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甄儿总觉得不放心。
张总这个人性格多变，没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就冲着张总对付苏蕾茵的那个劲儿就知道，张总要是狠起来也是可以不认人的。
正因为这个，她才没办法不担心。
蕾茵去齐昊的微博翻了翻。果然，齐昊的微博上面都是一片骂声，都是一群人说齐昊是负心汉，说蕾茵才刚帮了他，他竟然就要拆CP。
聂甄儿看着这些脑残粉们的表演，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生气，然后一个没忍住就笑了。
“澎澎，之前你带着蕾茵的时候，她也有这么多脑残粉吗？”
澎澎点头：“有啊，谁还没有个脑残粉。其实有脑残粉是个好兆头，这说明你确实红了，红到有人都想黑你。要不然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透明，就算求着人家黑，那可能还得花点钱呢。在这个圈子里没有绝对的红，也没有绝对的黑，大部分人都是红黑的，你也要慢慢适应。”
“适应？适应被骂吗？”
她翻着上面的内容，忍不住想注册个小号，但是被澎澎拦住了。
“你还是算了吧，我担心你注册小号之后会出事。现在你的角色还没完全公布出来，齐昊这就沦陷了，等公布你的之后，大家还不得去好好扒你啊？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冷静，什么都不做，就算人家真的要扒你，那也什么都找不到。你现在在这个风口浪尖要是真开了小号被发现，你可能就要从一开始黑一辈子。黑红和完全黑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明白吗？”
聂甄儿不甘心地撇嘴，继续翻着齐昊微博上的评论。
她看到了很多很可笑的内容。
‘齐昊，你是不是忘了大明湖畔的苏蕾茵？’
‘我就是因为你和蕾茵在一起的CP才喜欢你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我们只看齐昊和苏蕾茵一起拍的剧，其他人一概不看！’
‘你算是什么东西？要是没有苏蕾茵，我们才懒得看你呢！’
以上全都是CP粉的浏览，留言占据了评论区的百分之五十。
还有一些是齐昊粉丝在帮齐昊说话。
‘齐昊，我们只喜欢你，不管你拍什么剧，不管你和谁拍，我们都会支持你！’
‘这些CP粉是不是都有病？难不成以后他们就只能一起拍戏卖CP吗？这都是什么心态？’
这样的留言也有一些，但是明显没有反对的人多，大概占了留言的百分之三十。
还有百分之十是广告……是随便评论的，和内容无关。
还有一部分是齐昊的战斗粉，还有苏蕾茵的黑粉，到这来跟着凑了个热闹。
齐昊的战斗粉说：凭什么你家蒸煮就可以和别人拍戏？还可以和别人亲亲抱抱？怎么我们家齐昊就不行？
还有人说：苏蕾茵都已经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人家和自家老板打得火热，你们这些无脑粉丝是不是能歇歇了？
苏蕾茵的黑粉发的内容和齐昊的战斗粉差不多。两者唯一的差别就是齐昊的战斗粉是支持齐昊的，苏蕾茵的黑粉不支持齐昊，但更讨厌苏蕾茵。
这就是此时此刻齐昊微博上的评论内容。
聂甄儿看着这充满了火药味儿的微博，觉得脑袋都晕了。
“之前不是说齐昊不怎么红吗？为什么我觉得齐昊现在也挺好的？你看她现在有那么多粉丝，还有那么多黑粉……我觉得他很有前途。”
“但是你自己仔细看就能看出来，对齐昊来说，他的黑粉远要比他真正的粉丝多。像他这种情况最重要的是巩固粉丝，黑粉是控制不了的，但是粉丝已经要控制住。就算粉丝数量提升不了，至少也不能让喜欢他的人越来与少。”澎澎对聂甄儿说，“我说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还是得说。现在你其实就是齐昊的不安定因素，喜欢他的人大多都喜欢苏蕾茵，只有很少一部分单纯只支持齐昊，对苏蕾茵这个人反感的。很多人本来是喜欢苏蕾茵的，后来因为CP爱屋及乌。公司本来试图分离一下他们两个人的粉丝，想将那些喜欢苏蕾茵的人变成单纯喜欢齐昊的，可是这太难了，基本上不可行，也就放弃了。你和齐昊在一起，那你就得做好准备承担这一切。如果你是个玻璃心，随便人家说两句不好听的你就受不了了，那你的日子可能会很难过。”
“你放心，我就是铜墙铁壁做的，没人能让我难过！”
澎澎看着聂甄儿这壮志雄心的样子，生怕她壮志未酬身先死……
同时，他们这部剧因为宣传带着苏蕾茵的名字，被苏蕾茵的粉丝说蹭热度。
蕾茵解约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其实苏蕾茵的粉丝，尤其是那些不喜欢齐昊的人，看到这个预告片很开心。对他们来说，之前齐昊总和蕾茵绑在一起，现在齐昊总算自己自立门户，他们就值不得。
本来是好事，但是他们蹭热度就不好了，这个热度蹭的让他们觉得自己好像吞下去了一只苍蝇，刚好卡在嗓子眼里，想咽又咽不下去，想吐也吐不出来……
蕾茵的战斗粉们不干了，他们这一次集合了CP粉，一起去屠辛瑞官博，官博很快就崩溃。
很多吃瓜群众都参与到了这场“游戏”中来，不过大家都只是看热闹，有的人闲着没事儿就在旁边分析一下敌情，反正干什么的都有。
齐昊的微博账号已经被谢凡收走了，他看不到外面的那些混乱，还自己在家里悠然自得地看电视。直到聂甄儿捧着手机跟齐昊说这件事，他都不知道大家对他竟然这么不认可。
“现在该怎么办？”聂甄儿愁眉苦脸，“我还去找张总了，我跟张总抱怨说宣传没我。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张总的良苦用心……幸亏宣传里没有我，要不然我可能还没站起来，就先趴下了。”
“你知道就好，这就是粉丝圈的现状。”齐昊看了一眼觉得无聊，也没什么好看的，就关了。“我劝你还是少看这些东西，不然越看你就越不舒服。”
“可是我现在也在这个圈子里，就算现在不看，将来迟早也会看到。”聂甄儿咬着牙说，“可能我应该多锻炼锻炼自己的意志力，至少让自己以后看到这种消息能冷静面对。”
聂甄儿想训练自己以后看到这种骂她的消息，她还能装做什么都没看到，继续该做什么该做什么。
通过齐昊的事，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想在娱乐圈混，想要混的风生水起，那就得有一颗强大的心脏。什么时候等自己看什么都无所谓，什么时候等自己不在乎别人的说法，她也就熬出来了。
但是在这一天到来之前，她需要借着别人来磨练自己的意志……比如齐昊。
她现在翻看着齐昊的微博，一开始看的时候很气愤，甚至还想弄个小号帮齐昊怼回去，现在她也没有这闲情逸致，大概随便看看就可以了，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齐昊，我以后要是变得冷酷、冷血，那你可千万别怪我，都是做哥哥圈子使然，我也没办法。”
齐昊挑眉：“你这是在跟我预告什么吗？”
“当然没有，我就是提前和你说一声，万一什么时候你看我真的对这些不好的声音没有反应，那就说明我练出来了。”
齐昊没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聂甄儿的侧脸，看的入迷。
“甄儿，其实有的时候我就喜欢你这不服输的精神。你可能不喜欢我把你和蕾茵做比较，但是现在我要说。你和蕾茵不一样的事，她这个人什么都不在乎，她是不在乎外界的评论。你就不一样了，你很在乎，但是你可以从很在乎变成不服输。你的不在乎不是真的无所谓了，你是不甘心被人那么说，所以才跟着反抗。比起苏蕾茵那种圣母一样的反应，我更喜欢你，你明显比她有人情味儿多了。”
聂甄儿嗤笑着说：“确实，我不喜欢你把我和苏蕾茵做比较。你把我们两个拿出来做对比，我就总觉得你还忘不了她。不过无所谓了，你这一番说的挺好，我很开心，你说的对，我不是圣母，而且我还觉得圣母很恶心。可能她只是嘴上说不在乎，心里未必这么想。”
齐昊摇头：“你错了，她不是装出来的不在乎，她是真的不在乎。总之苏蕾茵就是这么一个没有人情味儿的人，和她在一起我感觉不到什么乐趣，一点意义都没有。”
聂甄儿抱住齐昊，在齐昊耳边轻声说：“既然你这么想，那你就应该好好珍惜我。我这么好的女人，如果你错过了，那你以后可就再也遇不到了。”
“嗯。”
齐昊照着聂甄儿的唇吻过去，一吻之后，两个缠绵拥抱在一起……
新剧的宣传虽然被很多粉丝骂，但是也收获了不少关注度。很多路人看到宣传片之后表示对这部剧很感兴趣……纷纷点了关注。
虽然这部剧的剧本很糟糕，演员演技也很糟糕，但好在拍出来的画面确实很美，随便剪了个预告片，看上去就让人心旷神怡。
没人想知道这部剧的剧情到底是什么，大家更想看的是这些一定格就觉得很美好的画面。
以上全都是网友们的评价。
呵，前提是定格的时候画面上没有某两个没演技的演员。
这是作为导演的张余的亲自评价。
张余看着剪出来的预告片，虽然画面还能看，但是一有那几个演员出现，他还是觉得惨不忍睹。
韩一凡刚好过去探班，他很亲切地陪同张余一起看了这则预告片。不过其实韩一凡觉得也还好……毕竟他是个外行，别的他看不出来，反正画面是美的。
“哎呀，我看你也没必要垂头丧气的。你知道这个预告片出来之后，最应该叹气的人是谁吗？”
张余用手指了指自己：“我么我觉得最沉痛的人就是我。”
韩一凡摇头：“还真不是你，除了你之外苏蕾茵才是最悲痛的。你自己看看这个宣传，你看看上面是怎么写的……我看这就是公开挑衅。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不能忍。”
张余想了想又说：“也对。辛瑞大概是太想赚钱了，我听说他们和蕾茵已经成功解约……他们和蕾茵彻底没了关系，以后也拿不到钱了，现在他们狗急跳墙，想出这种办法也是无可奈何。”
“怎么，你是在同情他们。”
“同情他们？我疯了吗？”张余又看着自己拍的东西，叹气说，“这是我第一次拍，这是我作为导演的第一步作品，没想到竟然这么惨……”
张余一边哀怨着，一边看着上面的画面。
韩一凡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来了灵感，马上给程嘉圻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我知道怎么解决你的麻烦事了。”
韩一凡把自己的想法说给程嘉圻听，程嘉圻听过之后认为韩一凡是个天才，决定回头请客。
“咱俩过两天的饭都有找落了，程嘉圻请客。”韩一凡挑眉，“等他请完之后，就该你来请客了。”
“我？”张余不解，“为什么事我？我已经很惨了，你还让我请客？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你有点没人性啊。”
“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一番好意，以后你会明白的。”韩一凡一边说和，还一边对张余眨了眨眼睛。
好在韩一凡之前就是这个样子，张余也没什么不习惯的……不就是个神经兮兮的日常么。
辛瑞宣传新剧的第三天，新剧再一次上热搜。
辛瑞热搜只买了两天，水军也只请了两天，毕竟本来就只是想试水，也不知道试水的情况怎么样，所以只先弄了两天观察。
两天之后，热搜应该已经掉了，可是没想到竟然又涨了起来。张总得知以后还以为是自己的宣传奏效了，可是当他看到那些内容之后，他又傻了。
虽然也是在宣传他的剧，但是宣传的点完全不同。
他的侧重点是在于齐昊和苏蕾茵。但是现在的侧重点完全变了，变成了画面……大家纷纷夸奖画面拍摄的精致，简直就是一部小清新文艺片……虽然这种方式确实能让这部剧有更多的水花，但是这和他们想捧人的意图就截然不同了。
他们想捧的是齐昊，他们是想给齐昊热度，可是这样一来，热度是有，但给的都是导演，是那个他连名字都想不起来的新人导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