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风闲在家里快要长毛了。前几天忙得不行，人都快受不住了，从昨天开始又突然很闲——偏偏这又是这一行的常态。以前工作不忙倒还好，现在工作渐渐增加了以后这样的对比就开始明显了。
季凌到了高学年，学习任务渐渐多了，从每天晚上九点多睡觉也开始慢慢往后推，现在已经是快十一点才能睡觉了。季如风每天回到家他已经准备要睡，明明是母子，这一周却几乎没有说上话。听马内嘉说他这周六也没找莫沉渊，想来确实是相当忙的。
只是明天马上就要去除外景，而且不是什么开心的外景，是要和李小娜两个人大半夜去鬼屋探险的外景，她也没办法照顾季凌了。仔细想想，《民俗风》这个节目还做的时候就已经要去各种奇怪的外景地了，虽说它的结束代表着季如风她们不需要再做凌晨一点播放的综艺，但说实话，十点播送的综艺她们也做了很多年。最初《风娜一小时》，之后是《风娜半小时》，还有现在正在做的《秘密风娜》都是晚上十点播送的节目。唯一的例外应该是《历史风娜》，那个是在中午一点半播的。
虽然觉得她们也不应该再停留在十点了，然而没有办法，能不能往黄金时段播送不是她们说了算的，她们能做的只有做好眼前的工作，等待下一份工作邀约的到来。
“啪嗒”一声，季凌的房间门打开了。季如风见他出来，突然想起他的牛奶还没有喝，赶忙起身去冰箱拿牛奶，“季凌，来把牛奶喝了。”
“妈咪。”季凌扑到她的怀里，“家里老是只有我一个人。”
牛奶被他这一扑撒了一点点在桌上。季如风轻轻放下手里的杯子，抱紧季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从他五岁的时候就一直在想给他找一个父亲，可是如今他都快九岁了，也没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工作没起色她愁，工作有起色她也愁。真是个麻烦的人啊。
“妈咪……”他抱紧季如风，“就一天，就一天闲下来陪凌宝宝好不好？”
已经有多久没听他这样自称了？
已经有多久没听他这样撒娇了？
“好，下个周六我陪你。”她轻轻拍拍季凌的头，“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乖。”
季如风把季凌哄去睡了之后，自己的睡意已经完全没了。说实话现在她已经不知道到底应该信谁了。莫沉渊以前伤害过她，许魏华现在伤害了她，不管哪个她现在都没办法将自己的全部信任交给他，到底应该怎么办她真的很迷茫。
季如风本该早些休息的，却就这么站到了天亮。
一宿没睡的后果是黑眼圈重到遮不住。一边被宋小萌抱怨到了当地没法给她上妆一边坐在后排发呆，季如风和李小娜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交流。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两个人共事快三年，早就已经不像初次认识那样那么多话。
忽然季如风注意到车上有摄像头，她轻轻地怕拍李小娜的手背：“小娜，看。”
“啊！”李小娜从梦中醒来，“咦，怎么拍我们？”
“其实这次的外景是恭喜你们结成三周年的。”摄像大哥徐琛突然抱起摄像机对准二人，“马上就要到的9月15日，是风娜结成三周年的纪念日。”
季如风和李小娜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不不不，我们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结成的啊。”
说起来当初有这么明显的说日期吗？聚集在一起，然后决定做节目，那个时候还没有说要不要成为一个组合。到底是为了节目的题目决定的还是自己做出决定的，说实话二人都已经没印象了。
“怎么回事？”
AD张继为了避免自己的声音录进去而低声问，季如风和李小娜再次对视，同时耸了耸肩，再一次异口同声：“就是说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结成的。”
季如风一脸认真：“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当初我们不是一起做一个节目么，叫《风与娜的一小时》，在地方台播放的，9月应该是我们第一次事前商讨的日子，其实那个时候我经纪人私下问过要不要组成团队，但是因为事务所不同，我说这不好弄吧，就应该是不了了之了。后来11月的时候是小娜的经纪人——”
“对呢，我经纪人。”
“也来问了，我们在一起的那时候，就说如果可以的话就好啊。”
“但是呢，”李小娜补充：“我们在9月开始就一直用‘风与娜’这个组合名一起工作了，所以到底是9月还是11月，你就算问我们，我们也不清楚的。对吧风姐？”
“对吧小娜？”季如风和李小娜再一次异口同声，Staff哈哈大笑。季如风也乐了，“要不就这样吧，把9月这个定为一同工作日，11月那个定位正式结成日，怎么样？”
“可是风姐，我们是11月的几号啊？”
“……”二人对视一眼，向镜头摊手。
马内嘉和郑芳华笑出声。马内嘉连忙翻出手机，上面还留有当时的工作记录。翻到三年前的备忘，她低声提醒：“11月3日，11月3日。”
“那就11月3日吧？”李小娜起哄，季如风应和：“那就11月3日！yeah！”
张继吐槽：“怎么你们像随便定的一样啊？”
季如风假装端起脸色：“真是让人难过啊你这么说！”
李小娜立马附和：“我们的纪念日怎么能是随便定的，明明是经纪人说的！”
车上所有人爆笑，徐琛念叨了一句“不愧是做综艺的人”，被耳尖的李小娜听到了，“等会儿等会儿，综艺节目的规矩那些我们可不知道，我们超认真的！”
一边说着二人一同摆手，平时因为天然呆而被季如风各种吐槽的李小娜今天居然和季如风同步得像照镜子一样，马内嘉心想这期节目播出去的话肯定会激起一片涟漪。
需要的部分拍完了，摄像机也全部停止工作，季如风和李小娜一同摊在座位上，在车上这么情绪高昂真的好累啊。
“对了，风姐。”
“嗯？”
“我接了个配角，准备去拍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