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被铁链锁紧捆在了架子上,双脚已经不能迈步,他知道自己的一切一切已经于事无补,闭上眼,闭上眼吧,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小桃,对不起,我已经不能祈求你的原谅,小桃,我的好妹妹,哥哥会用一生来弥补你。
风儿卷着残云轻轻地吹过,油绿的树叶却折却了它鲜活的生命,任凭灰尘跌落身上,静静地躺在泥泞的街道里。雨下了整整一天,像怨妇的哭诉,无休无止,溅起的水花早已蒙上了一层灰雾。
陈瑾枫轻轻地脱下身上的孝衣,盖在了小桃白皙的身上,他轻轻地搂着小桃,泪水打湿了胸前的衣襟。没有语言,没有行动,只这样紧紧抱着,小桃,我的好妹妹,只要我们能逃出这一关,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我会用下半生好好地保护你,让你快快乐乐地生活。如果你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哥哥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如果这一辈子孤身一人,哥哥会陪伴你一生。
轻轻地环住枫少爷,小桃的泪夺眶而出,枫少爷,如果小桃还是以前的小桃,如果小桃还是清白之身,那该多好啊,曾经梦想过多少次这样的场面,却万万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以这样的方式来完成自己的梦想,造物弄人,如今的小桃已经没有资格要求枫少爷的关心,也不再妄想能够得到枫少爷的爱,这样的一个拥抱,就当作对小桃梦想的祭奠吧,从此以后,小桃会安安心心地陪伴着枫少爷,做他身边的红颜知已,做他可亲可爱的妹妹,让曾经的一切随风而去,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也将永远不会发生。
当铁笼的门再次响起,陈瑾枫明显感觉到小桃浑身的颤抖,他下意识地将抱着的小桃搂紧,看着吴县令从台阶上一步一步地走下来,走到铁笼面前。
“陈……陈大人,怀里的那只破……破鞋可好穿啊?啊?哈哈哈哈……”吴县令张开的大嘴里两颗金黄的大牙闪着铜臭的光芒,他得意地笑着,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盯着满身血迹的陈瑾枫。
小桃惊恐地将头埋在陈瑾枫的怀里,昨天那可怕的一幕闪现在眼前,她不敢看,也不敢听,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地抓住枫少爷的衣服。
陈瑾枫只是抱着小桃,紧紧地抱着,从吴县令走进来直到说出那一番羞辱人的话,他始终没有一丝表情。
吴县令转过了身子,他不能对视这样的眼神,从第一次见到陈瑾枫开始,他就特别害怕这样的眼神,似乎能穿透自己的心灵,透视到心里最黑暗的一面,又似乎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将自己割了个支离破碎。
吴县令清了清嗓子朝着跟着自己的两个壮汉喊道:“把那个姑……姑娘洗……剥干净了带……带到我房里。”
气氛开始紧张,紧张到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双方都保持着各自的姿势。半天,吴县令突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想……想不到陈……陈大人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哪,只……只可惜了,一只破鞋。”
陈瑾枫缓缓地抬起头,黑珍珠般亮丽的眸子里,闪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直把个吴县令看得打了个冷战。
陈瑾枫缓缓地抬起头,黑珍珠般亮丽的眸子里,闪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直把个吴县令看得打了个冷战。
吴县令转过了身子,他不能对视这样的眼神,从第一次见到陈瑾枫开始,他就特别害怕这样的眼神,似乎能穿透自己的心灵,透视到心里最黑暗的一面,又似乎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将自己割了个支离破碎。
吴县令清了清嗓子朝着跟着自己的两个壮汉喊道:“把那个姑……姑娘洗……剥干净了带……带到我房里。”
话音刚落,那两个硬实汉子就像上了发条似地生生地将小桃从陈瑾枫的怀里往外拉。小桃尖叫着,声音里带着哭腔,死死地抓着陈瑾枫的衣服。
两个汉子哪管这些,他们的任务就是抓走小桃,哪怕小桃哭成个泪人,哪怕陈瑾枫紧紧地抱着小桃不放,哪怕这位状元爷拼了命地想保护这位姑娘。
一个文弱书生哪是两个壮汉的对手,一番鸡蛋碰石头之后,陈瑾枫被其中一个汉子撂倒在地。听着铁笼门嘭地被关上,陈瑾枫扑了上去,死死地抓着铁栏,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小桃啊,这是什么命运,是自己害了她,害了她的一生,如果当初没有把她带出来,如果自己能够小心谨慎一些,如果自己没有答应吴县令的邀请,那么,这后面的事都不会发生,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呢,现在的自己后悔又该怎么办,小桃被带走,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天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陈瑾枫仰天长笑,那笑声里是无尽的凄凉和悲叹:“老天,枉你为老天,为什么分不清善良丑恶,为什么辨不明青红皂白,让好人吃尽了苦头,让坏人逍遥法外。请你睁睁眼吧,不要再让小桃受这样的伤害,我陈瑾枫求求你,求求你,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吴县令做的孽障,为什么还没有报应,只要老天爷开开眼,只要你公平地对待每一个苍生,我愿意吃斋念佛,青灯古刹,一辈子为你祈福。”说着,陈瑾枫跪在了地上,将头深深地磕了下去,泪水和着发着霉的草沫,将一张俊美无比的脸弄得污浊不堪。
“咚。”一声巨响,房间的门被人用力地踹开,两行身着短襟装扮的壮实汉子鱼贯而入,自动地分开在两边,陈瑾枫缓缓地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突然发生的这一幕,不知道这吴县令又想唱哪出。
待得两边的汉子站定,门口闪进一个人影,白衫及足,束发上镶着一颗闪闪生辉的珍珠,一张俊脸英气逼人,美目里闪着灵动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