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把菜给上齐了,全是些野味,光看着就觉得好吃,杜生已经是拿起筷子不顾形象的吃了起来。
只听见焦濯温润的声音道,“杜兄你慢些。”
苏穆讽刺的回道,“噎死了,把他就地埋了就是了,省得丢人现眼。”
这个人,怎么会,怎么能够是他苏穆的师兄?
杜生一块兔子肉还夹在筷子上,双目瞪圆,拼命的往下咽,想要说些话来反驳,好似卡在喉咙上,说不出来。
“杜兄,这是?”焦濯不解的看着如同魔术表演的杜生,表情变化,不多时一张俊脸已经通红。
“杜生,怕是噎着了。”江素辛捂嘴笑了笑,那样子怕是傻子也看出来了,只是苏穆与焦濯还是有闲心的在这满满的欣赏调侃。
原来苏穆也有一本正经的胡说的时候。
“哦,原来如此。”焦濯恭敬的回了一声,走到杜生身后,猛地一掌,杜生这才恢复了正常。
“咳咳咳……”说话有些娘声娘气的,恨恨道,“焦濯,你有本事以后别落我手上。”
妈的,还是不是兄弟了?
虽然老子一直觉得你眉清目秀的。
就在众人嬉戏打闹间,一个略带了些冷漠的公子哥进了店内,也招呼了小二要了些吃食。
就在抬头瞬间。
“兄长。”
苏穆点了点头,“家里可安排好了?”
“兄长不必担心。”苏志答。
如今承明殿内是个假苏穆,装病卧床,柴浩更是被苏穆派到了北漠交界处,这些年北漠虽然对大夏依旧臣服,可是却在边境操练兵马。
北漠的用心如此明显,苏穆若是不知防范,也不配当皇帝了。
柴家虽然权倾朝野,苏穆忌惮,可是柴家的军事能力卓绝,柴浩更是用兵如神,所以守边关的事情,苏穆还是交给了柴家。
苏志是在苏穆走后的第二天出的门,一个人紧赶慢赶的,总算是撵上了。
这是自新婚,延后回宫之后,江素辛第一次打量苏志,他适合一身戎装,眉眼间皆是英气。
另,他和苏穆长得并不像。
“嫂嫂。”苏志恭敬的一行礼道,脸上带着笑,把五官上的硬朗软化了不少。
素辛,这几月,你过的可好?
“小叔请起。”江素辛虚扶一把,表示回礼。
苏志闻言愣了愣,他叫她嫂嫂,她唤他小叔,如果是他当了太子,皇上,是不是她就唤他夫君了?
只是纵然有诸多情愫尚未说明,他的哥哥,他背叛不得。
只是若素辛有一天,你过得不好,苏志定会倾尽全力,保你安好,哪怕与哥哥,与大夏反目成仇。
这是苏志欠你的。
苏志想,江素辛永远都不会知道她于他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坐下一起吃。”苏穆道。
自那晚后,苏穆对苏志的语气潜藏了些冷漠,只是不易被人察觉罢了。
“诺。”
众人说话间,只见杜生已经吃完了那盘野兔子肉,喝了口酒水,顺带还配合的打了个隔。
虽然英俊无比,可是配上这样的表情,也着实的邋遢了些。
只见一旁的焦濯连忙捂脸,“杜生,我不认得你,你去坐那桌吧。”
只心底直道,太没面子了。
这厮就是来丢人的。
“隔……”杜生又是喝了口酒,对着苏穆就说,“苏兄,你看这厮,好生无理。”
酒气亦是飘了个满桌,江素辛轻轻捂嘴,苏穆用袖口扫了扫空气。
恩,也太难闻了些。
“杜生,我看你这样,怕是缺个老婆,苏某有意为你牵桩姻缘,这样你也就不会对着焦兄撒娇了。”苏穆笑道。
这厮,准是发情了。
“好啊,好啊,兄长是要将谁赐给他?”一道欢快的女声从苏志身后发出来。
“锦桐?”江素辛出声,这声音是异常熟悉啊。
除了苏锦桐那丫头还能是谁。
“兄长莫怪,是弟带她出来的。”苏志见苏穆脸色变了变,急忙解释道。
“弟,有些糊涂。”苏穆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其实除开那晚的事情,昭王苏志还是苏穆的好兄弟。
只是兄弟妻不可欺,想必苏志也是明白的。
“苏穆,老子今天告诉你,你敢替我做媒,我不削了你。”杜生说罢看了看焦濯。
焦濯更是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明明一个俊俏公子哥,非要做了那般邋遢的模样,小心嫁不出去,焦濯心想。
不过片刻间,杜生就昏迷不醒,只道一字,“这……”
旁桌的白芍知画,也是昏迷了过去,剩下的除了江素辛是晕了过去,其他跟着应声倒地。
“他奶奶的,废话真多。”一个满脸串脸胡子的粗人一只手拿着鸡腿,一只手拿着大刀,边吃边嫌弃的说到。
“老大,这次是条肥牛,你看那三个妞。”说话的正是店小二。
“废话,吩咐兄弟们,今晚过节。”
“诺。”
“哎呀!”刚刚那个人发出一声惨叫。
“老大,你怎么这么着急,还没到晚上呢。”店小二嘟囔着。
“大侠饶命啊。”脖子上是冰凉的触感,店小二瞬间跪下。
回头一看那个被称作老大的人,正捂着手,自己的大刀架着脖子,嘴里一直再说,“好汉有话好好说,刀剑无眼啊。”
店小二心中一阵鄙视,还人称江湖鬼见愁,就这胆子?
“阿穆,原来这是家黑店呀。”江素辛伸了个懒腰的说到。
苏穆怔了怔,阿穆,记忆里的那个姑娘一开始就叫着他阿穆,后来改了叫木头。
后来回宫了,他就再也没有听见那个姑娘叫他阿穆或是木头了。
如今看身边的这个女子,朱唇一张一合的,却莫名的有了些熟悉感。
许是被苏穆盯得有些久了,江素辛不自在的站了起来,活动筋骨。
“竟是家黑店。”苏穆轻轻呢喃了一遍。
其他人都醒了,包括杜生。
“好汉饶命。”那被唤作老大的人,再次出声求饶。
“饶命?你一个强盗有资格喊饶命?”焦濯的眉头皱了皱,对于这种为祸百姓的人,他完全不想给个正脸,只想刀起刀落。
“好汉有所不知,这里已经是青都的边境,草民家实在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所以才会干了这个勾当。”那个汉子又是磕了头。
“日子过不下去?也不应该干这强盗之事!”眼看着焦濯的大刀就要划过那最稚嫩的肌肤时。
“朝廷有拨款赈灾,怎么会过不下去?只是有些艰难罢了。”苏穆道。
国库里都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出去,这些人还是过不下去?
荒缪,荒缪得很!
也不等那人在解释,焦濯的刀挨着肌肤就要擦过。
“等一下。”江素辛出声说到。
随即打量起这个汉子,纤纤玉手撕掉了那碍眼的胡子,本来看着凶神恶煞的,可是撕掉胡子后,看起来竟然有些风度翩翩的模样,如果在洗个脸就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