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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生活总会厚待努力的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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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暮常常跟我抱怨,北京太大了。

我和雅暮就读于不同的学校,难得见上一面。她一有空就去寒冰的学校,早上9点出门,到达时差不多可以准备吃午饭了。

与高中时的冷傲不同,寒冰到了大学,仿佛换了一个人,他先是担任了班长,而后竞聘成为体育部部长。大学给了他施展才华的空间,有了更多锻炼自我的机会,他开始一场场地组织校内的各种球赛,组织班级的春游,甚至还有了要去美国读书深造的想法。

随着校内的活动越来越多,寒冰陪伴雅暮的时间越来越少,从最初的每周去学校看雅暮,到让雅暮去他的学校找他,到最后忙得无暇顾及两人的见面。有时候,连晚安都是第二天早上想起来才补发的……

雅暮经常跟我打电话,哭诉寒冰的改变。而面对这一切,寒冰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理由:

大二时,他对雅暮说,“等我忙完这场比赛就去找你”。比赛之后,他早已沉浸在队友的相拥与拉拉队的崇拜之中,拿起手机讨论的是去哪里庆功。偶尔失败时,他才会打电话如受伤的小鸟一般寻求安慰。他的朋友圈里有很多与女孩的合影,却从未发过一张与雅暮的。

大三下学期,他又说:“等我大学毕业,做完导师这个项目咱们就出去旅游,你想去哪就去哪。”可直至毕业,他们也没有手牵手一起去雅暮最爱的杭州小镇,划船住复古的客栈。

到了毕业前夕,他又开始忙碌出国的事宜,“等我办完国外的手续,就接你去陪读,回来再等几年,钱赚足了咱们就结婚”。等等,再等等,雅暮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有多少等待,才能换来想要的幸福。

青春是有限的,谁也不可能在犹豫和观望中度过。

终于,雅暮在熟悉的操场,在爱开始的地方,与寒冰分手了。

感情不是水闸,说开就开,说关就关。那场感情,雅暮豁出了自己,没有保留一丝余力,而她选择在爱开始的地方离开,中途没有争吵,没有冷战,泪流尽了,如风般逝去。如同一首歌,唱到了最酣处,戛然而止。

雅暮说,大学里,她最遗憾的事情就是终于熬到了同一座城市,可以和爱的人浪迹天涯时,那个人却退出了江湖。她痛哭过,但哭没有任何意义,眼泪已经不能帮她找回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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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雅暮分手了,我第一时间打车去了她的学校,坐在她宿舍的床上陪她聊天时,看到她干净的枕套上大圈套小圈,为了一次了断,她一定痛哭过很多个夜晚。

当年舟车劳顿只为与爱人片刻相依的她,一心只想把这份感情守护到地久天长,那时万万不会想到,爱着的时候,以为那个人就是自己的一生,谁料一觉梦醒,与那个人已相隔一方。

事实上,在大学里,雅暮同样展现出她的美丽和优秀,身边并不缺少异性的爱慕。听说她分手的消息,当天就有人在宿舍门口跟她表白,更有趣的是,她说每天晚上手机里莫名地多出了很多条的晚安信息。

可她统统拒绝了,她说从今天起她要开始新的生活,做属于自己的女王。

她为自己的生活列了一张清单,从前恋爱没有时间看的书和戏剧,终于可以在一个洒满阳光的午后一个人静静品味欣赏;从前恋爱时享受美食而长出的赘肉,终于有足够的时间健身、游泳了;从前恋爱时省下给寒冰买礼物的钱,终于可以自由支配了,她每月会买些水果、象棋去看望养老院的老人;从前恋爱时因为双方牵绊而无法确定的未来,终于可以有了方向,她在一次短暂的旅行之后,很快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展开了自己的事业。

那一年,她沉静下来,心无杂念,为自己做了一次生命的改造,放手的那一瞬间,有千般万般的舍不得,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回归了自己的生活,并释放出超乎想象的能量。

雅暮的坚强与独立让我觉得这个女孩子身上散发出熠熠夺目的光,五年的感情对于一个年轻女孩来说,无比珍贵,从幸福变成牵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那样,勇敢地选择放手,又坚强地从落寞中走出来,努力面对新的生活。

放手有时并不代表着失去,也意味着一种获得。它让我们认清自己,让我们可以拥有另一种生活。跨过难过困顿,岁月里那段难忘的时光,终于可以冠上自己的名字,命运不会为谁安排好一切,它总会在人生的道路上设置很多路口,要你自己去成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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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后,寒冰曾约我们出来聚会,我心里清楚他约我的目的是想打探雅暮的消息。虽说他们在一起五年,有过数不尽的幸福时光,可是那些缠绵的誓言,都已经成了回忆。分开并不是谁的错,只是那些年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在雅暮之后,我前前后后接受了几个人,可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拿她们和雅暮做比较,才发现她是那么美好的存在。最遗憾的是,直至分别,我们都没有一张正式的合影。”寒冰感叹道。

这话让我想起了曾经读过的一段关于《大话西游》的感悟:“曾经与我们仅有一步之遥的人,一旦错过,之后哪怕化身绝世英雄,身披金衣金甲,踩着七彩祥云,一跃十万八千里,也未必能追得回来。”

雅暮的放手,对于她的生活来说,是一种成全。

其实,对于寒冰,已无须用原谅或者不原谅去形容,毕竟,每一段相遇,哪怕是一个转身的遇见都是缘分。那些痛的领悟,最终总会照亮前方的路。

对与错并不重要。与其纠结这些,不如趁爱的时候,认真去爱;不爱的时候,学会放手,别再回头。

爱与爱过的差别,总是隔着一段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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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川曾告诉过我,不要轻易去爱,爱逝去的时候会很痛。别靠得太近,有一天离开会很难走出“习惯”。

习惯性地会想在你生日的时候送上祝福,习惯性地会想在雨天给你送伞,习惯性地会回忆起曾经一起走过的路、遇见的人、说过的誓言,却唯独再也提不起爱。

张爱玲说过,没有一种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

在青春之书里,总归是要经历的,往事随风,从容淡去,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才真真正正地是我们的福分吧。

遇见对的人,我们一起幸福;遇见错的人,他让你更好地成长。

面对爱,我们都哭过、笑过、争取过、失败过,青春此刻于我们早已没有输赢,只有圆满。

感恩那段青春,让我遇见心动的人,曾毫无顾忌地狠狠绽放过,灿烂过;那些在阴霾中努力前进的岁月,让我们有底气挥手告别,成全属于自己的幸福。

愿所有的相遇都恰逢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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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特别感情用事的白羊座女生,或许是因为我们谁都无法预知未来,因此我总是喜欢温习过去。

曾经我是一个极度恋旧的人,我日常的生活就将这一点体现得淋漓尽致。

一本小学同学毕业录,我能在搬了四次家后依旧保存在我的书架上。那些年做过的堆起来有小山高的《五年中考三年模拟》、《典中典》和《王后雄学案》,即使纸张已经发皱发黄,我也不忍心把这些青春的独家回忆卖给收破烂的大叔。更有趣的是,就连学生时代用过的非智能手机我也要妥善安放,生怕把信箱里收到的曾经让我幸福得如一只小白兔的情话短信弄丢。还有我的校服、玩偶,甚至是在学校马路边买的3元钱2个的数字小徽章我都留着,不论拿起哪个物件,我都能有声有色地讲出一大篇故事。

在感情方面,我也特别执着,既有着火象星座一贯的慷慨仗义,又喜欢细水长流用心经营。如果我认定这是我的朋友,值得深交,我就会设身处地地去爱、去付出,甚至有时候傻傻地忘记了自己也会难过,也需要被照顾、被保护。但或许正因如此,我变成了一个特别害怕失去,害怕离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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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第一次知道有毕业这回事是我小学五年级。

毕业晚会那天,我用彩色的粉笔画完了小学最后一次黑板报,同学们纷纷让我在他们的书本上画了形态各异,或者说跟他们长得有些神似的神奇宝贝简笔画作为毕业礼物,怀里紧紧抱着班主任“小狮子”送给我的书。

仍记得她教我们的时候才刚刚大学毕业,一头金黄色卷卷的头发配上一副圆框的眼镜,萌萌可爱的同时又极度保护我们自己班的同学,我们在外面受到一点委屈她都会冲出去跟其他班班主任理论,直到扛着胜利的大旗骄傲归来,那样子犹如动画片《狮子王》里的小狮子。

她把我从一个自卑的丑小鸭提拔成闪闪发光的大队委员,推荐我第一批入少先队、入团,还第一次让我成为了她笔下的主人公,从那时起我就埋下了为她写点什么的愿望。

头一次觉得时光走得好快,随着小虎队歌声的响起,我们领完毕业证,同学们搂搂抱抱拍拍照后我就被奶奶接回家了。

出了五四二班的那一刻,我“哇”地一下就哭了,那伤心程度犹如琼瑶剧。

一想到以后“小狮子”就要去深圳工作了,连火车都没坐过的我该怎么去见她;大家以后再也不能一下课就一起从五楼狂奔下去黑黑白分伙玩“电报”“跳皮筋”“打口袋”的游戏;我再也不会拿错同桌的作业本;再也不用因为忘戴红领巾而害怕值周生检查;再也不能和队友们一起在学校的冰场里滑冰训练,听他们称呼我“超凡公主”;那些性格各异的老师、那些摆地摊的阿姨,可能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我哭得跟泪娃娃一样。

头一次觉得学校和家的距离原来只有五年,一晃就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离别在我心里被认为是一转身就是一辈子的距离。

我不能接受在对方身上投入了那么多感情,从羞涩地自我介绍到肆无忌惮地在青春的十字路口一起分享、一起成长后,忽然发现这个人从我的生活中渐行渐远,哪怕以后都听不到彼此的消息,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完全不能接受。

3

初中毕业时,我最舍不得的是我的同桌。

那时候,每一天都在瞬息万变和一成不变中度过,瞬息万变的是超能实验班学习的节奏,一成不变的是我和两个同桌快乐的生活。

感到最温暖的事就是在初冬雪后的清晨,迎着明亮而不刺眼的阳光,看着左手边的同桌天然为我叠好厚厚的羽绒服,放在右边同桌天成的地盘上,还要托着下巴,看着天成无奈又包容的笑,然后给他画各种表情的简笔画,每天傻傻地、乐此不疲地重复相同的事情。

仍记得,我们这桌是班级中最有才华和逻辑思维的结合体,年级2000人中唯有我和天然两个作文满分,而天成则是数学、物理、化学超级课代表,入学时年级第二。

我们三个正好组成一组对联,上联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下联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横批:“超凡脱俗。”

天然的笑是针,天成的包容是线,就这样,我用心的一针一线织成了一张幸福的大网,网进了一曲曲清歌,一段段传奇,一夜夜美梦。即使有一天会不忍地挥手告别,梦里我们依旧记得彼此的笑。

毕业那天晚上,看到天然QQ空间里面为我置顶的日志《因为超凡,所以脱俗》,里面最后一段这样写道:“这些没有了兄弟姐妹的日子里,很多人都变了,我总是独自想着,有什么是未曾改变的呢?终于,还是那个影子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超凡的笑是永远不变的啊。

“只有我心里清楚,如天使一般的超凡是多么完美,用这篇文章献给超凡,只希望超凡看后能够笑笑,我想象着你会心微笑的样子,一定会满足地笑着入梦,梦见我们当年的故事……”

读完最后一句,我竟是笑着哭的。

我是怎样地想念你们,我是怎样地想念你们并且梦见你们,我是怎样地因为不敢想念你们而梦也梦不见你们。

我将这篇日志转载到了自己的空间,唯愿多年后再看到他能够想起曾经笔走天涯的幸福时光。

4

后来天然去了美国读书,他说他最担心的就是随着毕业,老朋友们渐渐远离了,超凡会很孤独。

在异国他乡,他梦见我一个人孤独地在角落里啜泣的样子,会心疼地醒来,然后连忙发讯息给我说:“无论如何,超凡的每一天一定要开心地过,把笑容挂在脸上,全力以赴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天然才会和你一样。”

我连忙回复道:“我们都一样,一样的善良,一样的努力追求自己的梦想,我会照顾好自己。”

从那一刻起,我才真正领会曾经引用的那句:“至远者非天涯而在人心,至久者非天地而是真情”的真正含义。

以前常听人把人生比作一趟列车,有人上车,就会有人下车。每个人都是生命旅程中的过客,只能陪你走一段路程,唯有一次次地挥手告别,才能腾出空间去接纳新的人。

遇到天然之前,我一直无法接受这个理论。其实也是因为我对于感情有些太过依赖,认为离别以后,我们去到了天南地北的不同角落,虽然头上掠过的是同一阵风,可是依旧会有种强烈的不舍。过去的一幕幕如电影一般,在脑海中穿梭而过,我喜欢缅怀旧时光,觉得逝去的才是最美好的。

可随着一次次的离别才明白,有时候对于过去的迷恋会成为一种负担,不仅是对自己,也是对爱自己的人。

5

高中毕业,因为艺考我没能赶上学校夏季时统一的毕业合影,快要放寒假时匆匆忙忙回到学校找老师们补拍了许多合影留作纪念。

可没想到班主任有心地将照片传到了传媒公司,当拿到毕业相册时,我竟在众多的夏季笑脸中看到了来自冬天的我,不经意间笑出了声。

高中毕业之后我没再掉眼泪了。或许我们已经开始习惯离别,毕竟在之前走过的日子里,我们已经流过太多的眼泪。

成长真的很有趣,让人可以笑着说再见。

我开始学着微笑地感谢身边出现的人,感恩他们陪我走过的每一段路,无论长短。

我很相信缘分,某位社会科学家关于遇见做了如下的计算过程:假设世界人口是60亿,一个人能活到80岁,也就是29200天,平均每天遇见1000个人,一辈子就能够遇到29200000个人,那我们和另外一个人相遇的概率就是29200000/6000000000=0.00487。

我是一个对数字敏感度不高的人,可经他这么一算,这辈子我们能够彼此遇见就已经足够幸运,更别说能够共同度过几百日的学习时光,留下属于这段遇见的独家记忆,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好苛求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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