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雷娃倔强的摇头道。
“为何不行？”尽管很清楚雷娃行事一向都是小孩子脾气，可这一次，方晨还是想要知道原因。
“反正就是不行。”跺了跺脚，雷娃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但语气却是始终坚定不变。
虽说方晨知道雷娃的心性，可毕竟这不是小事，如果说之前雷娃是没得选又或者是形势所迫，那么现在，他应该有重新选择的机会，而且方晨也愿意给他。
但就在方晨刚准备好了措辞，准备引导雷娃说出原因的时候，一旁的器灵却是突然开口道：“我想可能是因为雷娃对你有了归属感吧。”
此话一出，即便是想到了无数种可能的方晨，也不免愣住了，对他有了归属感？这……他还真的没料到。
“要你管？！老东西！”
如果说器灵刚才的答案多少有猜测成分的话，那么现在雷娃这像是被辍到了要害，险些跳脚的反应，无疑是证实了器灵的猜测。
看到这一幕，方晨不免有些哑然失笑，但随即还是伸手拍了拍雷娃的脑袋，轻声道：“既然如此，那依你便是。”
“嗯……”
雷娃颔首点头，本来是因为器灵的拆穿而显得有些羞怒的表情，看在众人的眼中，却只剩下了害羞。
尤其是任安若，她的注意力早在第一时间就被雷娃吸引了，眸中满是好奇的跃跃欲试，仿佛不是有所顾忌，恐怕已经有所行动了。
“那我开始了哦。”
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雷娃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也没有忘记又狠狠的瞪了器灵一眼。
“好。”
瞥了一眼对此毫不在意，仍是显得有些走神的器灵，方晨点了点头应道。
从刚才黑豹突然出现那般决绝的要重新认他为主，方晨就已经猜到了一些，而等黑豹认主之后器灵和雷娃同时出现，已经足以让他肯定刚才的猜测了。
如此这般的安排，还真是要让他重头再来，而且是完全依靠自己的重头再来！
不过有了刚才的感悟后，这也正是方晨所希望的，他要的本就远比寻常之人多，若不付出比寻常之人多出数倍的努力和磨砺，又凭什么得到的比别人更多？
雷娃手指飞速舞动，不过片刻的功夫，和原先一模一样的太古契约已是缔结完成，与此同时，天地仿佛一震，冥冥之中一道轻吟荡于周空。
“嗡……”
无数涟漪自虚空而起，没有轨迹没有尽头，下一刻，方晨身上气息开始陡然攀升，无比的晦涩感充斥着天地，仿佛是有什么了不起的存在就要出世了一般。
这一次，饶是因为黑豹的认主已经提前有了准备的一众玄圣境，也被方晨身上陡然攀升的气势弄得猝不及防。
不过幸好，就和刚才一样，这气势攀升的极快消失的也快，要不然，一众玄圣境强者们就不单单只是被推出了数米，一个趔趄后还能堪堪稳住身形这么简单了。
转眼之间，一切散去，方晨的气息再度恢复了平静，而随之增长的气势也如同是石沉大海般消失的一干二净。
只是环绕在他周围尚未完全褪去的磅礴力量波动，证明了刚才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方晨。”
等一切渐渐落定后，之前一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器灵，却是突然开口了。
抬眸看向器灵，方晨目光平静，却未开口而是等待着器灵的下文。
见状，器灵似是轻叹了一声，又或者只是在组织语言，接着开口道：“其实很早之前就该这样了，拖到现在是因为我心中一直有所挂念，尽管到了现在，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清楚，但也只是早晚的事情了。”
说到这，器灵微微一顿，眸中神色微凝，“现在的你，找到属于自己的剑道了吗？”
自己的剑道？果然如此！
在黑豹和器灵以及雷娃先后出现时，方晨就猜到了这很有可能是天地共主的刻意安排。
毕竟这三者的认主都会给方晨的实力带来跳跃性的增长，这原本是好事，可在天地共主看来却不是，而在现在的方晨看来，也同样不是。
因为他的道路注定了和别人不同，每一步都必须要有自己独到的感悟，直到融会贯通之后才可以进入下一步。
也正是因为这样，方晨才拥有了跨境界一战同境界无敌的资本，说到底，也正是付出了比寻常之人多出数倍的沉淀，才换来的结果。
所以哪怕在记忆没有恢复的时候，器灵也一直压制着方晨不让他突破，为的就是避免修为增长的过快，而感悟融合的不够。
再加上之前的处境根本不允许方晨静下心来去融合感悟，所以才会导致一直无法突破修为。
在这样的两难之境下，唯恐方晨和器灵会因为被逼无奈而强行突破，失去了当前感悟的融合，势必会对以后的道路造成影响。
所以器灵和雷娃同时消失，哪怕在危急时刻方晨明明可以突破，却还是和有了瓶颈一样，这一切，都是天地共主刻意所为！
可也正是因为想明白了这一切，所以方晨才真正平静了下来，说到底，上一世他走错了道路，这一世，被各方压力逼迫之下若是再次走错，可就彻底失去了挽回的机会。
“我的剑道，早就已经找到了。”
直视着器灵的眼睛，方晨淡淡的说道，这并非是什么秘密，不过是之前没有想明白走入了误区而已。
“早就……你是说……”
器灵微微一愣，紧接着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怔怔的看着方晨道。
“正是。”
方晨轻轻点了点头，唇角带着轻笑，尽管并没有什么刻意的动作和言语，但其中的那抹自信，却是明显而坚定。
“两者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冲突，虽说都是殊途同归，但很明显，我自己悟出来的才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
这一刻，器灵突然想起了刚才他看到方晨第一眼时，察觉到的不对究竟是不对在了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