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木鱼问，“断笔的次数对纳物阵有影响？”
“当然会有影响。”大器师肃然说道，“刻画纳物阵的过程中，断笔的次数不能超过十次，超过十次则算刻画失败。断笔十次，虽然也算成功，但断笔十次刻画出来的纳物阵无甚用处。”
莫木鱼不解，“为何？”
“因为断笔十次刻画出来的纳物阵自成的空间只能放得下一颗鸡蛋，能有什么用。”大器师笑意盈盈的说道，“断笔的次数会影响纳物阵自成空间的大小，断笔的次数越少，纳物阵自成的空间就越大，反之亦然。”
莫木鱼问，“一笔都不断，刻画成的纳物阵自成的空间有多大？”
大器师说道，“你连理佩上的纳物阵我断笔了四次，自成的空间有一间草庐那般大。一笔都不断，纳物阵自成的空间有多大，我也不清楚，我也想知道。不过，乖孙，你天赋异禀，想必你最终能一笔化成纳物阵，即时，也让爷爷看看一笔所成的纳物阵自成的空间到底有多大。”
“好，一定不辜负爷爷对我的期望。”莫木鱼信心十足的说道，同时手持柳枝，手握碎玉，开始刻画线条。
要在一块两指大小的碎玉上刻画出一千零二十四根相互交错层叠的线条，又有时间和断笔次数的限制，难度可想而知。
“一息五线。爷爷，我的手速太慢了，一息之中只能刻画出五根线条，离一息之中至少要刻画二十根线条的标准差了很远。”莫木鱼怅然说道。
大器师本想说少年人不知节制，夜夜寻欢，对手速会大有影响，但他没有说出口，而是说道，“已经很不错了，爷爷初学刻画精巧之阵时，一息都只能刻画出三根线条。手速是可以练上去的，不可心浮气躁。”
“谨遵爷爷教诲。”
莫木鱼平心静气，一笔一笔刻画线条。一个时辰后，欧阳春雪和祖灵回来时，他已经将手速提高到一息能刻画八根线条了，对于这个进步大器师甚是欣慰。
“曾祖父，父亲，我们回来了。”祖灵率先跑到海棠树下，让大器师将她抱起，“父亲，您在干什么？”
“练习刻画法阵。”莫木鱼随口答了一句。
“喔。”祖灵看了一眼莫木鱼手中的柳枝和碎玉，似乎并不感兴趣，随后说道，“父亲，娘亲刚带我去看了她小时候的样子。”
莫木鱼抬头望了一眼走过来的欧阳春雪，笑着对祖灵说道，“娘亲小时候的样子好看吗？”
祖灵一脸认真的说道，“很丑，比祖灵还丑。”
欧阳春雪白了祖灵一眼，“我小时候很漂亮好不好，不信你问问你曾祖父，石壁上的画只是我小时候的胡乱涂鸦。”
祖灵笑得烂漫，“娘亲，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说小时候越丑的姑娘长大才越好看，小时候越好看的姑娘长大就越丑。”
“我去准备中饭。”欧阳春雪不想搭理祖灵，转身离开。
望着欧阳春雪的背影，祖灵笑眯眯的说道，“父亲，祖灵长大后肯定是个美人。”
“对啊，小祖灵长大后肯定是个美人，比娘亲还美。”一心在练手速的莫木鱼含糊其辞的答道。
欧阳春雪做好中饭时，莫木鱼已经将手速提高到一息能刻画十根线条。
吃了中饭，大器师带着祖灵回草庐休息，莫木鱼继续练手速，欧阳春雪则是将今天早晨被莫木鱼擦满鼻血的白纱巾洗了一遍，没洗干净，仍有留着一树红梅，她又将之挂在了海棠树上晾晒。昨日那块，她也没有收起。如今，海棠树上挂着两块白纱巾。
随后，欧阳春雪拿出紫砂壶，放在海棠树下的小灶上，倒入药材，生起小火，开始给莫木鱼煎熬九阳壮气汤。
一个时辰后，休息好的大器师和祖灵从草庐中出来，走到海棠树下，大器师笑问莫木鱼，“乖孙，练得如何？”
莫木鱼答道，“一息能刻画十三跟线条了。”
“不错。”大器师欣慰的点了点头，“进步神速，想必明日就能刻画出纳物阵。”
大器师坐下，一边饮茶，一边看莫木鱼练习手速，时不时提点几句。
不多时，欧阳春雪煎熬的九阳壮气汤也好了，她将汤药倒入碗中，端给莫木鱼，“钢哥，喝药。”
莫木鱼停下手中的动作，诧异的望着欧阳春雪，“还喝？昨日不是喝过了吗？”
欧阳春雪嘟着红唇说道，“别以为刚有点反应就不喝了，郎中说要连续喝半个月，快喝。”
莫木鱼无奈，也不知这是什么药，端起药碗仰头一口喝尽，欧阳春雪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
“都要连续喝半个月的九阳壮气汤，也不知乖孙肾虚不举到何种程度？”大器师暗暗想到，无意间又抬头看了一眼海棠树上的那两块白纱巾，其上的一树红梅格外显眼，他低下头来，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莫木鱼，暗道，“怎么会有两块落红巾？哎……少年人不知节制，索取无度，苦了我可怜的孙女了。”
却在这时，祖灵也看到了海棠树上的白纱巾，便问，“父亲，您今早晨又流鼻血了吗？”
莫木鱼点了点头，祖灵则说道，“娘亲真笨，明知道白纱巾沾了血洗不掉，还要用白纱巾帮您擦鼻血。”
“鼻血？不是落红巾？”意识到自己想多了的大器师顿时老脸通红，好在脸上的皱褶是最好的掩饰，没人看出来。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莫木鱼已经将手速练到一笔能刻画十五根线条。
欧阳春雪趴在莫木鱼肩上，看莫木鱼一笔一笔的练着，也不觉得无聊，“钢哥，你真厉害，几个时辰的功夫，就从一息五根线条提高到了十五根。我当时可是练了一年，才将手速从一息三根线条提高到十八根线条，可是还是没能达到刻画纳物阵这等精巧之阵的要求，也就放弃了，至今我还刻画不出纳物阵。”
在大器师怀中昏昏欲睡的祖灵闻言，眯着眼睛说道，“这是娘亲笨，若是祖灵，看一眼就学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