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原来是陈……陈陈陈陈大人,下官有眼……无无……无……无……”吴县令顿时更加惊慌起来,话憋在嘴边却始终说不出来。他万万没想到,京城里盛传的神探陈状元,居然就站在自己面前,而且玉树临风,仪表堂堂。
陈瑾枫艰难地听着吴县令的话,心下一阵嘀咕,这怀谷县可谓一个大县,按理说也是一个令众多县令羡慕不已的地方,怎会让如此不问青红皂白之人就当了这个一县之首,再说,如此的口舌,想必判起案子来也太过于艰难了。
想到这里,陈瑾枫朝吴县令说道:“吴县令,不要着急,慢慢说。”
吴县令听到陈瑾枫温和的声音,紧张顿时消去了一半,他清了清嗓子复又说道:“陈……陈大人,案子,案……案子是……小的断……断错了。”
陈瑾枫微微一笑说道:“每一个案子都有他自己的痕迹,你未到现场便说是我等杀了人,只会造成冤假错案,好在这件案子碰到的是我,如果换成了个乡民,岂不是害了人家一辈子吗?”
吴县令低着头说道:“大……大人教训……训得是。”
陈瑾枫复又说道:“请吴县令继续断案吧。”
吴县令突然咧嘴嘿嘿一笑抬起了头,两颗黑黄的大板牙格外醒目,他谗媚地朝陈瑾枫说道:“大……大人想必累……累……累坏了吧,下官这……这就去吩……吩……吩咐下人打扫几……几间卧……卧房,供……供大人休……休息,断案的……的事,明……明天再说。”
陈瑾枫听闻此言,顿时有些恼怒:“断案本就是与死神在抢时间,发现得越早,破案的机会越高,你身为一县之首,岂可将县民们的生命于不顾,延误了破案的最佳时间,你可该当何罪。”
吴县令没料到自己本是为陈瑾枫几人着想,却惹得他翻了脸,此刻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吩咐下人准备前往死者家查验尸体。
死者家中。
凌乱的场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为之动容,吴县令踩着官点踮进了充满血腥味的屋子,只这一瞥,顿觉心里五味翻腾,一股腐味冲上了脑门,也不顾什么官家的威严,将满口秽物吐在了地上。
本就腥味很浓的屋子,再加上吴县令的这一折腾,整间房臭气冲天,也令在场的很多人不觉反胃起来,甚至有些人都奔了出去寻个背阴之地狂吐起来。
待勘查完现场,吴县令咧着嘴凑近了陈瑾枫:“陈……陈大人,咱们可……可以回去……了吗?”
陈瑾枫不觉有些厌恶地后退了一步点了点头。
吴县令嘿嘿一笑继又说道:“陈……陈陈大人,下官在……在舍下备……备了几杯……薄酒给……给给大人接风,请……请大人赏……脸。”说完又是嘿嘿一笑露出两颗黑黄的大板牙。
吴县令家中。
虽然这怀谷县是一个大县,县内还算富饶,但做为一个县令来说,家中的豪华却也是他区区一点俸禄难以达到的。陈瑾枫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家具装饰,冷笑挂在了脸上,看来这个县令的背后,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啊,朝廷有如此的官员,真是给大唐抹黑。
酒菜上了满满一桌,陈瑾枫虽然不甚言语,但却明显地不高兴起来。
吴县令笑嘻嘻地给陈瑾枫斟满了酒,说道:“陈……陈大人,真……真没想到,我小小的……怀……怀谷县居然迎……迎来了状……元爷,真是三……三生有幸,今日下……下官一定要……要和大……大人一醉……方休。”说完,先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陈瑾枫冷冷地说道:“吴县令,你乃一县之长,不懂得节俭为民,却为了迎接一个区区的状元而大肆铺张浪费,这满满一桌菜岂是你我二人能吃得了得?”
吴县令有些拿捏不准陈瑾枫的心思,也不知道这个状元爷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或许这是在试探自己?吴县令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我身边的人呢?”陈瑾枫看着吴县令唯唯诺诺的样子,也自知凭自己一人之力也改变不了什么,索性转移了话题。
“在东……院,我已经给……给他们安排……排了饭菜,等吃……吃完饭后,他们便可以在……在东院休息。”吴县令听到问话,咧开嘴急忙说道。
陈瑾枫点了点头。
“陈……陈大人,您稍等……等片……片刻,我去厨……厨房催一……下汤。”吴县令不等陈瑾枫答话,便匆匆离去。
吴县令厨房内。
厨子将一盆刚刚煲好的汤端下了火,吴县令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大人到来,厨子跪在了地上:“大人,小的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做了。”
吴县令从怀里摸出几锭金子丢到厨子面前说道:“到……到什么……程度?”
厨子急忙答道:“迷倒两头牛的份量。”
“好,不……不会要……要了命吧?”吴县令有些紧张地说道。
“大人,这几个人迟早是要死的,何必这么紧张呢?”厨子说道。
吴县令说道:“这个陈……陈瑾枫好……好几次对……我出言……不逊,他那……那两个手……手下也搅了……我……我的公堂,如果就这……这么让……让他们死了,岂不是……是太……太便宜他们……了吗,他们对……对我的不屑,我要……要加……倍偿还!”说话间,吴县令已经握紧了拳头,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吴县令东院。
汤端上了桌子,顿时香味扑鼻而来,小桃将放在碗边的银簪捏起来,轻轻地点在了汤里,稍候片刻,拿了出来。
程冲,秦太肖目不转睛地盯着小桃,小桃用袖子将银簪堵了起来,神色渐渐凝重。
“小桃,是不是有毒?”秦太肖先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