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细幼的脖颈,柔柔的发,忽闪忽闪的长睫毛,哪一处都透着致命的性感。
他没动。
他在忍。
可是,有样东西却出卖了他。
林亦然慌乱地走到一旁,拿起花洒,眼睛看都不看,对着他胡乱地冲洗。
这个女人,水温也不调,管子存留的水温有些低,一下子猛冲上来,凌熙言有些龇牙咧嘴。
“你是真不在意你今后的幸福啊……”又是一句幽幽的话语飘落下来,可这话语里也变了味,带了丝丝喑哑。
她已经很囧了好不好,他还要戏弄她。
大喇喇地胡乱冲完,林亦然没好气地将浴衣扯下来,递给他。
“喏,洗完了,接下来就不用我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还是外面凉快,在里面又是出汗又是不小心被水淋到,自己身上都湿了好大一片。
得换一身睡衣了。
林亦然又翻出一身睡衣,刚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倏地发现刚刚放在床边的睡衣不见了。
不用问,肯定是他。
林亦然一抬头,凌熙言正穿着浴衣,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睡衣就在他的手上,他笑着看着她,还将睡衣放到鼻子上嗅了嗅。
“你说,你的气息,我怎么就怎样也闻不够呢!”
“给我!”林亦然冲他伸出手。
“你过来。”凌熙言将睡衣放在他身后,伸出一只手臂,让她过来到他的怀抱。
“你先给我睡衣。”明显地,林亦然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
“老婆,我这么爱你,差点为你死掉,就连一个拥抱都得不到吗?”凌熙言倏地换上了一副哀怨的语气。
这个戏精……
林亦然看着他这样,还真受不了。
只能无奈地果着入了他的怀抱。
她的手指,轻轻点着他的胸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凌熙言,我告诉你,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养伤。你不要对我卖惨,这招对我来说,一点也不!管!用!”
配合着,最后用手指在他胸膛上狠狠地点了三下。
凌熙言看着她一鼓一鼓的腮帮子,真得觉得一秒都忍不了了!
他略带薄茧的手掌,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有没有想我?”他的目光灼灼,幽深又痴情。
林亦然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样问自己。
“想了,”她决定还是红着脸诚实一点回答,“……很想很想。”
最后的声音,细若蚊丝。
“够了。”
什么够了?林亦然奇怪,忍不住想抬头问询他。
可撞入的却是他墨黑如海般的幽深瞳仁。
这眼神里有些痴,更多地是炽热,那种将想将她侵吞入腹的欲望。
够了,有这句便够了!
足够他为她赴汤蹈火,为她入龙潭虎穴,为她豁出命去!
他的脸在慢慢靠近,她这才发现,她已深陷在他的目光里,躲无可躲。
没有以往的猛烈与侵略性,他慢慢地覆上了她的唇。
所有的情深情往,都在他的喘息之间,都在他的每一分每一毫地吸吮。
林亦然大脑一片空白,她这才发现,在他的引领与柔情蜜意下,她刚刚那些义正辞严的“不管用”全都如肥皂泡泡破掉了,从一开始,她便沉沦,迷失……
直到凌熙言身上的浴衣都已脱落,他的身躯将她的身影完全笼罩。
喘息间,林亦然有片刻的理智回归。
“不!”林亦然双手撑起他的肩膀,气喘吁吁地说道,“不要,你身上有伤!”
她要他好好养伤,不要他在流血了。
尤其是这样的方式再受伤……
想想林亦然连耳朵根都红了。
这种要进一步却被人生生挡住的感觉太难受!
“老婆,我会死的……”喑哑的声音带了丝丝乞求。
可明明她也被他撩拨地很难受好吧!
林亦然抬手抚了抚已被汗水浸湿的额间发,“你躺好。”
说着,颤抖着手下移,覆了上去。
“不!”病人开始耍赖了。
“那怎么?”林亦然诧异。
凌熙言一个翻身下来躺好。
“你上来,自己动!”
“你!”林亦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不!”
哪怕是他没伤成这样,她也接受不了啊……
“老婆,我好惨!我真的会死!”凌熙言一副赖上她的模样,“想想我没被人用枪打死,却这样死了……”
“……”
无语。
林亦然看着他现在这副模样,真是与他人前高冷的样子满满的违和感。
三个小时后,林亦然看着旁边又呼呼大睡着人,揉着酸痛的腰和腿,气急。
鬼使神差地,自己怎么就从了他!
他是早有预谋的!
自己太天真了!
他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腰,力气那样大,动作那样快,哪里还需要自己动?!
他明明是个病人,有没有病人最基本的觉悟!
林亦然看着他一脸餍足的睡颜,腰更酸了。
“无赖!泼皮!戏精!”林亦然用眼剜着他,无声地狠狠骂着。
这人就跟之前一样,搂着自己能睡上二十四个小时。
天又黑了,他连饭都不吃了,只要睡。
可林亦然的肚子早已经叫了好久了,尤其是刚才被迫做了那么久的剧烈运动……
她生怕吵醒他,一点一点地磨蹭着下床,加上酸软的腿也实在是不得劲,愣是磨蹭了五分钟才从床上下来。
一站差点没站住摔倒。
缓了缓,才抚着家具走到了外间。
外间的桌几上,有些点心。
林亦然拿起几块来充饥。
嗯,这凤梨酥真是好吃,一点不亚于在B市吃过的老字号糕点。
想着想着,林亦然往嘴里放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凤梨酥是江小静最喜欢的糕点了,自己一直颠沛流离躲躲藏藏,都不知道她怎样了,算着日子,她也该生了吧。
想着,林亦然悄悄走到门口,问保镖要了个手机,拨通了那个背的烂熟的号码。
没多久,电话便被接通了。
“喂,静静。”
“呜呜呜……”
电话里传来的是江小静哽咽的哭声。
林亦然心中一惊,“静静,你先别哭,怎么了这是?”
“亦然,亦然!”电话里浓重的鼻音,听着不怎么真切,“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孩子?怎么了?”林亦然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听着江小静伤心欲绝的模样,她心底也有些慌。
“他刚出生,就被人抱走了!”又是一阵“呜呜”地哭声,“亦然,你求求凌熙言救救我和薛照的孩子!”
“我会的静静,我们一定会尽一切力量,帮你找回来。薛照呢?他有没有陪在你身边?”林亦然咬着手指,焦急地房间内踱着步。
“他在!他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连我们儿子都没见过。”又是一阵哭声。
林亦然从来没见江小静如此哭泣,她能理解一个刚生下孩子却被抱走的妈妈的痛苦。
她的痛,她知道!
“江小静,你先冷静下!这样哭对你身子不好,你还很虚弱!我会拼劲一切,帮你把孩子找回来!”
林亦然此时也有些气了,什么人这么卑鄙,要对孩子下手!孩子是无辜的!
“亦然,我们实在没办法了。”江小静听了林亦然这样说,稍稍冷静了下。
“你先休息,过后我再打给你。”
挂了电话,林亦然久久不能平静。
※※※
昂吉最近心情简直好的不得了,凌熙言死了他就够开心地了,最近,他们的基地谁也不敢找他们的麻烦,非洲的基地建的日常顺利,大把大把的银子流水般往里进啊!
可唯一的不顺利便是,傅三爷!
自从那个女人逃走,傅三爷就像得了失心疯,干什么都没心情,什么都没干劲,似乎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这可不行啊!傅三爷就是他们的摇钱树啊,转眼货都不够了。
昂吉让曼卡往傅三爷身边送了一批又一批的女人,每次傅三爷都照单全收,每次都很嗨,可还过之后,还是那样,真是让昂吉和曼卡头疼的不得了!
“老三,我知道你难过!可天下如此之大,这女人嘛,各有各的味道,得多品多尝,吊死在一棵树上可不好。”
傅三爷薅着豹子毛,只抬起眼睑哀伤地看了昂吉一眼。
“老三,你得振作!咱们还有大事要做呢!”昂吉凑到他身边,摆手把豹子脸推到一边,“咱们还有个大的基地,我跟你二哥的老本巢,这片要是完全开发出来,世界首富算个球啊!你得提起精神来,没有你可不行啊!”
听到这里,傅三爷心里一动,他终于要透露这个老本巢的信息了吗?
可他向来知道“欲擒故纵”的谋略。
傅三爷叹了口气,“大哥二哥,我知道你们对我好,可我真的很难找到跟我这么像的人给我生孩子了!那个老本巢的开发,我还是不参与了吧。”
说着,傅三爷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来。
昂吉看着傅三爷远去的背影,心里那个着急。
“大哥,都说这吸毒的人心智不正常,我一直以为咱们仨是特例,谁知老三掉到这个坎儿上了。我看啊,八成是这女人也是毒,让他给吸进去,毒了他这儿了,好不了了。”说着,曼卡还用手指头捅了捅自己的脑袋。
“这样可不行。”昂吉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地道,“妈的,无论多大的代价,都要把那个女人给我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