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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消逝的堂会(1)

现当今,满北京城再也找不到一位进过王府、上过堂会、听过“赠戏”的爷了。

自从骆玉笙、侯宝林驾鹤西行,四大名旦中最后一位尚小云也早于1976年4月含恨而去,而四大须生挂头牌的马连良早在1966年12月就含冤屈死,至此就再也找不到一位进过王府,在王爷府中的堂会上练过玩意儿的名角了。

西风落叶之中让人有些踉跄。

晚清画师沈蓉圃曾画过一幅写生戏画像,题目叫《同光十三绝》,画的是清末十三位菊坛伶界的名角,都能唱得京城一起哭一起笑,一起跺脚一起叫。

徽班进京二百多年,从它在京城唱红时,就开始进皇宫,进王府,进颐和园,进会馆,那时候帝王将相谁家不闻戏琴声?再往后,三十七年民国时期,八届总统,没有哪一届总统、总理、部长、将军不好那一口的,没有哪一家没开过堂会。鼎盛时期,一场堂会能轰动大半个京城,能搅乱王公大臣,能“拿住”总统总理。一位前辈半是凄凉半是苦地说,三鼎甲那是什么做派,什么道场?那玩意儿真叫艺术,那艺术真叫绝活儿。一代伶界大王西行了,三鼎甲谢幕了,三位霸王爷都走了,四大须生、四大名旦、四小武生、三大名丑、四大花脸,都随着一声凄婉的琴声、一句高亢的叫板、一道委婉的唱腔、一阵让人目晕的身段谢幕退场了,只留下那些近乎神话的传说,只留下那些近乎天音的唱段,只留下他们身后的凄凄凉凉。

深秋夜里,一阵料峭金风掠面,隐隐似有京胡之声传来,侧耳细听,京胡京韵,西皮慢板,“那秋风黄叶,那古道瘦马,那残阳落日,说不尽的皇城旧都……”迎风而立,怎不让人感慨万千?一任夜风吹散两行热泪。

皇家的堂会

四大徽班进京,用了三十年工夫,把横行京城的昆曲一举荡平。谁都没想到,平地里会冒出个傻傻的俊小子。京戏真地道也真霸道。它拿下京城的戏台,首先征服了满人、旗人,没用五十年,旗人见面行礼竟然都是纯味儿的京调京韵的京剧道白,王爷、贝勒爷、将军、巡抚、前三品的大员,不少都是红出名的票友,拜师学戏,听戏听角儿已成时尚。上档次、上品位的朋友中,几乎没有不会几段名戏的,就连跑堂的、跟班的、抬轿的、当兵的、领差的、干活儿的,忙了闲了都会情不自禁抖两口儿,有的还唱得有声有色,有板有眼,有派有味的。就连老北京八大胡同的妓女也有句行中的规矩,叫“一二三四”:会读一段文章,会唱两句二黄,会喝三杯小酒,会打四圈麻牌。可见京戏的厉害。

说某日,程长庚去澡堂子里泡澡,热水池蒸得朦朦胧胧,谁也看不见谁,猛然间听得一声道白:“大夫哇!”嘴里还打着板,拉着过门儿的弦,叫板以后紧跟着就是一段清唱:“劝大夫放开怀且自饮酒,些须事又何必这等担忧?”赢来一片喝彩声,水雾弥漫中仿佛一位苍头老者道:“唱得入味,这难道是程长庚程老板?这厢有礼了!”程长庚何许人物?梨园著名老生,三鼎甲之首,同光十三绝之一,后收马连良为徒。程长庚大吃一惊,心中怦然一动,自己明明未曾开口,为何仿佛刚刚张口应唱?后来才搞明白,竟然是九贝勒爷在学唱《借东风》。王爷、贝勒爷中的票友都好生了得,遑论其他?

京戏堂而皇之地进了皇宫。

皇帝好这一口,但皇帝决不能到戏园子里去看戏,这就有了在紫禁城、避暑山庄和颐和园建戏楼,也便有了赫赫有名的故宫宁寿宫畅音阁大戏楼、承德避暑山庄清音阁,以及颐和园中的德和园大戏楼。有机会,一定得去走走,站在宁寿宫的畅音阁前,伫立在颐和园的德和园前,你静静地、细细地、悄悄地听,渐渐地弦丝管乐之声悠然而起。那可是皇家的堂会,想当年没有正三品的顶戴花翎是享不了那个福的。

乾隆、嘉庆、道光都喜欢戏曲,但比不上后来人咸丰。咸丰是热衷近乎痴迷,深爱近乎沉醉,堪称帝王中的戏迷。咸丰皇帝有戏瘾,是地道的内行,很可能是位登台就能唱戏的高票。

咸丰皇帝是清入关以来十一位皇帝中最节俭的,吃饭可以从简,仪仗可以从旧,甚至龙袍都可以缝补,但菊坛梨园之事不能有丝毫含糊。行头、场面、派场一点儿都不能差,更不能错。

咸丰爱戏是真爱,爱到骨头里,爱在心尖上。从圆明园的同乐园唱到宁寿宫的畅音阁,让鬼子们撵到热河,在承德避暑山庄只有听戏才能忘了天下的烦事。据晚清政论家薛福成的《庸庵笔记》记载:在热河,咸丰帝无所排解,除去围猎,唯有观戏。和议刚成,即召京师升平署人员到热河唱戏,乐不思蜀,沉迷其中。在避暑山庄的烟波致爽殿,咸丰每天都要戏班承应,有时上午刚看过彩唱,中午还要传旨清唱。

咸丰戏瘾大,而且是行家。咸丰开的皇家堂会只招待皇家自己人,皇后、嫔妃、贵人常簇拥着咸丰皇帝看戏。咸丰的堂会不容外人的一个原因是为了“保密”。咸丰戏瘾上来了,难免要清唱一段。一位太监曾流传下来这样的话,说咸丰皇帝不止一次站在九龙口上,打着云板,敲着单皮鼓,指挥着场面。九龙口,伶界有说法。京剧的乐队俗称场面,坐在上场门一侧的台口。九龙口正指的是这台口。这地方为何敢称九龙口?传说当年唐明皇李隆基喜打鼓,打的是羯鼓,也真下过功夫,曾经因练打羯鼓打坏的鼓槌就堆放了三四大竹筐。唐明皇就坐在这台口上打鼓,这台口从此就称九龙口。咸丰的鼓也打得地道专业,在京剧场面中,打鼓的是整个乐队的指挥,足见其功夫。说个秘密,咸丰皇帝戏瘾上来了,还要扮唱,粉墨登场,专唱清口老生。咸丰皇帝开堂会不让外人参加,就是怕损了帝威。

夫唱妇随。当年兰儿入选秀女,又晋封为兰贵人,其中有一条就是她对音乐、戏曲有一种天生的聪慧和灵通,为了博得咸丰的喜爱,慈禧当年在这方面没少下功夫。她不但是戏迷,有戏瘾,而且是戏精、戏通。慈禧当权以后,立即在颐和园修了一座比故宫畅音阁还恢宏的德和园大戏楼。五十大寿时,慈禧又花了十一万两白银购置了全套的戏装行头和道具,可谓空前绝后。单凭这一点,足见慈禧对京戏痴迷到何种程度。

老佛爷的堂会就开在颐和园。

老佛爷开堂会的风格和咸丰截然不同。咸丰虽然身为皇帝,开个堂会听个戏还藏着掖着,犹抱琵琶半遮面,自欺欺人。而慈禧开堂会听戏,摆的是谱儿,扬的是威,要的是派。能去颐和园陪戏,领到“赠戏”“赏戏”的不容易,那是一种和慈禧走得近,受宠又得势的标志。那真是一种莫大的荣誉、莫大的鼓励、莫大的鞭策、莫大的激励。

据说在颐和园德和园看戏时,去陪戏的大臣们不是坐在官椅上听戏,而是跪在戏楼下陪着老佛爷听戏。跪多久,那要瞧老佛爷的戏瘾过足了没有,无论是夏日炎炎、酷暑逼人,还是寒冬腊月、北风呼啸。虽然老佛爷有旨,累了就回厢房休息,但大家都心甘情愿陪老佛爷听戏。当然大臣们也有大臣们的高招儿。他们为了跪得舒服,跪得自在,就要拉拢大太监。给太监花了银子,办了事,太监会把大臣们照顾得舒舒服服、妥妥帖帖,送茶、水果、烟、点心,跪的软垫上铺的垫的,摆放的位置高低恰到好处。太监伺候人的本事和戏台上名角唱戏的本领一样大,他们会适时把你搀出来,理由冠冕堂皇:有急报官文。然后搀着你在园子里走走,遛遛腿儿,或者把大烟具摆好,让你久旱得雨。当然,太监伺候你无微不至,你的银子伺候太监也要无所不至。据文献记载,曾有一名大臣陪慈禧老佛爷看了三天戏,光银子就花了一万八千两,成为当时的一条新闻。

皇家的堂会不好去。但老佛爷的堂会又都挤着、嚷着、削尖脑袋想去,非去不行。

除了邀宠,大臣、亲王、郡王爷们都摸清了堂会的规律。开戏前先议政,看或听戏时说角儿说戏,散戏后议朝。老佛爷看完戏,正处于极度兴奋之中,办事效率奇高,真正达到耳听、眼看、手批,在金銮殿十天半月压着的折子,戏后须臾就在颐和园办妥了。你参加不了皇家的堂会,你就享受不上这个待遇,该办、急办、非办不可的事就可能一拖再拖,拖疲、拖坏、拖死。老佛爷的堂会讲的是政治,常常谈戏谈到当朝当事,谈角儿谈到亲王大臣,谈戏文谈到哪位的奏折,谈打鼓谈到谁的办事章法,那可都是“戏后吐真言”!老佛爷亦戏中人。

老佛爷开堂会,点的都是名角,程长庚、谭鑫培、杨小楼、王瑶卿、卢胜奎等,名角的名单都是老佛爷钦点的。老佛爷尤其喜欢谭鑫培的戏。谭鑫培乃程长庚的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独创谭派唱法,自成一家,一百多年不变。谭派唱腔讲究低回细腻,甜美滋润,抑扬顿挫,响遏行云;讲究余音袅袅,人去其音犹在,有绕梁三日之美。

慈禧爱听谭老板的戏,爱谭腔,谭鑫培台口一声唱,能唱得老佛爷满心舒畅。多少烦心事,多少累不完,都在一声谭唱中化为乌有,烟消云散。老佛爷亲赐谭鑫培黄马褂,可以自由出入大内。满朝文武,亲郡王爷贝勒公侯,有哪一位有如此待遇?光绪三十三年,谭鑫培的小女儿出嫁,谁都没想到慈禧太后愣赏一个精致的妆奁,这种政治待遇,这种规格的赏赐,细数满朝官员也少。谭老板唱得好,扮得好,功夫更好!

但皇家的堂会也有难唱处。

皇家的堂会非名角不行。慈禧当年钦点《玉堂春》,亲点陈德霖扮苏三。陈老板扮苏三是梨园一绝,伶界谓之无与伦比。老佛爷懂戏,听得微微颔首,轻轻打点,面带微笑,津津有味。

苏三有段唱腔:“来至在都察院,举目往上观,两旁的刀斧手,吓得我胆战心又寒。苏三此去好有一比……”陈德霖唱到此突然一个激灵,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下面的唱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还”。这还了得?几乎犯大忌大讳。慈禧老佛爷属羊,乙未年生人,她一生最忌讳“羊”字,连御膳房做羊肉也得改名“福肉”。但戏文不等人,鼓敲着,板打着,胡响着,陈德霖不愧名角,戏到嘴边改唱“苏三此去好有一比,鱼儿落网,有去无还”。

据说陈老板卸装时,小衣全部湿透,如水洗一般,坐在椅子上几乎瘫软。陈德霖后怕,讳字一出,去名杀头,罪莫大焉。正在其时,太监传旨,老佛爷有赏!陈德霖站都站不起来了,两行热泪不涌自出……

大洋垒起的堂会

晚清到民国初年,在北京城,有权没权,有势没势,红不红,紫不紫,入不入流,有没有派,就看你开得起开不起堂会,开什么样的堂会,能请来什么名角。

给你晒晒那时候的账单子:

光绪甲午年,在京城办个堂会,请动像谭鑫培这样的角儿,要花白银三百两。那年代谭鑫培名气刚响,价码不高,戏份儿为三十两白银,其他赏钱另计。到光绪庚子年后,谭鑫培已有谭大王之称,戏份儿的价码已经涨至五十至一百两,没有一百五十两的白银不敢请谭大王。到宣统年间,但凡请谭大王,三百两白银是须备下的。那时候三百两白银能买十个丫鬟,前门外大栅栏后的铺子能置一座。

到了民国,还以谭鑫培为例,堂会的戏份儿已涨到五百到六百大洋。民国一位财长兼银行行长请谭大王唱《武家坡》,一次托出八百大洋。不是大洋垒起的堂会,就是黄金码起的戏台。有时候你办堂会,这些名角还要事先派人去看场地,看戏台,看环境,看东家。老北京话儿,先是你挑角儿,后是角儿挑你。

到了民国时期,上至总统,下至部长;上至议长,下至议员;上至银行金融家,下至买办大商家;上至总司令,下至师团长,几乎无人不爱京戏,票友比比皆是。当时就有这么一种说法:开完总统会,装扮唱大戏,不用请名角,个个能上戏。历史推出梅兰芳,大红大紫;杨小楼,声名远赫,威震梨园;余叔岩,独创流派,别具一格。此三人堂会价码皆逾千元大洋。那时期北大著名教授***一个月关饷三百五十块“袁大头”,还不能保证按时兑现发洋;毛泽东当时在北大图书馆做助理管理员,一个月关饷八块大洋。如果把这三位威震京城的名角都请到,北京人称之为“三大件齐活”,那就要轰动京城了,赏钱、饭钱、礼钱,各种花销盘点下来,没有一万大洋办不成这个堂会。

1918年,北京皇城根下的四合院,天棚浴缸石榴树,高墙灰瓦大开间的那种院子要四百大洋一座;现在二环以内的这种独门独院的四合院,大概要一个亿至一亿五。开办一次“三大件齐活”的堂会,就可以买二十多座那样的小四合院,折合人民币为二十多亿元。谁听说过花二十多亿元人民币听一晚上戏的?

清末办堂会之最者,要数恭亲王奕。奕每到生日,必办堂会,那气势,那排场,那请的名角,端得了不得!寻遍京城不见第二。

首先恭亲王的宅子就没法比,始建者为乾隆权臣大贪官和珅,和珅被查办以后是庆亲王,然后就是恭亲王。恭王府中的大戏台就是恭亲王奕修建的。奕最热衷办堂会,逢年过节,过生日、贺喜庆、办满月,只要沾上碰上靠上挨上,就大张旗鼓地办堂会,过一段日子不过过戏瘾就觉得如芒在背,吃喝不香,像打秋的黄瓜,连办国事朝事都打不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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