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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烟雨朦胧初相见

这一日,狂风呼啸,万里暴雨连绵而下,偶有闪电。

铁门外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像是一道惊雷,打破了庭院的平静。“来了来了……”,声音刚落,拖鞋踏过泥泞的声音缓缓响起。

晴姨温婉的脸庞从逐渐打开的门缝漏出。见是一年轻人,她和善一笑,“可是要借宿?”

隔了雨雾,一切都看不太清楚,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缥缈,“打扰了。”

这里人烟稀少,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烟火气息。晴姨以主人的姿态把他带入了青瓦白墙的小楼里。

进去之后,池陌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整理自己着装,而是把藏在外套内的黑色背包拿了出来,看见宣纸完好无损的没有被打湿,他呼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晴姨手里捏着一方白色的帕子,刚好看见他这番模样,觉得好笑,随口问了一下,“什么东西这么宝贵?”

衣服、裤子是湿哒哒的可以拧出水来,池陌却很是耐心的说道:“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是我自己画的几副画。”

晴姨把帕子递给他,看着他擦干了脸,方才说道:“原来你是个画家。我家英英闲下来也爱画两幅,只是画的不太好,一直有些遗憾。”

池陌也不插话。

晴姨在心里给他打了个好评,接着说: “既然你是个画家,不如多住几天,简单的提点她几句?”

“提点说不上。”他从不过分夸大自己,甚至谦虚到了极点,“一起探讨下还是可以的。”

得到了逞心的回答,晴姨的态度热情了许多。有求于人,哪能不拿出让人满意的态度。

她的语气含着歉意,“真是抱歉了,这里没有你穿的衣服,只有让你先忍耐下了。等英英回来后,看她出去能不能借一套回来。”

眼看着天空黯淡无光,四野灯火点点。晴姨看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就自作主张用手给他指了一间客房。

池陌挎着包,从旋转楼梯上了二楼。凉风带着细雨从打开的窗户吹了进来,他在窗边站了很久。

朦胧的烟雨中,樱花扇面映入眼帘,伞下是一张脱俗的脸蛋,干净的不染尘埃。便是池陌,也为之侧目。

阿梨看着在屋檐下等她回家的晴姨,心里暖暖的,眉眼弯弯,对她一笑,“晴姨,我回来了。”

晴姨接过她的伞放在一旁,然后仔仔细细的打量她,“身上淋湿没有?”

阿梨拉着晴姨手往里走,“外面下着雨呢!我们进去说。”换了鞋之后,阿梨扫了眼灰扑扑的染了泥垢的裙角,对晴姨说:“裙子脏了,我先上去换一件。”

晴姨拉住了她的手腕,阿梨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她。晴姨开始向她解释,“家里来了客人,要借住几天。他的衣服打湿了,你看看能不能去借一件?”

阿梨知道晴姨是个有分寸的人,也就没去怀疑来她家的人是不是别有居心。她也不问那个人是谁,很快应了下来。

“那我出去了。”阿梨的身影消失在转弯处,过了一会儿,又听见她清脆的声音传来,“晴姨,今晚我要吃藕片。”

“好你个馋鬼,就知道吃。”话是这么话,却见她围了天蓝色的围裙开始动手洗菜。菜很新鲜,是刚从菜地上摘回来的。

因着能见心上人一面,阿梨的步伐透着轻快,一抬头,清风如丝般轻滑,春雨窃窃的轻吻她娇嫩的脸庞。她露齿一笑,觉得再幸福不过。

很快就走到了坡底。她小心的看着脚下的路。平时还好说,上坡就是锻炼身体。而此时,被雨打的憔悴的黄土地,坑坑洼洼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摔的“面目全非”。

上了坡,天高地阔,草木葱茏,一栋别墅遗世独立。阿梨轻松的推开了生冷的铁门。很幸运,娄妈忘了上锁。

“铃铃铃”,她按响了红漆木门旁的门铃。门内还没有反应,她看了看四周的一切,心想,多久没来了。他不喜欢她,还很讨厌她,看她就像看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谁呀?”娄妈的大嗓门刺啦啦的传的老远。阿梨游离的神思再次凝聚。她强自勾起了嘴角,“娄妈,是我。”

娄妈的脸抽了一下,不是她不是喜欢阮梨,实是她家少爷待她冷淡,连带她也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亲近,反倒要摆个冷脸对她。她不是个演技派,哪能当着阮梨的面这么对她。今天这一来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吗?

空气忽然静了下来。娄妈搓着手,不知该如何面对。扶梯处出现一高大挺拔的身影,娄妈不敢怠慢,恭敬的垂着头端正的站立着。

他浓眉微拧,深深如千年寒冰的声音响起,“叫她回去。”这是命令,娄妈不敢不从。

她把门打开一缝隙,阿梨歪着头向里望去,娄妈正了正身子。阿梨有些失望,这是不让看了。

娄姨小声的对她说:“如果没事,你就回去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对你的。来再多次都没用。”

她墨发红颜,发丝清扬,在微暗的天色下,美得令人心惊,“我知道,所以我今天不是来找他的。”娄妈的心放了下来。阿梨看在眼里,接着说道:“我家来了位男客,衣服湿了。我晴姨心好,叫我来为他借件衣服。”

娄妈看她不像说谎,想了下说道:“那我去问下,看看可不可以。”

“嗯……”阿梨应了声。她很明白娄妈的处境,所以并不强求。

娄妈转身进门,随手关上门。阿梨苦笑,那么细心干嘛!

“她想干什么?”他看着杂志,连余光都吝啬施舍。娄妈站在离他三米远的位置,双手置于小腹前,恭敬的说:“来借衣服。”

他面色比平时还冷上三分,到有些不耐烦的意味,“把衣服给她之后,叫她马上离开。”

拿到衣服的那一刻,阿梨心里有着说不清到不明的难过。她落寞的身影在娄妈眼中变成小点,渐渐消失。

娄妈叹了口气,动了动嘴,想要说什么。他一脸冷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雨停了,“吱吱吱”的声音从灌木丛中响起,阿梨眼睛涩涩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小蝉无忧,那知她忧思成疾。

到家之前,她擦干了眼泪,叫晴姨看不出问题。

“英英,回来了。”晴姨走过来握住她青葱的小手,“怎么这么冰?”

阿梨任晴姨的大手包裹住自己的小手,“这不是外面冷嘛!”怕晴姨又是一番说教,她开始转移话题,“那人在哪个房间,我给他拿去。”说着,阿梨把放在一旁的衣服抱在怀里。

晴姨把衣服夺了过来,见阿梨眼巴巴的望着,她说:“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阿梨摇了摇头。“没事。”晴姨见没问题,对她解释说:“你去喝杯热水,衣服我去送就行了。”阿梨可有可无的应了声,“好。”

晚上吃饭的时候,阿梨没来,只说自己不吃了。晴姨招呼了两句,就急轰轰的上了楼,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她到的时候,阿梨正意趣盎然的翻着一本发黄的书,悠然而自得。她兀的平静了下来。

阿梨见她来了,眨了下眼睛,说道:“晴姨,阿梨今晚不想吃饭。一晚不吃也没有什么的。”

向晴准备的种种说辞都没了“用武之地”。明确的态度不是轻易能扭转的。且一晚不吃确实没什么。不过,她还是说,“一会儿要饿了,就叫晴姨做给你吃。”

阿梨乖巧的点了点头。却没准备这么做,便是真饿了也不行。晴姨不怪罪,她却不能去打扰人。而且,她不是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娇生惯养的人物。她有手有脚,错过了饭点,理当自己做。

晴姨离开之后,阿梨的书也看不进去了,她合上了书籍放回原来位置。看着漆黑的夜,出了神。

许久之后,小楼内的灯只有两间屋还亮着。新来的客人就住在临屋,阿梨心想。

从衣柜里找出一件薄薄的外套,阿梨出了门。她的步伐散乱,不问前路。走的累了,她背靠大树坐了下来,双腿屈膝。

“眼泪那么珍贵,你怎么能浪费呢?”

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哭了出来。不过,她的眼泪想鱼目一样频繁,并不珍贵。

“真是个傻丫头!”

阿梨心生异样。这是第二个对她这般温柔的人,第一个是晴姨。她眼眶一热,抬头看向他。

这是位清雅如莲的男子。他穿着白衬衫、黑色休闲裤,自然的和背后的明月融合在一起。这样的人物,让人不自觉心生好感。

阿梨背对他擦干了眼泪,“让你看笑话了。”

池陌却说:“世间的真情流露都是弥足珍贵的。”

只要是真实而非虚假,是哭、是笑都无所谓。

阿梨破涕为笑,“咯!这位兄台,初次见面,打听一下,你为什么会来月亮湾?”

“世界上任何地方都可能是我的停靠港。我是一名流浪的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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