,专心看着前面的火灾。我的侧脸在火焰红光的照耀下,一定让她觉得看起来很美吧!由于个性使然,不论是班上的女同学、还是邻家的这位女学生,我都无法和她们有更进一步的交往,但其实只要我自己一人独处,我还是很大胆的。我会对着镜中的自己闭上一只眼睛微笑,也会用小刀在桌上刻出淡淡的嘴唇来,然后再贴上自己的嘴唇。后来我还试着将红色墨水涂在桌上的嘴唇印上,但看起来红红黑黑的,令人很不舒服,所以我又用小刀将那个唇印完全刮掉了。

在我升上三年级后,某个春天早上的上学途中,我靠在红色小桥的圆管形栏杆上好一阵子,茫然地眺望着脚下的风景。桥下,广阔的河川潺潺流动着,看起来像极了隅田川。我从来不曾有过如此茫然四顾的经历。因为我始终担心有人会在背后观察我,所以我总是刻意摆出一副架子来。我担心对方会因我的一举一动感到困惑,或是一边搔头一边从旁对我不停解说,所以对我来说,不经意或忘我的小举动,都是不能发生的。当我站在桥上回过神来时,一阵寂寞忽然涌上心头。每当这种心情涌现时,我就会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我一边踏着轻轻的脚步踱过红桥,一边不断想着各种事情,甚至勾勒出未来的梦想。只是,最后我忍不住叹息一声,并开始怀疑,我真的能出人头地吗?从那段时期起,我内心开始感到焦急。不管对任何事,我都无法感到满足,只是不住空虚地挣扎。由于我一向戴着十重、二十重的假面具,所以到头来我已经分不清楚,每一个面具之下的悲苦究竟是所为何来。后来我终于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那就是创作。在我看来,创作领域里有许多同类存在,大家都和我一样,有着难以言喻的苦楚。我要成为一个作家,一定要成为作家!在我心底,悄悄萌生了这种愿望。

这时,弟弟也已进入初中就读,和我睡在同一个房间里。我和弟弟商量之后,在初夏时分聚集了五六位好友,一同办起了同人杂志[8]。在我住宿的和服店斜对面就有一家大印刷厂,所以我们便拜托对方协助印行,封面也是用石版印刷,图样相当精美。我还将这些杂志拿到学校,散发给班上的同学传阅。我在那本杂志上,每个月持续不断发表一篇作品。刚开始我总是写些和道德有关、充满哲学家忧郁气息的小说,同时,我也颇为擅长撰写一行或两行片断式的随笔。虽然这份杂志只维持了一年左右,但我却因为这件事,跟大哥陷入了极度的不愉快之中。

大哥对于我狂热追寻文学之路的态度颇为忧心,于是从家乡写了一封长信给我。在信中,他用郑重其事的态度对我说:“化学有方程式,几何有定理,要解开它们,完全只看是否掌握正确的关键之钥,但文学却并非如此。若是不到足以理解文学的年纪与环境,却硬是想要正确掌握文学的精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事实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我相信,自己就是那个已经到达“足以正确理解文学”境地的人,所以我马上回信给大哥,在信里我这样对他说:“我认为,大哥您说的确实有道理,能有这样优秀的兄长,我真是三生有幸。但是,我为了文学,毫不懈怠地勤奋努力,也为了文学,我不论何时都是孜孜不倦学习……”在这封信的字里行间,我竭尽全力,把自己夸张的情感全都表现出来。

你一定要超越所有人,出类拔萃才行——虽然我总是必须面对这种近乎胁迫的目光,但事实上我也的确非常努力用功。升上三年级后,我在班上的成绩一直都是第一名。尽管在总是拿第一名的情况下,要不被说成“蛀书虫”实在颇为困难,不过或许是因为实在不想受到这样的嘲讽,我已经养成了一套熟练驾驭班上同学的手腕。就连大家谑称为“章鱼”的柔道队长,对我也是百依百顺:在我们教室的角落有个放纸屑的大壶,每次我只要指着那个壶说“章鱼不是最喜欢钻进壶里吗”,章鱼同学就会自动把那个壶戴在头上,还发出呵呵的笑声。那笑声在壶里不断回荡,变成了异样的声响。班上的几个美少年,大体上也都跟我十分亲近。因此,纵使我脸上长出青春痘,到处贴满了三角形、六角形还有花瓣型的创可贴,也没有人敢放声出言嘲笑。

不过,我还是很为这些青春痘感到苦恼,而且更糟糕的是到了这个时候,它的数量偏偏每天愈来愈多。每天早上我一起床,第一件事就是伸出手来回抚摸自己的脸颊。我也买了各式各样的药来擦,但还是不见任何效果。每次我到药房去买药时,都得先用小纸条把药名写下来,然后再假装成别人拜托我来买药的样子,开口问药房老板说:“有这种药吗?”我只要一想到这些痘子正是欲望的象征,整个人就羞耻不已,感觉眼前仿佛一片昏天黑地,甚至想说干脆死掉算了。此时,家人对我相貌的恶评也达到了极点,连嫁到远方的大姐看了都说:“阿治这个样子,恐怕会找不到老婆吧!”听到这种话,我擦药擦得更拼命了。

弟弟也很关心我脸上的痘痘,不知多少次替我去买药回来。我和弟弟从小时候开始就处得不好,当弟弟去参加初中考试的候,我甚至还暗自祈祷他落榜。但自从我们兄弟两人一同远离故乡之后,我才逐渐察觉到弟弟个性中善良的那一面。弟弟愈是长大,个性就变得愈发内向寡言。尽管他也不时在我们的同人杂志上发表一些小品,但几乎都是些软弱无力的文章。和我比较起来,弟弟在学校里总是为了成绩不佳所苦。尽管我也试着安慰他,但这样的举动反而让他感到相当不悦。除此之外,弟弟额头上的发际线跟富士山一样是三角形,看起来很像女生,这也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他相信,正是因为自己有个窄额头,所以头脑才会那么糟糕。我只有在这个弟弟面前,才会毫无保留地敞开心怀。当时的我,在面对他人的时候,不是将所有一切都藏到内心深处,就是彻彻底底地暴露出来。但唯有和弟弟相处的时候,我才能坦然以对、无话不谈。

在刚入秋的某个看不见月亮的晚上,我们两人走到码头上,一边任凭越过海峡吹来的清风拂过自己身旁,一边谈论着有关“红线”的话题。那是学校的国文老师在某次上课时,讲给我们学生听的故事。据老师说,在我们每个人右脚的小趾上,都系着一根肉眼看不见的红色丝线,这条丝线不停延伸、延伸,最后一定会连到某个脚趾同样绑着丝线的女孩子身上。不论两人相隔多远,这道红线都不会断裂;同样地,不论两人距离多近、甚至近到擦肩而过,这条线也不会混乱纠结。我们就是靠着这条线,来找到我们命中注定的新娘的。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时,内心兴奋不已,于是一回到家,立刻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故事告诉了弟弟。这晚,我们也一边侧耳聆听海浪的波涛声与海鸥的鸣叫声,一边讨论着这个话题。“不知你未来的wife,这时候正在做什么呢?”当我这样问弟弟时,只见他用双手握住码头的栏杆,摇晃了两三次,然后才扭扭捏捏地开口说道:“大概正在庭院里散步吧。”穿着一双宽大的庭院用木屐、手持团扇、凝视着月见草的少女,这样的形象在我想来,的确和弟弟十分相配。接下来照理讲,应该轮到我来述说自己心中的良人了才对,但我却只是凝望着漆黑一片的大海,说了声“她身上系着红色的腰带……”然后便陷入沉默之中。越过海峡而来的联络船,缓缓从水平线上浮现出来,从船上一间又一间的房间里透出无数黄色的灯光,看上去仿佛一间偌大的旅馆。

只有这件事,我连对弟弟也绝口不提。我在那年的暑假回乡时,遇见了一个新来的女仆。那个浴衣上系着红带子的娇小女孩,在帮我脱西装时,动作十分粗鲁。她的名字叫作美代。

我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癖好,那就是我在上床前会偷偷抽一根烟,然后思考诸如小说开头写法之类的问题。然而不知怎么搞的,这个习惯被美代察觉了,于是某天晚上,当她帮我铺完床后,又特地在我的枕头边,放上了一个烟灰缸。第二天早上,当美代前来清扫房间的时候,我对她说:“我是偷偷抽烟的,所以千万别在我房里放上烟灰缸之类的东西。”听了我的话,美代鼓起脸颊,不情不愿地说了声:“是。”

又有一次同样是在暑假中,浪花节[9]的说书人来到我们镇上进行公演,于是我们家便让家中所有的佣人,一同前往小剧场欣赏演出。大家也有邀我和弟弟前去,但我们两人觉得这种乡野村落的表演实在无趣,于是便故意跑到田野间,扑起了萤火虫。我们一路跑到靠近邻村森林的边缘,但因为露水太重,所以大概只抓了二十只左右的萤火虫,便转身回家了。当我们回到家时,听完浪花节的人们也正好陆陆续续地归来。当美代帮我们铺好床、挂上蚊帐后,我们便关上电灯,在蚊帐里将萤火虫放出来。萤火虫在蚊帐中窸窸窣窣地四处飞舞,看到这副景象,美代一时也停下了动作,伫立在帐外静静地凝望出神。我和弟弟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流萤,但比起青白色的萤火,美代白皙的身影却更令我侧目。“浪花节有趣吗?”我用有点僵硬的语气问道。迄今为止,我除了吩咐事情以外,是绝不和女仆聊天的。对我的问题,美代只是静静地回答我说:“不怎么好看。”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弟弟则是一言不发,只是挥舞着团扇,啪沙啪沙地驱赶着一只停在蚊帐上不动的萤火虫。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有点尴尬。

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对美代产生兴趣的。正因如此,一提起红色丝线,我的心中便自然浮现出美代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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