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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落雪有声——挚爱在怀(4)

“妈妈”呀 你只是来远远地看看我

你不敢跟我笑 担心我纠缠无法摆脱

“妈妈”呀 可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能复合

一旦复合 会破坏天国规则

离奇的重逢(之三)

一个大热的天 我又遇见散步的“母亲”

她背着半导体听戏

走路的形态 说话的手势都那样熟悉

尽管被她发现 我依然不近不远地跟着

她遇到一位熟人

便手指着前方约熟人同去

真好 她指的正是我回家的方向

难道她想看看我的住房

我手提的东西太沉

便急走一段路离她很远 再回头盯着

她的前方分明只有一条道儿

可就在百米之内 竟然瞬间消失

我站那儿后悔走得太远

我大汗淋漓地后退 向小区门里细瞧

我想如果这次相遇 我一定开口聊聊

我会告诉她 见到她的快乐和忧伤

我已发现她的词语里有西南入声

却没有鼻韵母通道

我妈妈的声音像春天的太阳温暖明亮

她和妈妈不同的语音让我慌张

假如看破真相 我再也找不到情感向往

偶尔相遇 若即若离 是不是更好

我那久别的亲人天堂的母亲愿你安宁无扰

情缘还是孽缘

为了今生遇见你

我用前生准备等待的力气

为了今生吸引你

我储备了快乐富足才情美丽

为了今生烘托你

我躲开了前呼后拥的花季

为了今生完善你

我举着五彩线缝补你的缺失

为了今生不扰你

我让疼痛藏在花容里

为了今生光大你

我支离着远观近看的灰色用意

为了今生遇见你

我把所有的缘都归零 坐失良机

感谢今生遇见你

我愿把遗憾当成财富珍惜

只因今生遇见你

情缘孽缘都因语法的功能无法分开

自由王国的鸟

一夜细雨洗净了天

吮吸着清晨的香气

我认真阅读空中影像

发现百鸟歌唱并不随心所欲

最委婉的歌声最接近天堂

占据最高枝的鸟气宇轩昂

它们羽毛整齐身材高挑

先清好嗓儿 热热身

把微信发到同伴那里

歌唱就正式开始

流行 通俗

花腔 戏曲

接着是家乡的地方戏

唱念做打十八般武艺后

鸟先生要模仿人语表达心意

通常是鸟的歌声叫我早起

今天我一直仰望天空等待它们粉墨登场

太阳露出肩膀 它们还要梳妆

接下来新一天的仪式开始

在合唱中结束表演

它们抱着树枝打着秋千

挥舞软笔 为蓝天临摹

时而居高临下

有时身段很低

区区小鸟一枚

演绎了哲学的命题

当感觉凋零时

花朵可以同季节无关,

生命一定和生死无关。

活着的,兴许如死,

逝去的,活到永远。

风景和灿烂无关,

美丽和岁月无关。

只要灵魂的灯盏点燃,

心事犹在。

当感觉凋零时,

那个所有人都喜欢的汉字。

便被掏得没心没肺,

空有一番感慨。

你说岁月忘了我

至今认识你十五年

我采访省政府工作会议和你见面

此后 偶有信息却极少相遇

马蹄扬起的烟尘还没落下

羊年到来之前我到你办公室匆匆一见

你惊异地瞪大双眼说

你太不可思议

你打破了那位影星不老的传奇

这么多年你没变

思维敏捷神采奕奕一定是岁月忘了你

我时常开着夜车对着键盘不停息

岁月在梦里找不到我

无法留下它批注的痕印

于是我顺水推舟把岁月忘记

我忘了岁月甩来的孤独

我忘了岁月号叫的恐惧

我忘了岁月践踏的铁蹄

我忘了岁月斑驳的血迹

我忘了岁月鬼迷心窍的猥琐

我忘了岁月周公放火的定义

我忘了岁月小肚鸡肠的烦躁

我忘了岁月刻意遮掩的低级

我忘了走私的勾当

我忘了长翅的东西

我忘了编造的谎言

我忘了惊悚的逃离

我忘了生病

我忘了吃饭

我忘了刷牙

我忘了洗脸

我忘了戴首饰

我忘了换时装

我忘了照镜子

我忘了喷香水

我忘了哭忘了笑

忘了指责忘了烦恼

我没忘宽容忍让

我没忘给予付出

我没忘视而不见

我没忘荣辱不慌

我没忘滚烫的相爱

我没忘所有的关怀

我没忘曾经的获得

我没忘快乐的陪伴

我没忘放大友爱的成全

我没忘珍藏点滴的感激

我没忘思念远方和好友

我没忘保存温暖的情意

岁月已带走疼痛和忧烦

无从接纳的视而不见

要学月亮的气派

天大的事儿都闭一眼睁一眼

白玉兰寄我思念

每年的今天——三月十八日

白玉兰的脸涨得深红

对视我婆娑的泪眼

静静地举着洁白的酒杯

装我哀思无限

四年前的今天

肃穆的冰雪陪着我送走母亲

我强拖着自己

从东北空投西南

满心的哀伤对着门前撒落一地的白玉兰

那落英缤纷的挽联

是别人看不懂的怀想篇篇

我用那些凝重的书信

请求母亲到我梦里一见

母亲一生爱花

鲜花见到她总是笑逐颜开

每年的这一天

白玉兰都举着酒杯和我一同怀想

母亲啊

你可看见白玉兰邀您的深情

它们绽放的 是我的一腔思念

母亲,今天我把积攒四年的情感

借燃烧的火焰送到你另一个家园

切肤之痛岂止在这一天

慈悲的母亲啊

这个夜晚 我想请你坐在我对面

再给我一段古训吧

即便再讲童年的那段

薛平贵和王宝钏

老妈妈啊

我最亲爱的人

你听到了吗

外面那由远及近的哀鸣

是我对你的切切呼喊

……

银杏树下的玉精

一棵银杏,透着百年仙气,

分出的根杈大如一张张靠椅;

我站它面前发呆,

它叫了我一声“姑娘”。

我眯起眼睛张望,

正午的太阳把我赶进梦乡。

我俨然成了一块呆立多年的石头,

锈蚀了心,无奈缄口;

想躲开莫明其妙的围观,

才扮得满脸皱纹又黑又丑,

唯有百年银杏树看出石头的真容。

银杏树像巨人立地顶天,

盘根错节,左绕右缠;

仿佛半壁江山,

展现着抗击万钧雷霆的气概。

它向石头伸出长长的手臂,

抚摸那岁月的琴弦,

石头有了体温,活了怀想,

悄然间,泪水流进河床。

银杏树的根须演化成铁甲,

像天王的雄鹰,利爪抠进地面。

金光照耀,银杏树金碧辉煌,

石头如雕像,无声几世沧桑。

有一天,

一群穿长衫人来观赏百年银杏,

看到石头说:如此美妙,

是日精月华化身为玉精,

一纹一缕都含着悠远的故事,

一坑一洼都透着沉淀的意象。

……

你在为生命救赎

担心对不起一个汉字,

便不停地为它救赎,

与风同时出发,

害怕落在时间后面。

举起右手向上帝宣誓:

你在做大写的一撇一捺,

喜欢南宋抗金英雄岳飞苦于没有机缘,

愚忠愚效何尝不是善良的情怀?

关联血源 感谢灵感,

在痛苦和喜悦间用文字转换,

不能让时间之河只流淌污黑的血,

到上帝那里述职的也该带上经典。

白玉兰盛满苦酒

一夜间 我窗前数不清的白玉兰

纷纷举起芳香的酒杯

那苦涩的美酒一滴不洒

装满我思念母亲的泪

五年前的3月20日

我为母亲送别从东北返回

白玉兰已落英缤纷

层层挽联 悄然修补我破碎的心

之后每年的这天

它们都和我一起伤悲

欲哭无泪 脸色苍白

满腹心事 藏入花蕊

一地落花 一世痛悔

片片花瓣 泪雨纷纷

今年随花而去的还有一位表姐

她执意要去天国陪伴那里的亲人

春节之后我们从柬埔寨归来问候她

接电话的竟然是她的儿子

羊年初八的噩耗刺痛了我的心肝

我后悔 忙碌中忽略了送往远方的关爱

3月8日 我放下迷信去燃烧冥钱

飞舞的纸灰告诉我

驾鹤西去的人无意回返

然而 一厢情愿的你们

可曾想过 我无药可医的思念

管理员忘了锁门

管理员忘了锁门 哗啦一声

日子集体逃跑 如江河东去不容分说

从前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

今年 风卷残云匆匆了结 如野马追地

我没有听之任之

等待入不敷出的结果

年初就把一天当两天

鸿雁传书 天南地北

背来了诗友刊出的我那平仄

曾经有人寅吃卯粮

借贷的无奈我见过

我没有马吃羊粮

年初就备好了昼夜兼程的草

我的果实笑得云开日散

思念 却苦海无边

远逝的亲人 只能在泪河里相见

我随日子化作雪花飞跃山高水远

累了 杜康陪伴

迷路了 北斗指点

日子跑光了有诗陪我

无法改变的宿命

行色匆匆 凛冽的北风抽打我

随着太阳瞬间跌进山涧

没有挥手 我心有不甘

满腔话语藏在心中

无法改变宿命 痛断肝肠的送终

感伤无处不在

轻风一页页翻看我的凄惨

我很想回到松花江边那个老屋

那是我出生的襁褓

那里没人扔下我不管

今天谁还在意我泪水哭干

苍天 不解我愿

大地 不懂我爱

思念 从没离开

期待 随风飘散

红豆陪我守鹊桥

清晨湖面 金色的味道

大山沉思静美 观赏湖水容颜

零散的阳光自由自在

从树的枝丫探出笑脸

不经意间 一些叹词落落大方

从头上跳到眼前

我惊喜地拾起 相看两不厌

捧在手里细观

红豆 美丽的相思从唐朝走来

从那时起 爱和恋千年不散

摩诘的诗篇 随月影徘徊

斗转星移

词语们在相思树的臂弯禅意温婉

拥挤的主人公红豆们 站在枝上争先恐后地告白

高高在上的作品层出不穷 背景音乐是花好月圆

诗在美中缠绵 我举起酒杯斟满七夕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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