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这生还很长,我们还有时间。”女子似是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苏穆把女子扯进怀里,“唯儿,我想娶你,给你一个正妻之位。”
当绝望变成了希望,希望变成了现实,剩下的就只是欣喜。
他怀中的女子,他朝思暮想,再次得知她活着,他想一定要把最好的给她,余生陪着她就好。
“死过一次,我已经不奢求什么了,陪在你身边就好。”女子柔声说道。
一双凤眸看着苏穆的脸,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能回来已经惊喜。
可是美中不足的是,他要有孩子了,可孩子却不是她肚子里的。
若不是江素辛的孩子,她也不至于昨晚匆匆忙忙的就表明身份。
苏穆身边只能有她!
“唯儿,我……”
那年的情形还印刻在心头,一身红衣的她,就消失在火焰里,留下的尘埃连手也抓不住。
她活着就要最好的。
“木头,立昭仪为后吧。”
苏穆怔住了,昨夜得知她还活着,就活在自己眼皮底下,他欣喜异常,今日就有请求立后的奏折被送了上来。
他觉得头疼极了。
偏生想要的女子,却在自己怀里浅笑嫣然的请求,立另一个女子。
“唯儿,给我讲讲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他迫切的想知道,这些年,她在哪,过得怎么样。
月闽唯似是无限惆怅,“木头,这些年我其实过的很好,只是失忆了,前些日子才想起来。”
那年火海逃生后,她被北漠的人带回国,而她现在的身份是北漠的长公主,几个月前,奉命来大夏打探消息。
只是没有想到阴差阳错的就记起了一切。
于是就有了昨夜的那一幕。
月闽唯说完一顿,“木头,我有母亲和父亲的,我不是孤儿。”
苏穆听她的语气欢快,可是宫里的生活哪有想象中的好,他的唯儿必定受尽了苦难。
他不由的紧了紧手臂,似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嗯,唯儿。”
只要知道这些年她过得好,就可以了。
其余的,苏穆也不想深究。
月闽唯见苏穆不再问,笑着说,“木头,你快些把奏折批了。”
只是心底闪过,江素辛……
没有人能够从她手里抢东西。
包括她。
哪怕六年前那个雪地不是她又怎样?
“嗯,唯儿,你先回去,我这间事情忙完,就来找你。”
“好。”
月闽唯莲步轻移的离去,苏穆才吩咐宁启拟旨。
临近午时的时候,一道旨意进了贤妃的安乐居,贤妃变成了皇贵妃,是后宫里品级最高的女人。
一时间宫里的人,都好奇那个本来与青灯相伴的贤妃,竟然一鸣惊人。
当然贤妃的名字也正了,并不是什么知府的女儿,而是北漠长公主,苏穆更是修书一封到了北漠帝都。
大夏与北漠结秦晋之好。
于是乎,北漠在大夏边境的兵马撤去。
当消息传到瑾乐宫的时候,江素辛手里拿着刚刚粘好的玉佩,又狠狠的落在了地上。
碎片迎着阳光,泛着绿光。
江素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那个住在苏穆心里的人,回来了。
苏穆曾为那人变成了暴君。
而她,终归是把他所说当了真。
殊不知,这只是一场戏,而她却在戏里迷失了心,损失惨重。
‘叩叩’白芍在门外叩了门,然后说到,“娘娘,北漠十三殿下派人送来的信。”
江素辛面无表情的打开门,接过信,“白芍,就说我病了,什么人也不见。”
“诺。”
江素辛正打算打开信,喜贵在门口低声说,“皇上来了。”
江素辛赶紧收好信,坐在床边,‘吱呀’门被苏穆推开。
许是心里的人还活着,苏穆的眉眼都带着笑意走进来,看着蜷缩在床头的江素辛。
“参见皇上。”
“免礼。”
苏穆扫了江素辛一眼,才说,“昭仪身子不适?”
江素辛一愣,然后点头,的确不适,心里不适,身子不适,总之没有一处适的地方。
“昭仪可得好好保护身子。”苏穆看了看江素辛的肚腹处,然后转身坐在桌旁。
“立后的奏折已经呈上来了,昭仪以为谁何时?”
江素辛一怔,立后?
她淡然一笑,“立后当立贤,贤妃娘娘已经是皇贵妃了,地位尊贵,皇宫中只还有臣妾与丽婕妤,所以臣妾以为丽婕妤甚好。”
苏穆似是没有料到江素辛会有这样的说辞,亦是竟然找不到话。
“皇上,你嘱意谁?”
江素辛想,必定是希望皇贵妃,毕竟那是他心里的人。
可惜大夏的大臣是不会希望一个他国,且有敌意的他国公主做皇后的。
不知怎的,江素辛心里竟有一丝幸灾乐祸。
“我以为昭仪甚好。”苏穆的表情看不太清,只是语气渐冷。
江素辛明显愣住了,他想立她为后。
随即冷笑,她本该是皇后,可是却给柴家的女人挪了挪位置;如今他立她为后,不觉得有些讽刺么?
“素辛不愿。”
苏穆听完,一步步走过去,勾起江素辛的下颚,“由不得你说。”
又摸了摸江素辛的肚腹,“孤的儿子,理应是大夏嫡长子。”
江素辛笑着说,“皇上就这么肯定是儿子?臣妾赌他肯定是个女儿,所以皇上大可不必为了这没有见过天日的孩子,坏了章则。”
笑着,笑着就哭了,江素辛知道自己此时一定很难看,苏穆温暖的指腹划过江素辛的脸颊,替她拭去眼泪。
“年初的时候,举行祭天大典,昭仪好生养胎。”
苏穆说完这一句,就离去,走到门口似是想起了什么,“后宫的事情,昭仪就不必操心了,这些都交给贵妃,你宫里的吃穿用度都可直接去尚宫局,安乐居,你也不用去了。”
“诺。”
见苏穆走出瑾乐宫的大门,江素辛这才松了口气,拿出北冥朝送来的信,上写着长姐亲启。
江素辛仔细的看了一遍,最后一排的字迹,所写的字,让江素辛心底一震。
捏着信的手,隐隐泛起青筋。
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