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晋没有用强,激吻过后,苏晴喘得很急促,脸已经涨得通红。
“苏晴,我喜欢你,你可能不相信,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着你,我陪着顾玲的确是心甘情愿,可我并没有真正开心过。”许晋慢慢地对身下重重喘息的女人说着,“直到那年你出现,在那之前我也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可是看到你,我莫名其妙就觉得很开心。你怀孕那段日子,我偶尔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来看你,不打扰你也不靠近你,就那样看你一会儿,我就什么烦恼都没了。后来有了维尼,虽然再也没见到你,可只要看着儿子,想到你给予了我这么美好的生命,从那以后我的人生就不存在什么不美好了。这样说或许对不起顾玲,也对不起我付出这么多年的心血和善意,可这都是实话,我也不想虚伪地度过一辈子。”
苏晴的呼吸渐渐平稳,被撩拨发热的身体也冷静下来,许晋的话她听了一半,忘了一半,现在这情形下,谁能冷静去听别人的真情告白。
“你先让开。”苏晴一开口说话,就抽动气管,显得很不舒服,自己慢慢爬起来,坐起身子才觉得气息顺畅,捧着胸门口用力地呼吸了几下,冷笑说,“你刚才在不放开我,我就死了,你要强奸尸体吗?”
许晋却笑了,“你还能开玩笑,我放心了。”
苏晴瞪着他:“你信不信我报警?大家一拍两散,谁也别好过了。”
“你要让伯母大半夜去派.出.所带你回家吗?”许晋反而威胁苏晴,“反正我是不介意的。”
苏晴心里一咯噔,是啊,一拍两散有什么意思,要是真得闹大了,她还要费心去面对妈妈的痛苦。
怎么她就这么受制于人呢?怎么她就被掐得死死的呢?苏晴突然好讨厌自己,好讨厌那个为了不负责任的爸爸跑去生孩子,又回来对妈妈撒弥天大谎的自己。
谎言是比毒.品还害人的东西,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甚至能把滚雪球的人压死,而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曝露在阳光下,慢慢慢慢地融化殆尽。
可是她的秘密不能曝露,至少眼下再怎么忍耐不住,也不能曝露。
“你让我走吧,反正你也不想……”苏晴咳嗽了两声,正好把那句尴尬的话带过,“今晚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你也该知道,我为了维尼,什么都能忍耐的。你不用一次又一次地刺激我,还有,那些狗仔队你最好再去处理一下,等他们伤害到我们的儿子……”
这句话,不咳嗽也说不下去了,苏晴怎么很自然地就说“我们的儿子”,虽然,的确是他们的儿子。
那天晚上,许晋开着被刮花的车送苏晴回家,在小区门前就停下了,看着苏晴的身影隐入黑暗里,他心头的失落感比任何时候都严重,病床上唇齿相交的那一刻他忘不掉,但当时的感觉,和当年完全不同。他变了,苏晴变了,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变了。
回到空荡荡的宅子里,几个阿姨都放假回去了,这里和英国的庄园不同,没有世代的管家和女佣,大家彼此临时雇佣的关系,也不会建立什么感情,许晋甚至没有去过每一个房间,他对这里毫无家的感觉。
去洗澡,浴室脏衣袋里的衣服已经满了出来,他抽屉里新的内衣裤和衬衫也越来越少,从来没自己洗过一件衣服,他甚至不知道家里洗衣房里那些机器该怎么用,记得刚来时几个阿姨不会用,他让她们打电话叫厂商来教。
洗完澡打了几个电话处理怎么解决狗仔队跟踪的问题,口渴来厨房找水喝,又突然想喝酒,挑了一支红酒,切了一些奶酪,独自坐在餐桌边。
一直以来微醺是他对当年那一段幸福的回忆,可今晚三杯酒喝下去,身体已经微微发热,却怎么也回想不起当时的感觉,充斥在大脑和心里的,只有不久前和苏晴那一场掠夺和反抗的激吻。
久违数年再次接触她的身体,不再是当年肌骨丰盈的小姑娘,现在的她很瘦,瘦得让人心疼。这些年的辛苦,都写在身上了。
随手搁在料理台上的手机震动,许晋慵懒地看着光亮一闪一闪,却没有要立刻接电话的冲动,直到电话自动挂断,直到它再一次亮起来,才慢吞吞地走过来,却看到苏晴的名字,顿时后悔险些错过,匆忙接起来,那边是嗓子依旧未复原的声音。
“怎么了?”无比温和的关心。
“我……”苏晴的语气似乎有限尴尬,顿了顿才又说,“我暂时不想回公司,可能这一周都不行,但这样算起来,我入职后几乎没怎么好好上过班,虽然事情都在做,可这样总不太好,我现在很矛盾。”
许晋并不在乎她上班与否,只关心她不想去的原因,“因为什么?你说就好,如果是因为今晚的事……”
苏晴却继续说:“虽然是今晚的事,但不是我不想再去公司,必须……休息几天,因为我嘴唇边上,被你弄出痕迹了,刚才洗澡的时候发现,可能要等消退了我才能上班。估计八卦杂志又会传得风风雨雨,虽然我不介意,可也不想被人围观。”
“那去日本吧。”许晋突然说,“我会对公司说,先把你派去日本了,等过几天,我再带人过去和你会合。签证的事,我会让人帮你办好。”
苏晴顿了很久,答应了一声:“好。”
挂掉电话,许晋沉郁的脸上有了笑容,空荡荡的大房子也不显得那么冷清了,手中杯子里的酒也变得好喝,只是听见她的声音,什么都美好了。
他们在医院最后什么也没有谈,苏晴的话止于“我们的儿子”那里,之后就让自己送她回家,他答应了,彼此一路沉默,许晋以为至少这几天不会有机会和苏晴有什么接触,他知道今晚冲动了,做错了,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没有办法看到她躲在别的男人怀里。
想起这些,发现程东一直没有来联系,甚至当时没有追过来把苏晴再拉回去,不论出于对苏晴的感情,还是和自己开始并没多久的友情,这个朋友都是弥足珍贵,只是再珍贵,他也无法看着他拥抱苏晴。
许晋不禁笑了,剩下的半支酒没再动,他不再需要靠微醺来回忆过去寻找幸福,他应该做的,是积极去争取眼前的一切。
大半夜的,许先生劳师动众地找人,要求迅速为苏晴办好去日本的签证,甚至贴心地让他们多一个名额,他觉得苏晴或许需要一个朋友陪伴。
果然,苏晴第二天就打电话来,问他可不可以帮文文也办好签证,她不想一个人过去。
苏晴第二天就离开了家,跟妈妈说要出差去日韩十来天才能回来,把妈妈拜托给文文夫妻俩,自己拿着行李就先到了小钗的家,文文也从家里过来了,进门就先拉着她左看右看,看到嘴唇边深红的印迹,紧张兮兮地问:“睡了吗?”
“睡你个头啊。”苏晴气得半死,她这个三观不正的闺蜜能不出卖她,就算佛祖保佑了,赶紧把文文按在沙发上,指着她还完全看不出样子的肚子说,“好宝宝,替姨妈管好你妈妈的嘴巴,千万别让她跟苏外婆胡说八道,知道了吗?”
文文哼哼:“你们太小看我了。”又鄙视俩姐妹,“竟然去日本玩都不带我,我现在又没肚子挺得老大不能走动,为什么不带我去啦。”说着从包里翻出一张纸,刷地亮在苏晴面前,“我全部都要,少一样我就跟苏妈老实交代。”
小钗过来拧她的脸:“你敢胡说,等你肚子里的小东西出来,我天天虐待他。”
苏晴看了清单,其实也不过是包啊化妆品啊,还有一些吃的东西,就是细琐了一些,她仔细地用手机拍一张存档,再收进钱包里,“放心吧,反正我都不知道过去那里干什么,就帮你去买东西好了。”
收拾好东西,小钗做了一锅番茄面疙瘩,三姐妹坐着一起吃,文文自从怀孕后口味变得很奇怪,任何东西都必须带上番茄或者番茄酱,不然她就一点胃口也没有,所以已经决定给宝宝起小名叫番茄。
“小钗,你说你长这么好看,做饭怎么也这么厉害。”文文已经第二碗了,看到苏晴在那儿就是拨动勺子几乎没吃,忍不住嘀咕,“我觉得他昨晚没睡你,一定是觉得你太瘦了没手感。”
对面小钗一下喷出来,喷了文文满脸,急得她大喊大叫,一个呛得咳嗽一个嚷嚷着擦脸,苏晴手忙搅乱地伺候好俩人,骂她们:“我现在需要安慰啊,你们俩还折磨我。”
文文在小钗的瞪视下盛了第三碗面疙瘩,塞得满嘴回答苏晴:“你要是真难过,你还答应他去什么日本啊,还大半夜给人家打电话,说‘你把我亲肿了,我不能去上班了’,我说你就是作呀,看不到儿子了就折磨人家,儿子一回来你什么都好了。”
小钗点点头:“我觉得他很迁就你,什么都为你考虑好,狗仔队什么的也不是他想的,除了把你摁在床上比较过分了一点,但他也没把你怎么样嘛。”
“这么瘦谁会动她啊。”文文补了一刀,苏晴迅速上来收走她的碗筷不让她再吃,文文滚到沙发上撒泼,突然苏晴的手机响了,看到是许晋,她顺手拿过来直接就接通了电话,“许先生你忘记我了吗?我是秦文文,你也帮我弄一张签证吧。”
小钗呆住,一边过来抢了手机捂住,一边骂文文:“你要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