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794600000003

第3章 第二个爱人走了

第二日早上,五十七师师部的办公人员,各坐在自己桌子面前,传令兵向几张桌上送着一份油印的战斗情报。

程坚忍坐着,拿了一份看,他对面桌上,坐着同事李参谋,他拿起一盒不大高明的纸烟,取了一支衔在嘴里,很悠闲地擦了一根火柴燃着。喷过一口烟之后,向这边问道:“情形怎么样?老程。”

他道:“敌人已渡过澧水,澧县、石门相继沦陷,战斗在津市外围。”李参谋操着那带了广东语音的普通话答道:“大概一定要等我们来打垮他。”程坚忍将战报送给他看道:“敌人的主力还有二百华里的距离呢。”

李参谋接着战报看了,向他瞟了一眼,低声问道:“鲁小姐走了没有?”他道:“她们今天走,实不相瞒,昨晚在一处共吃一顿晚餐,腊肉咸鱼,山东面条,今天她们走。”李参谋道:“你不送送你的爱人吗?”他很干脆地答道:“不送!”李参谋道:“今天参副处派去监督疏散工作的是我,你若愿意的话,我可以请示一下,和你对调一下工作。”他答道:“那为什么?”李参谋笑道:“让你去送你的爱人啦。”程坚忍笑道:“那没关系,这是我第二个爱人。”

他很从容而又坦白地站在李参谋座位面前说了这句话,附近几张座位上坐着的同事,听到了,都为之惊异,不免地向他望着。他并不介意,取了李参谋面前的一支香烟,自在地吸着。李参谋道:“我并没有听到说过,你还有一位第一个爱人,她是谁呢?”程坚忍道:“我这个爱人,是和你共同着的。”李参谋道:“笑话,我没有对象。”同事听了这话,也更是愕然。程坚忍道:“实在是这样,不但是和你共同着的,和大家也是共同着的,她是我们的祖国呀!”这么一说,大家恍然,都笑了。

李参谋道:“假使你觉得抽不开身来,有什么话,我也可以代你转告鲁小姐,我要到南码头去,她们不也是由那里渡过沅江吗?”程坚忍站着吸烟,出了一会儿神,最后他笑道:“你见了她,就说我很好,也没有别的话了。”

正说着,一位张副官,直向着李参谋走来,将手一挥道:“老李,我们走吧?今天是我们张三李四的事。”李参谋看了看办公厅墙上挂着的钟已是八点,便和张副官一路走去。当他走的时候,向着程坚忍做了个会心的微笑,点着头道:“我见着了她,一切会替你答复,借句商业广告用一下,保证满意。”程坚忍也止不住笑了。

他们参副二位走到街上,看到一些零落的百姓,或挑着担子,或背着包袱悄悄地走着,有的走上几步,却回头看看,他们虽不说什么,那一份留恋而凄凉的情绪,却让一个毫不懂心理学的人,也看得出来。李参谋道:“老张,你有什么感想?”他说道:“我希望日本各大城市,也有这样一天。”李参谋道:“我的看法不是这样,日本一定有这样一天的,可是要像常德城这样从从容容疏散,它不可能。”张副官道:“那为什么?”他道:“你想呀!当日本一个军事据点,要被盟军进攻的时候,事先一定是被几千架飞机炸成了一片废墟了,还疏散些什么?日本任何一个大城市,距离海岸都很近,盟军一登陆,炮弹就打到他们的城市里来了,要疏散也来不及。”张副官看了看手表,笑道:“快点走吧,弟兄正在忙着,我们看看那紧张的局面。”两人于是不再说话,且奔上南门外大南码头。

冬日的沅江,浅是浅了,水清得像一匹淡绿布,静静地流着,但水面上的船只,却来来往往,两岸组织了穿梭阵,和江水的平缓,正成了个相对的形势。石板面的码头,还是那样齐整。一位排长带了十几名弟兄,顺了向江面去的石坡子站着,老百姓男女老少,挑着背着,三三五五地走来,他们除了偶然说一两句必须说的话,大家都沉默着向前走。在江面上一排停泊着大小五六只船,有的装满着人,有的还空着,船头上各站着两三名士兵,有的招着手叫老百姓向那里上船,有的伸着手,接过岸上老百姓的东西。

张李二人走来,那排长走过来行了个军礼,李参谋道:“秩序怎么样?”排长道:“参谋你请看,工兵营管理的船很好,老百姓挨着次序上船,满了一船就走开,一点不乱,常德老百姓太好了。但因之发生了一种麻烦。”张副官问道:“什么麻烦?老百姓好,我们应当更好呀!”排长笑道:“并非别事,弟兄们和老百姓搬搬东西,老百姓一定要给钱,你不收,他就向你手上硬塞,我们说了师长有命令,一个钱也不许要百姓的,得了钱,我们会受罚的。但是你说什么也不行,有些老百姓,把钞票丢在我们面前的地上,抢着送还他,他就乱推,为了这事,整日都闹着麻烦。”李参谋正了脸色道:“那是无论如何不能要的。禁止弟兄们接受父老们的谢礼,也是我们来这里的任务之一。”

排长道:“这又是一起。”说着,他向石坡下指着,二人看时,有个穿青布袍子的老人,胡须都白了一半,他后面随着一对中年男女,和两个孩子像是一家人,其中有两名士兵,一名代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一名代挑了一担行李,正斓在船头外石阶上。那老人颤巍巍地拿了几张钞票,只管向那放下担子的士兵手上塞。这士兵是山东人,说一口山东话,身子左右乱闪,红了大脸,笑道:“老先生,俺不敢要钱。俺师长有命令,和老百姓合作,俺不能要,你带着吧!”

李参谋见他们纠着一团,就跑向前去,伸手拦着笑道:“老先生你不必客气了。弟兄们说的是实话,他们敢违抗命令吗?”那老人对他看看,说道:“长官,你们是实话,我也是实意呀!你看我儿子和媳妇,一人背了个大包袱还能拿什么?这一挑行李,是这位士兵大哥,由我家里代挑来的。我雇夫子不要花钱吗?而且今天雇夫子也雇不到了,我这个孙子走不动,又是这位士兵抱了来的,我也应当谢谢他呀!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年月我不讲良心,炸弹会炸死我的。”说着又抢向前一步,把钱向那个抱孩子的士兵手上塞去。那士兵抱孩子左闪右躲,孩子倒吓得哭了。

李参谋看了不易解决,而老人说的话,又是那样诚恳,便伸手一把将钞票接了过来,笑道:“好,我代收了。这钱现在算是我的,我怎样安排老先生你就不用干涉了。”说着,见另一个孩子,约莫八九岁站在一边,便牵了他的手笑道:“小朋友你认得我吗?”那孩子答道:“你是虎兵。”小孩子不解贲字,随了常德人的普通称呼这样叫着,李参谋笑道:“我知道你们认识我们是虎贲,不过我和你老师是朋友,我们老早认识的。这钱,你拿着。过了河去,在路上买点东西吃吧!”说着把钱塞在他穿的学生制服衣袋里。站在身边那对中年男女,一齐叫着:“那不行,那不行!”向前要取出钱来。李参谋伸手挡住道:“这钱是我的,你们不用管。”那老人手摸了白胡子,叹口气道:“虎贲待我们常德人太好了。好吧,孩子,向这位长官鞠个躬谢谢他,恭祝他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那孩子真的向李参谋鞠了一个躬。

张副官远处站了看着,不住地点头微笑。李参谋奔回坡上来问道:“你笑什么?”张副官笑道:“你算没白忙,受了人家孩子一鞠躬。”李参谋笑道:“除了用刚才这个法子,还有什么法子把钱还那老先生?第二次若遇这事,要请你出马了。”张副官道:“哪有那么多硬送钱的老百姓?”那排长在一旁插言道:“多得很!稍等一会儿就有的。”

张、李二位,便也没有继续讨论这件事,随便沿江向下游步行观看。各码头街道出口,也陆续有疏散的百姓走出,但不像南码头那样多。上船的码头上,各站了三五名士兵在照料,因此觉得空气清静,仿佛人走到了乡下。沿江的店铺全都关上了门。人家屋顶上拥出来一片城墙,在太阳下,好像高了几尺。倒是望着南岸的南站渡江的百姓,全在那里集中登岸,现出了攒动哄乱的人影。

两人正看了出神,见一个穿皮袍的男子,手里拉住一名士兵,站在水边上,那人颇是斯文,士兵摇摆着手,他弄得气喘吁吁地道:“武装同志,你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敬意,就是你长官知道了,那也不要紧。”李参谋看到向张副官笑道:“老张,这回该轮着你了。看你有什么本领解决这个问题?”

张副官果然笑着向前,对那人道:“先生要给我们弟兄钱吗?”那人才放了拉着士兵的手,点头道:“是的,我知道你们余师长不许他要百姓的钱。可是这是我自己情愿给他的。”张副官道:“为什么要情愿给他钱呢?”那人道:“这位武装同志,替我搬了四件行李,由家里到河边上,我们不认识,难道我们叫人家白出力不成?我不过送他一点钱,买两包香烟吸,这位长官你不要拦着,他们当弟兄的固然是苦,就是我们当百姓的,把过去的事比上一比,也不能不和这位表示敬意。”

这句话引起了张副官的注意,问道:“过去什么事?”他笑道:“我先说明,不是你们虎贲,也在今天同一样的情形之下,我们出城过河,在城门受检查,东西丢了七八样。我父亲遗传下来的几件皮衣服,检查的人说不像是我的,拿了去了,那也罢了。到了河边上,又受一道检查,翻出了我身上一卷钞票,先问我数目是多少?数目说对了,问是哪家银行的?票子很杂,我就记不清是哪几家银行的,回头又问我,票子上是什么号码?请问,用钞票的谁去记钞票上的号码?我两件事答复不出来,他说我这钞票是抢来或偷来的,要我找证人,等我去找了证人来,检查的人无影无踪了。人家那样爱钱,你们和我这样帮忙,我能不酬谢吗?”说着,他把那手上的钞票放在那士兵面前一块石头上,转身就跑,跳到那停在河边的小船头上。

张副官一回头,看到李参谋也是站在一边微笑,他急了,拿起那钞票,追到船边,向船板上一抛,也是转身就跑。上坡子匆忙一点,皮鞋绊着石角,人向前一栽。李参谋正在身边,抢着一弯腰,把他扶住,笑道:“我又没送你钱,你为什么行此大礼?”张副官笑道:“算我失败,算我失败!”连站在一边的那名士兵,都哈哈大笑。

大家正笑着,却见程坚忍提着一个大包袱,走了过来问道:“你们什么事这样高兴?”李参谋笑道:“和老张比赛,我赢了,你那第二个……”他把这“爱人”两字还没有说出,却见那鲁婉华小姐穿了长袍,用根短竹竿子挑了两个包袱,随了鲁老太太走来,便把话停住,迎上前道:“鲁小姐,你怎么不找人家挑?”她点着头笑道:“李先生辛苦了,夫子找不着,你们虎贲兄弟我不愿打搅他,让人家留着精神打日本鬼子吧。”

张、李二人不约而同地,各向前取过一只包袱,正好河边上有一只木船,两名士兵和一个船夫管着,只上了两三个百姓,大家就都把东西送上船去,鲁小姐挽着母亲走进船舱,回过头来,见程、张、李三人站在船头上,便点了头道:“三位请回吧,祝你们胜利!”

张副官向李参谋丢个眼色道:“老李,我们先走一步,到下面码头上去看看吧。”李参谋会意,不多说什么,先跳下船去,两人头也不回,竞自走了。婉华道:“坚忍你也走吧,你由家里把我们送到这里,耽搁时间太多了。”他道:“不要紧,师长对我特别通融,又准了我两小时的假。”

他说完了,两手挽在身后,默然地站着,看了后来疏散的市民,向这船上搬行李。鲁小姐扶了船篷站在舱口,另一只手理着披在脸上的长发。“到二里岗去吧。”她答应了一声是,两人又默然对立着。这时船上人来满了,船夫手扶了篙子,站在船边,向程坚忍道:“长官,你也到南站去吗?”他说了一声不去。婉华的脸色有点惨然,却勉强放出笑容来,远远地伸着手,程坚忍也立刻弯腰握了她的手,他每次握着她的手,都觉得握了一团温暖的棉絮,这次却感到她的手奇冷如冰,自己心里动了一动。看她的面孔时,见她一双大眼,在长睫毛里呆定着,便笑道:“你放心,我们虎贲一定是会胜利的,祝你一路平安。”婉华只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坚忍放了手,又向舱里站着的鲁老太太鞠了一躬,然后跳下船去。

船夫本是手扶了篙子站在船头上的,看到程坚忍上了岸,一篙子便将船点开。他站定脚,回转身来,那船已离开河岸一丈多路,立刻船也掉过了头,向着沅江中心。这是一只两三丈长的小船,很是灵便,但见船头左右,伸出两页桨划了去。他注意着这船,并不他顾,立刻那船舱笠篷下有人伸出半截身子来,正是鲁小姐,远远地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见抬起手展开一条蓝色的手绢,在空中挥动。程坚忍说不出来心中是什么滋味,但他意味到自己穿着军服,却立着正,举手行着军礼。那船越划越远,渐渐看不清鲁小姐的动作了,他才礼毕。不过他不肯离开江岸还是呆立着,直到那船靠近了南岸,已和那些去南岸的船混在一处,他心里喊着“第二个爱人去了”,然后背转身来,缓缓地走上码头。

走不多路,又遇到了张、李二位,李参谋笑道:“老程,真是多情种子,我看你站在这里发呆了。”他笑道:“我不讳言,我是有点恋恋的,可是她已走了,我这条心,就别无挂碍。我这身子就全献给祖国了。师长说今天下午还要给我一个任务,我要回师部去。”说着,他再不回头看沅江,放大了步子,向前走去,皮鞋踏着石板路一阵啪啪作响。

同类推荐
  • 钢琴别恋

    钢琴别恋

    薛智明以从小学起的钢琴为业,在同学开的艺术培训班教课,除这,还兼着一份职,中午在一家餐厅弹琴,一周去五天。去餐厅弹琴是朋友介绍的,朋友去那家餐厅吃饭,看到门口摆着招聘琴师的展架,就推荐给了她。她那时没有谈恋爱,正闲着,除每天晚上去培训班上课,白天时间充裕,就去了。职业是钢琴,天天弹,己无喜爱与探索之心,但她还没有厌烦,就还不错。有的同学毕业之后也教钢琴,后来再联系上就己改行干别的去了。那时,他们一帮钢琴系毕业的同学除了往上深造,多是走这条职业路。
  • 鞭

    刘湾镇上的人都叫他“拐手”,没有人叫他的大名。他佝偻着他的左手低头走在刘湾镇十二里榆树夹道的大马路上,大人小孩都会扯起嗓子喊他一声:拐手,上哪儿配去?拐手不抬头,只咕哝一句:北海头倪家宅。因为说话而扯动嘴角,拐手白灿灿的脸面便生出一堆堆细小的皱纹,额头下略微浮肿的眼皮稍抬,三角眼里放射出微弱的光芒。问的人便一起笑着说:黄小军看起来蛮神气,今日里不知道能配下几头的胎。黄小军不是拐手的姓名,刘湾镇人叫的黄小军,是拐手终日相伴并靠它营生的一头猪郎。
  • 西迁惊魄

    西迁惊魄

    《西迁惊魄》既是一部惊心动魄的历史小说,又是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全书交织着国仇家恨,战场、情场的种种恩怨,并以厚德与仁爱的深刻主题贯穿始终,让我们在家国的历史变迁中读懂人性的光辉。小说涉及了从1937年日军侵华开始,到新中国成立之后的社会主义改造时期为止的一段历史。
  • 亲爱的医生,晚安

    亲爱的医生,晚安

    遗留在世间的眷恋却敌不过死亡的掠夺,这是一家为临终人开设的医院,是生命最后的港湾,作为病人之一的颜雯雯在这里遇见了人世间的至爱纯情,感动、温情、离别与奇迹,是战胜死亡赢得人生,还是温馨离去,获得新生?一切的一切尚未可知,只是当多年后再回首时,颜雯雯站在临终医院前看着过往,突然就找到了答案……
  • 杏的复仇

    杏的复仇

    本书是中国社会派推理作家松鹰的推理小说处女作。两名岭南地产大鳄相继离奇死亡,死前都收到一份“死亡通知书”,里面一串数字和怪异图形……由此引出二十八年前的一桩惊天惨案,历史封尘的面纱终于被掀开!全书情节紧张,暗潮涌动,悬疑迭起,丝丝入扣。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缜密细致的高智商犯罪,其对社会问题揭露的深度,已经超越了一般悬疑及刑侦小说的范畴。
热门推荐
  • 倾颜归以

    倾颜归以

    “傻逼女人,谁让你帮我的”司宇以辰不屑一顾。“哦?这位同学,是条狗我也会出手相救的”,江倾颜冷冷的说。三年后,“怎么在哪都能看见你”,江倾颜很是无奈。“你家住在海边吗?管的这么宽。”司宇以辰反问。
  • 重生麻醉师

    重生麻醉师

    局麻……腰麻……太落后了,你们不知道有全身麻醉吗?好吧,其实在我眼里全麻也是辣鸡。什么,妇产科我懂不懂?骚年啊,你对青春痘的力量一无所知!
  • 海底两万里(中小学生必读丛书)

    海底两万里(中小学生必读丛书)

    《海底两万里》:教育部推荐书目。新课标同步课外阅读。异国情调与浪漫主义的完美结合,描绘多姿多彩气象万千的海底世界,成就一部惊心动魄永生难忘的科幻经典。
  • 变身文娱女皇

    变身文娱女皇

    小青年沈肖被一场莫名其妙的争斗,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影视歌三栖明星沈筱姗,她该怎么办?新书《我的末世有点咸》已发布,感兴趣的读者老爷不妨一读,变单题材。
  • 大宗师5:摇光临阵

    大宗师5:摇光临阵

    摇光、天璇、天玑、玉衡、开阳、天权、天枢——七星阵法;水分、晷分、听弦、看蜡、冥战、算沙、黑暗传——七线并行;翻开这本书,你会看到,一个新的为正史不载的世界之门正被打开;过去,我们称那个风尘异人迭出的世界为江湖,在老蛇笔下,这里是诡道的世界。
  • 步步惊情:将门弃妇

    步步惊情:将门弃妇

    {女强,强强联手}她花痴奇丑无比,不仅废柴还是嚣张跋扈,仗着有个有权势的爷爷,是这大明纨绔中的纨绔。他尊贵的太子殿下长相俊美绝伦,跟她青梅竹马,誓言要守她,护她一辈子,却独独不愿意成全她。他身份神秘,权利滔天,天赋卓绝,无人能及。却冷若冰霜跟她有不同戴天之仇,却次次为难之际救了她。当花痴废柴撞上冰山,当强者遇到强者,谁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 电视(《我们的四十年》原著)

    电视(《我们的四十年》原著)

    电视剧《我们的四十年》原著小说。肖家一台苏联产的“红宝石”电视让胡同里的人们提前领略到了电视的魔力,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大人们为了得到这件时髦的“宝贝”费尽心力。五大爷攒电视,结果攒出个“炸弹”;冯胜利提着陈年茅台走后门,却只换得关于抓阉的一句暗示……孩子们更是如痴如醉。冯胜利这辈人是幸运的,他们赶上了电视年代。冯都这一辈更是幸运的,因为他们是第一代也是唯一一代电视人类。胡同里人们的生活就是我们的生活,《电视》里有大家共同的经历。
  • 系统之传奇缔造者

    系统之传奇缔造者

    重生了,重生了,不过,这重生到杨康身上是什么鬼?而且系统还要我五年之内成为一流高手?这是一个腹黑少年的成长史,这更是一个阴谋家的发家史!纵横无数位面,自黑夜中觉醒,他将是所有人的王!〔注:本文非圣母,不种马!】【本书是试水书,毒点太多的话请大家多多包涵!】
  • 渣男别跑

    渣男别跑

    有厌女症的男主,在祖父的安排下被许多选出来的女孩围绕,因为厌恶,萧焱德德作弄了那些女孩,却惹怒了女主杜笑笑,倔强个性的女主主动跳下飞机,与此同时还将男主一起拉了下去,两个人开始了丛林冒险,另一方面男主的家族则在派出各路人马去找寻两人的下落,并同时调查女主的身份。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