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教我的呀!”她抬头眸子里都是仇恨。
他怔住,瞬间哑口无言。
叶子枫淡定的推开他坚硬结实的身体,走到办公桌旁整理笔记本,书籍。
“对了,不管怎么书籍,还是谢谢傅先生当年对我的苛刻,如若不是你,这三年,异国他乡的日子,没有工作,兴许我早流落街头饿死了。”
傅凌毅的眼神扫过她怀里的书——是英汉互译大辞典。
在她转身扔给他一个背影的瞬间,他勾唇,淡定的说道:“谢谢你能领的情——”
叶子枫的嘴角讽刺的瞥了一下。
“但是,小枫,今天这顿午饭你是必须跟我一起了。”
他话还没说完,叶子枫就不假思索的迈开了脚步。
“叶小姐——”他拔高了音调。
“你搞混了俩大集团之间的合作,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董事长有什么指示?”
他的话起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叶子枫的脚步像是被磁盘吸住了,怎么也动不了。
想,她想知道,但。
她还是有骨气的转过身,眉宇间尽是轻蔑:“傅凌毅,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小孩子了,只吃你威胁这一套。”
“不——我不会威胁你。”他上前打断她的话。
“选择权在你,只是吃顿饭而已,我在楼下等你。”
说完,转身离开。
叶子枫深吸一口气,怀里的一摞书“啪”的随着烦躁的心情摔在了桌子上。
……
如傅凌殊所想,陆峻自从那天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若不是吴秘书进来问她索要上个季度的报表,她会连今天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错过。
主色调素雅的办公室,一方方太阳,斜斜的铺着木质地板,使得整个办公室更显得温暖宁静了。
办公室的门被扣响之后,吴秘书行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傅总,陆总命我来取一下上个季度的报表——”
听到这话的时候傅凌殊正低头办公,手中的比狠狠的折了一下,字迹随之写的歪歪扭扭。
她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吴秘书,我是让你帮忙我做这个季度的表格,不是上个季度。。”
吴秘书战战兢兢地的看着她,神色为难:“傅总……是……陆总让我拿上个月的。”
傅凌殊的眉蹙了一下,那股强烈的喜悦还是冲击着她的内心。
尽管,她已经表现得波澜不惊了,但是眼角的欣喜还是遮掩不去。
“他什么时候来的?”
总算来了,是么?
她在想,等会儿该怎么和他交流。
但吴秘书接下来的话令她的嘴角僵住。
“陆总在开会,已经一上午了。”
“开会?”傅凌殊震惊。
已经一上午。
他来一上午了?
而且还是在开会?
开了一上午的会,她这个陆氏总部可以说是位极人臣的管理竟然毫不知情?
呵……
他这决定,可真绝啊。
一股怒火从傅凌殊的心头涌了上来,霍的将抽屉拉开,拿出上个季度的报表,气冲冲的起身出了门。
“吴秘书,季度表,我去给他。”
话落,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会议室的门紧紧闭着,周围都被一股凝重的气氛所笼罩着。
办公室的门是被傅凌殊从外面撞开的,所有的董事会成员,高层管理人员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来势汹汹的傅凌殊。
而傅凌殊的眼睛正看向坐在象征着权利和地的正中间,男人正襟危坐,对于她的闯入有些不悦,但是出奇的冷静,冰冷的眸子散发着慑人的气息。
她扫过办公室的几十号人,因愤怒而急促的气息穿透整个凝滞的空间,接着话里有话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实在是因为我没有接到通知,所以,还是抱歉。”
她说完无视于众人惊诧的目光便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方向,正好几乎正对着有发好施令权利的那人。
办公室的气氛从始至终都是凝滞的,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傅凌殊的身上移开,转向了坐在正中间的那人,陆峻。
傅凌殊若无其事将上个季度的报表放在桌子上,手一推。
“上个极度的报表,加上这个季度的都在这儿了,请陆峻过目。”
那份报表被冷不丁的推到了办公桌的中间位置,显得有些突兀。
死寂的气氛中没有人碰那份报表,几乎所有的人战战兢兢地低下了头。
傅凌殊嘴角扯开一抹冷笑。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
最终,是男人缓缓地起身了。他不愠不怒从容不迫的从座位上起身,优雅的手臂伸了出来,从俩位管理座位中间。,把手探进去拿起了那份报表,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副要闹事儿的架势。
然后她
将报表匆匆扫视了一下之后扔到了桌子上。
掷地有声的说道:“以上就是这次会议的核心和主要内容,我希望大家能够引以为鉴,一个月之后,我要你们每一个人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散会。”
气氛还是处于凝滞的状态,足足有几十秒,像是半个世纪过去之后,才有人先起了头,悻悻然的从座位上起身,然后离开。
剩下的人跟着陆许走了出去。
在此情况下,他做的决定让人无法不怀疑,他的动机。
他就是刻意的。
陆氏的董事会他是不容许她整个外人来参与的,所以才在董事管理层大会上不曾给自己透漏半点风声。
呵……
也真是奇了。
如若让媒体知道,陆氏的董事会是偷偷摸摸的,在风声鹤唳的情况下进行的,那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很快,办公室只剩下了俩人。
他沉默锋利如刀的眸子扫过她气得涨红的小脸,眸子里的冰冻的更结实了。
她坐在哪儿一动不动,也不打算走。
俩人就这样对视,僵持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各怀心思的俩人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门外,已经响起了员工走动的脚步声,有路过的员工在探讨工作内容,在傅凌殊的角度可以清晰的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不知过了多久——
沉默的气氛下,他先站起了身子,脸色紧绷。
打算离开办公室,途径她的位置上停顿了一下,冷声说道:“我是为你好!”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不论是说法还是解释傅凌殊都没讨道,一下子又是委屈又是怒火攻心。
瞬间起身追了上去。
他的步伐太快,她跟的有些吃力。
等她乘坐电梯追到他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早已经坐在那儿打开了要处理的文件。
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傅凌殊来势汹汹的撞开了,和在会议室的场景如出一辙。
也就是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陆氏总经理恋上上司的消息便炸开了锅,公司上下到处都是七嘴八舌的议论,也许这还不算是两点,最劲爆的是,为前女友禁爱多年的陆总竟然公然纵容另外一个女人对他指手画脚。。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添油加醋的闲言碎语。
而此时的傅凌殊正伤心欲绝的看着办公室的那一幕,那个女人,就是在陆氏做了很久的秘书,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头紧紧的挨着陆峻,胸前的俩团已经呼之欲出了,还有那扯的低的夸张的衣领显然就是故意的。
女人的表现那么明显,而他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还暧昧的任由女人贴着他的脸,报告讨论刚才的会议情况。
他分明知道。不对。
瞧他们那种亲昵的模样,这种动作分明已经是轻车熟路,分明在很早以前他们就搞在一起了。
傅凌殊气势汹汹的看着俩人,一个着急,眼泪就喷涌而出了。
所有的委屈都化成了泪水。
三年来的相思抵不过一个身材火辣的女秘书。
她怔怔的看着令人讽刺的一幕,满脑子都是他抱着那女人的情形。
一幕有一幕刺痛了她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看着他们你侬我侬的样子,傅凌殊的脑袋开始恍惚了,隐隐绰绰的,她都分不清是自己因为嫉妒的想象,还是她们确实每日都发生了那么亲昵的关系。
甚至。就连她都没有这样的殊荣。
他那么帅……
他宽厚的肩膀放佛足以承载整片天,他那么认真,严谨一丝不苟。
原本……他是属于她的。
不论是他的身体,还是他的气息,只是属于她的,只能她碰……
可是……一切,都开始变质了。
“峻,今天晚上我等你……”
一阵眉目传情之后,女人摊在他的怀里,纤细的手臂勾着他的脖颈,语气娇媚的要酥到骨子里了。
男人搂着她,唇暧昧的贴着她的耳畔:“不用,我不介意随时随地……”
傅凌殊再也看不下去了,那可脆弱的心疼得再也承受不了是撕裂般的疼了。
哭着转身。
她才不介意,他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去。
她不过是因为他的不告而别而委屈,就算是要分手,他不得和她说清楚在分手么?
&;……
当傅凌殊那份崭新洁白的辞职申请书呈交给陆氏现任董事长之后,董事长脸色大变的,连忙起身挽留。
“傅总,你这是?”
傅凌殊忍着又一波眼泪,低着头说道:“不用问为什么,辞职原因上面已经写的很清楚了。”
她想休息一段时间。
“傅总,你这是做什么?突然辞职,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还是觉得薪水不够?还是我们做的哪儿亏欠你了?”董事长拦住了傅凌殊,
看着手中的辞职信,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辞职信上的名字是傅凌殊。
“傅总,这我可得说你俩句了,我们这合约上清清楚楚写的是十年……”
“陆伯伯,违约责任,你说怎样我都愿意赔偿……我来……只是跟你打个招呼,不是非要您批的。”
陆嘉年是陆氏的同宗亲戚,受聘于陆氏,年逾半百,却是老当益壮,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当初,是他慧眼识珠亲自去请傅凌殊来做总经理。
是,当初他们的合约写的是十年。
傅凌殊现在清清楚楚记得他们谈条件的那个场景,他说了十年。
她当时是毫不犹豫的签的。
因为,三年前的想法是,她要守株待兔,别说是十年,为了他,就算是一辈子她都愿意签。
愿意等。
但是,三年之后
她终于知道,他注定不是她傅凌殊的。
不管她怎么努力,不过是自己一个人在自导自演的入戏罢了。
陆嘉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凌厉中的慈祥:“殊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惜才,你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完全是凭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的,都多大人了,还刷小孩子脾气,再说,你现在才二十一岁,继续深造的话你会前途无量的,还是……你是觉得我们陆氏太小了,放不下你这尊大佛。”
傅凌殊越想越想哭她摇头,认真哭泣:“不是……陆伯伯,什么都不是……”
陆嘉年佯装生气:“殊殊,你跟我玩心眼儿呢吧?你要离开陆氏,恐怕是要去另谋高就吧?这我更不能让你走了,你可以是一手铸就的,怎么能放你走,你是觉得薪水不够?还是其他条件不行,你直接说。”
傅凌殊哄着眼眶抽抽搭搭的说道:“不是,都不是……”
“你……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呢?”陆嘉年手足无措的看着她。
门口,一道冷硬的声音打断了陆嘉年的话。
“陆叔,别理她,让她走。”
傅凌殊深吸一口气,低着头就往门外走。
“殊殊……你回来……你都多大人了。”
陆嘉年阻止的还是太慢了,傅凌殊已经擦着陆峻的身子冲出了办公室。
只留下那张整整齐齐的辞职书明晃晃的摆在办公桌上。
“你……”陆嘉年挫败的看着陆峻,
有点恨铁不成钢。
“至少你得让人家明明白白的走啊。”
陆峻蹙了蹙眉:“算了,叔叔,别理她了,由她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