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离思安稳的睡到了第二天清晨,只是当她摸到自己身边的庞然大物时,还有些惊愕,随即一想,是离子旭吧,也就靠得更拢了些。
苏穆早在离思第一次翻身的时候,就醒了。
第一次,这样安静的看着一个女人的睡颜,觉得心里异常满足。
离思的小手还在不停的动,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她突然睁开眼,眼前是被无限放大的俊脸,她惊愕的做起来。
苏穆正似笑非笑的看着离思,离思吼道,“你怎么在我床上?”
“这是我的床,阿思。”苏穆纠正她。
离思扫了一眼四周,才想起,是眼前的男人掳走了她,还不送她回去。
“可……可你……不应该和我一起睡啊?”离思结结巴巴的说完,觉得有些不对,“我……你……哎……”
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我想跟你睡一样呢?
“你难道让我睡地上?”苏穆好笑的看着离思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
那人从未在他面前撒娇,哪怕他说要杀她时。
眼前的小女人,什么都会表露出来,开心的或是不开心的,讨厌或是不讨厌的。
“你也不能睡在我的床上啊,我是有夫婿的人。”
人都说要讲妇德,可她还有什么妇德?
先是被眼前男人强吻,后来又与他同睡一床。
传出去,离子旭指不定要退婚呢?
哎……
“可是昨晚是你拉着我,不让我走的啊。”苏穆一脸无辜有缘的表情,好似被人误会了一样。
离思一口气被堵在了喉咙处,不上不下的。
什么叫昨晚你拉着我?
什么叫不让你走?
你还能再委屈一点么?
离思心里想,昨晚上吃亏的好像是我。
“我要回家。”离思决定不能再纠缠这个话题了,眼前的男人笑得就像一只狐狸一样。
苏穆摇了摇头,“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吧,然后你想去哪里,我送你。”见离思张口就要说话,“前提是不能回家。”
离思低垂着头,可她只想回家啊。
苏穆起身走出去,又低声吩咐了门口守卫几句,才离开。
离思看着映照在帐篷上的人影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翻身下床,找到自己的衣衫,又回到床边,褪下身上有些褶皱的亵衣,换上衣衫后,离思才轻叹一声。
昨夜似乎睡得极好,那些叨饶着她的噩梦也没有出现。
真思索着,苏穆端着早饭进来,看见坐在床上发愣的离思。
“过来吃饭。”
自从见到她开始,她就是一直不停的吃,好似永远吃不饱一样。
不过离思吃饭的模样甚是可爱。
两腮鼓鼓的,让苏穆想起了仓鼠的样子。
离思闻着香味,也就下了床,端起碗,就吃了起来,白粥的味道也不错,很美味,很好。
苏穆失笑,“你慢点。”
还真没有见过那个千金小姐这般能吃。
离思讪讪一笑,自知自己吃得过多了些,可是自己就是饿啊。
在离子旭面前,她永远都那么放得开,可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她竟头一次感觉自己吃得过多,有些害羞了。
脸上染了胭脂一般,离思只想低垂着头,把自己埋进饭碗里。
可是那一束灼热的目光,还未离去,离思硬着头皮吃完最后一口。
抬起头,对上苏穆有些宠溺的眸子,“你不吃么?”
小心饿死。
“我吃过了。”苏穆笑道,自己来时,吃了一个馒头,现在不饿。
也是江素辛死去那以后,苏穆不思茶饭,如今饿极了的时候,也只能吃下一个馒头,与一小碗粥,再多就吃不下了。
吃多了,胃里就感觉不舒服。
离思点头,拿起一旁的锦帕擦了擦嘴角,才放下,优雅一笑,“苏公子,求你送我回家。”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何况她都吃了别人两顿了。
适时低头,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苏穆看着离思,语气冷漠,“我说了你不能回家,我带你去北漠冰川。”
回了宣弥城,看着她与离子旭如何恩爱?
苏穆做不到。
离思惊愕,自己的语气,姿态明明已经很低了,为什么这个男人还不放他走?
苏穆起身出去,不多时就有人来把离思请出去,帐篷外是一匹枣红色的马匹,牵着它是一身月牙长袍的苏穆。
苏穆不由分说的把离思摔上马背,自己一跃而上,把她禁锢在怀里。
‘踏踏踏’枣红色的马消失在黄沙中,一道身影渐行渐远,直至看不见。
焦濯才问道,“他在哪里找到的?”
如此相似的一个人。
杜生若有所思的说,“是命也,亦不是命也。”
每个人都会经历一些事情,而这些可能是是命,却又不是命。
就如同苏穆,失去的,还能够找回来,这何尝不是命运呢?
焦濯点了点头,起码现在的苏穆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常的人了。
“那太子……”
恐怕皇宫内的太子瑾落,命运多舛,也不知能不能活下来。
“太子……你放心,太子终究是太子。”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改变。
更何况……
焦濯点了点头,太子自今也不过几月大,已经牙牙学语起来。
第一句话竟是喊的‘师傅’,这让焦濯很欣喜,那样一个软弱的小娃娃,语气软糯极了,听起来舒服极了。
焦濯很喜欢孩子,可是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侧脸看着杜生微微带着笑意的脸,心里满足极了。
没有孩子又如何呢?
只要身边有他。
杜生感觉到灼热的实现,转脸,“我很好看吧,你下半辈子有福气了。”
“你真是……”焦濯觉得不说话。
论自恋,他不如杜生,论厚脸皮,他更是不如杜生。
说下去,反而吃亏的是自己。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我长得这么赏心悦目的。”杜生疑惑的摸了摸自己脸。
明明很光滑,明明很丽质。
焦濯转身离去,他想他再留下,会忍不住揍杜生一顿的。
真没见过这样厚脸皮的人。
当然若不是杜生脸皮厚,恐怕他们都还没有开始。
剩下杜生,追着焦濯而去,剩下士兵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