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七境圣人要杀七境圣人,还是如此大手大脚浪费真元和神念,凝指就斩一道铺天盖地的剑光,无疑是自寻死路。
圣人就是神魂入化,识海如海一般浩瀚,也总有一个限度,不可能永无止境的提供神念,而神念直接关乎能引多少天地元气入体,能否将元气中澎湃的能量完全融合入一招一式中,甚至关乎能否准确无误洞察到对手的招式意图,等等。
你的神念浪费掉一分,他的神念就会比你多一分,再加上如今的五州灵材匮乏,几乎已经炼制不出能让圣人修为倍增的道器。
所以,打到最后,往往自身多出来的一分神念就关乎胜败生死。
所以,同等修为的圣人交手,最后赢的人肯定是精打细算,小家子气的人。
佛门和玄宗谁都不愿意输,谁都输不起,生死是小,颜面是大,所以两方打得格外小气,生怕浪费一丁点神念,你来我往的都是一些原始简单的招式,诸如白鹤亮翅,声东击西,抱虎归山之类。莫木鱼看着有些乏味。
不过纵使如此,圣人就是圣人,不是那些偷看人家儿媳妇洗澡,被抓现行气急败坏挥拳打人的老头子。
圣人挥动的掌风拳劲一时间就让整座土丘上风声鹤唳,十几招过后,整座土丘都被削成了平地,唯有西子脚下那一丈方圆的土丘保留,像一座几丈高的孤峰巍然而立,未被削去。
十几个老头子打架,看了几十招之后莫木鱼看得索然无味,这群杂毛秃驴这种输不起的打法,得打到什么时候,才能打成你死我活的场面。
突然莫木鱼眼睛一亮,只见忘年那老和尚一招黑虎掏心不成,直接来了一招猴子偷桃,攻向苏儒裤裆。
忘年的五指之上佛光如刀,这一招偷桃要是让他得手,苏儒的子孙根怕是要被彻底揪下来。
莫木鱼一边骂着这老和尚好不要脸,却又殷切的想看到这老和尚将桃偷到手的场面。
苏儒那杂毛圣人的修为也并非是徒有其名,如果连自己的桃都保不住,妄为圣人。
忘年的偷桃手刚探来,苏儒恰到好处腰部一弓臀部一翘,完美躲过了偷桃手,同时一掌向下拍向了忘年的后背。
忘年这老和尚是个狠人,比那忘意老和尚狠得多。
苏儒的这一掌忘年完全可以收手避过,他却没有避,因为他的偷桃手虽然没有偷到逃,却只隔他想偷的桃不过三寸。
如果忘年要收手避开苏儒这一掌,就完全与他想偷的桃失之交臂。
如果忘年任由苏儒这一掌拍在他后背,他就可以借机再次探手向前,偷到他想偷的桃。
被苏儒拍一掌死不了,最多不过受些内伤,但能偷到玄宗杂毛的桃,这种机会,少之又少。
如果能顺利将桃偷到手,玄宗将颜面尽失,此事日后传回西弥山,整个佛门都将欢欣鼓舞。
忘年如此算计了一番,毅然决然将后背空门留给了苏儒,毫不犹豫将偷桃手探向了最后那三寸距离。
苏儒也有他的算计,只要他这一掌拍在忘年那秃驴的后背,保准能将忘年拍跪在他面前。
一掌将佛门高僧拍跪,佛门将无地自容,日后此事传回东阿山,整个玄宗都将欣喜若狂。
“贫道倒要看看是你这秃驴先偷到贫道的桃,还是贫道先将你这秃驴拍跪。”
苏儒心中冷笑,掌力加重加快了几分,“嘭”得一声,结结实实落在忘年的背上。
忘年虽说早就料到苏儒这一掌会落在他后背的何处,将自身修炼至大成的造化金刚护住了那一处,但还是被拍得呕了一口血,踉跄不稳跪倒在地,偷桃手却也借势顺利探过了最后三寸距离,将想偷的桃握得踏踏实实。
“啊……”苏儒惨叫连连,桃儿的痛只有男人最清楚,此中感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岂是简单一个痛字能说得清楚。
苏儒悲愤骂道,“秃驴,你卑鄙,快放手。”
苏儒痛得直不起腰,忘年跪在他面前,满面春风握着他的桃。
圣人打架没有打出山崩地裂的场面,却打出了一副如此超乎想象的场面,令莫木鱼笑岔了气,笑弯了腰。如此场面,莫木鱼和水合沧露那个蠢女人打架时倒是出现过几次,莫木鱼深谙其中之痛苦。
忘年一只手握着桃儿不放,一只手抹尽了嘴角的血。偷桃成功,他雄赳赳气昂昂站起了身。
苏儒却还是弯着腰,发出一声盖过一声的惨叫。
闻着苏儒的声音,玄宗的圣人纷纷停手,赶了过来驰援,本以为苏儒就将性命不保,哪知是那不要脸的秃驴,居然使出了如此不要脸的下三滥手段。
玄宗圣人一个个气得怒发冲冠。
一个玄宗圣人义愤填膺道,“忘年,快放手,你堂堂出家之人,为了争胜斗狠,竟然连脸都不要了。”
忘年不以为意,红光满面道,“永远是失败之人的脸最难看,你看你玄宗杂毛的脸色一个个比死了爹娘还难看,你再看我佛门高僧的脸色,就因为我技高一筹,胜了苏儒一手,一个个精神振奋。”
饶是苏儒是圣人,此刻脸色已经痛得发青,话都说不出来。
一个玄宗圣人恼羞成怒道,“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也称得上是技高一筹?可笑。忘年,有种你就放手,与苏儒光明正大打上一场。”
忘意鄙夷了一干玄宗圣人一眼,以忘年为荣道,“方才皆是一对一交手,我佛门打得光明磊落,打得坦坦荡荡,最终以智取胜,在尔等杂毛的眼中竟然是下三滥的手段,可笑。忘年师弟,千万莫要松手,直接连根拔出,带回西弥山,让之成为东阿山之耻。”
“就该如此。”
“忘年师弟,你入我佛门不过七十载,今日竟然做出了如此惊世壮举,大快人心。快动手,你要是下不了手,师兄我替你来。”
“还是让老衲来吧,老衲的辈分比你们高,如此惊世壮举该由老衲来完成。”
“师叔,您的辈分是高,不过苏儒这杂毛的辈分太低了,您亲自动手会脏了您的手。忘年师弟能偷桃成功一次,就能偷桃成功两次,下次让他偷个辈分能与您相匹的杂毛的桃,再劳烦您下手。”
佛门高僧们一个个眉飞色舞,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将桃儿从忘年手中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