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听到他的话,点点头,说道:“对啊,你又不是不认识。”这么提出来做什么?
白拾一听她这个语气,便是知晓了她定然是不高兴了便说道:“我只是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当做是不认识你。”
他不过是一个稍微近点的人,他不想知道便罢了,但是白禾可是他的侄女,怎么可能当做不认识呢?
想到这样的情况,他就越发地疑惑了。
白禾看了他一眼,说道:“白拾,你就是故意的吧,故意来让我难受的对吧?我阿婆那些人我好不容易才甩开他们,怎么现在你又想要让我跟回去?”
“不是。”白拾立刻否认。
白禾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激了,稍稍地松了口气,一边说道:“白拾,我知晓你的意思,但是你定然是不会知晓,那些个读书人有多么地瞧不起生意人。”都道是奸商奸商到底是别人对这些人的误解。
但也一边是证明了,生意人的地位有多低。
即便是之前那个挺厉害的宋二公子,若非他的兄长在朝为官,宋府肯定不如现在风光。
白禾倒是知晓这些道理的,虽说她是不怎么介意哪一行当,但是对方这么明显的排斥,她还是能够感受到的。
她的三叔不认她,一方面肯定是在意他们的关系,但另外一方面,自然是怕丢脸了。有这么一个做生意的侄女,说出去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事。
白禾想到这些,越发觉得膈应得厉害。他也不想想,那些银钱到底是如何来的。
想必他肯定是没有告诉他的那些同窗,他的那些家事吧。
白禾想到这些,就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却又觉得无趣,关她什么事呢?只要暂时不要招惹她,她好好地挣自己的钱便是了。
想到此,她便越发地淡定了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拾不知道她的想法,但是见到白禾这般说话,自然是了解了。
他也不打算再让她不高兴,立刻点点头,说道:“那就好,我们就不管他们。”
白禾点点头,说道:“白拾,你有没有想法去考啊?”
白拾看向她,微微一愣,问道:“为何?”
白禾觉得以白拾的能力,应当是拿下这些考试简直轻而易举吧。
她心中忽然就生出了一些想法,说道:“我也不过是说着玩的,不过反正有考试,不如我们等下去瞧瞧?”
因为白敬轩,她忽然就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不过就是个读书人嘛,至于这么高高在上?还好像瞧不起他们的样子,她就要让人好好地瞧瞧,不是他们不行,而是不屑。
白禾这般想着,便加快了卖那些菜的速度。
两人很快地便将那些菜都卖了个干净。
白禾稍微地清点了一下银钱,今日竟然赚了三两多,还是相当地不错了。白禾对此相当地满意。
白拾见到她笑着的样子,也跟着高兴,一边说道:“我们要去买些其他的食材?”
白禾用力地摇摇头,说道:“白拾,你可会写文章?”
白拾看看她,摇摇头。
白禾却是不相信,说道:“不管你会不会写,这样,我们去买些纸笔,到时候问了题目,我们也写一写。”
白拾惊讶地看着她,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但想着平日里白禾做事情自然不会有那么一些其他的想法,便也点点头,反正他是相信白禾的。
白禾见到白拾答应了,便架着驴车,找到了之前做车的掌柜那里,将驴车和小马驹都放好,这才来到了卖文房四宝的地方。
“两支毛笔,一个砚台,还有几份纸。”白禾进去便直接说道。
掌柜看了她几眼,问道:“你们是来帮那些考生买的吧,现在考试已经开始了,现在买进去实在是太迟了,还是不用买了吧。”
白禾却是坚持地摇摇头,说道:“我当然是知晓现在时候不早了,不过我们可不是给那些考生买的,我们是买给自己用的。”
那个掌柜的一听她竟然是买给自己用的,越发地惊讶了,看白禾这样子,根本不像是那些大家的小姐啊。
难道他们真的识字?
白禾见着掌柜竟然这么轻视她,便说道:“你若是不相信也没有办法,反正我告诉你吧。我们就是想要知晓那些考试的题目,虽说我们无意当官,但是这些想要做的事情自然是不会放弃。”
“你们想做这次的试题?”掌柜的看向他们,越发地震惊了。
白禾用力地点点头,倒也不怕张扬,相反的,她反倒是觉得高调一些好呢,反正他们现在也没有办法拿到那个题目,通过这个掌柜的,说不定还有些门路。
“既然是如此,那这样,我去找人帮你们要来题目,若是你们做的文章不错,我便不收你们的银钱,当然,若是做的差了,该收的一文钱不少。”掌柜沉思了半晌,便说道。
白禾听到竟然有这样的好事,便更是高兴了,一边说道:“掌柜,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是我们真的是做出了好文章,你可不能抵赖。”
她的水平倒是有限,不过她可是知晓白拾的,按照她的想法,白拾应当是不错的。
白拾听着两人的说话,顿时有些不解的,但还是沉默地等待在一旁,反正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白禾和掌柜的约定好了。
掌柜倒是讲义气,直接叫人搬了两张桌子,就摆在考试的书院前。
原本有许多等待在外面的人,见着这样的阵仗,顿时就惊讶了,看向了一旁的掌柜,都在疑惑,到底是在做什么?
白禾却是很淡定地坐在了一旁,看向了一旁掌柜,轻咳了两声。
掌柜却是叫人拿来了题目,并说道:“如今题目在此,你们好好地看看,若是不行,早日退出。”
白禾一看题目,心中便是有了想法,但还是迟迟不动笔。
一旁的人见到他们这样,倒是知晓了发生了些什么,纷纷开口说道:“姑娘,你要是不行,就不要逞强了,在这里坐着也不是事。”
白禾轻咳了两声,看了一眼这题目,船。太简单了好吗?
只是,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
“你们谁能磨墨?”白禾看向了周围的人,很是期待地问道。
听到她这么一说,不少的人顿时就清楚了,看来她实在是太不靠谱了,竟然连磨墨这般简单的事情都不会,想来她也应当是不知晓那些东西了。
“骗子。”有人大声地喊着。
一些委婉些的人也开始在下面窃窃私语起来。
白禾瞪了一眼那些人,只能够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白拾。
白拾也摇摇头。
白禾一见竟然这么悲惨,顿时就心里有些郁闷了,这意思是他们好好的文章没有写出来,就因为磨墨的事情而耽误了。
“我来吧。”一人站了出来,倒是耐心地给他们磨墨。
白禾感激地看向他,沾了沾他磨好的墨汁,便开始写了起来。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白禾引经据典地开始写着君民的关系,她反正就是打酱油的,洋洋洒洒地写好了议论文,便不管其他。
再看过去,白拾正低头,很是认真地写着。
白禾放下笔,凑过去一看,立刻惊讶,他的观点竟然和自己有些相似,但显然这样的想法却是有着质的不同。
再看那自成一体的字,她一回头,看着自己那虽然娟秀但难成大器的字迹,顿时就自卑了。
想到之前白拾还说着自己根本不会的事情,她顿时就不高兴了,明明自己很会作文章,非要这般纠结。矫情啊!
白禾在一旁感叹了一声,但也不好真的去打扰了白拾,所以也只能乖乖地在一旁看着。
一旁的围观的耐热倒是惊讶了,之前白禾和白拾表现出根本不会磨墨的样子,他们还在想呢,是不是这掌柜的受骗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纸张和笔墨。
结果白禾他们一提笔,便是知晓了,这两人平日里肯定不是自己磨墨的吧。
但是他们有这样的想法,却更疑惑了,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子弟啊。难道是什么落魄人家?
有了这样的猜想,一切才变得更加清晰了。
“时辰到!”里面忽然传来了钟声,想来应当是里面的考生已经写好了试题了。
白禾看着白拾,眼见着他这么洋洋洒洒地写了五六张纸了,心就有些滴血了,听说这纸还是不便宜的啊,再这么写下去,可如何得了。
但见着白拾那般投入地写着,她也不好上前夺笔啊。
再说了一旁还有掌柜在看着的,从那眼神中,还是能够看出一些赞扬的,想到这样的可能,她心中有底了,看来这个掌柜今日便要破财了。
很快里面的考生走了出来,见到这里竟然有人在执笔,纷纷走了过来。
白拾却根本不受影响,自己依然挥笔写着,洋洋洒洒流畅极了。
“这是做什么?”里面的人走出来,便见着外面的阵仗。
白禾看了过去,见着别人都很是恭敬的模样,想来应该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吧,她也不怎么认识,便放弃了,反正她们也不过是来表示一下自己能力的。
这般又写了片刻,白拾才终于停下了笔来。
竟然直接写了七八页。
白禾看着那白白的纸张,暗暗地为掌柜的肉疼。
“曾夫子。”见白拾写完了,掌柜才发现了一旁站着的人,忙抱拳说道。
曾夫子看了他一眼,说道:“原来是墨阁的掌柜,这考试之日,不知来此是有何要事?这么大的阵仗难道就是为了来这里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