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挥了挥手:“得了得了,不用那么费劲的猜测了她一点不也不知道,不过你的事情倒是有人跟她提过。”说着艾米自顾自的说开了:“不过,你这样子确实让人奇怪,我说,你究竟怎么了?”
“我怎么了?”乔丝言笑了:“我只是想明白了,却还犹自不甘心,大概这就是……”
“乔丝言,我虽然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不过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那么甘不甘心的也是你自己了。”艾米极端不雅的耸了耸肩,丝毫没有明星的风范的往椅背上一靠:“活的好不好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们合作吧。”
第一次艾米和乔丝言说“我们合作”,而这一次由乔丝言说“我们合作”。
乔丝言回去的时候,容谨遇并不在,放心的洗了澡,头发上的水滴还没干,就听到外面有说话声,本能的吓了一跳后才反应过来是容谨遇在。
小心的循着声音源走过去,那里是乔丝言屋子的阳台,隐约的可以听到外边容谨遇在讲电话。
乔丝言目光微顿,最后决定不理会。
对于容谨遇,乔丝言能够面对的就是冷处理了,至于他在跟谁讲电话,乔丝言半点好奇也没有。
乔丝言慢慢的擦拭着自己的头发,一边仔细的梳理着和容谨遇之间的关系。
很明显,她现在已经成功的挑起了容谨遇的兴趣,虽然这并不在乔丝言的计划里面,也不是她乐意的,然而不能否认,有这个情人的身份,对于报复的计划会更加方便一点。
至于其他,乔丝言想到一年多前的自己,勾起嘴角,跟报复相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又有什么不能跨过去的呢,不过是自己庸人自扰罢了。
乔丝言转身离开,容谨遇却看到了她,对着电话敷衍了几句:“嗯……行。”
“有空就去。”
三言两语的结束了电话后,冷声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乔丝言连停也没有停。
“乔丝言!”容谨遇没有生气,对着宽大的落地玻璃窗点燃了根烟。
走到房门口,乔丝言的手刚搭上门把,就听到容谨遇阴沉的声音:“你敢进去试试。”
乔丝言面无表情的转身,不是容谨遇的警告,而是她已经厌烦了这一种固执的扣留:“你究竟还想做什么?”
吐出口烟圈,容谨遇告诉自己不要发脾气:“我们聊聊,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乔丝言定定的看着他。
“为什么电话不接?”
乔丝言就是有这种本事,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就能激起容谨遇最大的怒火,让他难以控制的爆发出来。
“你哑巴了?”容谨遇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在乔丝言张口之前就打断了她:“——乔丝言,你再敢装哑巴,我今晚干死你。”
容谨遇的这句话虽然没有特意的提高声音,可是里面的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乔丝言脸色都变了,半晌才从牙缝里逼出一句:“……你这个人渣!”
“哟,会说话了?”容谨遇冷笑一声,丢开手上的香烟,用脚碾灭:“还会骂什么?”
乔丝言抿起唇。
“可惜,你只能陪我这个人渣过下去了。”容谨遇猛地朝乔丝言走过去,乔丝言想要躲,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关上,就被他打横抱起来,扛在肩膀上,大步往屋子里走去。
“放开我!”
“容谨遇!”
容谨遇充耳不闻,压根不在乎乔丝言的挣扎。
直到挣扎中的乔丝言狠狠踹了容谨遇一脚,这一脚揣的非常用力,容谨遇稍微有点痛苦的闷哼了一声。
“容谨遇你他妈的!放开我!”乔丝言有些惊慌了。
容谨遇哼笑起来:“哟,你也会说粗话。”
说完这句便把乔丝言往床上一摔。
乔丝言猛的从床上翻身坐起,紧接着就被容谨遇慢条斯理的按了下去。
“别让我再问你第三遍。”他淡淡的说。
“……遇上了艾米,聊了几句。”乔丝言撇开头。
“早这样不就行了?”容谨遇脸色缓下来:“艾米?那个明星?”
“嗯。”乔丝言撇开眼,极其敷衍的回答了一句。
“后天我们几个聚会,晚上八点,迷色。”容谨遇脸色缓和了一下,在乔丝言的耳边吐出热气:“下次不许再挂我电话。”
容谨遇是容氏总裁,身边有几个发小,虽然长大后更奔东西,职业也各有不同,然而回来海市的这帮人却是经常聚会。
比如谁的亲戚、朋友之类的开了个酒店拿了个地皮之类的,就要聚会去捧场增光;哪家发生了重要棘手的事情,就要办个聚会,看看谁能帮忙;要是中央有了什么最新动向,这帮人也要聚会来互相通个气;或者什么事情也没有,隔个一段时间就挑个大家都不忙的时候来聚个会,联络联络感情。
容谨遇的朋友里面有和他一样的商场新贵。
曾经乔丝言是容谨遇的情人时,只听他提过出去聚会,哪怕是后来乔丝言与他订婚,却也不曾被他带过去,现在她懒得搭理却要被拽过去,不得不说是个讽刺。
迷色的夜晚总是疯狂的,闪烁的炫光下,五颜六色的灯光里,香烟的烟雾聚集又散开,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外,还有酒味,酒精使得人群的情绪被轮番掀起,高潮的音乐几乎震破耳。
大厅的蹦迪台上,俊男靓女在劲爆的音乐中跳动,肢体和肢体交错着,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写满恣意,眼中充满了迷醉,这是极乐的地狱。
陆彬和容谨遇一个拿了一杯颜色诡异的调酒,看着偶尔蹦跶累了,满头大汗的从人群中挤回来侯子岩,一屁股坐到椅子里:“爽!实在是爽!”
“猴子,你也是三十岁的人了,跳舞蹦迪堪比当年,”容谨遇漫不经心的弹了弹烟灰:“我有些明白为什么侯每一次看见你,都要剥了你的皮了。”
“要不怎么能叫猴子呢?”陆彬自然是捧容谨遇场的,从陆彬调到总裁办之后,容谨遇就把他带着,这一带就带了四年,陆彬有的时候想,大概他当初没有出卖容谨遇的原因里面就有一条是因为容谨遇真的把他当兄弟。
“啧啧,不管什么时候看,都是一副深受资产阶级污染的样儿。”祁东不知道从哪里兜了一圈。
侯子岩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老头子思想早僵化了!话说大陆啊,你现在倒是敢来开我玩笑了,今儿个吃熊心还是豹子胆了。”
候子岩是典型的高干子弟,陆彬在这个圈子里四年,心情好,放松的时候才叫一声猴子,平常都是规矩的称呼一句侯少,为了这个,侯子岩没有少批斗过。
“这有什么,他跟容谨遇还不是一个公司的,总裁就没落下来过。”祁东拿了一杯加冰威士忌,眯着眼睛看容谨遇。
“来,大陆,咱喝一杯,我说你就不该那么生分,”侯子岩看了看这两人,目光一转,抬手跟祁东撞了下杯子,喝完一口后拿胳膊撞了撞陆彬:“你说你这么一个高材生,说说这年头什么最值钱?”
“人脉等于钱脉,钱脉最值钱。”祁东坐在容谨遇旁边,对着调酒师招手。
“东子,你就不忘你的人脉。”
祁东是和容谨遇一样的商场新贵,只不过容谨遇是家族的顺位继承,而祁东则是庶出,其人倒是天生的八面玲珑主,在他大哥祁北病死后,才继承的京城里的家族事业,海市虽然只是他的附属产业,然而却是每年都要抽出两个月的时间来海市,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天子脚下横行的人,人脉是这群太子党里面最广的。
“我看你就是无聊找抽……”
“错!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最值钱。”侯子岩摆摆手,故作神秘状:“咱容大少可就要跳进婚姻的坟墓里面去了。”
“啧,猴子,你在部队呆久了,估计不知道这个最新消息,我也是前儿个才看到,人总裁养着小情人呢。”
“小情人?”侯子岩转头去看容谨遇,好奇的问陆彬:“谁啊这是?哎大陆,你的价值在这一刻可就完全的体现出来了,快给哥说说。”
侯子岩的出身背景在他们这群太子党中是最有权的,本人也算争气,从小跟着警卫员习武,刚满十八岁就报名参了军。
如果说侯子岩当年还是一只泥猴子,那么在部队里整整十年摸爬滚打出来后,虽不至于就成了齐天大圣了,却也是手段与能力都堪称老练的铁猴子了。
他父亲侯老军长还没退居二线,他就已经顶了上去。现在一提侯家小子,不少部队里的老爷子都要翘个大拇指。
这么这么一只猴子对陆彬确实是有几分另眼相看的,说起来陆彬的确是这里面年纪最小,家世最末的一个,不过难得的是这几人对陆彬都挺看重。
一来是因为陆彬无家室的的牵累,不需要考虑很多政治或者世家之间的恩怨,如同容谨遇身边聚集的这一群人就绝对与林家不搭边界,虽然都说商人没有永恒的朋友,可是有些时候阶级政治上面的死敌,就算是敌人的敌人,那也成不了朋友的。
这一点侯子岩与容谨遇最像,故而与容谨遇关系也铁,现在听到容谨遇的八卦,自然是要打听打听清楚的。
“也没什么,目前看着还行吧。”容谨遇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他们这一群人平时散在天南海北,上一次聚会还是一年多前。
“祁东你老土了吧,这年头玩儿什么不趁新鲜呐!何况是情人。”侯子岩见容谨遇似乎没啥特别新闻能播报出来了,转头招招手,大堂经理立刻陪着笑走过来:“侯少有什么吩咐?”
“咦?你们陈总呢?”侯子岩看着这人眼熟,不过平时他们几个过来,来的人都是陈立,便随口问了一句。
“陈总今儿个休假,不过特意交代了,要让几位玩的开心。”
“今儿个休假?”祁东诧异了一下,倒不是陈立不能休假,而是他们这位子是前几天就订好了的,之前就是没预定,陈立也总是能够及时的提供上各种各样的便利,所以迷色成为他们几个的窝点不是没有道理。
“得,你们这儿有没有新来的嫩葱儿,捡几根好的上来伺候。”侯子岩挥挥手,倒是不在意,转而向容谨遇那边挤挤眼睛,一脸怪像:“咱们容总眼光可高着呢,我先跟你说好了,别找些下三滥的来糊弄他!”
“不敢不敢!”大堂经理赶紧赔笑退下,不一会儿领着一色水嫩的穿高中生制服的少男少女们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