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度并没有走，他原以为，芷婷一定被吓坏了，或许会像许多女孩一样，会大哭一场，但是他想错了，芷婷没有一滴眼泪，只是突然间文静了、沉默了。
“有事说一声！”莫度站起身准备离开。
“左贤王，谢谢你！”芷婷很真诚的说。
“对了，你真的是周芷婷？”莫度被她弄得糊涂了。
芷婷并没有正面回答，“这几年我去过很多地方，也遇到过很多人。左贤王，你能告诉我父母的情况，还有初婷和李威……”
莫度有点吃惊，“你真的很想知道？”
“你和晋王殿下是朋友，一定知道那边的情况。”“当然，你可以不告诉我，因为我想再去一趟长安看看我的母亲。”芷婷已经五年多没见过妈妈了，在现实世界里，所有人都说妈妈失踪了，但是她知道，妈妈在另一个世界正默默地享受着自己的幸福。
“如果你要见李将军和周大小姐，你直接可以去贺兰山关外。”“你不恨他们吗？”莫度问。
“为什么要恨？”芷婷反问。
“你们三人之间——”莫度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此刻的芷婷非常平静，也显得很成熟，与白天那个活泼的芷婷判若两人。
“李威将军自始自终，喜欢的都是周初婷。”“他们幸福曾经是我最大的心愿，再说，那时候的我不可能因为任何一个男人放弃自由，李威将军需要的就应该是初婷那样温柔、大度的妻子。”芷婷说，“莫度，今天晚上我们的谈话，你能不能就只当成是两个知己的谈话。而我也向你保证，每一句都是实话。”
莫度想笑，他从来没见过芷婷如此认真过，“是吗？”
“莫度，你有妻子，这是事实。我绝不可能与任何一个女人共嫁一夫。我不希望你以后戏弄我，尤其是男女感情上。真正的爱情，应该是两个人的事儿，不应该有三个人，多出一个人，绝不是多出的一份感情那么简单。我不贪心，只想要一个真心真意只爱我一个人的男人，即便贫穷与困苦我也会伴他一辈子。”“相反的，如果那个人是一国之君，拥有无数财宝和权势，但却妻妾成群，我誓死也不会嫁他！”芷婷看了一眼莫度，他一脸奇异的表情，“简言之，我绝不嫁有妇之夫。如果有一天，我一旦发现自己的丈夫还有别的女人，我会悄然的离开，学会遗忘。”
“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奇怪吗？”莫度说。
“奇怪吗？”“如果一个女人同时嫁给两个男人，你怎么看？”芷婷问。
“这不奇怪的，只要他们自己愿意，完全可以。”“你的家乡阿日善草原上，普通牧民家里不是就有兄弟几人同娶一妻的吗？”莫度说。
芷婷苦笑，她与莫度之间绝对没有共同语言了，当是浪费了半天唇舌。“好了，我累了，要休息，请你回去吧！”
相比之下，大央国的男子们似乎还更容易说话。
后来芷婷认真一想，所谓铁鹰国就像历史上的契丹。父子同妻、兄弟同妻的现象很多。就像现在的铁鹰国王汗就娶了当年大哥的妻子，还有一位妻子是他父亲的小妾……王汗身边年轻貌美的女子，在王汗过世之后便会嫁给下一任王汗，这也是铁鹰国的传统。在这里，女人就像是财产，父亲的财产当然应由儿子继承。
这些芷婷不喜欢。
芷婷与小珠儿同挤在一张床上，铁鹰国的床不同于江南一带的，只是几块石头或木板拼凑起来，构成一个床的模样，上面放几张羊皮就是床了。
芷婷很不喜欢羊毛，很扎人。躺在床上，也只能和衣而睡。不一会儿的时间便熟睡过去，夜里帐篷外“咯吱——”的脚步声惊醒了美梦，她再也无法安睡。便索性起床，在帐篷外面翩翩起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