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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禁烟(4)

所谓“火候”,就是这场禁烟运动的真假程度,是不是也像过去那些闹得呜喧喧的事情一样,一阵风吹过,就算了。

因此,午饭过后,就有乡民用细小的麻布口袋或者破旧的衣服包裹着鸦片,从自家的竹林院屋里走出来,走过苍凉破败的田野,陆陆续续地走到街场上,走进真武宫粮库的镇公所去,上缴鸦片了。

被淡薄的太阳笼罩的空坝中央,已经摆上了几个大箩筐,由一队持枪的士兵虎视眈眈地看守着。虽有阳光照射,但士兵的脸孔还是被室外的冷风吹得通红,有的鼻尖下还吊着长长的清鼻涕。

然而,让乡民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战战兢兢地将带来的鸦片丢进箩筐后,又被持枪的士兵带到了镇公所。李嘉祺面色严肃地坐在屋里,用冷肃锐利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指着桌上的笔墨纸砚,要他们签字画押,保证已把家里私藏的鸦片尽数上缴了,“如有隐瞒,当按政府律令,严厉法办!”

于是,一些胆小心虚的乡民就在“保状”前面迟疑起来。他们握着毛笔画圈的手在颤抖。他们用大拇指在碟子里蘸了红色的印泥后,却不敢加盖在自己的名字上。他们知道,一旦在“保状”上按下了自己的指拇印,就铁板钉钉,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他们思虑再三,权衡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这场押上身家性命的赌博:他们像做贼心虚的小偷一样,在李嘉祺严厉的目光审视下,胆怯地低下了头。他们放下手中的毛笔,抹去大拇指上的印泥,仓皇逃出了镇公所。

他们回家去把埋藏的鸦片全都挖了出来。他们再次站到李嘉祺面前签字画押时,就轻松了许多,硬气了许多。他们握着毛笔的手不再颤抖,像初入学堂的小学娃一样伏身在桌子上,努力把圈画得圆润,画得饱满。他们在自己的名字上加盖红印时,格外地用力,格外地认真,力求做到清晰可见,爽朗明白。然后,他们就抬起头来,朝着代表政府也代表军队的李嘉祺讨好地笑着,表功似的说:“我可是把家里藏着的鸦片全都挖出来了,全都上缴了哦!”

李嘉祺拍着他们的肩头,赞许地笑道:“这就对了。鸦片是个坏东西,我们绝不能再被它毒害了!”

当然,也有一些胆大的乡民软硬不吃。他们家中明明还藏着鸦片,但李嘉祺要他们签字,他们就签字,要他们画押,他们就画押,一切都做得干净利索,洒脱磊落,仿佛他们家里已无任何秘密,他们身上也无任何狡诈。他们心里的想法是:我家里究竟藏有多少鸦片,除了家里人外,还有谁清楚呢?就是军队来查来挖,也不一定就查得出来挖得出来啊!既是如此,何必要傻乎乎地听那李嘉祺的话,把鸦片全部上缴呢?说不定他们李家花园除了那八箱鸦片外,还有鸦片在别的地方埋着呢!等这阵风头过了,他们就挖出来,重新开烟馆,重新卖大价钱呢!

然而,正是这个侥幸自私的想法最终害了他们。

其实在崇义镇,无论是街上还是乡下,邻里之间几乎都是无秘密可言的。比如街上,大家都比邻而居,隔着一层轻薄的板壁生活着,哪家来了什么客人,炒了什么菜,喝了什么酒,左邻右舍全都知道。就是晚上,男人和女人躲在铺盖窝里亲热,动作稍微大了,都会惊扰邻居,甚至两口子说了什么肉麻的悄悄话,干了多少回那样黏糊的事情,男人怎么憋着气喘息,女人怎么咬住被角呻吟,隔壁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何况是藏匿鸦片这般巨大这般违逆的事体!

乡下的人家虽然不像街上的居民那样挨得如此紧密,但也大多是房前屋后地聚居着,东家养了几只鸡,西家喂了几条猪,张家的屋梁上还吊着几条腊肉,李家的灶台上还熏着几坨豆豉,村人尽都了如指掌。就是那些单门独院散居的人户,家里有些什么村里人不甚清楚,但他们从县城搞回来鸦片时,曾将它作为财富和脸面,在村中大肆炫耀。现在他们仅仅拿出一点点鸦片去上缴,还装模作样地签字画押,他们糊弄得了官家和军队,可他们糊弄得了村里的那些明白人吗?

自然是糊弄不了的。

更何况还有那些尽数上缴了鸦片的胆小老实的邻居。他们见此情况,心里愤愤不平,就纷纷跑到镇公所去,向李嘉祺告了密:他们将左邻右舍“违令不遵,暗藏鸦片”的事和盘托出,揭了个老底朝天!

“要缴完,大家都缴完,凭啥子他们家里还要藏着鸦片?”这些胆小老实的邻居涨红着脸,朝着李嘉祺嚷叫,仿佛他们的自尊和利益受到了无情的伤害一样。

李嘉祺起先还有些疑乎,他不相信事到如今,还有人胆敢冒着坐牢和杀头的危险藏匿鸦片。可他带着士兵前去查抄时,竟在这些人家中,查出了比他们上缴数目多得多的鸦片!

李嘉祺大怒。他指着那些站在自家院落里惊恐万状的男人和女人,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蠢民!无可救药的狗东西!你们的良心都到哪里去了?你们心中还有没有国家的法律,还有没有政府的律令了?都到这时候了,你们还敢私藏鸦片!”

然后,他就喝令士兵把那些人家中主事的男人全都捆了,直接押送到省城去,交给省政府处置,法办!

于是,一场彻底清查鸦片的风暴席卷整个崇义镇。士兵所到之处,鸡飞狗跳,掘地三尺,捕人无数。大约用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李嘉祺才将崇义镇的鸦片搜查殆尽。

之后,他就让人在镇西头的田野里挖了一个大坑,效仿林则徐“虎门销烟”的办法,销毁那些鸦片。

这天,恰逢崇义镇的“扫尾场”,也就是农历腊月底的最后一个场期。虽然前段时间因为收缴鸦片闹得街上乡下鸡犬不宁,人心惶惶不安,但眼看春节将至,许多乡民还是背着背篼挑着担子,赶到镇上来备办年货了。尽管气氛不像往年那样欢快喜庆,但崇义镇上还是喧嚷拥挤,热闹非凡,特别是那些跟年货密切相关的干鲜店,更是挤满了人,挑货、过秤、付钱,忙得不亦乐乎。然而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交易最为热闹的时候,驻扎在镇公所里的军队突然哗啦啦地跑了出来,横着枪杆子,不由分说地把满街忙碌的人群往镇西头的田野里驱赶。有些女人不明究竟,瞪着前来驱赶的士兵嚷叫:“干啥呀?干啥呀?我年货还没办齐哪!”士兵们懒得跟她们解释,见她们还赖在原地不走,就挥起抢托砸她们,甚至抬起打着绑腿的大脚,将她们办了一半年货的背篼踢翻过去。女人们望着满地散落的年货,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哀声号啕起来:“日你妈呀!你们还让不让人清静,让不让人过年了?”

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工夫,整个街镇上的人才被赶到镇西头的田野里,集中在一个事先挖好的大土坑前,里三层外三层地站了下来。这时,李嘉祺和张连长已经带着十多个士兵站在大土坑四周,做好了销烟的准备。他们先是叫人在那个大坑里放入七八担白色的生石灰,然后再将那些收缴的像牛屎一样黑褐的鸦片尽数倒入生石灰中。最后,他们才叫人刨开旁边的沟渠,引来潺潺流淌的沟水,灌入那个大坑里。

坑中的生石灰遇水即炸,吱吱爆响,像滚沸的米锅一样咕隆咕隆地冒着气泡,像天边的云朵一样蒸腾起一股股浓烈呛人的炽白的烟雾,而那些黑褐的鸦片在生石灰的高温下,瞬间就被烧毁了,化成了污浊的汤水,漂浮在沸腾的灰浆上。

田野里,空气中,到处都弥溢着鸦片烧焦的苦味和煮沸的浓香。

李嘉祺和张连长带着士兵举枪欢呼,可围在四周的乡民和街镇居民却全都面色阴沉,缄默不语。那些被生石灰烧焦煮坏的鸦片,全是他们用白花花的银子换来的,全是他们的心头肉,稀罕物啊!他们看着那些“心头肉”、“稀罕物”被化为汤水,被化为灰烬,心里充满了痛苦,也充满了郁闷。特别是那些家中男人被捕走的女人,更是红着双眼傻愣愣地站在大坑旁边,欲说无语,欲哭无泪。

这天的天气一直都很阴晦,从早晨起就有大片大片的乌云在天空中飘浮着,及至到了中午,漫天的乌云便愈加墨黑浓厚,纠结在崇义镇的上空久久不散。当镇外销烟的白雾蒸腾而起,冲升到墨黑的云层里时,竟化作一阵霏霏冷雨,簌簌飘落。随着那冷雨飘落的,还有细小密集的雪粒。它们像无数白色的种子从天而降,洒落在崇义镇苍凉黝黑的田野里,静静地融化。而那些被军队赶来观看销烟的乡民和街镇居民,则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夹雪中,木呆呆地站着。他们面目仓皇神色凄迷,一如那雨中苍茫的原野……

接下来,就是更为严厉的戒烟行动。

李嘉祺将士兵分成十多个小组,由王镇长的警备队协助,深入街镇和乡下,挨家挨户地调查统计抽鸦片烟的人数。第二天,统计结果就汇集到了镇公所,李嘉祺不觉被那庞大的数字惊呆了:全镇竟有两千多人抽过鸦片,至少有八百来人吸食成瘾,成了不折不扣的鸦片烟鬼!

李嘉祺原打算调查统计完数据后,就去成都将伊藤良子接回李家花园过年,等春节之后,他才正式实施戒烟。但鸦片烟鬼的庞大队伍刺激了他,也激怒了他,让他感到戒烟之事迫在眉睫,刻不容缓。于是当天下午,他就火速召集乡下的保甲长们开会,命令他们将各自辖区内的烟鬼们集中起来,立刻在村里强行实施戒烟,“如有漏戒者,必拿保甲长是问!”而且还给他们规定了戒烟的期限:半年之内,所有人众,必须戒绝,“如有懈怠,官民连坐”,将保甲长和鸦片烟鬼们一并送往县上或省上治罪!

这时,已是农历腊月二十九了,保甲们正在家里忙碌着准备过年,虽然心中有诸多不情愿甚至是不满意,但鉴于李嘉祺的强硬和威严,他们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站起身来,讪讪地离开镇公所,回村里去组织戒烟了。

而街镇上的近百名烟鬼,则由李嘉祺亲自负责,集中到镇公所的粮库里,统一食宿,统一戒烟。

第二天上午,王镇长就奉命带着警备队出去,按照统计的名册,挨家挨户地通知那些烟鬼了。烟鬼们大多是当家男人,也有少数女人。她们都是街镇上家境较为富裕的人家的媳妇,平时闲暇无事,总爱伙在一起打打麻将,吃吃零嘴,先是图稀奇,后是图快活,不知不觉间,就你传我,我传你,像得了传染病一样,挨个挨个地染上了鸦片,成了鸦片烟鬼。王镇长带人来通知她们的时候,她们大多扎着围腰套着袖套,正在家里忙活,或准备年夜饭,或往门楣上刷糨糊贴着春联。她们先是一怔,接着就嚷嚷起来,骂起了王镇长:“都大年三十了,你还要我们去戒烟,你让不让我们过年了?”王镇长不跟她们分辩,只是嘿嘿地笑着,阴阴地说:“有啥意见你们去跟李督察员讲吧,这是他的命令!”女人们顿时泄了气。她们都见识过李嘉祺在崇义镇上的所作所为,他连亲哥哥都要捆去治罪,他还可能跟她们讲情面,暂且放过她们么?这不是活生生地往钉子上碰么!所以,尽管女人们满腹怨言,愤恨不已,但最终还是解了围腰抹了袖套,骂骂咧咧地夹带着草席、铺盖和搭伙的油盐柴米,灰头土脸地走进了镇公所。

但是,首个在崇义镇上开设烟馆的马老板却没有来。他拒绝进入镇公所的理由是:他只开烟馆,不抽鸦片,他不是鸦片烟鬼!可李嘉祺对马老板开设烟馆的行为极其痛恨,认为像他这样唯利是图的不法商人,即使自己不抽鸦片烟,也必须到镇公所来,接受禁烟的教育!

李嘉祺便带着几个士兵,亲自去找马老板。

异常精明的马老板在烟馆被查封的第二天,就将过去存储的布匹全都搬了出来,摆在铺子的柜台,重新做起了老本行。李嘉祺刚一走到他的铺子前面,他就热情地迎了出来,点头哈腰地大声说道:“督察员好!欢迎督察员到本店亲临指教!我已遵照政府的命令,不再沾那鸦片烟了。我今后一定洗心革面,做个正正经经的商人!”

李嘉祺自然不会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他知道像马老板这样利欲熏心的商人,都是些东倒西歪的墙头草,哪边对他有利,他就会倒向哪边。别看他现在重操旧业,老老实实地做起了布匹生意,那只是掩人耳目而已,一旦世事稍有变化,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再沾鸦片,再去开烟馆的!

李嘉祺没有理睬他的表演,坚持要带他去镇公所“戒烟”。

马老板即刻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摊着双手,迷惑地望着李嘉祺说:“我……我不抽鸦片烟呀!”

李嘉祺冷冷地看着他,声色俱厉地说:“你虽然不抽鸦片烟,但你作孽不少!你是不是也想像李嘉瑞那样,让我把你捆了,送进大牢去关起来才甘心呀?”然后就向旁边的士兵使眼色,作势要捆他。

马老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忙缩起脖子,嗫嚅着说:“我跟你去,我跟你去。”

走到半途的时候,马老板又哭丧着脸央求李嘉祺:“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有七八张嘴在等着我开铺子吃饭,您……您可不可以高抬贵手,过几天就放我出来呀?”

李嘉祺冷笑着说:“镇公所里关着的那些人有不少是你害的,你说我会不会放你出来?”

马老板这才明白,李嘉祺把他弄到镇公所去,并不是虚张声势吓唬他,而是要把他跟鸦片烟鬼们关在一起,从始至终地受苦,受罚,受夹磨!他心里顿时叫苦不迭。他知道在痛恨鸦片且又铁面无私的李嘉祺手下,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太阳偏西的时候,基督教堂的牧师维克多也带着十多个吸食鸦片成瘾的教民,走进了镇公所。这些教民全都住在乡下,本该由保甲长组织他们戒烟的,但维克多信不过那些油头滑脑的保甲长,他把这些教民领来,亲自交给李嘉祺,请求他严加看管与监督,帮他们彻底戒绝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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