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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中秋节

中秋节这天一大早,沙马子早早爬起来就带着我去镇上。她把我安排在小学旁边那家理发店理发,自己则去超市买东西。

理发的后生看我们,甚是开心。哥前哥后,说:“哥,我就说你和美女投缘不是,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我说:“不要瞎扯,朋友而已。”

沙马子回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两瓶五粮液,一盒西洋参。她递给我,然后挽着我的胳膊,小鸟依人。

秋阳里,我带着沙马子从镇上往家里去,一路上她拉着我蹦蹦跳跳。

一条小道把邓家堡子划成上截堡子和下截堡子。每截堡子的村舍中央各有一口古井,井水冬暖夏凉。井沿用旧的红砂碑石铺了一圈,平时各家各户都喜欢围着古井汲水洗菜淘米洗衣服,八月十五,家家户户又都在井边破鱼杀鸡,村里显得格外热闹。

沙马子非常勤快,进了门放下包就跟着我妈去井口洗菜。

回来时我妈借着机会给我说:“这女娃娃真是不错,嘴甜,善良,唯一不好就是彝族!唉,彝人和汉人,黄牛不和水牛情啊!”

我说:“妈,你想多了,我跟她就是一般朋友。”

“放屁!”我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睡在一起了。”

我正愕然,我妈悄悄地给我说:“要注意避孕,不要吃避孕药……”

我差点背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沙马子给她说的,我说:“这才哪哪的事啊。”

晚上吃饭。有鸡,有鱼,还炒了几个菜,沙马子把酒也开了。

乡下人难得有机会喝到这样贵的酒。沙马子去问奶奶要不要喝点,奶奶说尝点。

沙马子用水杯给奶奶倒了一两酒端过去。奶奶牙齿已落尽,抿了一小口酒,干枯的脸上顿时泛了红晕。然后一边用牙床磨着菜,一边很享受地慢慢品酒。

我妈也喝了一小口。我哥给我妈说:“妈,这一口要值好几十块噢!”我妈端着杯子,脸颊绯红,觉得不可思议,又小小地抿了一口。

我哥这才问我:“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我说:“守赵家坎那几亩地,空了到车站上卖苦力。”

我哥从内心里看不起我,这一听就满足地噢了一声。不知道今天哪来的开心,才说完,又大声在酒桌上揭我的底:“听说你输钱了!”

我一怔,心慌起来。左顾右盼,原本不想家人知道,特别是我爸,但却还是被我哥有意无意戳破了。

我爸还是听到了,但他却一句话都没说。

我哥很得意,喝了口酒,不紧不慢地说:“人心隔肚皮,人家串起吃你,你被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我说:“谁串起吃我?”

“还有谁,严家两兄弟!”

我说:“不会吧,严大哥对我还是不错的,不过也难怪!”

“你难怪什么?”我哥说,“那是他在利用你!”

我说:“难怪严老二那天主动借钱给我,第二天我还他时,看他一脸不爽。”

“以后离他们远一点!”

我妈把话岔开,突然对着沙马子说:“你家虽然说有钱,但我儿子好歹也是读过大学的,以后我们两家,生活习惯,人情往来,都要先想清楚再说。”

沙马子装作在想,也不说话。

我爸终于开腔了。他的头颅像根干枯的牛筋疙瘩,生硬地扭曲着对沙马子说:“相逢好似初相识,到老终无怨恨心。你是彝族,彝汉通婚的虽然也不少,但你家会同意你嫁个汉人吗?再说我们家,虽然也还是过得去,可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穷人家。就算大仁他是只凤凰,你也要愿意在草窝窝里系巢才行,所以,你要想好啊。”

沙马子显得很局促,特别是听我爸说话的时候。我看她若有所思,于是把跟她在一起的事都理了一下,特别是昨天晚上,虽然看了那箱是钱不是其他什么东西,但之前,公安绝对不会莫名其妙地追她,她多少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在瞒着我。

我哥这时也说:“我晓得你们彝族家庭实行父系财产继承制度,而且相当严格。一家人的财产都由儿子继承,幼子享有优待,女子没有财产继承权。那你们家的钱是不是跟你没有关系?”

我给我哥说:“人家怎么样关我们屁事!”

沙马子十分尴尬,原本一小碗米饭,一直都在一粒一粒地数着吃。她惶恐地说:“我家没有其他人,我是独女。”

我哥叹息道:“彝族还有独生女?这样不是更难成?”

我妈说:“就是,你看后山沙家,光彩礼就二十万,办酒席又杀了几头牛,我们这种穷人家,怕是高攀不起……”

沙马子什么都没说。

饭毕,沙马子陪着我妈把碗筷收了,端了个小板凳拉着奶奶的手坐在奶奶面前。沙马子说:“姥奶,你喝醉了没有?”

奶奶说,“没有醉。”

沙马子又说:“姥奶,我明天带你去买新衣服”。

奶奶停了一下,理解了沙马子的话,咧着没有牙齿的嘴呵呵笑:“乖孙儿,我有衣服。”奶奶拉着沙马子的手,说着说着就去看外面路上的人——两个后山的彝人赶着马从镇上往山上走,直到人走过去了,奶奶才回过头来,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以后奶奶走了,乖孙儿给姥奶披麻戴孝啊!”

沙马子不解,问我披麻戴孝是什么衣服?

我三言两语说不清,就说是奶奶认你做媳妇了。

那天晚饭后,沙马子在我家当散财童女,从老到少一人给了一个红包。我觉得她没跟我商量是擅做主张,虽然是她的钱,但是给我家里人,至少应该征求我的同意,于是我们就在屋顶上吵了起来。

“为什么不能给?”沙马子终于把今天所有的压抑都爆发出来了,“你们一家人都很奇怪,有钱怎么了?没钱又怎么了?我的钱我想给谁就给谁!”

“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随便撒钱,因为我很在意。”我也很生气,说完我拂袖而去。她站在楼上,我能感觉到她正眼巴巴地看着我离开她。她呆呆地站在那里,是委屈,是心酸,是不可思议。

我回到二楼,着实又不忍心。我折回来看她时,沙马子已经提了自己的包,就要负气离开。听见咚咚下楼的脚步声,我心一软,正要追出去,没想到我妈抢在我之前,在楼下院坝里拉住提了包就要夺门而去的沙马子。我妈抱住她的腰,站在院坝里不知说了些什么,我在楼上,看着沙马子那哀哀的眼神,心生怜意,下楼来正要给她说什么,我妈看我来,就对我破口大骂起来:“大过节的,你背时的,非要惹得大家不开心是吧?!”

我看了她一眼,沙马子眼珠子轱辘一转,有点得意。我听我妈又讨好似的给沙马子说:“别理他,今晚就住家里,让他不听话的去草棚里住去!”

我哭笑不得,也正中下怀,嘴里狠狠地说住草棚就住草棚!说着说着就要出门往棚里去。沙马子赶紧小跑几步,出来拉着我,开始不说话,有点愧疚,有点玩笑开大了不可收场的不安,眼里满是不舍和放不下。

我妈见我们在门口拉拉扯扯,无奈地笑笑,装着去灶房收拾东西走开了。最后只剩下我和沙马子两个人互相拉扯着站在门口。沙马子看我走的意思坚决,再也忍不住了,嗫嚅着说:“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你今晚上也不陪我?”

我愕然,转过身,很郑重地说:“你没说要走。”

“我只是路过……”

我心一软,看着楚楚可怜的她,就拉着她的手,打算去给我妈说还是让她跟我一起。

我去灶房原本想给我妈说一声,没想到我妈倒先给我说了:“你们该干吗干吗,想干吗干吗,不要再给我说。不过,你也看出来了吧,你爸不喜欢你讨个彝族姑娘做媳妇,这又蛮又野的!”我妈说完又凑近我耳畔,神秘地说:“你也是,她这还没出嫁就陪个大老爷们住在一起,也不害臊?!”

我皱了皱眉头,斜了我妈一眼,刚要走开,又见我妈唉了一声,轻轻地说道:“不过这蛮女儿人还真个嘴甜心直、勤快。还能事事都做得像模像样,比楼上那个强多了!唉,要她是汉人家的女儿就好了……”

这晚我和沙马子在我哥我嫂的客厅陪酒酒看电视。也不知几点了,原本正看得有趣,我嫂子咚地把门狠狠地甩了,对着酒酒大喊了几声,斜了我们一眼就进卧室去了。

我和沙马子面面相觑,才觉得是该睡觉了,于是不管酒酒有多不开心,还是把电视关了。洗了脚,沙马子看着我从柜子里把被褥抱了出来,真个看得目瞪口呆的,又不舍又不好意思表达。她从床上跪着移过来,突然拉住我,摇着我的衣襟不让我出去。

我对着门外使使眼色,又对着楼下努努嘴。她这才会意慢慢松开手。我叹息一声,她期切的眼神在我的叹息声中、在我的视网膜里、在我的血淋淋的心坎上慢慢关闭,最后只留我自己没完没了地愧疚。

我原本是想在沙发上凑合着睡一夜,没想到我正躺在沙发上发呆,听我哥和嫂子又在吵架。我嫂子今天或许是受了刺激,正跟我哥指桑骂槐地叫着:“不就是一个蛮婆娘,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妈的,以后嫁了你家,生一堆的杂种,给你家改良品种!”

这时我听见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过——我猜我哥也听不下去了,他扇了我嫂子一巴掌。

我嫂子号啕大哭起来,东西摔碎到地上,床板被拍得乒乓响。我妈在楼下骂了一声,隔壁的声音小了些。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心烦意乱,突然就想离开。我起身,悄悄走到沙马子的房间门口,想叫醒她一起离开,但听到里面安安静静的,我感到无奈,就自己开了大门出去了。

往年的八月十五很少有月亮,今年却是一轮满月。

月光下其实我也无处可去。开大门的时候,我又突然想到鬼佛,于是就很想去看看鬼佛他是怎么做手脚诈我的。虽然现在鬼佛的麻将馆被封了,可封不掉的却是全堡子的麻将瘾。就在我正打算去隔壁长福家的牌场转转的时候,我一转身就看见了沙马子住的那间房的窗户。半卷着的窗帘,光从里面扑出来,打在外面的金银花树上。我停下来,想着沙马子,这个让我觉得安定的女人,现在就在我家里,我怎么能负了她呢?不能再惹事了!上次的赌债尚且都是她借我还的,我哪里还有资本和脸皮再去输一次呢?

我突然觉得这月色也有些善解人意。虽然眷恋那缕灯光,但脚下生风,却往甘蔗地边的草棚去。

我躺在草棚里已经深夜了,但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时,我听到有脚步声渐行渐近,草棚下面的狗发出欢快的声音,我的心随着那脚步声狂跳起来,并且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我迫不及待地掀开草帘,月光下,沙马子瑟瑟地站在我眼前!

我真没想到她会来!我呆痴痴地看着她,脸上刚闪过一丝傻笑,没想到她抡圆了胳膊,啪一声一巴掌打到了我脸上。

其实我并不感觉到痛,痛的只在心里。我看着生气的沙马子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不住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

“你坏人,坏人!走都不说一声,你当我是什么?你嫂子拿了我钱还骂我,你们家没人爱我,你当我是什么啊!”

沙马子说着说着就哭起来,我拍着她抽噎的背,久久停留在她的啜泣声中。

后半夜我们就躺在床上有一句无一句地说话,说的又都是些若有若无的事。

“你也听见我哥和嫂子吵架?我去叫你,但看你睡着了才自己走的,其实我心烦意乱得很。”

“是吗?这我不知道,你们家真奇怪,难道你们不是亲兄弟?”

我看着天上的月亮,那明月的不远处,总有一颗星星伴着它,不走远,也不敢靠近。

“你说对了,我们家是很奇怪,不过这里的人都是这样脾气,骨气铮铮的,你冒昧地给钱给人家,人家以为你看不起他!你还说对了,我和我哥同母异父!知道什么意思吗?就是同一个妈,不同爸。”

沙马说:“奇怪是奇怪,但你说的这个我倒真是没有看出来!不过要我说,不管怎么样,都是一家人嘛,我们彝族就常说,宁结亲家,不打冤家。”

我沉默不语。隔了一会儿,反问她说:“你呢?你们家呢?你从来不给我讲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呵呵,不好讲,真不好讲,以后有机会,你去看就是!”

我默不作声,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只要答应我从此不来无影去无踪,神神秘秘,我就再不问你了!”

她笑嘻嘻的,把脸贴过来,却不说话。又隔了一会儿,我听见黑夜里有她的叹息。叹息过后,床动了动,她爬起来坐得端端正正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给我说:“明天是星期天啦?对噢,确实是星期天了!我还要回去一次。”

我也迷迷糊糊,说:“你要去哪儿?”

“也不去哪儿,就是去外地!原本前天就要去的,刚好我还在火车上听说中秋节要到了,就想好来看看你。我想,要不下来陪阿哥一起过个节?我只是没想到,你带我认识了这么多人,有李哥、李大嫂,还有你们一家!今天很开心,很高兴!”

她说着说着就俯下身来,热乎乎的气流喷在我脸上:“要不,我再多陪你一天,明儿晚上再走?”

我揉揉她的头,高兴,也不高兴。

我说:“你要能不走我就马上娶了你!”

她不说话,动情地看着我,嘴唇贴到了我嘴上。她亲了一口。草棚下的狗呜咽了几声,她停下来捏着我的手,似乎想起了什么,对我说:“你们家呀,就奶奶最清醒,最懂事。”

我说:“奶奶怎么清醒,怎么懂事呢?不会就因为奶奶认你做媳妇吧?”

沙马子打了我一下,说:“当然不是,感觉。奶奶认我,你父母不认,你也不认。”

我说:“还没到那个时候不是?”

沙马子扭了扭我的手,把小脸凑过来,认真地看着我,说:“要我不走,你真会娶我吗?会吗?会对我好吗?会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心都快融化了,但理性还是战胜了感情,我把嘴凑到她的耳朵,说:“你也看见了,我和我的家一样,一无所有!我现在养活自己都难,拿什么养你?要以后有了孩子,拿什么来养活他?但是,如果你愿意等我,我真有本事了再说吧!”

她倔强地看着我,说:“不行,不能以后再说,要现在说!要说清楚!”

我看着她的样子,内心顿感轻松,就一副开玩笑的样子:“那就当然不会!我还什么便宜都没占到,你现在就要我这样要我那样了!不会!”

她打我一下,骂了一声讨厌,头靠到我怀里来。我闻着她的发香,心中感到少有的满足,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说:“就凭你今天的表现,我一定娶你,一定对你好!”

她捏我手。把头抬起来,说:“来,拉钩!”

拉完钩,她这才翻过身去不再说话。我以为她要睡着了,想把她的手放好,于是支起身来就把她的胳膊搬过来,她猛地转过身来,一下子把我给紧紧抱住。

眼泪滴到我的后背心里,那一线热渐渐冰凉。我一时无措,说:“好了,好了,现在就对你好还不行吗?”

她破涕为笑,头藏在我怀里,说:“我不管,钱我有,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必须对我好,以后等你什么都有了就对我不好了。”

我还想说什么,但心里一想到钱这个东西,突然就冰凉起来。那是她的钱。她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呢?这些我不知道来路的钱不是我的。钱不是万能,但没有钱万万不能,但真有钱掉下来的时候会不会把我砸着呢?

我还想说什么,她就往我怀里拱,身上一股奇特的香气不停地诱惑着我。我去解她的衣服,去亲她,她竟然十分顺从。她的胳膊凉幽幽、滑溜溜的,我捏着她的手,此刻她的小手也和以前一样,冰凉、发抖,显然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害怕。

我从她体内出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到有什么不同。我低下头想去看,马灯灯光微弱而且零乱。我干脆把草帘掀开,月光照进来,我看清楚床单上有两小朵殷红的血。

她身体潮热,眼神迷离。她把我紧紧抱住,此时此刻我竟然觉得有丝愧疚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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