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大概到头狠狠的撞击上浴缸沿,晕过去的前一刻怎么都想不明白——
现在既不是上班时间,他也没有侵犯到公司任何利益,墨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而且还一副恨不能当场弄死他的样子?
墨北深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阴郁的气场。
怀里的人就像条被人解剖完后,只留一丝喘息的鱼。
头发湿透的粘在脸上,明明脸上的惨白的颜色,面颊却带着两抹异常的绯红。她衣服破碎一身染血的样子……足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虽然他及时赶到,并未发生更严重的事,但让他就算现在杀了那两个人都不为过!
在抱着昏沉的陆南心走出房间时,面对跌跌撞撞的拦住他,不断摇头说着‘北深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的云倾心,墨北深眸色阴沉的躲开颤巍巍伸过来的那双手——
“滚。”
只一个字,瞬间击碎了云倾心的心,腿一弯最终颓然的摔落在地。
她没有做过的事,就因为出现在门口却替里面的人背了黑锅,被他认为是她指使的那两个人去侮辱陆南心。
到最后陆南心在他心目中成了怜惜心疼的对象,而她反而成了狠心恶毒的女人!
云倾心看的清清楚楚,墨北深何止是对她冷漠不耐,若不是他刚才怀抱着陆南心腾不出手来,只怕当场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她叫云倾心,从名字上就注定了她这一生都会优雅高贵的俯视其他人。
和其他男人做尽苟且事,肮脏的陆南心,被他宝贝一样的捧在手里。
而她却在他眼中,看都不愿多看一眼,低贱的似脚下污浊的泥土!
云倾心握紧颤抖的拳头,
“陆南心,我早晚把你这颗丑陋肮脏的心,从他身上挖出来!”
*
身上就像着着火一般,那种煎熬的感觉越来越把她往无边无际的深渊里拉。
看她躺在床上难耐蜷缩的样子,墨北深凝起眉心,心就像团被攒皱的纸。
他知道此时她的表现完全是被药物折磨的,煎熬难忍。
墨北深动作很轻的擦拭着陆南心脖颈处那条两三公分长的伤口,虽然不深,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掌心的伤口在检查完没有细碎的玻璃遗留后,已帮她小心的包扎起。
他仔细检查了她身上的伤,除了脖子上和掌心的划伤,便是手臂上一条条抓捏的红印,以及大腿上的两处淤青。
床上的人辗转的蠕动着身子,时而皱眉时而轻喃的让墨北深沉眸,见刚刚盖好的被子被她烦躁的踢开后,在他俯身帮她拉上被子时,那双手臂却不安分的揽上他的后颈时……
墨北深手臂撑上床沿,就见床上的小女人睁开一双迷茫的,像是蕴了一层水雾般。
他记得,第一次见她时,那副醉酒的模样就是和现在……
如出一辙。
只是那日醉酒的她口口声声叫着‘墨然’,而今天她却轻喃着,
“二叔。”
她的头埋在他胸前,声音明显带着被折磨的受不了的沙哑哭腔,
“二叔我难受……”
那声音更像是一种无力的祈求。
像是想要从他身上索取安慰一般,陆南心难受的动着身子,后颈上收揽的手也越发紧起来。
经过那番折腾,她已没了多少力气,可将他拉向自己的行为,只一个举动就已分明。
本以为今天她受了巨大的惊吓,身上又带着好几处伤,他没想再让她身体继续承受其他,生生拆了这副单薄的小身板。
可是眼见她这副主动的样子,若是今天不帮她解了体内这翻江倒海,快要把她折磨疯了的因子,只怕干熬着她会更难受。
大手抚摸上她的脸,虽然这触碰让她明显被之前吓坏了的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那火热的唇还是主动吻上他的薄唇。
男人眸色渐沉,化被动为主动,扣住她的手,肆意的加深了这个吻……
……
“情况怎么样。”
一身玄色睡袍的男人站在窗前,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夜色中沉沉的响起。
“二爷,警局那边已经问出来了,那个高管的确是向氏的人,皮特和他是朋友关系。这已经不是他们两人第一次联合起来故意侵犯侮辱女性了。”
就听萧御在那边继续道,
“一开始他们还不承认,说是……墨太太故意诱惑他们,后来在知道她是墨太太后两人才吓傻,事先准备好的药是抹在了杯口上。律师我都已经联系好了。”
“告诉律师。我要这两个人身败名裂,坐穿牢底。也告诉警局,帮我多花些力气好好招待他们。”
“经过查证这件事确实不关云小姐的事。云小姐已经被大少爷接回去了,从警局离开的时候……人还晕过去了。”
萧御大概也没想到,墨北深这次会一怒之下把云倾心交给警局,他还记得当时自己赶去处理时,云倾心那张苍白的仿佛随时可能昏厥的脸。
毕竟不管怎么说,当时墨总和云小姐……
末了,萧御压下音阶,
“二爷,你之前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墨北深眸光微凛。
“那个给陆家餐厅下毒,去警局自首的男人有个五岁的女儿,因为之前得了白血病,听说虽然他妻子和女儿骨髓配型成功,却一直没有钱医治。”
“现在情况如何?”
“他女儿已经在医院接受了手术,现在恢复情况良好。那笔钱并非来自社会捐款,而是他账户中突然出现了一笔十万汇款,汇款日期就在陆家餐厅出事前几天,而且我已经去查证过了,那笔汇款是他本人提着一只装满现金的袋子,亲自去存的。”
萧御表示,虽然男人后来在警局表示,他会下毒纯粹就是为了不满报复,但是据他了解他身边的熟人,大家都表示男人平时是个温和善良的人,不但家庭和睦,女儿就是他的生命。
所以,一个平时善于帮助别人,爱护妻子,宠爱女儿的人,怎么可能冲动下做出这种有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们的事?尤其他女儿还患有重病。
所以。
男人这笔钱是从哪来的,那个给他钱去治他女儿病的人,就是背后的操控者。
目的就是陷害陆家,让它借着陆雅若这件事,继续造成更加恶劣的后果,沉重打击陆家!
这个人,一定对陆家有着不一般的恨意。
*
陆南心虽然累极了,但一晚上睡的并不安心。
有几次明显像是做了噩梦般,身体猛地动了几下,他的手指穿过她的,与她十指紧扣,那安定的力量才方能让她继续安然入睡。
被她这样依附着,仿佛他是全天下唯一能让她全身心信赖的人,墨北深将她整个人都揽在身边,就像一只受了伤弱小的猫咪般,用体温暖着它。
不知是怕还是冷,直到早上醒来陆南心还是维持着一个粘在他身旁,被他长臂勾住护在身下的状态。
原本柔软的小女人,却在清醒过来后身体开始变得僵硬。
那紧紧抱着他腰的手,也开始谨慎的缩了回来。
包括被子下面,她睡的浑然不知时,交缠着他的腿……
陆南心没有忘记,因为向寒川的事,他们一直都处于冷战的状态。
而且没有任何一次比这种情况更严重的。
她也从未见他如此生气过。
更没有忘记,昨天那两个男人对她所做的事,让她只要想起,身体的血液瞬间倒流的失温!
就连刚刚醒来时那张因为温暖而难得有了些红润气色的小脸,这会顿时血色顿失!
昨晚,是墨北深把她带回来的。
虽然当时她整个人已经意识溃散,但断断续续的片段,她还是记得的。
尽管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她在那的,所性他去的及时,否则她根本不敢想象接下去发生的事。如果可以,她宁可用那玻璃碎片抹了脖子,士可杀不可辱。
只是,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被赶去的墨北深看到——
陆南心手紧紧抓着身上的被子,脸色越发苍白的觉得,墨北深只怕会在心底更认定了她是那种不知检点的女人,连她的上司她都恬不知耻的勾·引……
他们之间,怕是再也解释不清楚了吧。
伴随着那温暖抽离,微凉的蚕丝被划过墨北深的腰腹。
她持续性难看下来的神情,被他洞悉的尽收眼底。
昨晚还是个受伤依附他的小猫,这会儿怕是又要变成小豹子,冲他撩爪了吧?
“所以这一觉睡醒,墨太太这副表情是忘了自己昨晚卖弄风情的使出浑身解数,怎么勾·引我的了么?”
墨北深口气凉凉的眉尾微挑,沉下的眸子不见一丝光。
她和向寒川在一起的时候,当时电梯里那张娇红的脸庞,可不是像现在这么苍白的血色顿失!
墨北深自嘲的勾唇,眸光更冷下几分。
这表情,还当真像经历了一场噩梦般。
本来他还在想着今早醒来后安慰她一下,以免她心里留下阴影。
但这会,随着他靠在床边幽然的燃起一根烟,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还是夫妻,既然是墨太太主动索取夫妻义务,我也只好配合一下墨太太的兴致。”
陆南心听得出,他这讽刺十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