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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养女妹儿(3)

我脱鞋是为了不让阿姨和大叔叔听见我的脚步声,当然更重要的,我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家去,让我妈完全蒙在鼓里。我果真如愿以偿,刚跑回家躺下,我妈妈就起来了。我妈妈用她打鸣般的声音说:妹儿,起来了,快,上学去。

我揉着眼,做出剥离梦境的样子,说,哎呀,这么快,还要睡嘛……

那之后,我安安静静上了两天学,阿姨或大叔叔都不再进入我的脑子,也不再让我烦恼。

那天晚上,我正在灯下做作业,阿姨来了,不看我,直奔妈妈而去。

我的眼睛瞬间就贴去了阿姨背上。

可是,我妈妈正坐在后门露台乘凉,离我写作业的地方太远。我的眼睛跟上了,可我的耳朵够不上,只看见阿姨神色紧张,还有些慌乱,仿佛有事撑着,坐不下去,也说不成句子:

明富他……两天了……

明富是小叔叔。我使劲竖直耳朵,终于听出,是小叔叔不见了,已经两天了。

我用做算术的指头算了算,两天,不正好就是阿姨回来的那天,我逃午睡的那天?

也就是说,阿姨回来之后,小叔叔就不见了。

我妈妈起身。听声音我就知道,我妈妈正在换掉乘凉的宽大衣服,要出门。

我也极快地起身,收拾书本,擅自决定跟她们出去。

我妈妈扭头看我一眼,想说什么,又终于没说,不再理我。

我原本紧跟着我妈妈,又站住,又紧跟了上去。在我看来,阿姨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妈都要去了,我凭什么不去。

出了门,说是找人,却是径直往阿姨家赶。一边赶,我妈妈还一边安慰阿姨:没事的,出不了什么大事的,他都这么大了,17了吧,晓得厉害的,丢不了。

阿姨始终无语。突然道,都满18了,这个短命的。

我跟在阿姨和我妈妈身后,她俩背影的正中,就像两人共用的一条尾巴。我不敢说话,生怕我妈妈想起我,掉转头,让我滚回去写作业。但我在心里说着,为阿姨帮腔。我说你看嘛,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是我妈妈最爱说的话),不是你的弟弟,亲弟弟,你当然说得轻巧,出不了事?真出了事怎么办?

到了阿姨家,一眼可见屋里的散乱。倒不是东西被翻或者物件挪地,而是一种情绪。那情绪好比一堆蒜苗,原本是理顺的,整洁的,一把一把扎着,如今却像散了把,青尾白头地杂乱着,乱麻一般。一张小板凳不知是被人坐过还是被脚踢过,到了屋中央,人必须经过的路上。大叔叔坐在那张老祖宗般的大方桌前,因为桌子位移,整个人也像倾斜了似的,看过去,只见着侧面。我从阿姨和我妈妈后面窜到前面,走近大叔叔,站在他的身旁,不说话,眼巴巴看着他。

大叔叔也不说话,抬起厚厚的眼皮,又垂下,伸出一只长臂,从我的眼前绕至背后,随即我就感觉我的头顶,有一只大手在摩挲。

我不动,伸直了脑袋,任那只大手摩挲我。我顿时感觉整个天空都是那只大手,晴朗的,温暖的……人就像躺进了棉花里,轻软,舒适。

我妈妈进门后,一直在絮叨地问着前因后果,就像她是侦探,此时来到现场,她有责任取证或提取口供。但我妈妈的问题似乎无须回答,更像在自说自话,一边说一边满屋转着,寻找蛛丝马迹。

我突然想到了阿姨。进门后,阿姨像一支点不燃的蜡烛,一直无话,在天井前立着。我从大叔叔身边来到阿姨身旁,学阿姨的样子立着,又转过身,把自己的小手塞进阿姨的肥手里。

阿姨握着我,用力,仍然无语。

我说阿姨我们去找吧。

阿姨说,找过了,该找的地方都去了。

我说河边呢,干部屋外边的那片小树林,都找过了?

我记起来有一次,莽子不在了,小叔叔带着我,就是先去河边找,再去那片小树林找。

但我不知此时此刻,我正好说到了阿姨的痛处。阿姨不敢去河边找,她怕在那种地方找到的不是小叔叔,而是他的衣物或者别的什么。

对了,莽子,莽子呢。我扔开阿姨,满堂子跑着喊着。阿姨说,莽子被他关在屋里,他没回来,莽子也不吃,也不喝。

我跑到小叔叔屋里。莽子被放在角落,用一只木圈栏关着,那是小叔叔亲自为它做的,每一条木方,同样大小,都用刨子刨过,看上去光洁、圆润,异常精致。

大叔叔曾经讥讽小叔叔,说他所有的本事,就只够做一只狗圈。

我蹲下身,把手伸进笼子里,对着莽子说,莽子,莽子,快告诉我,小叔叔在哪里。

我怕莽子听不懂我的话,又说,小叔叔呢,你的主人。

莽子呜呜着,哭泣一般,那双又白又黑的大眼睛憋满了泪水。

我为莽子端来剩饭,塞进圈里,它扭过头,不吃。我又为它端来水,要它喝。老师说过,人在极度虚弱时,需要的不是食物,是水。

莽子看一眼水,嗅了嗅,把头扭开了。

我没了主意,想哭,突然扯开了嗓子喊:阿姨,我们把莽子放出来吧。

我当时有一种异常真切的疼痛感。莽子的主人不在了,再把它这样关着,不吃不喝不运动,没几天,它也肯定活不了。

我来不及等阿姨许可,擅自拧开圈栏,放它出去。我没有想到的是,莽子一出圈栏,竟成了疯狗,哐哐地叫着,箭一般射出门去。

小叔叔后来找到了,谁也没有想到他去了哪里。他在一棵树上。那棵树并不远,就在阿姨家对面的古井旁。古井没有井盖,井水却是常年清澈透凉,庇护它的,正是这棵树的树冠。偶尔,木桶放下,听着井轱辘嘎吱嘎吱将水绞起,桶面上漂着翠绿,是这棵树的树叶。小时候我只管它叫树,长大了才听阿姨说,它叫皂荚树。我不记得它那叶片的形状了,只记得它的树冠。在当时的我眼里,那树冠不像伞,不像屋顶也不像蘑菇,它就是一片天空,可以藏下云朵飞鸟禽兽以及世上所有的东西,藏一个小叔叔不在话下。令我惊讶的是,小叔叔居然将藏身之地选在树上,让我意外之余更多了兴奋。那天莽子箭一样冲出去时,我跟着莽子往外跑,生怕莽子像它的主人一样跑出去后不见了,抛弃这个家的人和事,这样我不在时,阿姨和大叔叔就没人陪了。莽子撒开四腿狂奔,我在后面紧追,跑过古井,又冲出去好几丈远,它突然停住了,后腿直立,前脚朝天,像人那样站起来,然后一个旋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掉头。我赶紧刹车,跟着莽子往回跑。莽子到了古井边,头埋下去,一路嗅着,心事重重的样子,又像在找着什么。我纳闷了,叫着莽子,生怕它靠近井边跳下去。莽子没有跳井,而是离开井口,来到那棵树下。

莽子嗅着那些树根,发出呜呜的叫声。我的心一颤。我听出那是莽子和小叔叔的语言,单属于他们两人。我下意识顺着树干往上看,树冠的天空深黑浓密,银灰色的夜空在树冠之外,仿佛为树冠嵌上了一道裙边。树上没有动静,世界没有风。我在树下呆呆地向上望着,用力拉长我的目光。慢慢地,我的目力落在了一堆浓黑上。那是离地最近的一支树干上,有一道比树冠更重的阴影,仿佛暗的源头,世上所有的黑都源自那里,世上所有的暗又汇集到那里。我盯着那团浓黑喊,莽子,莽子。莽子仰起头,好像听懂了我的意思,哐哐地叫,用爪子去抓那巨大的、岩石般的树根。那团浓黑仍没有动,却听得一声“莽子”,如一片树叶跌下来,落在我的头顶。我抬起头,喊了声小叔叔,转身就跑。

我不是有意告密的。我只是太兴奋了,根本装不下这种发现。跑回去时我才意识到,我其实不想让小叔叔下来,我更想有一种方法,让我也爬上去,跟小叔叔在一起。比如说,让大叔叔把我举起来递到树上,这样我就可以离开地面,不用过常人的日子,也不用上学,更不用考虑是回阿姨家还是回妈妈家了。

我说小叔叔,他,他在树上。

没有人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喘着气,说,真的,你们不信?那大叔叔,你把我举到树上去,让我去看看是不是小叔叔,是不是小叔叔在树上。

大家面面相觑,仍然没有反应。但每个人的脑子都转起来了,那棵树,那棵像天空一样辽阔的树;那棵像海洋一样深邃的树。那棵树就是另一个星球,假如有一天地面无法生存,那棵树就是最好的迁徙之地。

阿姨首先坐不住了,她扔下我们冲出去。然后大叔叔和妈妈起身,也窜了出去。到了树下,什么也看不见。大叔叔折身回屋,拿来一支他赶夜活用的、装有五节电池的手电,手电拧开,那强烈的寒光,如一柄长剑冲向天空,小叔叔已经无处可逃。

小叔叔下树来了。两天的树上历程,他就像活了一世。整个人枯枝一般,干瘪,黝黑,身上的衣服襟襟吊吊,仿佛野人的蓑衣,眼睛却异常明亮,如两道闪电来到世上,驻扎进他的眼里。但他的沉默一如既往,浑身透出石头的气息。他不进屋,仅走了几步,就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摆出了决不妥协的样子。紧张、颓败的空气开始松软,大家都悄悄地叹着气。但阿姨并不因找到了他而心软,反而来了脾气,嘴里短命的、砍脑壳的骂着,手扬起来,落下去,却如掸灰一般轻微。没有人再理会小叔叔,只要门开着,他还在视线之内,大家的心就放了下来,准备各干各的。我妈妈首先做出要走的样子,我妈妈就是这样干练而简约的人。人找到了,她就该回去了,多耽搁一分钟,在她看来都是磨蹭。可是我不想走,在我的心里,事情来得快,去得更快,我还意犹未尽,我还有一些思绪没法落回地面。

我说,我不走。

我妈妈说,你不走?又指着手腕上的表说,你看看,都八点过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我说,我不走。

我妈妈说,你不走,那你今晚又去挤你阿姨?

我一下被问住了,扭头去找阿姨,又从阿姨的脸看向大叔叔。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那表情如我一般迟疑。

我语气坚定,说,我不走,但我一会儿要回去。

我的表态正合了我妈妈意。我妈妈说,好吧,那你再玩一会儿,不能太久,九点半之前必须回来。

阿姨赶紧说,没关系,你放心,一会儿我送妹儿回来。

我妈妈走后,我才突然想起,我留下来就是有一堆思绪,牵牵绊绊,让我无法安心。我走过去,将自己的小手塞进阿姨的大手里,阿姨握住我,伸长手臂,像小时候玩推磨那样摇了摇。

我转过脸,指了指天井尽头,大门口,悄声说,阿姨,小叔叔他为什么跑?

阿姨停住摇晃,不说话了,又去看大叔叔。大叔叔正去看她,四目相对,像被焊住了似的,都不动。我看着他们胶着般的对视,又去看小叔叔,心里突生一种隐秘而古怪的感觉。

阿姨重新握紧我的双手,将我放在她的腿上,说,来,好久没见我的妹儿了,来!口里下意识念道:推磨,摇磨,推豆腐,妹儿不吃臭豆腐,打碗米来煮……说到豆腐,她突然住了口,看一眼门口,说,谁要是敢胡思乱想,打我们妹儿的主意,你说,阿姨是不是该对他不客气?

又重新柔和了目光,看着我,说,是不是呀,妹儿,是不是?

我说,是,阿姨。

我当时并不知道阿姨在说什么。后来我长大了,从断断续续听来的话里,才恍然明白,那次小叔叔失踪,与我有关。

那天小叔叔逃到树上,是因为头天晚上我跟大叔叔单独睡。谁也没想到那一夜,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惊涛骇浪;谁也没想到那一夜,竟是我在阿姨和大叔叔家睡的最后一夜。

那一夜,小叔叔几乎没有睡;那一夜,大叔叔去上厕所之后再也没有回来。两个男人在那样的夜晚,就那样碰上了。两个男人在那样的夜晚,经历了怎样的较量与搏杀,无人能懂。

但有一点可以想象,那一夜,小叔叔从孩子变成了男人,第一次有了对抗大叔叔的力量。

我早说过,小叔叔的屋子用篾笆隔成,屋里的任何声息,来去自如。那天晚上,小叔叔一定听见了隔壁床上的响动;或许小叔叔也听见了我们根本没弄出的响动。耳里的声响加上脑子里的声响,让他怒火中烧,顷刻之间把他烧成了血性男人。他从屋里冲出,直奔我们的门口,谁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待了多久,谁也不知道下一刻钟,他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来。

大叔叔出来遇见他时,第一瞬,他溜了;可他又折了回来,黑暗中的对峙就此形成。黑夜如灯,两个男人直逼着对方,将彼此看得清清楚楚;黑夜又如炸药,只需一根火柴,就能嗤嗤燃烧,发出震耳声响;黑夜更如胚胎,正孕育着一对凶暴的猛兽。

在小叔叔眼里,大叔叔为老不尊,十恶不赦;在大叔叔眼里,小叔叔竟敢怀疑他,冒犯他,更重要的,大叔叔从他困兽般的眼睛里,看出了小叔叔真正的动机。

事情的要害正在这里。大叔叔不能容忍任何男人对我动心思,包括他自己。或许正因为那天晚上,他有过挣扎和承受,有过欲火焚烧下的真切体验,他才加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只是刚刚过去的欲望的风浪让他筋疲力尽,也让他面对小叔叔的质疑和挑战时,底气不足。

较量始终未能转换成语言。黑暗便如磨刀石,嚓嚓地响着,刀来刀去,寒光闪闪。

最终,大叔叔问,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小叔叔首先亮剑:你做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大叔叔被激怒了,强忍着,压低声音:畜牲,你敢胡说我揍死你。又道,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说。

孩子?你还知道她是个孩子?小叔叔步步逼近:你没看你那个样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吃饭的时候就开始讨好她了,生怕她回去,不跟你……睡!

大叔叔怒不可遏,乱了方寸,突然道:是你,你心里有鬼,是你在打她的主意,你敢乱想,我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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