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虚拟空间中过了好几个时辰，周子楚总算在秦子衿的协助下完整记住了这几个术法。事不宜迟，他立刻开始训练。
调整参数，在空间内添加污秽，然后用术法清理。多亏这个术法空间似乎是专用，竟然连这种清理类术法也能够训练，操作方法还是傻瓜式，轻松易懂，让周子楚的熟练度一晚上噌噌噌涨上去不少。
他估摸着，明天就算老人提出苛刻的条件他也能完成了，接下来要琢磨的是，如何拉高自己在老人心中的印象分。
次日，他和陈成龙如约来到道场，一个脸上略显疲惫，一个脸上略显疲惫——二者都是困的，但前者因睡眠缺乏精力耗费而困，后者因贪图睡眠渴望赖床而困。
“来了。”老人倚靠在门框上，看到从不同方向走来的二人，眼中闪过不被人察觉的了然之色，抽了口旱烟说道，“来了就开始打扫道场吧，你负责左半区，你负责右半区，五分钟之内，把道场打扫干净。”
“五分钟？有没有搞错！”陈成龙惊叫，道场有多大他可是在里面呆过的，别说五分钟，就是五十分钟——好吧这个时间他紧赶慢赶还是打扫得完。但是只有5分钟，这是让人打扫的吗？这根本就是存心欺负人吧。
“怎么，有什么不满么？”老人徐徐吐出一口旱烟，问道。
“当然有不满了！老前辈，我只是一个炼气九层的小修士，可能在你看来清理道场很简单，一个术法就搞定了，但我必须靠人力啊。”陈成龙焦急道，要真让他在五分钟内打扫完道场，哪怕只有一半区域，他也做不到啊。
周子楚默不作声，乖乖走到老人给自己规定的区域，一边回忆着在虚拟术法空间的施法细节，一边动作，将一个清理术法释放出来。
老人也没有搭理唠叨地跟只苍蝇一样的陈成龙，眼睛斜视着施法的周子楚，眼中的神色叫人捉摸不透。
陈成龙一直嚷嚷但没效果，慢慢地注意到老人的视线，虽然仍嚷嚷个不停，但也把目光也投向周子楚。
“咦？”他惊异出声，周子楚在干嘛？这是在施展术法？可昨天怎么没听他谈起过他会术法？
周子楚的手中有一个水球，正集中精神，努力控制这个水球不被破坏。道场的规模比虚拟空间的大，他想在老人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因此在能承受范围内，尽力凝聚了一个最大的水球。
“差不多了，丢吧。”秦子衿说道，水球的大小已经接近极限，现在再继续凝聚，收益比过低。
“嗯。”周子楚心应，托着水球的双手十指一捏，水球立即爆开，却没有溅人一身，而是化作漫天雾气铺开，沾满能够沾到的每一个物体表面。
“哚！”
他的双手空出，凝结出一个手印，一声轻喝，那些雾气立即蒸发，连带着也将所有接触面的污浊销蚀干净。术法释放结束，半片道场光洁一新。但还没有结束。周子楚不曾怠慢，口中念念有词，再度凝结出一印。这次要清理的不是物体表面的污浊，而是空气中的污浊。
他精心挑选了一个术法，能让空气恢复清新，并且带有很淡的大自然气息，让置身于内之人能够放松身心，更好的与天地交融。虽然收效甚微，但聊胜于无，倒也不错。
第二个术法很快也施展出来，顿时道场的空气中都弥漫了股清新的味道，让人仿佛置身于森林。
“这什么气味？”陈成龙嗅嗅，只感觉空气略微清新了些，他的感觉也略微好了些，但具体怎样，他说不出个所以然。
还没有完。周子楚额头滴下几滴汗液，一口气释放两个清洁术法，还是如此大范围，以他的修为有些吃不消。但支撑到释放完第三个术法，应该没有问题。
他逼迫自己提神，再度掐起手印，但就在此时——
“够了。”
老人平淡的声音响起，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在其中涌现，硬生生逼迫周子楚停下第三个术法。
“前辈？”周子楚望向老人，有些不明所以。
“你的表现很好，但路子有些走偏了。”老人说道，对周子楚给予肯定，但也表示否定。
路子走偏了？周子楚不解，这三个精心挑选的术法，都是专门应对道场清洁的，怎么会走偏了呢？
“你叫……陈成龙是吧。你的一半道场还没打扫，还不快去。记住，你只有五分钟。”
老人的话音刚落，周子楚立即明悟：他过于追求炫技留下好印象，却忘了老人要求的五分钟！
算下来，施展第一个术法用时将近三分钟，第二个术法将近两分钟，再加上空余时间，以及第三个术法的起手，五分钟已经过去。他已经在五分钟内清理完道场，但却犯了画蛇添足的错误，导致明明完成，却成了没完成。
“多谢前辈。”
周子楚躬身，他记下了这个错误，今后不会再犯了。
“明白就好。”老人点头，吸了口旱烟，又不适般地咳嗽两声，说道，“给你五分钟，你就只准用五分钟，一秒都不能多。”
“弟子受教。”
刚走去没多远的陈成龙回头，看着作弟子礼的周子楚，再看看老人，一脸茫然。
他们两个是在干什么？对话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怎么自己刚走开几步，周子楚就以弟子称呼自己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干活！”老人喝道，陈成龙连忙应了几声，跑去清理道场。
但自然，他连一个清洁术法都没学会，仅凭人力，完全不足以清理掉道场的十分之一。
五分钟可谓转瞬即逝，刚到的一瞬间，老人说道：“停下。回来。”
陈成龙不甘心，还想多清理点，但他没能再做出任何清理的动作，因为身体不知被什么力量给限制住，根本不能往那个方向动弹。
但神奇的是，如果直起腰来，反倒可以。他想了想，丢下手中的清洁工具，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老前辈，实在不是我不想清理完，我不像周子楚师兄会清洁术法，根本清理不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