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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中篇小说(24)

妈妈把搪瓷口杯递给他,就去厨房洗洗切切了。小菜紧跟其后,呆在厨房的角落里,等待着棒冰慢慢化去。等得不耐烦了,他就找来勺子,一下一下地戳弄着,把那些冰块碾碎。当最后一团冰渣消失,口杯里浅浅一层无色的液体差点让小菜失声大哭。他没有想到一支硕大的棒冰消融之后,只留下一小勺滋味与白糖水相差无几的液体,那丰沛的凉意、华美的色泽,刹那间灰飞烟灭。

小菜并没有哭。作为一名男孩子,他的骨子里还是很有点自尊心的。自己做错的事,得由自己杠着。这道理他是懂得的。他悄悄喝光搪瓷口杯里的糖水,打算一声不响地把搪瓷口杯还给妈妈。可惜这秘密还是被可恶的小意看破了,她嘲笑他,捉弄他。这一次,他没有哭喊着妈妈的援助,驯顺地把自己交给小意戏弄。他那逆来顺受的表情反倒使小意吃惊了,没趣了,转眼就悻悻放开了他。

1982年夏天的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棒冰相继来临了。炎热的七月还没有过完,在小菜的一再闹腾下,他的棒冰分额就已经满员。第四支棒冰对妈妈而言,已属额外开恩。妈妈强调过,棒冰吃多了,会闹肚子。小菜回答她,去年吃四根,也没怎么样。小菜的妈妈是好妈妈,既集中,又民主,就给了他第四支。

小菜是早产儿,在妈妈肚子里只住了七个月,先天不足,体弱多病,从生下来就不断感染各种各样的炎症,发烧、腹泻、肺炎、心肌炎,林林总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菜吃药吃成了习惯,进了医院也就显得比别的孩子乖,吃药不用哄,打针也不哭,不像他那身强力壮的妹妹小意,偶而感冒一回,针头还没挨着屁股呢,就鬼哭狼嚎得整间医院都轰动了。

小菜在妈妈肚里没呆够,妈妈有些莫名的负疚,似乎欠着他一笔债,该他的,没给他似的。妈妈就偏疼着他,处处怜爱,处处袒护,他和妹妹闹矛盾,妈妈斥责的,一定是高他小半头的妹妹。

但爸爸不,爸爸宠妹妹。小意回了家,一口一声爸爸,嗲声嗲气。爸爸一把抱起她来,两腿分开,架在脖子上,像是骑马。小意嘴里吁吁吆喝着,爸爸当真照她指的方向,满屋转悠。

爸爸个子是很高的,骑在爸爸脖子上,那就更高了。小菜一想到那样的高度,就止不住阵阵晕眩。据说小菜很小的时候也上去过,爸爸刚一把他架到脖子上,屁股还没坐热,他那个吓啊,当场就吐了尿了,呕吐物和尿液糊了爸爸一头一脸。每年春节在爷爷奶奶家团聚时,奶奶就会把这事当笑话说一遍,说着说着一指头戳在小菜额头上,道,胆小鬼哦。

一桌的人都望着他,笑得呵呵呵的。小菜虽不记得了,却也窘得慌。妈妈救他,把他拽到身边,反驳道,我们小菜最善良了。善良是什么,小菜不明白,但模糊地知道那是个好词,就释然了,对小意扔过来的挑衅的眼风也不介意了。

妈妈把棒冰带回来的时候,每次都跟小菜说,悄悄地啊,妹妹是没得吃的。小菜开头还信,渐渐地就怀疑了。因为小意时不时从衣兜里掏出几张支离破碎的棒冰包装纸,在他眼前晃悠。小菜就知道了,小意不仅有棒冰吃,而且远远超出他的分量。毕竟妈妈近水楼台,小意的小肚肚是不会吃亏的。在妈妈用搪瓷口杯给他捎回棒冰以前,小意恐怕已然饱饱享受过了。

小菜对于第五支棒冰的想往就在小意的撩拨中徐徐萌芽了,无声无息地,攀缘上来了,蔓延开来了,就像房子外面的藤蔓,起先是羸弱干瘪的几条藤线,春天过去了,呀,竟然满墙满壁了。而小菜的这种渴望,随着一个女人的忽然出场,居然具有了某种现实可能性。

科研所位于城市的远郊,周围是荒凉的农村,居住着比科研所的孩子们更贫乏更穷困的小朋友,岂止棒冰,他们连肉都很难得吃上一回。科研所的大人们在教训孩子的时候就说,再犯浑,我们不要你了,把你送给农民伯伯。孩子就吓坏了,没肉吃多可怕呀。棒冰也没有,玩具也没有,连环画也没有。于是就听话了。

事实上,科研所的孩子们也并不是为所欲为的。肉并不是时常有的,新衣裳也很难得。就连棒冰,都不是每天会出现,甚至不是每星期都出现,它们降临的日期毫无规律,叫人难以把握。就总有孩子窥测着深蓝色窗帘的动静,窗帘一经撩开,孩子们便奔走相告,有棒冰了,有棒冰了。

棒冰的数量也不确定,说不好什么时候突然就卖完了,钱递进去的时候,就有叔叔探出上半身来,耸耸肩膀,道,小朋友,明天再来啊。明天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是一份甜腻而空虚的安慰,是一捧挂在半空中的葡萄,摇摇欲坠却永不会落下来。因此这奔走相告就有了肝胆相照的意味,得充分把握分寸,把握亲疏,得在饱了口腹之欲过后再发出鸡毛信。

这些热闹的、充满浓情和心计的场景,小菜只能远观,没他的份。一方面,妈妈不许他贪凉,怕坏了肠胃。另一方面,由于瘦弱,由于妈妈严格的束缚,他缺乏大剂量的运动,在学校倍受欺负,就连女同学都可以随意踢打他,因此没有哪个男孩子愿意与他推心置腹地好。他的名字本来是很美的,妈妈腻答答地叫他,菜菜,菜儿。而同学叫他大白菜,叫他青菜,叫他花椰菜,叫他霉干菜。他的名字就前所未有地多了起来,还得规规矩矩地答应着,不应,拳头就过来了,唾沫就过来了,小石块儿就过来了。包括妹妹,他那刚上了幼儿园大班的、脱离尿床窘境不过一两年的妹妹小意,都胆敢不叫他哥哥而直呼小菜小菜。

1982年的第五支棒冰就在小菜单调而乏味的生活中郁郁葱葱地生长起来,就在这时候,一个女人从天而降,准确地击中了小菜的梦想。

那女人是小菜妈妈所在科室、也就是出售棒冰的那个科室副主任的爱人。那是一位在1982年尚属罕见的全职太太。因为原先的单位距科研所有30公里路程,且工作繁重枯燥,她老公就劝她毅然辞职,专心在家孵化下一代。待两个孩子念了中学,她就觉着无聊了,在娱乐方式单一的1982年,她的状态差不多沦落到了游手好闲的景况,恰好科室总在办公区卖棒冰不大合适,总由工程师卖棒冰,那就更不合适了。因此副主任就向主任提出,他爱人闲赋在家,憋闷得慌,不如由她来专职出售棒冰。主任同意了,既然主任和副主任都发了话,而且这法子确实不错,一科室的同事就集体鼓掌通过了。通过以后,棒冰的生产和出售便有了某种规律性,每天都做,每天都卖,创收的资金一部分支付给副主任的爱人做工资,一部分就发做奖金。至于做棒冰的任务,落实到了几位细心的女工程师身上,其中就有小菜的妈妈,她一星期有两天的工时是用来做棒冰的。棒冰变成了她事业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可是她始料未及的。

小菜并不知晓内情,当他见到卖棒冰的女人时,正是七月最为炽热的午后。那时学校放暑假,小菜与同学疏于联系,不知道学校附近添设了一只绿色的棒冰箱,也不知道他的小伙伴们每天都为着向父母要到一支棒冰的钱而坐在地上大哭大闹拼命撒泼。

那天午后,太阳凶猛,知了聒噪得厉害,知——知——地叫着,一声长,一声短。有时是独奏,有时是合唱。长长的午眠像一池很盛很盛的水,将小菜从头到尾浸泡在了汗液与噩梦的沼泽之中。他好不容易摆脱了梦魇的捏拿,坐起身来,望着湿濡濡的凉席,怔怔地发了一回呆,便百无聊赖地开门出去。

马路被太阳晒得发烫发软,就像刚刚铺上了温热的沥青。他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想透透凉。但没有风,树木静止如画,汗水浸透的背心非但没干,反而像一层皮肤似的紧粘住身体。

在科研所附设的职工子弟小学旁,他站住了。他看见那个卖棒冰的女人,在小学校与一处废弃已久的篮球场交界处,浓密的梧桐树荫底下,端坐如泥。她面前摆着一只油绿色的木头箱子,上面用红色油漆刷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棒冰五分。

那女人戴一顶极大的宽檐草帽,似乎并不怕热,大热的天,竟穿着严严实实的长袖衬衣和长裤。小菜不懂得那是防晒的措施之一。他只是觉得奇怪,久久打量着她的装束。

“小弟弟,买棒冰吗?”女人抬起头来,下巴上有一颗十分醒目的红痣。那颗红痣让小菜楞住了,他立刻就认出她来了。这就是女职工浴室里的那个风云人物,那个头发很长睡衣很考究的女人。

在1982年,拥有沐浴设备的家庭可谓凤毛麟角。小菜的家与中国城市里大部分市民家庭一样,利用木桶和脸盆在厕所里将就冲一冲,就算是洗澡了。到了冬天,这样的器具就显得相当残酷了。隆冬时节,滴水成冰,在空冷的厕所里,热水和冷风一起沾着皮肤,仿佛被一把有两面刀刃的刀子轮番剐着。小菜熟悉那种疼痛的感觉,即使妈妈心疼他,怕他感冒,整个冬天就一次,在过年前的一个稍显暖和的日子里,就让他洗那么一次,也足够地刻骨铭心了。

作为一项职工福利,科研所在去年修建起了公共浴室,安装了锅炉水管什么的,每年10月到次年2月开放,一星期两次,票价两毛,儿童减半。

浴室一开放,小菜就享受到了蓬蓬头的待遇,大量细小的水柱飞流直下,将身体团团笼罩住,如睡眠一般温暖惬意,那可不是一般的洗澡了,那简直就像是做梦。5岁的小意没这个资格。小意疯,没一刻安静,老是一身汗,哪怕是下雪天呢,她也能热得头发星儿里都窜热气。妈妈就骂她臭丫头。不管天儿再冷,小意每周都会被妈妈硬拽进一只大脚盆,盆里装着温度过高的水,妈妈在手上打满香皂泡泡,把小意三两下揉搓个遍,捏得她尖声乱叫,胡乱挣扎。她一叫,妈妈顺手就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一巴掌,拍出一个有模有样的红手印。

小菜就不同了,小菜温顺。妈妈就隔一星期带他上公共浴室。是了,由妈妈领着,就只能上女浴室。小菜为此坚决反抗过,妈妈就打叠起软语温言,哄着他,告诉他回头单独给他买一斤小人酥糖,单给他买,不给小意。小人酥多好吃啊,而且是一斤,一斤有多少颗,小菜想都不敢想的。

于是小菜就被妈妈掇弄进了女浴室。进入浴室要经过一条甬道,甬道里没有电灯,黑漆漆的,隐隐缭绕着一团一团灰蒙蒙的水雾。小菜就害怕,牙齿格格打战。五六步的甬道,长似无际。

浴室里人头攒动,地上满是积水,天花板氤氲着水蒸汽,包裹住了电灯泡,灯光就昏黄起来了。小菜迷迷瞪瞪地拽着妈妈的衣角,胆战心惊地绕过地面坑坑洼洼的小水洞。

雾气深处的女人们见到小菜,纷纷发出清脆的笑声,她们装模作样地用毛巾掩住胸乳,簇拥过来。有人伸手拉拉他的头发,叫他小流氓,有人拧他的耳朵,一阵钻心的疼,有人抓过他去,不管不顾地替他涂抹香皂,一瞬间他就被数不清的芬芳的香皂泡泡淹没了。又有人透过泡沫,拨弄拨弄他的小鸡鸡,笑道,哟,小菜,你哪儿弄的这劳什子?怎么阿姨们都没有啊?

眼前晃动着的众多白馥馥的肉体让小菜无地自容,他直觉地感到羞愧,感到潜伏在那些光润的肌肤里的原罪,如一簇一簇小小的火焰,没有蛊惑,却烧得小菜恐惧又惊慌。他想哭。

要命的是,妈妈一进了浴室就不知去向,她一个猛子扎进人群深处,把小菜扔给这些张牙舞爪的女人们,随便她们搓洗他、捏弄他、调笑他。小菜的身体不再属于他自己了,他一动也不动,任凭女人们冲洗着他的头发,他的躯体,甚至于他的小蛋蛋。她们像翻拣一筐苹果一样对待他,以至于当他惊魂未定地向小意描述起公共浴室的景象时,竟用了一个极其玄妙极其老练的词语,晕眩。

还好,一位新来的女人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她们放开小菜,压低嗓音,咬起耳朵来。消失不见的妈妈也从地底下冒了出来,在人堆中央窃窃私语。妈妈的表情很复杂,似乎很兴奋,又似十分鄙夷的样子,她的声音啜尖了,又细又直的话语拧成了绳,一股一股地扭绞着,让小菜联想起被踩了脖子的鸡。鸡是最咋咋呼呼的动物。小菜仇恨鸡。

小菜被撇开了,没有人再注意到他。最初的惊惧没有了,水流的温情渐渐凸现。他一个人冲了很久很久,好脾气地清洗着垢腻,连手指缝脚丫子都洗干净了,但妈妈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她起劲地扎在女人们中间,闲言碎语,挤眉弄眼。

小菜闲极无聊,转头望向新来的女人,这女人并没有深入浴室的腹心地带,她在靠近门边的蓬蓬头下面,舒舒服服地冲洗着。与那年头婆姨们风行的粗枝大叶的作派不同,这女人的洗浴过程相当讲究,她不是直接把香皂抹在身上,而是使用一块柔软的海绵,蘸上香皂,在白白的脸上、身上轻轻摩挲着,她脚边的泡沫就渐次堆积起来。洗过以后,她用一块白色毛巾将头发包裹起来,穿上一套厚实的棉质睡衣,那睡衣的颜色与菠萝棒冰一模一样。

“看她那颗痣,要多骚有多骚。”小菜听见妈妈悄声说。那女人刚巧回过头来,对着水雾萦绕的女人们挥挥手,喊声我先走了,便拎着木桶腰身款摆地婀娜而去。

在她回眸的刹那,小菜看见了她下巴上的痣,红色的,大而亮。小菜从未见识过这样张扬的胭脂痣,回了家就夸大其辞地形容给妹妹小意听,小菜的叙述混乱不清,他说,像辣椒那么红的痣,小意你见过吗?像骨头汤那么白的脸,小意你见过吗?像棒冰那么漂亮的睡衣,小意你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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