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问出口，小小的白色空间内，再次陷入沉默。
“抱歉，你没有权限询问他人信息。”良久，柔和女声说道。
“我知道了。”周子楚点头，“放我出去吧。”
柔和女声答应，告诉他一系列动作。他一一照做，很快从白色空间内脱出。
睁眼时，耳畔传来的喧嚣险些轰破他的耳膜。
几乎所有人都在大声嚷嚷。有的人垂头丧气，有的人淡然处之，有的人面红脖子粗，手舞足蹈，兴奋得不能自己。恍惚间，周子楚仿佛看到了高考。何曾几时，他似乎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虽然是比较沉默的那一批就是。
“走吧。”沈慕晴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伸出手将他从蒲团上拉起。
周子楚点头，眼下也没什么能干的，他肯定已经处在层层监视之下，想干点什么都束手束脚。找王大叔又没必要，找勾鸿文又没办法，不如找间旅馆，梳理一下这次的收获。
他和沈慕晴向广场外围走去，这里暂时是禁空区，空中的禁制还没有消除，贸然飞天，只会被布置的阵法无差别打击。
“考得怎么样？”
“……能不能别一上来就问这么难的问题。”周子楚露出苦笑，笔试不及格，这个成绩可实在不好意思向沈慕晴汇报。不过他还是老实地把全部信息都告诉给她，没有一丝隐瞒。
“也就是说，你考砸了。”沈慕晴说道，不绕一点圈子。
周子楚点头，这没什么好迂回躲避的，都是迟早要面对的事实。面对这种命中注定的事情，逃避不但可耻，最关键的是还没用。
比起这个，看来那个始终关注他的幕后之人并不是解说之流，不然同坐在解说台上，沈慕晴没理由不知道。他和她交流彼此的见得，又了解了许多。
沈慕晴点点头，没说什么，凭借结丹期的广阔感知，在考生的汪洋大海中寻了处空当，带领周子楚钻出。
“那两个解说就一直盯着我无脑吹？”周子楚问，尽管沈慕晴说了，但他还是想确定一下，以免是他的理解出错——虽然这个可能性他自觉很小。
沈慕晴点头，详细地告诉了周子楚，那两个解说不但无脑吹，还捧一贬一，故意为他树敌。
“……MDZZ。”周子楚很无语，他招谁惹谁了，不就是个晶钻徽章吗，怎么连解说都按着他使劲奶。
“应该有幕后主使。”秦子衿说道，“来头还比较大。”
“嗯。”周子楚应道，心有戚戚。似乎真的有两批人围绕着他在暗处博弈，而他既是事件的漩涡，也是那两拨人的棋子。
明知被人玩弄却无法反抗的感觉不好，但此时他的实力尚且弱小，连应战筑基期修士，除非对方疏忽或环境特殊，不然想赢都要苦战一番功夫，还不能保证一定能赢。
“还是得加紧找群员啊。”他叹了声，虽然已经找到了脱离这个“紧箍”的办法，但如果不把群员先聚集成一个势力，他之后的计划会不好进行，而且对其余群员来说，也会很伤。
得先找齐一波群员，等到时机成熟，才能考虑逃离掌控的问题。
他也想早日逃脱掌控，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大忌。
“那截剑尖，你觉得怎么用？”他问沈慕晴，也问秦子衿。
那两颗筑基媒介和一截剑尖都没有出现在他的乾坤袋里，也没有出现在他的手中。按照柔和女声的说法，等他找到门派或者决定当一名散修了，自会有人提前送来。
听到柔和女声的说法的时候，周子楚莫名感觉，这会不会是为了节省开支？现在不给，以后可以借口其他理由不给，磨着磨着，那几件战利品就给磨没了。
毕竟徽章里不是真正的空间，而是低级幻术阵法，这让他对所谓修真联盟的财力不是很抱有信心。
沈慕晴沉吟一会儿：“没有接触过，但按照当时在直播中看到的，应该只是一截普通的飞剑剑尖罢了。”
和她的说法不同，秦子衿却说，这截剑尖在将来可能会有一定作用。
对此周子楚也无法做出判断，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相比不知道真身是什么的剑尖，还是那两颗筑基媒介更能牵动他的好奇心。他现在就是炼气十层，和筑基只隔了一层纸，而就在这时，他找到了两颗“媒介”，用于筑基。
“按照修真的法子，炼气是一个提炼纯粹灵气的过程。普通人筑基不需要媒介，因为他们的灵气布满杂质，这些杂志就充当了媒介的作用。而对于精研的修士来说，当灵气过于纯净，到不含一丁点杂质的地步，就会像无凝结核的水，无法化为实体，筑成灵基。”
沈慕晴说道，自从她悟道成结丹，这些事情的神秘面纱就已褪去，在她眼中不再是未知。
周子楚若有所思，按照这个原理，筑基媒介其实就是一个凝结核，让灵气依附，形成灵基。不过他还有一个槽要吐：如果灵基是固体，那它在身体的哪里？体内突然多出一个硬硬的东西，画面太美不敢看。
他又想到在一些小说中，那些从身体里投射而出，比马车轮子还大的金丹，嗯，想想都恐怖。
“具体说来比较复杂，我也没有完全摸清。暂时把它当作异次元理解就可以了，你的灵力也是，虽然在身体里流转，却存在于另一个次位面。”
“……突然感觉我还是在修真的。”周子楚吐槽。一直以来都是手起刀落血流满地，跟个升级版武林刽子手一样，这会儿知道了这么个玄学的东西，他终于有了自己是在修真的实感，虽然只是一丝。
“等你进门派，就能学术法了。”沈慕晴说道，虽然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学习术法的必要。
凡是术法，皆为虚妄，唯有处于变动却又永恒不变的大道，才是值得人毕生追求的真理。
“然而……我的前两个推荐门派还是耍大刀的。”周子楚无力道。不过是得到了疾风贱淫的一点技能，竟然把自己日后的命运都牵上了，也是让他无力吐槽。
御剑飞天，斩敌首于千里之外；指节轻掐，结阵法困百万大军。这才是修真人干的事儿！整天拿把刀呼呼哈嘿像个什么话，怎么看都是一个江湖上耍大刀的，毫无仙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