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凡眉毛微挑，语气不明地说：“可以啊，这还没怎么样呢，你这个未来的大导演才刚开始拍第一部剧，现在竟然就开始想着潜规则的事儿了。行，我看你还真有潜力。”
本来张余就是随便想想，结果被韩一凡这么说出来，他还觉得挺不好意思。
“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别，我看你张余少爷是有潜力的。怎么样，你打算潜规则谁？聂甄儿？”
一提到聂甄儿张余就打了个冷颤。
“还是算了吧，算了吧。如果我要潜规则这样的人，那我可能真的该退出这个行业了。”
“你当然也可以考虑去潜规则别人。不过我觉得但凡是可以被潜规则的，应该都好不到哪儿去。那些都是交际花，全都是为了资源就可以出卖身体的人。我记得你不是有洁癖吗，所以你现在也无所谓了？”
“当然不是。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听听就得了，别当真啊。”张余嘿嘿一笑，“我怎么可能去潜规则别人？我觉得别人不要把我潜规则了，我就该谢天谢地，哪儿有那个本事潜规则别人。”
“欸，你可别这么说。等将来你有了能力，从新人导演变成了知名导演，到时候你再看是不是就有人想早你来潜规则了。”韩一凡捏了一把张余的耳朵，“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那些愿意被你潜规则的人肯定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人。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免得到时候做都做了，才反应过来觉得人家脏，那你可怜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张余有点后悔和韩一凡开玩笑了。他只是随口一说，可韩一凡竟然都打起了比方……唉，还真是不能乱说话。
下午的时间转到室内拍摄。
室内比棚内稍微好了点，算是建了一个差不多喜爱那个样子的屋子，古色古香的。就是不怎么奢华，所以还是有很多地方盖着绿布，毕竟他们拍摄的这是在宫里皇帝住的房间。
嗯，这一场是大戏。
张余很后悔自己和韩一凡开了那样的玩笑，这一场是要拍齐昊和聂甄儿滚床单的戏码。
一群人都准备就绪。
因为这是准备上星播放的，所以尺度不会太大，最多就是滚一滚，不会脱衣服。不脱衣服就不用清场，所以韩一凡也在。
但一想到自己刚才嘴欠和韩一凡开的玩笑，张余就觉得很头疼。
“我认为……你是不是还是回避一下？”张余对韩一凡说，“像是你这么正义的人，总不好看这种画面吧？”
“怎么了？瞧你这话说的，大家都是男人。怎么你就能在这看，我就不能看了？我之前也看过不少小黄片，不过尺度都很一般，现在刚好可以参观一下。”
听韩一凡这话真是能把人给气死。
“这不是你说的那种片子。这……这个尺度是很小的。”
“那既然尺度不大，我怎么就不能看了？”韩一凡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瞧瞧我这一张充满了正义的脸，我只是在这里观摩你拍电视剧而已。我爸就是演员，我小时候也在片场跑，你是不是忘了以前还是咱俩以前跑的？”
“没忘。”不过这和现在的事有什么关系？
最终张余也没能说服韩一凡离开，韩一凡还是这么光明正大地留下了，而且还更光明正大地就坐在他身边。
聂甄儿一开始听到要拍这种戏，还表现的很矜持。
聂甄儿一脸羞涩地走到张余的身边。当时她已经准备要去拍摄了，外套都脱了，只剩下了里面的一件肚兜。
这一唱戏的尺度也就是聂甄儿穿着肚兜，齐昊光着上半身的样子。
不过张余又想到了刚才和韩一凡开的玩笑，再看看站在那一脸不好意思的聂甄儿，张余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甚至还用余光看到了旁边谢一凡那调侃的眼神。
“咳，你，你有什么事吗？”
张余为了避嫌，特意低头看着电脑问的这个问题。
“导演，是这样的，开拍之前我不知道这个剧本里还有这种戏码。我觉得这样的戏份是不是也可以不拍？能删了么？”
还么等张余说话，在旁边坐着的韩一凡就好笑地说：“有意思啊。这个剧本不是应该早就发到演员的手里了吗？你说你现在才发现有这样的戏份，之前不知道，所以你之前是在？”
聂甄儿被问道了弱点，尴尬地笑着说：“之前在剧本里我是看到过，但是我不知道是不真的要拍。我听说有很多剧组虽然在剧本中有那种情节，但实际上都会有删减。我本来以为是不是这个戏份也会被删减，没想到竟然就拍了。我现在有点尴尬，不知道能不能免了啊？”
张余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剧本说：“不行，这戏必须照着剧本演。这一次对七七和皇帝来说都是一个重要的转折，在这种情况下的亲密戏是很有必要的。这可以体验出男女主人公内心情绪的浮动变化，希望你能理解。”
“哦，好吧。”
聂甄儿很不情愿地还是站在了床边，准备拍这一场。
不过聂甄儿的表现看上去很青涩，很害怕……如果不认识聂甄儿的人，大概还真的会被聂甄儿现在的表演给欺骗。
呵呵，这么好的表演怎么就不能去答谢观众呢？
“现场各个部门就位。”
聂甄儿坐在床边，她的左手边是扮演皇帝的齐昊。
齐昊看着桌子上的烛火，淡淡地说：“这是你想要的吧？朕知道你一直想嫁给朕，只有嫁给朕，你才能有荣华富贵，只有嫁给朕，你的家人才能过上好日子。所以这一刻你是不是判了很久？”
聂甄儿扮演的七七低着头，默默不语。
按照剧本上所写，此时此刻的聂甄儿内心应该十分纠结。她很爱这个男人，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和他在一起……现在是在皇宫，现在这个男人已经恢复了皇帝的身份，只要他们在一起了，皇帝就要对她负责，她就会成为嫔妃。做了妃嫔之后，自己就有机会当上皇后……
这就是她一直都在想的。
她做了这么多，她有目的地接近皇帝，所谓的其实就是这一刻。可是真到了这一刻，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
皇帝早就知道了她之前的目的，现在皇帝对她充满了恨意。
七七其实很想告诉皇帝，她真的不止是在利用他，她是真的喜欢他。可是她说不出口，而且她觉得自己就算真的说出口了，皇帝也不会相信。
这个时候的七七应该很纠结，内心那种高兴和难过应该同时表现出来，应该能让人看到她内心的挣扎。
可惜，聂甄儿做不到。
这部剧不是按照顺序拍的，国内的剧很少有按照顺序来拍，都是一个场景一个场景地拍。这个场景用完了，就可以换下一个场景了。可能同一个地方可以摆出好几个不同的场景，再加上一些后期制作，甚至都不太能看的出来。
因为没有前期的铺垫，再加上聂甄儿每天拍什么就看什么的剧本，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角色的心情。因为不知道，所以无法演绎。
皇帝想听七七说话，说她其实不是他想的那样，皇帝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但七七都没能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皇帝有些生气，他带着愤怒将七七按在床榻上。
“既然这就是你想要的，那朕就给你！”
这一场其实皇帝是有点强制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人比较多，而且齐昊是个男人，总觉得拍这种戏对于他的形象来说会有点影响。他担心以后人家看到他之后也会觉得他就是当年电视里的那个暴力的皇帝……
拍了第一遍，效果不是很好，张余想要达到的效果并没有呈现出来，所以还需要第二遍。
拍这个画面让齐昊出了一身汗。
他和聂甄儿的关系本来就不一般，两个人早就做了一切亲密的事。他对聂甄儿的身体很了解，知道聂甄儿的哪里是不能碰的，也正是因为齐昊对聂甄儿的了解，导致他其实还没做什么，就差一点起了生理反应。
这可了不得。
拍戏拍出生理反应虽然很正常，但是大多数时间被人看到还会被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柄。而且要是传出去还是被别人觉得很色……但其实都是正常的身体，男男女女，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导演，我觉得那一遍就可以了，没必要再来一遍。”齐昊皱眉说，“这种戏份通常都会加一些特效什么的。不会直接拨出来。”
“不行，这个画面还不是很和谐。而且你当时抱着聂甄儿的时候，倒下的动作有点挡镜头，还要在改一下。”
张余秉持着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耐心地和齐昊沟通着，可惜齐昊对于这种沟通并不是很感兴趣。他就是觉得这一场戏不能再拍，他担心再拍的话自己就忍不住了。
“哪儿有那么多事？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想看好戏，所以恶意让我们重复？”
对于齐昊没来由的指责，张余觉得莫名其妙。
“我是导演，我需要的是画面的美感。你可以自己看看刚才拍出来的画面，你们两个人都很僵硬。还有聂甄儿，这个角色在当时应该有的状态和情绪你完全都没有。演戏最好的就是把这个角色演活了，但是你们现在根本就不在状态。我要拍的是剧情片，不是那种单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