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会不会是齐昊和聂甄儿买的热搜？”
张总想了一圈，最后也只想到了这一个可能。
“不会吧？这种事通常都是公司出面做，他们自己买热搜宣传？可从来都没有这个道理。”
“以前没人做过这种事，不代表他们也不会做。”张总嘲讽地说，“齐昊和聂甄儿是一类人，他们都有野心，他们都想火，他们甚至可以为了走红不择手段。他们大概看出我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了，所以现在自己给自己找机会。”
“如果是这样，那也不是坏事。反正剧是咱们出钱拍的，如果收视率能高起来，这部剧能走红，最后对公司也是有利的。齐昊和聂甄儿都是公司的员工，他们走红对公司都是好事。张总，我觉得这件事要不就不管了，就顺其自然？”
“他们有想红的心是好的，我就是怕他们最后知恩不报。”张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不过现在也没办法。你先去联系他们的经纪人，问问他们知道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张总觉得问了也是白问。
他很信任澎澎和谢凡，如果他们俩知道，肯定会和他说，可惜啊，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这就说明澎澎和谢凡对此也一无所知。
张总继续翻看网上的评论。
齐昊的粉丝还是很齐心协力的，他们也都很卖力地转发宣传……但要说除了这些粉丝之外的那些真正网友，他们对这部剧的评价可就都不怎么好了。
剧还没播，光是看个预告片，收到的差评就非常多。很多人觉得齐昊和聂甄儿都不是撑得起主角的人……还有很多人拒绝接受齐昊和除了苏蕾茵之外的人演戏。
后者虽然有，不过没有那么多。
如果说宣传是为了让知道这部剧的人变多，那现在的目的确实达到了。可惜，知道这部剧的人多了，但是给这部剧好评的人不多。
面对这么多差评，张总有些担忧。
不过他也必须要承认，他拍这部剧就是为了炒作、捧人，他并没有在乎这部剧的品质，所以就算有差评，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您的意思是说，齐昊和聂甄儿没说真话？这其实就是他们做的？”
张总摇头：“不知道，也不好说。你说如果他们想借着这个机会火一把，那他们为什么非得用这种方式？他们自己演成什么样，他们难道心里不清楚？他们就拿着这个还想吸引粉丝吗？”
其实张总现在自己都觉得后悔。他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被气疯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目光短浅？他竟然为了想博得大家一时的眼球，不顾齐昊和聂甄儿以后的发展……可惜他现在后悔好像也来不及。
“现在还是的看看到底是谁帮我们走的这波宣传。这个人花了钱帮我们宣传绝对不是真的帮我们，这个人或是这个团队的目的肯定是为了落井下石，是要坑咱们。我一定得把这个人揪出来！”
张总的心里又有了一个更合适的人选，那个人就是程嘉圻。他觉得程嘉圻做这件事的可能性也很大……程嘉圻那种人，他做什么事都让别人猜不清、摸不透。最重要的是程嘉圻有钱，嘉悦是那么有钱的一个公司，他们不在乎花钱来毁掉他们。
可是猜测归猜测，他也没有证据能直接证明这件事就是程嘉圻做的，这才叫有嘴说不清。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端倪。
他发现这些通稿发的视频是他之前发的那几支预告片里面画面最好看的。光是看画面，不看里面预告的内容的话，这差不多就是一个浪漫爱情故事的大片。整支预告片不管是从色调还是从画面，那都是最完美的。
这支预告片是张余在拍摄完成之后自己修剪的，他只做了这么一支预告片……后面其他的预告片都是他们自己的剪辑师做的，效果也确实没有张余的这个好。
那些营销号的文案乍一看没什么的，但是上面除了主演的大名之外，还带了导演的大名。导演的大名，再加上这么一支画面唯美的预告片，似乎大家的重点会不得不放到导演的设上。
他之前没注意是因为他作为这个电视剧的制片方，又是主演的经纪方，他才更关心两个主演。可是其他不明真相的路人观众，尤其是那些不认识齐昊和聂甄儿的人，他们在看到这支预告片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画面唯美，然后注意到导演。
他去搜了搜张余，发现网上已经有很多对他的好评。不过因为张余是刚回国不久的年轻导演，大家对他都不了解，他以前也没什么作品，所以消息不多。不过还是能看出来，很多人都对他的作品表示喜爱。
“哼，这我就知道了。”
“您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这件事就是程嘉圻做的！你看他现在买了那么多营销号帮着宣传，表面上是宣传我们的剧，可是我们的剧却收到了不少差评。但是你看，张余作为导演，现在却被大家认识了。现在大家对这部剧的导演都是好评。张余是什么人？他是嘉悦的人，程嘉圻把他签了，所以他现在买的宣传不是在为我们宣传，是为了他们自己的人宣传。”
程嘉圻的这一出真的是高明。
通常营销过头的都会让人非常反感。程嘉圻营销的是这部剧，明面上让大家感觉是在为了这部剧做宣传，再不济也是为了这部剧的演员做宣传，怎么说都不可能是为了这部剧的导演做宣传吧？更何况这部剧的导演就只是一个刚回国的毛头小子，手上什么作品都没有，是谁没事儿会去关心一个幕后导演呢？
“要是这么说好像确实也有道理。那张总……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张总疲惫地扶额。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现在就算去找程嘉圻又能说什么？程嘉圻会说他这是在帮忙……他又能怎么样？
之前那些爆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程嘉圻八成以为之前的爆料和他有关。而且别说是程嘉圻，就连她也觉得之前的爆料和他们有脱不开的关系。
他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显得很理亏，他只能任由着继续发展，不知道该怎么拦着。
齐昊和聂甄儿在网上看到这样的大规模的宣传倒是很开心。他们两个之前从来没有过这么上头条的经验……现在剧要开播了，有了这么大的热度，这对他们非常有利。
脑子本来就不太好用的聂甄儿只知道自己和自己要播的剧上热搜了，然后急不可耐地跟着转发了一波。
齐昊倒是没什么动静，他坚持自己要保持高冷，不能表现的太亲切。
“你说张总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竟然想起来帮我们宣传了。”聂甄儿看着自己上涨的粉丝数笑得合不拢嘴，“你看我，我之前的粉丝只有三万人，现在已经八万多了。张总早就应该用这种方式宣传了，他就是舍不得花钱。亲爱的，我有一种预感，我觉得等这部剧播出，我们一定可以有很多粉丝。而且不止是我们个人的粉丝，还有咱们两个人的CP粉……虽然你失去了和蕾茵的那个CP，但是你现在有我啊。我是你真正的女朋友，以后我们的CP一定要好好宣传，让大家多多认识我们。我知道现在的网友都喜欢狗粮……只要我们时不时秀恩爱、撒狗粮，大家一定都会粉我们的。”
之前和苏蕾茵炒作的时候都是他和公司商量炒作细节，现在他和公司还没说话，也没有这个计划，聂甄儿就已经想好了后面炒作的诸多事宜，这让齐昊觉得有点别扭。
“现在剧都还没播呢，想这个是不是早了点？”
“早什么啊？这种事就应该提前计划，难不成等到时候再匆匆忙忙地设计？我这个人就喜欢提前把后面的事想好，这叫无后顾之忧。”
聂甄儿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笔记本开始计划。
“你还别说，我最近也没什么工作，在家里呆着很无聊，什么事都没的做，不过我呢却在网上看了不少八卦。像是那些情侣，荧幕CP，我都好好分析了一下，我觉得我们以后的营销方法可以……”
聂甄儿正要兴高采烈地分析，还没开始分析，就先被齐昊拦住。
“甄儿，我觉得你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早？”
“早吗？”
“当然。我们的剧都还没播，而且我这边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还有很多我和蕾茵的CP粉。我觉得我现在不能轻举妄动，我担心如果我做的太明显，到时候会把我的那些CP粉赶走。我的CP粉有很多，我不想他们都成为黑子，到时候我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聂甄儿的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她就又变得笑容灿烂。
“对，我明白。你的CP粉很重要，不过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洗粉，那些CP粉都没有变成你的纯粉，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这说明那些人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成为你的纯粉，你说你这和是何必呢？我看啊，你与其去应和那些也不是真心喜欢你的CP粉，还不如去巩固你现在的粉丝群，吸引更多真心喜欢你的人过来。CP粉不是万能的，这些CP粉只在一时有用，是不会跟着你一辈子的。”
接下来聂甄儿还用事实说话，举了好几个例子，告诉齐昊那些CP粉们都是怎么毁人的。
聂甄儿努力让齐昊相信CP粉没用的样子真是让齐昊焦头烂额。
“你进这个圈子的时间不长，有很多事你都没有那么了解。”
聂甄儿不服气。
“我不了解吗？我跟你说，虽然我进这个圈子的时间不长，不过我知道在这个圈子里CP粉都是不受欢迎的。不然你可以去看看你的粉丝群，相信他们都很排斥那些CP粉。CP粉的处境很尴尬，赶走他们是对的。”
齐昊反问：“既然你说CP粉没用，那你干嘛还要培养我们的CP粉？”
“这不一样。你和苏蕾茵只是荧幕情侣，这样的CP粉关系不稳固，但我们是真的情侣，我们的CP粉是很稳固的。如果将来我们能结婚，那不是就更稳固了吗？”
聂甄儿已经自己幻想好了他们的未来，齐昊越听越烦躁。
他已经有想躲开聂甄儿的心思了。
聂甄儿只顾着开开心心数着自己涨了多少个粉丝，完全没有注意到齐昊情绪的不对劲。齐昊摇了摇头，到一边也去看了自己的社交账号。
相对于聂甄儿的涨粉，他就不怎么乐观了。
他毕竟有自己的粉丝，虽然不是很多……不过也有一些事业粉存在。他的事业粉们见不得他拍这种烂剧，还发了长文并艾特他，让他注意自己将来的发展，不要再接拍烂剧。
他也想听从人家的建议，可惜啊，这也不是他想听就能听得了的。
“怎么了？”聂甄儿看到齐昊不是很开心，担心地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言论？没事，那些黑子什么时候都有，你别把黑子当回事，真的。正所谓人红是非多，我觉得有黑子只能说明你红了……你看我，像是我这种小角色都能有人黑我，而且我还挺开心的。你是个有名的人，你就更应该坦然面对这些要黑你的人，你说是不是？”
“你想多了，这些不是黑我的人，她们是我的粉丝，说的都是对我事业的建议。”
“哟，你的粉丝们还挺上心。”聂甄儿凑过来看了一眼，一看上面说的都是跟她合作有多么多么不好……她就一把把齐昊的手机抢了过来。“这真的是你的粉丝吗？我看就是黑粉！你别听这些人的，这些女人都是自恋狂，她们这是在嫉妒。她们不想让我跟你合作，她们更希望是她们自己跟你合作。呵，这些人有这个本事吗？真是太自恋了！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粉丝，简直恶心到家，她们以为自己是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