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梵天心睡得迷迷糊糊中承受着俞峥的狂烈，尤其是今晚，他尤其变态，占着她一点一滴的磨着、顶着就是不给她一个痛快。
明明开了空调，梵天心身体里喧嚣的热浪还是一股股冒出来，她就像飘摇在俞峥怀里的一叶扁舟，不停地沉沉浮浮，海里的浪潮一个个打过来，她喘不过气了，感觉要彻底翻船的时候，俞峥将她捞了回来……然后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俞峥依旧深埋在她身体里，一动不动地抱着她。她看不到俞峥趴在她脖颈上的脸，只感受到俞峥湿热的呼吸，痒痒的，热热的。
夜已深。
俞峥抱着她睡，细细碎碎的吻不断落在她光滑的裸背上。
梵天心有问题想要问他，可眼皮又特别不争气，沉沉地压下来，半天也睁不开。一场激烈的运动过后总是最能催人入眠。
可有些问题不问清楚也是不行，否则像电话里说的，以后等别人主动提起来只会更难堪。
有时候越是在乎一个人，自尊才显得越重要。
梵天心强自打起精神，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对上他深幽的眼睛。
“不困？”
俞峥轻拍着她：“看你眼睛都眯得要见不到了，快点睡。”
“俞峥，”
梵天心轻轻开口：“你没话和我说吗？”
“嗯？你想听什么？”
夜里的他，躺在身边的他特别不正经，眉眼间都是随懒随性：“情话？”他突然一个翻身压住她，轻呵：“还是窝心话？”
梵天心伸手挡住嘴巴前，俞峥只吻到她的手背：“真话。”
“你今晚出去是见了lisa？”
俞峥神情微微变了变：“是。”
“她和你说过的那些话……”
“她说你是为了钱接近我的，”俞峥直起上半身，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两人的距离拉远，然后他一字一顿的把听到的话说出来：“说你现在已经不玩爱情这种小玩意。”
“都说了啊，”
听到他这么坦白，梵天心一点紧张的感觉也没有，反而还觉得松了一口气。
“没错，这些话都是我说的。你生气了吗？”
夜色很静，窗外的风声隐隐约约，拍打着树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当她问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呼吸不由自主地屏息起来。
“生气？”
俞峥反问她：“为什么要生气？”
他这么一问，梵天心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为什么不生气？
当一个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钱接近他的，不是应该气炸吗？不生气唯一的原因可能是……
“你是不是不相信这些话是我说的？你认为lisa骗你？”
“不是，”俞峥摇头否认：“lisa有录音，是你的声音。”
“她还录了音？”梵天心笑出声，由衷赞道：“真有一手。”
原来在她们说话的时候，lisa还故意录音了，怪不得当时三番四次要确认她说的话。
“都是我说的，”
人骨子里的尊严一旦发作起来比姨妈期还要可怕，看什么都是不顺眼，听什么都觉得逆耳，梵天心觉得五脏六腑都凉透了，推开他坐起来。
“你要是生气就说吧，我没所谓。”
还能有什么所谓，反正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有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明明现实生活中是注定走不到一块儿的人，却还要死咬着这点莫须有的缘分。
如果说他们是为了续十年前的缘分，两人都不甘心当年就这样错过彼此，可十年前的缘分早已被他一手破坏掉了，就像是分裂的镜子，即使破镜重圆也仍有一道裂缝。
看得见摸得着，时时刻刻提醒他们之间的信任出现过危机。
--
俞峥也跟着坐起来，顺势把她困在床头柜和他双臂之间。
男人在运动过后的气味最是性感，带有清冽麝香的费洛蒙味道围绕着她，即使心里有气，下一秒也不知不觉地软下心来。
哎，
梵天心悄悄鄙视自己：食色性也。可也总不能被男色迷昏了头啊。她有点明白古时候为什么会烽火戏诸侯了，当沉迷美色不可自拔的时候，就会做出一些旁人理解不来的事情。
“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
俞峥抵着她连说了三次，也不知道是叫她别生气，还是说他自己不生气。
“天心，这事没什么好气的。相反在听到你说是为了钱和我在一起的，我还有几分庆幸。”
“嗯？”
他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庆幸什么？
怕是傻子吧。
“其实我也害怕的，每次和你一起的时候心里都有点没底。因为当年是我辜负了你，”俞峥圈抱着她，嗓音低醇的把心里话说出来，没开灯的房间昏暗不明，为他声音添上一份质感：“我总是觉得对你有亏欠，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后总怕是在做梦。你这么好，身边也有其他出色的男人，为什么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呢？现在好了，你说你是为了钱，这句话就像是把我从梦境中拉回现实，原来我身上还有你在意的东西，这很好，让我感觉踏实。”
梵天心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他也不问问这句话是不是真心的，就相信是真的了？
“我宁愿相信是真的，”
俞峥仿佛猜出她心里正在想着什么，低笑：“这辈子就用钱把你绑在我身边怎么样？有铜钱味好像也是不错。”
梵天心又不可思议了好几秒，突然跟着他噗嗤的一下子笑出来。还以为这个男人有多厉害多矜贵呢，殊不知也有害怕的时候，这样子的他特别接地气，似乎连以前可恶的行径也变得可爱起来呢。
“想得美，”
她从他怀里滑下来，重新躺在枕头上拉起被子：“我钱也要，人也要，两者缺一不可，你要是少给了我一样，就等着被我抛弃吧。”
俞峥没接话，使坏地拿着她的手咬了一下，“据说女人的身体是会认人的，梵天心，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了。”
这是什么大男人主义的鬼话？梵天心睁开眼，有点在意地问：“那你的身体呢？”
“嗯，它也认你。”俞峥合着眼回答她。
梵天心满意了，想了想又说：“只认我。”
俞峥笑了一下，“嗯，只认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