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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灵鸟传说

有丝涟漪在虚无中划过,明亮的波纹晕开在黑暗里,掠过了那些混沌之物,向四周扩散开来。一颗青色的蛋出现在涟漪的中央,散发着微弱更微弱的青芒,忽明忽暗,在漆黑的虚无中略显刺眼。

在此之后,一切又陷入了死寂之中。

神明静静的看着,没有言语。

虚无,三界之外的存在,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的概念。这里,刹那可以代表着永恒,所谓永恒也不过是刹那而已。

虚无中不存一切物,因为它是“无”,唯有混沌之物充斥其间,相互纠缠不清。那混沌是物又不是物,永远幻化着一切,只是幻化之后又随即湮没,如此循环,如此繁复。

直到——

那颗散发着微弱光芒的青蛋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蛋壳上裂开了一条缝,一声脆亮的鸟啼从中穿了出来,随后那变得脆弱不堪的蛋壳便支离破碎,一块块脱落下来。

一只灵鸟从蛋中飞出了来,赤眸青翅,尾有九羽。

灵鸟降生后便在虚无中盘旋出了一个奇异的轨迹,飞过之处洒下星星点点淡青色的碎星光,在虚无中弥散开来,带着些丝丝缕缕的生气。

混沌之物变得惶恐不已。

原本不存一物一念的虚无之境,竟因此渐渐有了点点生气,细细感受,能体悟到那原始的生气里充斥着混乱、不安和创造的味道。

神明静静地俯视着灵鸟,而灵鸟却看不见神明。

神明举起他那无形的手,有着创世般得震撼:“吾赐汝名,名曰元婴。”

这就是这个传说的开头。

感觉很荒诞,里面竟然有神明的存在;感觉很幼稚,故事里暗示着命运的影子。但我相信每个好的传说都应该有一个荒诞的开头,因为不荒诞不足以传颂经典。

没有人能证明它是臆想出来的,所以它可能真的发生过,只是我们一无所知;

没有人能证明它是真实的,所以它可能只是个故事,为了让现世的我们透过荒诞看到真实。

现在继续这个故事……

道生一,神明便是那个一,他遵从大道的规律推演着一切。

元婴鸟不停地在虚无中运行着它那带来创造的大道轨迹。

神明看着那大道轨迹似有所悟,一悟便是一千年。

千年后,虚无那原本独立封闭的空间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裂缝里散发着幽幽的紫色的光。一股紫黑色的液体从里面流了出来,在虚无中揉搓捏合,最后凝成了第二只灵鸟。

黑眸紫身,修长的尾羽。

这只灵鸟在虚无中盘旋出了一个紫色的轨迹,散出的紫光向四周无限延展,原本动荡的虚无之境渐渐安定下来,各自有序的划分出了界限。

这只灵鸟为虚无带来了秩序,秩序中又带着对立。

神明注视着这只灵鸟,曰:“吾赐汝名,名曰彼岸。”

转瞬千年,参悟又是一念间。

漆黑的虚无突然被一道白光照得透亮,只是空荡荡的虚无中不存一物,除了混沌妄象。一颗莲子出现在白芒中,被其滋养,随后生根,随后发芽,直至茁壮成一株巨大的莲花,莲藕交错,枝蔓参天。

而后莲包绽开,莲花花瓣片片展开,一只一只苍白的灵鸟现于莲蓬之上,羽翅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其神态竟与神明有几分相似。

这只灵鸟与神明四目相对,似是能看到神明一般。

神曰:“吾赐汝名,汝名境界。”

之后是只散发着幽闭气息的棕褐色灵鸟,名曰囚笼;再之后是只金黄色的灵鸟,名曰帝归;后面是第六只灵鸟,名曰瞳灵;第七只灵鸟,名曰极乐;第八只灵鸟,名曰墟荒;第九只灵鸟,名曰镇魂;第十只灵鸟,名曰凤凰;第十一只灵鸟,名曰赤青。

又过了千年。

距元婴鸟降生已经隔了一万二千年,十一只灵鸟将自己的大道带到这虚无之中,并按照着各自的轨迹不停地盘旋,彼此闪耀着璀璨的光,在虚无中不断地交错着。

神明静静地闭着眼,在等待。

这千万年里,虚无之境经历了无数变化,有过繁华也有过衰败,万物盛极则必反,穷至尽头则必达,唯有生生不息,自强不息。

终于,原本闭目的神明睁开了眼,他的眼神如此深邃,似乎一眼便能看穿那无尽的因缘,直达那轮回的尽头。

与此同时,虚无中的十一只灵鸟几乎同时感到心头一颤,心头莫名涌出一股股有形无状的情愫,为之快乐,为之流泪……这些不曾有过的情感出现在了这些灵鸟心之深处,填补了那一直空白的地方。

一声鸟啼响起,那第十二只灵鸟带着这些不可名状的情感,降临到了这虚无之中。

神明注视着这只周身散发着淡蓝色光晕的灵鸟,无悲无喜,曰:“吾赐汝名,名曰凡尘。”

凡尘鸟展开它的双翅飞了起来,在虚无中盘旋几圈后,却没能运行出自己的大道轨迹,只留下了一道淡蓝色的流光在虚空中,缓缓消散。

这只凡尘鸟运行不出它的大道轨迹!

之后不论这只凡尘鸟如何奋力的翱翔,都只是在虚无中做着无用的盘旋,却无法将心中的大道具象出来,只能将流光,那份淡蓝,化为繁星点点。

最终凡尘鸟放弃了尝试,停留在了半空中。

神明看着那颓然的凡尘鸟,他一挥手,便将虚无撕裂开来一个巨大的裂缝,透过这个裂缝,可以清楚的看到裂缝内那扭曲变形的空间,还有七色的流彩在里面缓缓地流动着,变幻着。

神说:“凡尘,你要的答案就在里面。”

凡尘鸟犹豫了一下,便径直飞进了那道裂缝里。

其他的十一只灵鸟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神看着它们,继续说:“不是一只,是十二只。”

这一刻。

凡界,魔界,冥界,这三界在某个时刻同时天地骤变,因为十二道能量巨大的波动冲击了那些被大道固定万千载的界层。在一次次的冲击下,三界原本安定的交界处竟隐隐产生了些许错位与裂缝,并形成了数个细小的黑色漩涡,在五色的流体空间内显得格外刺眼。

世界的另一面。

一个漆黑的夜晚,注定着它的不平凡。

天空堆积着厚厚的云,遮住了月亮,也遮住了那繁星点点,狂风夹杂着骤雨,在大地之上呼啸不已,肆虐着地面上的草木生灵。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有些甚至被连根拔起,雨水不断的冲刷着有些光秃的山体,将那混杂着泥土的浑浊的泥浆顺着山的走势倾泻而下。

“嘶啦”伴随着一声刺耳的轰鸣,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划拉开来一般,那原本不见五指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缝,那虚无的通道突兀地出现在了这天空之上。

有十二道色彩各异的流光从裂缝中依次飞射而出,散发着比那流星更璀璨的光,盘旋于天空之上,天地为之变色。

待那几道耀眼的流光褪去些,露出了彼此形态各异的十二只灵鸟的模样,狂舞于漆黑的天空中,相互纠结缠绕与大地上。它们幻化出十二道光,在无尽的黑暗中,接受着狂风骤雨的洗礼,却又尽情翱翔于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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