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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中篇小说(20)

笙皓笔直地走过来,仰头看看店招,喘口气。妈妈迎上去,殷勤地问,先生,要点什么?来盒烟吗?放心,我们这儿的烟绝对正宗,是从烟厂里进的货。

“妈,快看!”敏敏跳起来,猛然发出一声尖叫,“郭家班!”

笙皓应声回过头,铁轨那端果然来了队伍庞大的戏剧班子,领头一位白发老人,目光炯炯,步履轻捷,长须飘飘,颇具仙风道骨。笙皓就有点激动。这是郭家班的掌门人,他认得,当他年幼的时候,郭家班就已经是白洲的孩子极其盼望的一个皮影戏班子,他们就像圣诞老人一样,带来奇迹与好运。

附近的小孩循声而出,敏敏和青芝也牵了手,疯疯傻傻地跟了去,瞅瞅人家的道具,摸摸人家的幕布,连敏敏的妈妈都伸长了脖子,张望不休,把笙皓撂在一旁。

敏敏和青芝跟出老远,眼见着他们往镇上的方向去远了,这才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地挪回店里。敏敏拽了拽妈妈,兴奋地说:

“妈,我跟青芝问过了,他们这次要住半个月,每天晚上演一场!”敏敏应当唤青芝为小婶婶的,但青芝不过二十出头,敏敏又和她要好,就始终叫她青芝青芝的,青芝也不恼。

“那么大丫头了,难不成你还有本事天天儿去守着?!”妈妈嗔怪。

“这位先生——”青芝眼尖,留意到尴尬的笙皓。

“我叫笙皓,是周梧的同事。”笙皓面色窘迫地自我介绍。敏敏一下想起来了,这就是她们等待中的客人,比预计的时间提早了一天到达。笙皓所说的周梧,是妈妈的弟弟,敏敏的舅舅。舅舅在省城的文史馆工作,上个礼拜就打电话来,拜托她们帮忙接待自己的同事笙皓。

“哎呀,原来是笙先生,怠慢怠慢!”妈妈一叠连声地招呼,“周梧把日子说错了,我还嘱咐闺女明儿一大早就上车站候着,接您的站!”

“不赖周梧,是我提早出发了。不好意思啊,大姐,给您添麻烦了。”笙皓摸摸鼻子,显得手足无措。

“房间早备下了,笙先生,您先洗洗,我这就给您煮碗点心去,”妈妈吩咐道,“敏敏,你陪笙叔叔进去。”

敏敏本在一边扎煞着手,这时只好帮笙皓提了行李,领他往后院去。笙皓默默跟在敏敏背后,随她穿过店面深处昏暗的储物间。甬道尽头有一扇木门,门一开,就是干净清爽的后院了。

敏敏家的店铺是祖业,一楼一底,底楼做铺面,楼上两间屋子,就是敏敏母女平日居住的地方。后院是敏敏爸爸在世时搭建起来的,近水,因而用木柱打入河床,搭以石梁,造出来一间小卧室,纯木质结构,涂了清漆,看着仍是木头班驳的原色。相当于水阁。早些年河面上还有游走的商船,小贩把木炭炉搬到船上,用脚睬船,在水面上晃悠。开了后窗,招招手,船就近前了,爸爸抱起敏敏,让敏敏用小手把装钱的竹篮吊下窗去,一碗热乎乎的虾仁抄手或是橘红的荸荠糕就放在竹篮里了。

爸爸就是在那间屋里去世的。爸爸患的是肺结核,转成了癌,爸爸认为凡是病痛,都会传染,就离开敏敏母女,把自己关在后院。妈妈送饭送药,5岁的敏敏老是蹒跚地跟在后面,爸爸见了,挥手叫敏敏走开,敏敏不肯,爸爸就生气了,粗暴地吼,滚!滚!因此敏敏记忆里的爸爸是很凶很凶的样子。而最让敏敏不能释怀的是,当时的她,心心念念的,不是爸爸的病,却是窗下水巷小船上的那些吃食。

爸爸过世以后,妈妈在后院垦了一小块地,种了菜,养了一笼嫩黄的雏鸡。那间小卧室,就做了客房。说是客房,其实鲜有客人,但妈妈还是把屋子拾掇得明窗净几,还把敏敏幼年时弹过的风琴、吹过的笛子放在了里面,仿佛这里住着一位多么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事实上,敏敏是个没什么长性的孩子,从前爸爸有意重振门风,花大价钱请了师傅教敏敏弹琴作画,敏敏坐不住,得空便往外溜。爸爸一死,没人管束,敏敏整天疯玩,玩到初中毕业,再不肯去学校受罪,就呆在家帮妈妈看守小店,快乐地晃悠着,再没有任何牵挂。敏敏的玩,其实是很单调的,不过约几个伙伴摘百合,看花鼓戏,吃吃小零嘴儿什么的。既然玩法良善,妈妈除了骂她懒惰,并不太干涉。

小叔叔到新疆打工以后,青芝随了敏敏母女。青芝的到来,使得敏敏原本承担的琐杂事务一并勾销。青芝包揽了家事,夜里和敏敏睡一床。青芝新婚不久,想念丈夫,就在敏敏耳边含蓄地念说着男人的好处。敏敏的小叔叔是个强悍的男人,久而久之,敏敏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就是由汗味、肌肉、力量与粗暴糅合而成的形象了。

笙皓住后院的客房,敏敏往案台铺了一块格子花布,又在久不使用的玻璃花瓶里插满大枝的梅花,弄得青芝取笑她,说她是在给自个儿拾掇新房。

在笙皓的住宿上,敏敏是很费了心思的,可她没打算说给笙皓。她提不起劲头。敏敏想象中的城市男人是头发吹得松松的,穿浅色休闲西服,又洋派又俊朗的,完完全全不是笙皓这土样儿。

敏敏把笙皓撂下,指给他盥洗用具,就掩了门走开。笙皓几乎后脚就跟了来,怀里抱了林林总总的包装盒,有衣料有皮包有奶粉有糖果,笙皓囫囵吞枣地往桌上一放,拍拍手,对敏敏妈妈说;

“大姐,这都是周梧托我带给你们的。”

以为我们是非洲难民呢。敏敏不悦地小声嘟囔。

妈妈眼眶却有些湿,赶着指挥敏敏金银珠宝一般慎重地收到楼上去。周梧是妈妈唯一的弟弟,外公外婆早逝,妈妈供养周梧一路念完大学,在省城扎下了根,姐弟俩的感情非同寻常。后来周梧结了婚,情形就不太一样了。周梧的太太是货真价实的城里姑娘,她既不喜欢周梧生长的小镇,也不喜欢小镇上的居民。

敏敏辍学以后去过舅舅家几次,没少挨舅妈的白眼。连带地,十来岁的小表弟都鄙视敏敏,不称她表姐,只叫她敏敏,脏衣服什么的,一股脑儿扔给她洗,拿她当免费小保姆。敏敏住一阵就走了,赌咒发誓不再踏舅舅家门。

青芝无声无息地把一碗香喷喷的面条端到笙皓面前,笙皓看她一眼,道声谢,青芝就低了头,闪身躲开。青芝皮肤白,整个人像面团捏出来的,又软又糯。笙皓就再看一眼她的背影。

敏敏的妈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下来,絮絮叨叨地询问周梧的状况。笙皓一边小口吃着面,一边详详细细告诉她,周梧刚通过副研究员的评审。还有,周梧整理出来的一套明朝文书,受到了省文化厅的表彰,奖金五千块呢,周梧给儿子买了台电脑。

妈妈就又湿了双眼,嘴边却笑着,很欣慰的模样。敏敏对舅舅没什么好感,舅舅听任老婆歧视自己的至亲骨肉,简直窝囊透顶。敏敏织着围巾,斜眼打量笙皓吃饭的姿势。笙皓浑身上下,哪儿都没特色,这吃相却地地道道显示出了读书人的气质。

笙皓吃得很斯文,不似敏敏认识的男人,端起碗来,仿佛接着了一项多么艰巨的工程,挽起衣袖,甩开膀子,摆出大干一场的架势。一海碗面,胡噜胡噜,不出两分钟,连面汤儿都没了影,于是脸也憋红了,汗也出来了,前襟全是油污,撩起袖子一抹嘴,那痛快劲儿就跟完成了一桩人生大事件似的。

笙皓不,他很慢很享受地吃着,瘦削白皙的手指像拨弄琴弦一般拨弄着竹筷,缓缓挑起碗中的火腿片、香菇、豌豆尖,细嚼慢咽,无限从容。

“笙先生此次来,是料理家事吧?”妈妈寒暄道。

“是的,大姐,”笙皓如实说,“一方面处理父亲的遗产,另一方面我打算在白洲做一些文物调研。”

舅舅周桐此前说过,笙皓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继承父亲的遗产。笙家大宅是白洲有名的景观,尤其近年来白洲被列为文化遗产,游人如织,笙宅更是以其古典的造型闻名遐迩。笙家世代为商,笙老爷子的父辈早年开掘煤矿,赚了一笔钱,年迈后在镇里开了一间救济站,专门收留老幼孤雏,颇得善誉。

传到笙老先生,书读得不少,一度居地区图书馆馆长之位,可惜一生风流,阅女人无数。笙皓的母亲作为正房原配,受尽无穷无尽的伤害。笙皓上大学那年,笙夫人再也无法忍受冷院深寂,索性与丈夫离婚,怀揣赡养费,迁居省城。笙老先生无所羁绊,和小情人拜堂成了亲。这位新夫人是白洲镇东头照相馆老板家的闺女,眼波旖旎,就是老年人观念中所谓的狐媚女了。她年纪轻轻就到云南混了一圈,打算做药材生意,生意不成,带回一对粉装玉琢的双胞胎女儿。笙老先生的后妻,就这样领着一双私生女,堂而皇之进入了那幢气派的大宅。

笙老先生老迈昏聩,纵情宠爱小太太,大把银子买皮裘买钻石。爱屋及乌,笙夫人的女儿们养尊处优,时常衣饰华丽地驾驶着一部火红色汽车,轰响着乱七八糟的摇滚乐,从小镇狭长的主街上呼啸而过,车里载着一群油头粉面的惨绿青年,嚼着口香糖,朝车窗外吐痰。街边的妇人们就摇头叹息,可怜了那对母子,何尝这般排场过。她们所说的母子,就是笙皓和他的母亲。

笙老先生于半年前过世,据好事者分析,他的财物已被新太太挥霍席卷一空,放在明处的,不过一幢大宅罢了。问题的焦点是,笙老先生立下遗嘱,将大宅留给了笙皓。笙皓的母亲一生倍受冷落,终于有了扬眉吐气之日,岂肯罢休,遂命笙皓即刻启程。笙皓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怀揣着一封律师函件,前来接手属于他的资产。

这些事情,在白洲,并不是什么秘密。笙家的来龙去脉,敏敏母女知道得一清二楚。敏敏的妈妈就没有追问,反倒关心起笙皓的母亲,问她老人家身体可好,平日都有什么消遣。笙皓面带微笑地一一应答,说母亲前两年患胆囊炎住过医院,恢复得很好,如今跟社区的老太太们学扭秧歌,时不时搓两圈小麻将。敏敏的妈妈听了,不住点头,夸赞老太太好福气,忽然又问:

“笙先生的小孩多大了?上中学了吧?”

笙皓迟疑了一下,很郑重地搁了面碗,两手按在膝盖上,跟犯了什么错误似的低头说:

“大姐,我还没孩子呢……”

敏敏和妈妈诧异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笙皓的年纪与舅舅相仿,要是在白洲,四十出头的男人,恐怕都抱上孙子了。难不成笙皓有天疾?要不,他老婆身子有病?敏敏妈妈的目光就更柔和了,怜悯着笙皓。

笙皓看出敏敏母女的狐疑,他故意视若无睹,埋头一气儿喝光面汤,很响地砸砸嘴,称赞青芝的好厨艺,感谢敏敏妈妈的盛情相待。

“委屈笙先生了,我这弟妹粗茶淡饭做惯了,面条稀饭还凑合,别的,可就手拙了。”敏敏妈妈替青芝谦虚着。

笙皓赶紧客气两句。其实他做面条的手艺倒真是一流的,结了婚十三年,老婆从省财政厅的小科员一步步登上了副厅长的位置,笙皓做面条的本事也随之达到了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水平。连老婆百忙之中偶尔抽空回家吃饭,都必定早早打电话,让他做一碗打卤面。笙皓做的打卤面十分讲究,卤汁中有黄花菜,有木耳,有咸蛋黄,有西红柿,滋味隽永,是养人的。

老婆不出差不开会不应酬的时候,懒得出奇。吃过饭往沙发一靠,成了一滩泥,累得连呼吸都透着费劲。笙皓不是粗鲁男人,不会强迫老婆烟视媚行,他只是沉默地煮面条,沉默地洗碗,沉默地看书上网,不去打扰老婆。时日长了,他们的屋子像一处无人的古刹。

这样的婚姻,笙皓不可能原原本本说与敏敏的妈妈。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孤单,习惯了枯寂。现在,他仅仅是一名忧郁的、寡言的、阳痿的中年男人,日复一日地呆在办公室,研究着暗黄的出土文书,他甚至很久很久没有出过远门。

同事周梧与笙皓相知甚笃,周梧建议他在接手宅院的同时,对荒疏已久的白洲地方史进行一番考察。临行前,周梧竭力推荐他去大姐家小住,以免旅社中人生面冷,三餐无着。

一经在敏敏家住下,笙皓不由得感激周梧的妥贴设想,一所绿荫水岸的小院,一位温情醇厚的主妇,热汤热粥,充满了家常的暖意。还有周梧那眉眼秀气的侄女敏敏,健康、爱笑,笑容纯粹得像过了滤,全然没有生命中琐碎零乱的阴影。

当然了,小妇人青芝也是好的。青芝与敏敏不同,青芝有一双很深很深、不太能看透的眼睛,这是一双逼人窒息的眼睛。以笙皓这样的年龄和阅历,是不会属意的。但毕竟青芝身腰纤细,姿容婉约,犹如昆曲中的伶人,且烧得一手好饭。笙皓抵达的当天晚上,就由青芝做了一桌隆重的晚餐接风。全是家乡的风味菜,有酥酥的蹄子,有三味的汤圆,有莼菜桂鱼,有姜汁田螺,每一款都很美味。

青芝斟上了店里出售的酒,酒是白洲作坊的家酿酒,笙皓难免贪杯。敏敏的妈妈半途被邻居唤去楱牌搭子,敏敏上楼追看电视连续剧,就剩了青芝陪伴。笙皓微醺,眼前生光,对面端坐的青芝,低眉垂眼,于晃动的灯影里,益显得人物风流,犹在画中。

住了两天,笙皓渐渐熟知了敏敏家的作息。敏敏家赖以生存的就是那间小杂货铺,母女俩与青芝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一黑就打烊,关起门来,在卧室收看肥皂剧。敏敏很挑剔,边看边发表评论,常常被那些肉麻的情节逗得不加掩饰地捧腹大笑。笙皓有夜读的习惯,他的阅读不断被敏敏脆生生的笑声打断,他起身踱步,点起一支烟,仰面凝视楼上纱窗微暗的灯光,想到敏敏脸上稚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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