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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长剑问心

“对!”我轻声答道,心里却是涌起万般的情愫。

翠绮把纸笔拿来,上好的羊毫笔蘸上浓墨,我却不知道从何处落笔,最后纸团飞了一地,我竟是没有写下一个完整的句子。

翠绮收拾着被扔在地下的散乱纸团,小声的说道:“乔姑娘,如果实在想不出要和公子说些什么,还是不要写好了。”

我却是又在纸上龙飞凤舞的挥洒起来,到最后凝目一看,竟都只是三个字——端木泽,再无其他。

这个时候给端木泽写信,只会令他分心而已,但是在宣纸上涂抹了这大半日,心情却是舒展了好多。

蒋芙和夏清石来看我的时候,我正和翠绮坐在屋子里下棋,翠绮本来是不会下棋的,但是怕我闷着,还是嚷嚷着要学棋。

我教翠绮学棋可是颇费了一些功夫呢,主要原因不是别的,因为我对围棋也不是很熟识,所以我们两个常常是争吵个半天,也没有个定论。

“乔姑娘,我来了,难道你不欢迎吗?”蒋芙和夏清石站在我的面前笑道。

“当然是欢迎了,你们快请坐。”我看着蒋芙和夏清石说道。

翠绮忙着去给他们泡茶,蒋芙却是笑道:“乔姑娘,好雅兴呢,竟是坐在这里下起了围棋。”

“要不然,你以为我会做什么?”我眨了眨眼睛笑道。

蒋芙张了张口,没再说什么,他们临走的时候,蒋芙说道:“乔姑娘,要保重才好。”

听着蒋芙这没头没脑的话,我不禁一愣,难道蒋芙是知道了什么吗?

姜漠寒在院子里巡逻的时候,我看着他道:“姜侍卫,能教我练剑吗?”

姜漠寒愣了一会儿,然后道:“乔姑娘,有我的保护,相信你们是很安全的,你要练剑做什么?”

“只是想防身而已,再说了整天这样待着也是很烦的。”我笑着说道。

可是事实证明了,我并不会用剑,舞起剑来简直是蹩脚得很,翠绮和双喜在一旁看着都是忍不住一声接一声的叹气。

我把剑甩开,不想再练,可是想到这剑是端木泽送的,又是不舍的拾起,剑身闪出点点寒光,一如端木泽离开的那日。

时间如梭,弹指一挥间,已经是三年过去了,不知道端木泽现在过得好不好,但愿他没有忘记当初的承诺。

“乔姑娘,要不要歇一会儿?”翠绮看着我说道。

我和翠绮坐在石凳上,姜漠寒却是双手抱肩的看着我道:“乔姑娘,你练了这么久的剑,总该是倦了吧!”

想来姜漠寒对于教我练剑也是有些抵触情绪了呢,我回看他道:“姜侍卫,如果不想教我练剑,我可以做点儿别的什么。”

“没关系,其实教乔姑娘练剑也是蛮有意思的,让我有了一点儿小小的成就感。”姜漠寒却是笑道,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褒还是贬,不过心里面却是觉得怪怪的。

周伯又高举着一封信跑了过来,他看着我道:“乔姑娘,公子又有信来了呢!”

我从信封中抽出信纸,却不知道要不要看,不知道这一次看到的消息是好还是坏,其实完全没必要有这种顾虑的,要知道端木泽的信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除了皇上驾崩的那次,但是在字里行间,总是看到有太多雕琢的痕迹,大概他是刻意这样做的吧,不想让我们太过担心。

“澜,我已经登基为慕维的新皇,不知道你听到了这个消息,是高兴还是反感,但我还是希望你能陪我一块儿开心,还有过不久,我就会接你进宫,翠绮和双喜,如果他们不想进宫,我也不勉强……”我轻轻的读了几句,却是觉得心里面的感觉竟是涩涩的。

“公子真的成为了皇上吗,还真是有点儿不能让人相信呢!”翠绮欢呼道,转而却是愁眉苦脸起来,她小声的嘀咕道:“这么说,公子是不能再回端木府生活了呢!”

“是啊!”双喜也是说道。

新皇登基昭告天下,很快市井间就有人议论说是失踪数年的五皇子出其不意的回宫,真是给三皇子一个致命的一击呢,更有人说五皇子雄韬伟略,是整个天下难得的治世之才。

翠绮从街上回来,把听到的这些消息一一的讲给我听,看着翠绮眉飞色舞的样子,我却是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他们口中说的这个人是端木泽吗,怎么我听着竟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不是公子又能是谁,要知道我家公子可是举世无双呢!”翠绮却是毫不谦虚的夸奖道。

我却是在心中暗想,此时端木泽春风得意坐拥天下,身边一定是不乏红颜知己的吧!

翠绮看着我黯然的神情说道:“乔姑娘,放心好了,我家公子一定不会对不起你的,要知道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是不一般呢!”

双喜回来的时候,神情却是郁郁的,翠绮摇着双喜的胳膊道:“双喜,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说出来,我可是要帮你出气的。”

双喜却是吐了一口气,然后支吾的说道:“就是公子,公子他……”

“端木出事儿了吗?”我看着双喜说道。

双喜看着我小心的说道:“我听到街上的人说,皇上要和镇国将军洛远征的女儿洛锦瑟成亲呢,婚期就订在这个月的十五。”

“什么,双喜,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种话怎么可以信呢?”翠绮却是大声的说道。

“他们还说皇上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帝位才决定要娶镇国将军的女儿的。”双喜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我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心中却是涌起一阵又一阵的酸涩。

“乔姑娘,也许这个消息并不属实,公子不可能这么做的,如果乔姑娘实在不放心,我们去皇宫里找公子好了。”翠绮温言安慰道。

我摇了摇头,想来端木泽已经变心了,我们再做什么也是无济于世,还不如放任时间就这样过下去,风清云淡,从此不见。

睡到半夜,我竟是再也睡不着,披衣起身,在脸上蒙了一层面纱,虽然知道夜色深深,不可能有人看到我,但我还是固执的把自己给藏起来,仿佛这一层薄纱就可以隔掉外面的喧嚷世界。

拿起挂在墙上的长剑,我走到院子中,皎洁的月光倾泄而下,把我的影子拖得很长。

剑随心走,我在院子里舞起剑来。

“澜!”一声熟悉的呼唤打破了夜的沉寂,我的剑顿时一滞,心里却是想道,我意是幻听了吗,端木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待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端木泽正站在月光下,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没错就是端木泽。

“澜,我来找你。”端木泽轻声的说道。

“端木,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从此我们各不相干。”说着我就向端木府外跑去。

端木泽追了上来,他揽住我的肩道:“澜,你听我解释,市井上的那些个流言是不可以信的,再说我也是不得已。”

“那你就是承认了,要知道镇国将军的女儿想来不差,他的父亲又能帮你稳固天下,当然是再好不过的选择,这些年过去了,我才发现,我真正喜欢的人是南越的太子,而不是你。”说完这些话,我向前走去。

端木泽却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听到身后一声闷响,端木泽竟是摔在了地上。

我故不得扶起端木泽,向街上跑去,有风吹过面颊,心里面却是一阵绞痛,京城离杏花镇有不算短的距离,端木泽一定是日夜兼程的赶到这里,刚才又听到我的那一番话,该不是……

想到这里,我向端木府跑去,离端木泽越来越近,我的心却是越来越痛,原来端木泽还是很容易就影响我的情绪,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早已嵌入我的心底,我不允许他有一丝的背叛。

轻纱滑落,露出我绝世的容颜,端木泽保持着那个跌坐在地的姿势,半天都没有动,他看着我喃喃的道:“澜,你回来了吗?”

“是,我是来取你的命!”手上的剑竟是不受控制的直指端木泽的咽喉。

端木泽却是闭上眼睛道:“澜,如果你要我的命,我可以随时给你,因为他本就是属于你的。”

剑尖轻颤,划破了端木泽的脖子,血顺着端木泽的脖子一滴滴的流下,我的脸上闪过冷冽的笑意,可是转瞬却是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我等了你整整三年,你却并没有出现,而是要和别的女人成亲。”

我摔倒在地上,端木泽却是抱紧了我,他附在我耳边喃喃的说道:“澜,我不会和任何别的女人成亲,我的夫人只能是你。”

端木泽伤口上的血流出来,染湿了我的衣领,我看着她一字一字的道:“真的吗?”

“嗯。”端木泽重重的点头。

“可是镇国将军你不要拉拢了吗,帝位你能拱手让人吗?”我看着端木泽说道。

端木泽却是捧着我的脸道:“这些和澜比起来,都是无足轻重的,如果澜让我放弃这天下,我就立刻把玉玺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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