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794000000009

第9章 闲话动芳心情俦暗许 蹑踪偷艳影秀士惊逢

王月容虽然很聪明,究竟是个小姑娘,丁老太突然的将她的手握住,她倒是有点发呆,不知要怎样来答话才好。丁老太耳里没有听到她说话,就伸手摸摸她的头发道:“姑娘,你是没有知道我的身世。”说着,放了手,叹上一口气。月容接过了她的茶杯,又扶着她下床,笑道:“一个人躺在床上,就爱想心事的,您别躺着了,到外面屋子里坐着透透空气罢。”丁老太道:“我这双目不明的人,只要没有人同我说话,我就会想心事的,哪用在炕上躺着!往日二和出去作买卖去了,我就常摸索着到外面院子里去找大家谈谈,要不然,把我一个人扔到家里,我要不想心事,哪里还有别的事做。自从你到我家里来了,我不用下床,就有人同我谈话,我就心宽得多了。”

说着这话,两人全走到外面屋子里来,月容将她扶到桌边椅上坐着,又斟了一杯热茶送到她面前,笑道:“老太,你再喝两口茶,我扫地去。”丁老太手上捧了一茶杯,耳听到里面屋子里扫地声,叠被声,归拾桌上物件声,便仰了脸向着里面道:“一大早的,你就这样同我作事,我真是不过意。孩子,别说你答应照看我十年,你就是照看我三年两载的,我死也闭眼了。”月容已是收拾着到了外面屋子里来,因道:“老太,您别思前想后的了。二哥那样诚实的人,总有一天会发财的。假如我有那样一天唱红了,我一定也要供养您的,您老发愁干什么?”丁老太微摆着头道:“姑娘,你不知道我。我发什么愁?我没有饭吃的时候,随时全可以自了。我现在想的心事,就是不服这口气。你别瞧这破屋子里就是我娘儿俩,我家里人可多着啦。你瞧,你二哥又没个哥哥在跟前,怎么我叫他二和呢?”月容将一只绿瓦盆放在桌子上,两手伸在盆里头和面,笑道:“我心里就搁着这样一句话,还没有问出来呢?”丁老太道:“我还有一个大儿子,不过不是我生的。你猜二和有几兄弟,他有男女七弟兄呢,这些人以前全比二和好,可是现在听说有不如二和的了。”说着,手向正面墙上一指道:“你瞧相片上,那个穿军装的老爷子,他有八个太太,实不相瞒,我是个四房。除了我这个老实人没搜着钱,谁人手上不是一二十万。可是这些钱把人就害苦了,男的吃喝嫖赌,女的嫖赌吃喝,把钱花光不算,还作了不少的恶事。”月容笑道:“您也形容过分一点,女人那里会嫖?”丁老太将脸上的皱纹起着,发出了一片苦笑,微点了头道:“这就是我说的无恶不作。不过我自己也不好,假使把当时积蓄的钱,留着慢慢的用,虽不能像他们那样阔,过一辈子清茶淡饭的日子,那是可以的。不想我也是一时糊涂,把银行里的存款,当自来水一样用。唉,我自己花光,我自己吃苦,那不算什么,只是苦了你二哥,把他念书的钱,也都花了。”

月容听了,将两手只管揉搓着湿面粉,并没有说别的。丁老太只听到那桌子全体摇动之声,可以知道月容搓面用的手劲,是如何的沉着。大家是沉默了很久的功夫,月容忽然道:“老太,您别伤心,将来我有一天能挣大钱的时候,我准替二哥拿出一点本钱,给他做别的容易挣大钱的生意。到那个时候,您老太自然可以舒舒适适的过日子了。”丁老太道:“到那个时候,只怕你对二和看不上眼。”月容道:“老太,我是那种人吗?再说,我和二哥就不错。”她猛可的说出了这句话,很觉得是收不回来,而且整句的话都已说完,也无从改口,只好加紧的去和面。好在丁老太是双目不明的人,纵然红了脸,她也不会看到,这倒减少了两分难为情。可是丁老太虽不看见她,心里好像也很明白,只管笑着。这样一来,两个人都透看不好开口了,把这一段谈话,就告一结束。

月容今天是替他娘儿俩烙饼吃,菜是炒韭菜绿豆芽儿。这两样,都是要吃热的,她看着院子里的太阳影子,知道二和是快要回来了,这就立刻在屋檐下做起来。果然,不多大一会子,二和大开着步子,走进院子里来了。站在院子中心,就把鼻子尖耸了两耸,笑道:“好香好香,中上吃什么?”月容道:“韭菜炒绿豆芽儿,就烙饼吃,你瞧好不好?”二和道:“烙饼我很爱吃,最好是摊两个鸡蛋。”月容打开桌子抽屉,两手拿了四个鸡蛋,高高的举着,笑道:“这是什么?”二和笑道:“你真想的到,谢谢,谢谢。”月容笑道:“可不是要谢谢吗?这鸡蛋还是我掏钱买的呢。”二和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到我这里来作饭,已经是让你受了累,还要你掏钱,那就更没有道理了。”月容道:“咱们还讲个什么道理吗?”

丁老太在屋子里道:“二和,你还不知道呢,她的心眼,可好着呢。她说了,她……”月容在屋檐下跳着脚,叫起来道:“老太,你可别乱说,你要说,我就急了。”说着还不算,一口气的跑到屋子里来,站在老太太面前,还伸手摇撼着她的身体。丁老太笑道:“我不说就是了,你急什么?”月容把身子连连的扭了两扭,笑道:“哼哼,你不能说的,你要说了,我不摊鸡蛋给你吃。”二和也跟着进来了,笑道:“妈,你得说,你不说,我也急了。”丁老太笑道:“你也急了,你急了活该。”月容向二和看看,笑着点了两点头。二和道:“妈,她不让你说,你别全说,告诉我一点点,行不行?”月容又摇撼着老太太的手胳臂,笑道:“别说,别说。”丁老太道:“你们再要闹,我也急了,就不怕我急吗?她也没说别的什么,就是说要做了角儿的话,可以帮助你一笔本钱。”二和向月容笑道:“这话……”月容不等他把话说完,扭转身子,就跑了出去了。二和还不死心,依然站在屋子里,向丁老太望着道:“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想,还不止这么些个话。”丁老太笑骂道:“别胡搅了,这么老大个子,你再要胡闹,我大耳括子打你。”二和听说,只好笑着走出来了。月容已是在炉子边摊鸡蛋,手上拿起铁勺子,向二和连连点了几点,低低地道:“该,挨骂了吧?”二和轻轻地走到她身边,笑着还不曾开口,月容便大声道:“二哥,饼烙得了,你端了去吃罢。”二和笑道把手点点她,只好把小桌子上碟子里几张新烙得的饼,端到里面去。虽是他心里所要说的两句话,未曾说了出来,然而心里却是十分感着痛快,把饼同菜陆续的向桌上端着,口里还嘘嘘的吹着歌子。

大家围着桌子吃饭的时候,月容见他老是在脸上带了笑容,便道:“二哥,你是怎么了?今天老是乐。”二和道:“我为什么不乐呢?你快成红角儿了,听说你的戏码子,又要向后挪一步,是有这话吗?”月容道:“你怎会知道的?”二和道:“这样好的消息,你不告诉我,难道别人也不告诉我吗?”月容道:“这事定是我师傅告诉你的。因为再挪下去,就是倒第三了,我想着,不会那样容易办到,所以没有敢同你说。”二和道:“怕办不到,就不同我说吗?”月容笑道:“你的嘴最是不稳,假如我告诉了你,你给我嚷嚷出去了,我又做不到那件事,你瞧我多么寒碜。”二和道:“怎么突然的提到了这件事上来的呢。”月容道:“就因为池子里有几个老主顾,给馆子里去信,说是他们老为着我的戏码太前了,要老早的赶了来,耽误了别的正事,希望把我的戏码挪后一点,他们好天天全赶得上。师傅说,这事可是可以的,不过我的戏太少了,几天就得打来回,戏码在后面怕压不住,那究竟不妥当。”二和道:“杨五爷这就叫小心过分,唱戏的就怕的是戏码不能挪后,既是有了这机会,那就唱了再说。”月容笑道:“爬得太快了我有点儿害怕,还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的好。”丁老太笑道:“这样看起来,你是真会红起来,你所说的,就是一个作红角的人说的话。”月容听了,对二和微笑。

二和正夹一大叉子韭菜炒豆芽放到半张烙饼上,把烙饼一卷,卷成了一个筒子,放到嘴里去咀嚼着,笑得眼睛成了一条缝,只管对了月容望着。月容被他看了个目不转睛,有点不好意思,却夹了一丝韭菜,向二和这边摔了过来,不偏不斜的正摔在他眼睛皮上。二和放下筷子,用手去揭,笑得月容将身子一扭,两手按了肚皮,弯了腰就向房门外头跑,然后蹲在走廊上轻轻地叫着哎哟。二和大步子赶了出来,一手握了月容的一只手,一手作了猴拳,伸到嘴里去呵气,正待向月容肋窝里去咯吱时,那丁老太坐在桌子边,两手按住了桌子,半扬着脸子,向院子里望着,问道:“二和,你们干什么?放了饭不吃,跑到院子里去。”二和只得放了手,向月容伸一伸舌头,月容道:“院子里来了一只小花猫,我想把它捉住。”丁老太道:“吃饭罢,别淘气了。”二和同月容,这才暗笑进来,把一餐饭吃了过去。

等二和二次出门赶马车去了,月容同丁老太坐着闲谈。丁老太道:“二和那孩子傻气,刚才碰疼了你没有?”月容笑道:“我不是豆腐做的,那里就会碰疼了?哟,您怎么知道?”丁老太笑道:“你别瞧我双目不明,在我面前有什么事,我也会知道的。”月容笑道:“老太太作长辈的人,也同我们小孩子开玩笑了。”丁老太道:“开玩笑要什么紧,只要你们俩和和气气的,我心里就十分的痛快。我也不是别的什么意思,我就是说,你们俩,要过得像亲兄妹一样,那才好呢。”月容拖着老太太一只袖子,连连摇撼了两下,鼻子里哼着道:“您别那么说,那么说不好。”丁老太道:“那要怎么说呢?”月容笑道:“要说咱们像亲娘儿俩,那才亲热呢。”丁老太,呵呵笑道:“这孩子说话,绕上一个大弯,我还不知道你要这样的说呢,原来是说这个。”月容随着笑了一阵,因站起来,握了老太的手,叫道:“老娘,您今天乐了,回头又该不乐了,我又一句话,想说出口,又不好说。”老太不免反握住了她的手道:“什么呢?你说呀,你有什么委屈吗?”月容道:“那倒不是,今天不是礼拜六吗?白天有戏,我该去了。”丁老太笑道:“这孩子吓我一跳。你有正事,当然要去,干吗说我不乐意呢?”月容道:“我走了,您怪寂寞的。”丁老太道:“那不要紧,我到田大嫂子家里聊天去。”月容道:“就是大院子里,住西边厢房的那一家吗?”丁老太道:“是的。你同她交谈过吗?她姑嫂俩全挺和气的。”月容道:“您说的,刚刚同我的意思相反。那位二十来岁的姑娘,见着我就瞪大一双眼,闹得我进进出出,全不敢向她们那边望着。”丁老太笑道:“别多心了,人家全因你长得好看,多望着你两眼,你还有什么和他们过不去的吗?”月容道:“我也是这样的想,回头您见着她,可别提起这话。”丁老太道:“我提这话干什么,孩子,我比你知道的还多着呢。”月容道:“那么我去了。下了馆子,我再到这儿来作晚饭。”丁老太道:“你要忙不过来,就别来了,二和回来早了,他自个儿会做。回来晚了,随便买一点儿吃的就得了。”月容道:“我一定赶了来的,叫二哥等着罢。”

说着这话,她已是走到了院子里了。这并非她偶然的跑起来,因为哄咚一声的午炮声,已经引起了她的注意了,戏馆子里,一点钟就开戏,她还要到师傅那里去,预备好了行头,总要到两点钟才能到戏馆子去。唱中轴子的人,四点钟以前,必得上台,自己是不能再耽误的了。她匆匆忙忙的走出来,恰是看不到人力车,只好走出胡同口去。

约摸走了七八家门首,却听到后面一阵很乱的脚步声,直抢了过来。一个女孩子在街上走路,本来不应当随便回头,可是这脚步声太刺激人,不由月容不回头看去。见其间有两位穿蓝布大褂的,一个穿灰色西服的,一个穿西服裤子枣红色运动衣的,所有头上的帽子,全是微歪的戴着,只凭这一点,可以知道他们全是学生。心里想着他们也未必是和自己开玩笑的,自己走自己的路,不必理他们了,因之掉过脸去,自低了头走路。其中两人互相问答,一个道:“杨老板也可以说是挑帘儿红,才多少日子?”一个道:“人家不姓杨,杨是从她师傅的姓。她姓丁。”另一个道:“你怎么知道她姓丁呢?”那一个答道:“怎么不知道?每天有一个姓丁的大个儿,在门口接她,那是她二哥。你想,不姓丁姓什么?”月容长了这么大,还是不曾被人追求过,现在有四个人盯着她,她倒不知要怎么是好。赶快地走出了胡同口,看到有辆人力车停在路边,只说了地点,并不说价钱就让车夫拖着走了。在车子上,还听到后面一阵哈哈地笑声,有人还大喊着道:“要什么紧,我们全是捧角的。”月容觉得车子拉远了,可以回头看看他们的行动,不想这样一回头,立刻就引起了他们一阵鼓掌大笑,那个穿运动衣的,还叫了一声好吗,活是天津的流氓口吻。

月容在戏馆子里,已唱了这些日子的戏,对于一班青年捧角家的行为也知道一点,他们虽是在大街上这样的公然侮辱,可是也得罪他们不得的,只好忍住一口气。到了杨五爷家门口,回头看了,并没有这些类似的人,付了车钱自进门去。可是杨五爷有事,已经把她要用的行头带到戏馆子里去了。自己喝了一口茶,又抹了一点粉,然后从从容容的向戏馆子走来。

本来以现在每月的收入,坐着车子到戏馆里去,那是可以胜任的,但是这家门口的车子,总以为熟人的关系,多多的要钱,因此总是走远一点的路,坐了生车子走,今天自然也照往常一样,到胡同口上雇车。不想还没有到胡同口上,后面就窸窸窣窣的有了脚步声,月容想到刚才在二和门口的事,就知道是那班人追来了,心里卜卜地跳着,就赶快地走。但是走了十几步,心里忽然想到,在家门口,我怕什么,回家去叫一个人出来,他们自然吓跑了。于是一回身,待要回去,还不曾开步走,就听到哈哈一片笑声,看时,正是先遇着的那几个人,在胡同中间,一字排开。那个穿西服的,手里正捧了一个相匣,对了人举着。穿运动衣的道:“喂,老吴,得了吗?”穿西服的一摆脑袋,表示得意的样子,笑道:“得啦,得了两张,总有一张可用,阳光很足,我用百分之一秒的。”月容听了这话不由得脸红破了,要往家里走,怕是冲不破他们的阵线,要向戏馆子里走,怕他们老跟着。于是把脸子一板,瞪了眼道:“青天白目的,你们这是干吗!我叫巡警了。”那个穿运动衣的道:“杨老板,你干吗生气?我们天天在前四排捧场,多少有点儿交情。也是透着面生一点,没有敢当面请你赐一张玉照,偷偷儿的,跟了你大半天,想照一张相,这已经是十分的客气了,你还说什么?”他口里说着,手就取下帽子,挥绕着半个圈子,然后一鞠躬。那两个穿蓝布褂子的,笑嘻嘻地道:“呵,真客气。”他们不只是口里说着,而且也缓缓地走了过来。将她包围着。月容本待嚷出来,可是想到一嚷之后,不免有许多人来看热闹,那更是难为情,便扭转了头,连连地蹬了脚道:“你们这是干吗!你们这是干吗!”那四个人也不答言,只管笑嘻嘻地,围拢上来。

月容又害羞,又害怕,脊梁上阵阵的冒着热汗,耳根也都发着烧热。自己正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忽听得身后有人道:“喂,你们太冒昧了,有这样子对付女士的吗?”月容回头看时,一个穿了浅灰哔叽夹袍子,一点皱纹也没有,长方脸儿,带了一副大框跟镜,浅灰丝绒的盆式帽,绕了浇蓝帽箍,二十来岁年纪,一副斯文样儿。看他穿了紫色皮鞋,衣襟上挂了一枝自来水笔,那可以知道他也是一位学生。他走近了,揭了帽子,点了一点头,露出他乌光的向后梳拢的头发。这更认得他就是每天在池子里第三排捧场的看客,而且也听到人说过,他姓宋呢。怪了,怎么他也会在这里呢。

同类推荐
  • 告别香巴拉

    告别香巴拉

    上世纪70年代,下放在青海的经济学家方以民被迫害,九死一生逃到了西藏无人区,误入香巴拉,一个不可思议的乌托邦式的世界。在这里,有一个电气学家、一个地质学家、一个物理学家,一个喇嘛兼医师、一个猎手和他的女儿,连同大量的宝藏,形成了一个超然于世的独立世界。方以民扎根下来,并生下了儿子方明觉,所有人都把最精华的知识传授给他。方明觉长大后,人们决定让他回归正常的社会。曾经迫害方以民的人依靠90年代的资本狂飙,雄霸一方。方明觉担负着报仇和惩恶扬善的重任。他是一个人单独和一个权势群体在作战,能帮助他的,是香巴拉那群逐渐老去的人们的智慧,以及那巨大的财富……
  • 巫地传说

    巫地传说

    《巫地传说》正是一部湘西南农村的现代异闻录,其中令人咋舌的异人、通灵的师公、让很多女子甘愿委身的“洞神”等异端,还有鲁班术、梅山法等这些湘西南人历代崇奉的巫术,无不让人惊异、惑乱。世代相传的与自然神灵紧密连通的生活方式和精神模式在现代文明的激荡下渐趋化甚至消亡……
  • 商厦魔影

    商厦魔影

    利美大型超市近段连续丢失贵重物品,损失惨重,但遍查找不到原因,无奈只得报警。利美超市开业不到两年。此前在建这所大楼时,曾经失踪过两个工人,案件一直没破,所以这次接到报案,警方立即派出最得力的雷清警官和助手小王过来了。利美大厦在最繁华的火车站附近,地上六层,地下两层。地上六层出租给个人,集百货、服装、家电、金融、餐饮、宾馆、娱乐等等五行八作于一身,客流量大,人员异常复杂;而地下两层则是超级型大超市。雷警官和小王一进利美大门,便惊愣住了,大厦巨大得简直无法想像,只见前后左右一眼望不到边,上百部自动扶梯在运行,飞上流下,扶梯上人挤得满满的。
  • 过去

    过去

    于晓愉看了看窗外,觉得现在走,天黑前就能赶回家。但她在思想上还是举棋不定,等张小卫一起走?还是自己先走?大概有三分钟的时间,她在这两个选择之间进行自我说服,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先走。她下决心似的从衣帽架上拿下她的羽绒服,然后在镜子前看了看,她的头发有点乱,于是她去窗台上找来梳子,她要把自己收拾得整齐一些,总不能一出门,就让别人看到她乱糟糟的头发。临出门前,于晓愉关掉了电脑电源,看了看,她刚泡起的玫瑰花茶味道正好,她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一下午的时间,她已经喝了两杯玫瑰花茶了,后来觉得味道有点淡,就倒掉了。
  • 时间旅行之谜

    时间旅行之谜

    时间就像一台推动宇宙运转的隐形机器,没有它的存在,宇宙的一切都将是静止的;时间更像一条逶迤的长河,载着我们徜徉在多彩的世间。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时间的洪流都将无情地将我们裹挟而去。从古到今,时空穿梭一直都是人们的梦想。我们希望回到过去挽留一段爱情或阻止一场悲剧;我们期待进入未来,超越有限的生命。从科学角度而言,人类对于时间魔术最迷人的猜想在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变化、永恒,还有距离,去除人为的情感,它们其实都是中性的。在物理学的角度上,永恒的一定是冷寂的。“时空无时不在,无处不在。”这是一个哲学命题,也是人们通常最普遍的认识误区之一。
热门推荐
  • 天冷就回来

    天冷就回来

    凉夏自幼远离父母随寡居的外婆生活在江淮之间的小城,性格坚硬古怪,一直对外婆口中含糊的祖宅,往事心存迷恋。中学时遇到从北京而来的男孩昭阳,从对抗到成为少年时代唯一的陪伴。只因一张四时西湖的宣传单,凉夏与昭阳彻夜出逃去考远在杭州的高中,凉夏考上,昭阳落榜。父母的阻拦,外婆的去世,北京的召唤,两个人从此走上了各自的人生路途,并且失去了所有的联系。凉夏与昭阳两条线索各自平行进行展开。
  • 撒了谎的尸体

    撒了谎的尸体

    7月15日星期日11:30AML市通往郊外的高速公路即使是夏天的正午,通往市外的高速两旁也丝毫没有炎热的气息,只有四面八方的蝉鸣提示着现在还是盛夏。身为L市公安机关刑事科的法医,周末加班就意味着发生了什么恶性事件,殷琴坐在开向市外的警车上,心里也在翻腾。毕竟,L市一直很平静,差不多一年半载才会在假日出勤一次。殷琴透过车窗观察着路况。高速护栏外,不间断的稀疏树林会让人产生强烈的既视感。偶尔透入的蝉鸣也让殷琴觉得焦躁。在仿佛无休止重复的道路上,远处突然出现了一片明晃晃的警戒带。
  • 斑竹泪

    斑竹泪

    史纪下车后,对着老太太粲然一笑,接着感叹说,雨后空山寂,真好。老太太一个愣怔,咋是个孩子呢?漆交易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握住史纪的手说,娘大清早就等,好半天了呢。史纪忙着自我介绍,有点自嘲说,爹读史多了,不过名字好记。接着说了半天《史记》的由来。老太太不关心年轻人解释的纪传体通史是个啥,也不关心司马迁是谁,只关心这个史纪跟那个《史记》有啥联系。史纪看到他的幽默没有得到回应,这才说,挖掘重大历史题材便是我的责任。
  • 情圣魔发师

    情圣魔发师

    一场闹剧使亚斯、尔奇、费南度卷入“疑似杀人案”登上报纸头条。亚斯和小贝打赌输了,不但陪绸妹拍婚纱照,又要到忠南顶楼“鬼屋”住一晚。喝醉的亚斯把小贝误看成晴空,将她温柔地抱住,偏偏哲明(黄玉荣)在不知情的状况下把门反锁,于是亚斯和小贝便意外地共度一夜……
  • 我的游戏世界旅行

    我的游戏世界旅行

    幻想术,保存技,两两相依,将你幻想出的技能保存,可以随时发动,如果注入了幻想术,那么同一时间你只能发动一个技能,这样就需要靠管家,管家能使用你的保存技,他也可以注入幻想术增幅技能,如此,技能点与管家数也就极为重要。同时,这个世界还有成就,积分,公会。世界分为九层,七层之下有无上,一层之上有零层,一步一步攀登,成就属于你的游戏传说,谱成属于你的游戏旅行!让我们一起,去抵抗幻想种的入侵!
  • 兔仙

    兔仙

    就因为不小心摔了一下宠物店那只奇怪的大肥兔,我就这样穿越了?还有没有天理?无情的苍天啊,为什么还偏偏要让我受这一飞来横箭?我想拔出腿上的这支箭......为什么?我浑身都是雪白的茸毛?还有这小小的爪子?我穿越成了一只兔子?就是面前这个臭男人,射了我一箭?该死的,还说我可爱,非要把我带回家。晚上才能现人形,莫非我是传说中的兔妖?见到我睡在他床上,竟以为我是投怀送抱的青楼女子?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只能对他说我是兔......仙,反正他也没见过真正的神仙嘛。他总是恐吓我不许离开,欺负我是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兔子.......他去青楼是他的自由,可以不用带上我啊!害我被无端非礼,又成了他相好的眼中钉,被挟持,还差点被破身,真是怎么倒霉怎么来。轻浮,风流成性,这就是我对他的印象。这样的花花公子,再好看我也不要。我要逃离他的魔爪,为什么每次都不成功?比起他,我觉得神医哥哥又儒雅,又正派,关键是还......害羞。是我喜欢的型啊!我相信神医哥哥更适合我啦!他一直年糕一样扒着我做什么,管他是什么十三王爷,他竟要我使出所谓的法术,帮他报仇?我要是会的话还在古代混什么?早回现代快活去了。我的兔仙身份到底要怎么保住呀?那个神神秘秘的银发帅哥又是谁?他说有办法让我摆脱兔子身,但是他提出的这个条件是不是太苛刻了?......可以换一个吗?还有一些人物,现在暂时还不能亮相,敬请期待.vip会员群56307675,敲门砖,你的Vip会员名称。视频http://m.pgsk.com/p_m.pgsk.com。。感谢小珊珊所做苏的新作:海棠妃,在左栏列表可点击。希望大家可以像支持兔仙一样,支持苏的海棠,鞠躬!
  • 矛盾的足迹

    矛盾的足迹

    推理作家碰头了,可是,冬天的第一场雪中,有一个作家却陈尸在她的小屋中,足迹宄竟是谁杀了她?他们能通过这次真刀实枪的考验吗?想不到,别墅有这么大。外壁为粗圆木建筑,构造虽不甚讲究,但上下楼台起来,将近有一百坪之多。庭院相对就感觉不怎么大了。但若把屋前蜿蜒展现的那须高原,当做是自家庭院的话,情况就大为改观了。这一幢别墅并非一人所有,而是我的数名推理作家朋友共有的财产。说来那已是五六年前的事。
  • 曾国藩传:千古完人成功记

    曾国藩传:千古完人成功记

    他是“远东华盛顿”,晚清“中兴四大名臣”之一。他是李鸿章之师,是毛泽东口中近代唯独佩服的人。笨鸟先飞天道酬勤,贵人相助飞黄腾达,从一介书生到一军总领,组建湘军、平定太平天国,一代名臣却终陨落。起起伏伏的人生,是命运的眷顾还是时代的羁绊?且看千古完人曾国藩鱼龙变化的一生。
  • 师姐是个王爷

    师姐是个王爷

    杜若从未想过,在生死攸关时,脑海里只剩下“饿”一个字。好饿好饿,杜若真的好饿。而厨房里氤氲的热气轻轻笼罩着杜若,温热的蒸汽熏的脸变得酡红。香汗从额头滑落鼻尖。心中无力吐槽:想她堂堂第一杀手,竟因为贫血一朝穿越来异世,还变成被赶出家门的养女!现在,只能到这无怨峰来混混日子了……上一世忙活了一辈子,这一世只想安安稳稳度过了。抱住金大腿师姐,做做菜,时而练练武,佛系并庸庸碌碌地过完一辈子,顺便再做一朵盛世白莲花,人生完美了!瞧见大腿师姐总是暗晦地看着她,杜若更是溜须拍马,义不容辞!第二日,无怨峰众人皆知:逍遥院谪仙般的长师姐,竟想找个道侣?众人皆惊讶。杜若却表示后怕,她的师姐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一把拎住她的衣领,邪魅笑道:“师妹,别跑,不是说要‘永不分离’的吗?”
  • 擎天霸者

    擎天霸者

    本以为普通的一生就此过去,没想到啊,一场突如其来的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