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的。”
方晨唇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神色尽显轻松，因为经过了这短短的几句话之后，他终于能够肯定他心中的猜测了。
话音一落，不等老者脸色再次变得阴寒，甚至不等他来得及有什么动作，方晨就又是接着开口道：“你不会杀我的，毕竟归元剑的秘密太多，你还需要我一一解答。”
方晨说的极为自信，而老者脸上那遍布了阴沉却没有继续有所动作，也足以证明了这一切。
“你没有凝聚剑魂，事实上以你还不够资格，刚才的那一幕……应该是因为莫安宴给我的那枚丹药吧？”
说完之后，见老者微微眯起了眼睛，竭力抑制着杀意流出，方晨就知道，他猜对了。
因为回想之前，方晨并没有与老者有过任何的接触，而唯一与老者有关的，也只有莫安宴。
可对于莫安宴，方晨防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着了他的道？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只有那枚丹药了！
自从被先天混沌之气改造过身体，再加上有了器灵后，方晨根本就不担心自己会莫名其妙的中毒，所以当时才会没有犹豫就服下了莫安宴给的丹药。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却是忘记了，还有一种毒药不是那么察觉的，因为这种毒药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的损伤，甚至是本就不会造成任何的损害。
而这唯一的作用，就是对精神产生影响，尤其是在情绪有了极大的波动之下，总会先入为主去做眼前发生的事情做出定论。
也正是因为老者很清楚这种毒药的作用，所以刚才他才会含糊其辞答非所问，不过就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刚才，方晨究竟看到了什么幻象，又是将这幻象当成了什么！
“反应过来了？不过，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到了现在，老者反而是收起了心中的杀意，静静的等着方晨说完之后，阴恻恻的笑了一声，根本没有任何被识破了的慌张，反倒是一副早已掌控了一切的模样。
“到了现在，你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机会，就算你知道了这一切，可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你又能做些什么呢？”
说着，老者又是恢复了一开始的那副强者形象，居高临下的看着方晨道：“看在你天赋还不错的份儿上，我才会浪费这些时间，甚至这般让你忤逆主人的话，但你要明白，此时你的小命就在我的手中，做什么决定前先想清楚，免得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天赋还不错？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和莫安宴这么想要除掉我，纯粹就是因为嫉妒？而归元剑不过就是将我天赋衬托出来罢了，也刚好成为了你们的理由。”
想起之前老者脸上那股奇怪的神色，方晨想笑，可因为这一微弱的动作牵扯起的疼痛，最终却是变成了惨笑。
不过就算如此，也依然没有消减半分他的自信和骄傲，这是他底气，纵然眼下实力不足，可他败给的是时间而不是这莫安宴父子！
“嫉妒？呵呵，算是吧。”
到了现在，老者反而不在藏着掖着了，似乎是觉得一切都说明白了更有利于他接下来的计划一般。
“宴儿的天赋我清楚，这些年来我一直悉心教导，但自从他第一次败在你的手里后，我就对你有了兴趣，当然，这兴趣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太古神物。”
说到这，老者微微一顿，脸上浮起一抹笑容，只不过这份笑容却是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只不过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越了解你我就越是发现，你竟然比宴儿更适合我的计划，但是可惜了，外人终究难以为我所用。”
“所以嫉妒是有的，但还不足以让我亲自出马，而更多的还是因为归元剑，之前我已经说了，就是因为天道的不公，我才会闭关了这么久没有寻到飞升之法，但现在不一样了，我能感觉的到，我想要的一切，就在眼前！”
说着，老者再次凑近了方晨，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兴奋。
“尤其是在你先后激发了我两道剑意，我就更加肯定了这一点，特别是宴儿此番遗迹之行没有让我失望，如数拉拢了预想中的势力不说，甚至还有额外的收获，单凭这一点……哈哈……”
放肆大笑了一翻之后，老者脸上闪过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而后俯身道：“你知道吗？一切早已安排妥当，只等我彻底掌控了这归元剑，我刚才所说便可彻底成真！”
刚才所说？做着天道的主人？！
想起老者刚才的话，方晨怔怔的抬眸看向他，上一世哪怕是他踏足了至尊境，都不敢说能与天道抗衡，这老者不过才是玄圣境罢了，欺负欺负耍耍威风还不够，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胃口？！
不！这已经不是胃口了，而是……痴心妄想。
尽管心里这样想着，可方晨还是不可置否的说道：“好大的……志向。”
没有什么能比一个玄圣境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来更为荒谬的事情了，但方晨却没有想要拆穿的意思。
有人既然想要做癞蛤蟆，梦想着吃天鹅肉，那就让他继续幻想就是了，尤其还是这种祸害。
另外，方晨总觉得他不是无的放矢，玄圣境对于天道的理解已经没有那么浅薄片面了，而眼前这个老者也不是傻子，相反还精明的很，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必然有所依仗。
可这依仗到底是什么？难不成是入魔？可魔也才天道的统治之下，更何况连他们自身都难以违抗天道意志，这一点人尽皆知，老者应该不会犯这样的蠢才对，可……
“好了！”
不等方晨想出个所以然来，老者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然后用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看着方晨道。
“我已经额外开恩给了你解开疑惑的机会，现在，该是你做出选择了。”
说完之后，老者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不等方晨开口就又是说道：“对了，有一点我忘记了告诉你，我的计划若是有你在里面，肯定会多出不少的乐趣来，想必也定能让那些老朋友大吃一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