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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尘往事(2)

一年前我还是一位罪臣之女被流放北方,当时路上偶遇流寇囚犯官兵基本上逃的逃死的死,我娘为了保护我死于流寇之手,我也因为背部中箭掉落悬崖刚好掉落梅林满身是血躺在梅林里,是他路过见到了朝着我在的方向走了过来,将我抱回茅草屋给我包扎伤口喂食汤药,整整昏睡了三日我才醒来。

醒后我无处可去央求留下来,于是便留在了梅林虽然不喜多话日子也过得平淡无奇,但是那种日子确实要我最为怀念的,岁月静好大抵就是指那样吧!只可惜没有过多久一纸圣旨传来梅林圣上命他速速回京复命,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当朝天子的第十二子晋王殿下此时我已万般依恋他,只好跟他一起回京。

我原以为来到这里会跟梅林一样什么都不会变,可是还是变了。

回来后圣上叫他迎娶庆国府上的千金庆屏儿,此时我腹中怀有他的骨肉,开始他拒不接旨圣上龙颜大怒命他跪在宫殿外一天一夜,等他回来的时候只见他手中多了一样东西,从那时起我便知道曾经梦想过一切都在此时无情的打破了。

那一夜我等了他许久,才见他脸色苍白走了进来道:“再过两日我便要迎娶庆国府的千金这是皇命我没有办法抗拒,所以小莲对不起是我违背了誓言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照顾保护好你们母子的。

虽然早已明白事情已经不可逆转,但是从他口中听到还是那么的令我心痛。”

此后两日府上到处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灯笼贴满了喜字,府里面的婢女杂役每个人都眉开眼笑忙忙碌碌的欢迎着他们即将到来的新主子,只有素绢她还会为我抱打不平会为我在每月供给上争一争,每次她哭跑回来说他们如何克扣如何诋毁时,我总是淡然处之。

在她进府的前一日素绢她跑了过来说:姑娘总管说明日我们都要在门口跪迎新主子,我说姑娘你有身孕不宜下跪可是总管说姑娘没名没分王妃是正经主子姑娘理应下跪拜见王妃,姑娘你去给王爷说一说此事他知道一定不会同意的。

不用了素绢,他们说的对虽然我怀着王爷的孩子可是还是什么都不是她是王妃我应该跪的。

大婚之日我随着众人下跪只见他脸上毫无喜色见我随众人跪迎新王妃也并未多言只是接过喜娘手中的红带牵着新娘子走进礼堂,那瞬间我脑海一片空白只听见一声又一声的拜礼,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掏空了只感觉到透骨的疼痛。

我以为不管他娶了谁,无论如何在他心里我还是有那么点位置,抱着这份卑微的信念我独自待在锦绣阁以为所以的事情都尘埃落定我只需平静度日便可,可是我还是想的太天真了。

那一天素绢出门替我买丝线,突然门打开了一位美人在众人的拥护下走了进来,从她踏入的那一刻我便知道她就是他的妻,参见王妃。

她进来后仔细打量了我一番道:“我也没看出来你哪点倾国倾城了,能要王爷如此牵挂,我今天来是告知妹妹一声,如今我入了这晋王府便是这唯一的娘娘希望妹妹你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不要想着狐媚,若你老实便把,若是敢向从前那般狐媚我定要你知道我的手段。”

王妃请放心,小莲不会跟你争什么的所以王妃多虑了。

最好是这样。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完结了,岂料…..她终究还是容不下我。

姑娘,不好了听说王妃下午来看姑娘了,喝了姑娘递过去的茶现在上吐下泻御医怀疑是中毒所致,怎么办了?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只见他面色铁青走了进来看着我道:“今日之事,是否你所谓?我抬起头看着他问道:”那王爷了你怎么看了,你觉得是我做的吗?

我若是说不是王爷你会相信吗?本王会信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从前每每听到这句话我都在想着谁又能真正做到这点了。今夜王爷来了就是最好的证明,你终究还是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王妃他身份贵重此时我必须要做出处理所以小莲要委屈你了。

来人!从今日起将其迁到冷香院禁足,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准前去探望。

话毕便转过身离去。

他终究还是背弃了…..

姑娘,你怎么了?

素绢他还是不相信我,我以为在这个世上谁都会冤枉我唯独他不会,现在看来到底还是我痴想了原以为他心里中有我一丝位置现在我才知道那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既然如此为何在梅林的时候他还要救我对我那般好给我希望又将我推入绝望。

姑娘不要哭了,你不为自己也要顾念孩子呀!那一夜我大彻大悟所有的情意竟是我一厢情愿自以为是。

原以为是情结果却是孽….

转眼间天气越来越冷,百花凋零只剩下梅花孤傲的盛开。突然腹部一痛,我明白他要出世了素绢,素绢。

素绢听到我的喊叫声连忙跑了过来,怎么了姑娘?是不是要生了。此时我已疼痛的不能言语只能点点头,

我去找王爷。

不一会素绢便带着产婆婢女纷纷而来,我痛到失去了意识只是恍然间感觉有人在我耳边呼唤着我的名字,那声音曾经是那么的熟悉亲切,现在对我来说却是那么的刺耳讽刺。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生下了。

生了生了….她高兴的在我耳边说着姑娘你生了个小世子。我的孩子我想看看他。只见那孩子白白胖胖眉眼间像极了王爷的模样,去抱给王爷看看吧。

好的。

孩子生了,我的恩情已经还完了,是时候准备离去了从此我与晋王府再无瓜葛。

这份情到此为止,此时我已经打定主意待身体恢复差不多时候离开这里。

外面下起了雪,白茫茫的一片将整个王府笼罩着看起来是纯洁干净,姑娘怎么出来了,才出了月子可仔细调养着免得落下什么毛病。

这是我刚刚升好的炭火赶紧暖暖吧!姑娘你都出月子这么久了,王爷还只是在你生小世子的时候才来见过你。

我笑着答道:“这不是正好吗?我也乐得清静。”姑娘的性子未免太好了些,像姑娘这般的妙人又生了孩子才是当王妃的人选可惜姑娘没有一个好背景白白便宜别人。

我刚才听下人们议论说过些日子王爷要去淮南替圣上巡视,姑娘真的不去见见。

算了…我淡淡的道,我想我去了有些人该不自在了。

对了素绢王爷什么时候离开,据说是后日一早便走。

好,我知道了。

第二日门口的梅花树下倒影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从床上慢慢坐了起来,看到我起来后他便走了进来,走进看见我道:你瘦了,最近我听素绢说你近来饮食不佳想必是生了孩子的缘故,我叫管家给你送了一些补品叫素绢炖给你吃。

谢谢!我冷淡的回应着。

小莲你还要气多久才愿意搭理我,李褚叹气的问道

我看着他动了动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认命了。”“认命”你说这句话还不是怪我吗?这些日子我知道我冷落了你,但是我是有苦衷的请你相信我曾经说过的一定会做到的。

要是从前听到这些我想我心中一定是充满了感动,此刻却觉得无比的伤感,曾经的誓言在权势皇权下是那么的微弱想到此处心中不免惆怅道。王爷冷香院风大寒冷,王爷还是去王妃的点绛阁那里吧!…..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说,你可是真心。

我点头回应。

好,那本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口中默念道:“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在为你流泪,从此我们两清了。”

第三日早上全府的人皆来送行,他未在人群中见到我便知我还未原谅他,带着遗憾骑上了他素日的宝马向前行驶着。我躲在角落里面目送着他的离去。

姑娘,怎么还没歇息呀。小世子睡了吗?已经睡下了。

奴婢伺候姑娘就寝吧。不用了我想跟你说说话,来素绢坐。

素绢你来这里多久了?奴婢来这里大概五年了奴婢是打小就来王府了。

我笑着说:那你也算老人,以后我可能没有多少精力照顾孩子了的麻烦你替我多照顾他。

姑娘你客气了,素绢只是个奴婢承蒙姑娘不弃将我留在身边伺候,你和小世子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你们。

我拉了拉素绢的手道:我从未当你是奴婢,在这王府也只有你才当我是主子也只有才事事为我们着想,孩子交给你照顾我很放心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块玉佩是我娘送给我的诞生礼现在送给你吧。

既然是姑娘的诞生礼,我一个奴婢怎么配了。

我刚说了我从未当你是奴婢而是我的好妹妹,所以收下吧,算是我的心意。

谢谢姑娘。

素绢今晚我想好好休息,你就不用半夜来添灯伺候了。

我从院子里面采了一束梅花,将它插入瓶中静静地看着它,脑海中回想着这一年在王府的日子手中握着的笔拿起又放下此时明白什么叫做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思索良久终究还是写下了。

褚郎,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离开不要为我伤心,离开你是我想了很久的决定,原本我这条命就应该在一年前终结,蒙上苍恩赐与你相知相识我也觉得此生最大的恩赐了,我曾梦想与你一起看遍世间的花开花落如今回头望去竟是当初的奢望而已,你从不属于我,如今我已为你生下孩子,欠你的我还了,从此我们两不相欠死生不复相见照顾好孩子照顾好你永别了。

一杯早已准备好的毒酒,我面含着微笑将其饮下随后躺在了床上口中喃喃自语道:若从头再来一次我必然不会在做错的选择了。

突然一阵钟声响起我慢慢睁开眼突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的衣裳跟之前的也不一样了走到镜子前一看自己的脸不是原来的那不禁自问道:镜中的这个人到底谁,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喝下了毒药为什么还会醒来为什么醒来后自己却不是自己了。

一个婢女走了进来只见盘子碎落在地方那个婢女连忙走了过来对我说:小姐你醒了,太好了你昏睡这段日子老爷和夫人可急坏了,我爹和我娘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小姐是糊涂了吧!老爷和夫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死了。

雪梅….只见一位妇人上前将我拥入怀中道:我的雪梅你终于醒了,你可把我和你爹吓死了。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我看着她疑惑的问道:我是你女儿?那我叫什么名字。

夫人小姐是不是摔了一跤给摔失忆了。

女儿你不要吓我,莹儿赶紧的找个大夫来看看小姐。

是….

你真的不记得了,我是你娘你的名字叫方雪梅,这里是你家。

夫人大夫来了。

大夫你快看看我女儿这是怎么了,怎么昏睡这么久醒来全都忘了。

夫人莫要着急想来小姐是因为从阁楼上跌了下来,导致血气阻塞暂时失忆了我给她开两副方子吃上过段时日便可康复。

看他们这副模样也不像是与我做戏,难道我没有死反而是借助了这副躯壳重生了。

这样也好,换了副容颜相比也不会被人认出来,从此这世间再也不会有罪犯之女小莲存在了所有痛苦与欢乐都随着那一杯毒酒一起深埋地下。

如今既已经重生。前程往事。便就此了断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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