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楚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拿出锦囊打开一看，纸条上出现的不再是笑话，而是一则耐人寻味的寓言。
之前寻找关底Boss出现的是笑话，这回想知道天国地狱凡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出现的是寓言。而且还如此饶有深意。周子楚陷入沉思。
“走吧。”秦子衿道。
“不先把问题想清楚？”周子楚问，不然贸然进入门中，会遇到什么谁也说不清。要是遇到不太好的情况，就有些糟糕了。
“没什么大碍。”
“好吧。”周子楚点头，“回来。”
声音落下，秦子衿身体虚化成一道光，化作一张卡牌，回到周子楚手中。拿住卡牌，周子楚正要将其放入《群员图鉴》之中，却突然愣住了。
【暗中观察：能够有一定几率窥破被隐藏的信息。】
这一行小字上面，【霜花】仍在。
“两个技能？”他不禁喃喃出声。啪啾说过，头衔群员的等阶是R，能够拥有一个技能。在此前，也确实如此，秦子衿所拥有的，有且仅有“霜花”这一个AOE形Debuff。
但现在，为何多出一个技能来？
“啪啾，出来。”
没有任何回应，啪啾就像睡死了，根本听不到他的话。
“我有事问你，出来。”
仍然无用，图鉴里根本没有传来任何回应，啪啾仿佛不存在。
“不回答么。”周子楚皱眉。秦子衿突然多出一个技能，太过蹊跷，却又显得合情合理：群员的机制是技能与头衔有关，沈慕晴确实如此，张泉也同样。唯独秦子衿，他的技能“霜花”，和其头衔“暗中观察”没有丝毫关联。现在的技能“暗中观察”，反倒才完美契合了头衔。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把这个问题思考清楚，他无心再去思考其他。
“出来。”手一挥，卡牌化光，凝聚成一道人形，秦子衿出现在地面。
“怎么了。”秦子衿扶了下空气眼镜。
“你多了一个技能。”周子楚看着秦子衿，这种异变，还是直接跟秦子衿说比较好。
秦子衿没有丝毫讶异：“不是多了，是本来就有。”
“本来就有？”周子楚眉头皱得更深，若本来就有，为何秦子衿此前的卡牌会只显示一个“霜花”，而且秦子衿还从未告诉过他。
“有很多事，在达到一定条件之前，不能被言说。”秦子衿神情淡漠，“但我的许多举动，应该早就把我还有其他技能的事，暴露给你。”
“所以有时候你才显得这么bug……”周子楚一下明悟。最开始刚进弥新镇，面对一个早已记不清样貌和名字的公子哥，秦子衿在没有丝毫询问的情况下，直接道破那人的身世背景，和其肮脏的本质。后来的林林种种，每一起事件无一不表明，秦子衿的观察能力已经远超常理能理解的范围——
哪个人可以别人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就把别人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这种人是存在的。”秦子衿道，周子楚瞳孔一缩。刚才的那些，他只想在心底，根本没有表露出来。
看着略显惊愕的周子楚，秦子衿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有些人可以通过一些细微的事，判断出别人的隐私，或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这类人是靠推理，我也算在内。有些人则可以通过某些手段，直接入侵别人的大脑，获取信息。我曾渴望变成这类人，现在，我成了这类人。”
“直接入侵大脑？”周子楚重复。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应该早就注意到了，我与人说话时，总是直视他人的眼睛。”
周子楚点头，正如现在，秦子衿深邃而毫无情绪的双眸就望着他的眼睛。他不打算扭头，也不打算避开视线，就这么静静对望着，在心中思考。
“这个技能你一开始就有。”
“对。”
“但因为某些事情不能直接告诉我。”
“对。”
“你的身份是头衔群员，属于R级，理应只有一个技能。”
“这你要问啪啾。我还没资格回答这个问题，许多详情，我也并不知道。”
周子楚笑了：“这样啊。回来。”
秦子衿化成一道光，再次回到周子楚手中，凝聚成一张卡牌。仍是那淡冰蓝色的R图标，仍是那一行行艺术字，仍是那幅在冰棺旁深情凝视的画面，唯有技能栏，多出新的一行。
深深地叹一口气，打开《群员图鉴》，把秦子衿的卡牌放回原处，看向来时的道路。
蒂娅已经进入次空间-地狱有一阵子了，希望他不会找不到。
抬步欲走，却耳朵微动，听到一丝异样的声音。回头，所见无非一扇扇房门，排列在两旁。
但视觉没有异样，声音却持续传入他的耳中，并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嘈杂，音量也越来越大。
“哟嚯！追我啊追我啊，追得到我算我输！开玩笑，我挖那么多坑还能不被读者打死，不跑快点不早没命了！”
一只柴犬撒欢似地在前面猛冲，舌头吐在外面，魔性地笑着，口吐人言。其后，一大群妖魔鬼怪蜂拥而上，挤成一团，与柴犬的距离却拉得越来越远。
“这是？”周子楚愕然，这熟悉的语调，长篇大论还说不清简单意思的语言表达能力……似李，野犬！
“哦哟，前面还有一个？哦，人类啊，吓我一跳，还以为被包饺子了。借过借过，还有帮我挡一下，谢了啊哥们儿，回头我请你吃瓜。”
“我请你吃狗肉如何？”周子楚抱起铁鳝公主转头就跑，开玩笑，这架势是根本没打房间，直接冲过来了吧。那么多怪物，他现在也只是一个筑基圆满，就是有通天之能，也无力回天。
“哟嚯小伙子人不大胆子不小啊，我看你仪表堂堂怎么这副阴暗心底？等等，我看你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柴犬很人性化地露出思索的神情，但苦思冥想一会儿，却得不出个结果。
“很正常，像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高八斗——”
“这是我的台词！我的专属形容词！你谁啊你，以为你是主角么，告诉你，要不是本狗大爷今天忙着找人没空搭理你，信不信我嚎一嗓子就有一帮小弟扑上来打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