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的那张脸猥琐到了一个清醒脱俗的高度,绝无仅有,正是忘年那老和尚,他见着莫木鱼也不奇怪,面色潮红,眉目含情,笑眯眯道,“铁钢,你是特意来陪老衲沐浴的……”
大白天的沐你娘的浴,莫木鱼看到忘年这张老脸就反胃。想到忘年搞断袖估计还是喜受不喜攻那种,他就想吐。
不等忘年将话说完,他就怪叫了一声,像见着鬼一样往岸上跑。
“瞎叫唤什么,老衲又不会吃了你,你是老衲的宝,即使老衲吃了你,也会吐出来。”忘年柔声说道,莫木鱼刚转身,他就伸手抓住了莫木鱼的肩膀,“你来的正是时候,来帮老衲搓搓背,等老衲洗干净后,有些事情要让你去做。”
吃什么?吐什么?洗干净之后要干什么?莫木鱼联想到了一些画面,干呕了几声。纵使他吃了虎狼之药,被欲望迷了心窍,也绝对不会与一个老和尚,做出那等人神共愤的龌龊事。
“畜生,你怎么不叫你爹来给你搓背。”莫木鱼唾骂了一句,宁死不从,即使忘年按着他的肩膀,他也挣扎着拼了命往岸上爬。
“老衲对你一心一意,你为何总是对老衲这般抗拒,铁钢,要是老衲哪里做得不好,你说出来,老衲可以改。”忘年哀怨道,见莫木鱼挣扎得太过用力,就要逃出他的掌控,他手下发力,莫木鱼一个踉跄,向后倒去。
两人都只穿着兜裆裤,隔得本来就近,莫木鱼正好倒在了他的怀里,他的前胸贴着莫木鱼的后背。
为了扶住重心不稳的莫木鱼,忘年双手抱住了莫木鱼双肩,哪知莫木鱼反抗得太过剧烈,他的双手正好抓在了莫木鱼的胸口上。
盯着忘年抓在他胸口的双手,后背感受着忘年胸口的温度,莫木鱼要疯了,如此暧昧的动作,他还只有在与水合沧露沐浴戏水时做过。
不曾想,此时此刻,此地此潭,他竟然和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和尚,做出了如此有伤风化羞于见人的动作。
莫木鱼不敢动,深怕他再反抗,会勾起忘年这不要脸的老和尚的兽性,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强忍着恶心,铮铮有声道,“和尚,请自重,我不是随便的人。”
忘年老和尚有意无意在莫木鱼脖子上吐着气流,笑吟吟道,“说得好像老衲就是个随便的人,也只有你,要是别人敢跳进这潭子水里跟老衲共浴,老衲早就将他丢出去了。”
莫木鱼无奈道,“老和尚,你看上了我哪一点,我改行不行,你为何非要缠着我。”
“并非是老衲非要缠着你,而是你与老衲的缘分前世已定。”忘年脑袋前伸,将下巴搭在了莫木鱼肩上,瞅着莫木鱼的侧脸眯眼笑道,“老衲第一眼见到你,就感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不过令老衲费解的是,你为何总是忌惮老衲,不想与老衲亲近?老衲对天发誓,老衲对你没有恶意,只有欣赏。就像看到花一样,忍不住要去呵护。”
“你的胡子扎到我了。”莫木鱼内心想哭,这句话以前都是水合沧露对他说,他没想到,他一个男人竟然会对另一个男人说出这句话。他悲愤到几乎崩溃道,“老和尚,你这是离经叛道,被世俗不容,你难道要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忘年不知莫木鱼所指的是断袖之道,他将下巴从莫木鱼肩膀上移开,神色凛然道,“老衲就喜欢剑走偏锋,世人多愚,别人眼里的不归路,在老衲看来就是一条康庄大道。铁钢,老衲既然与你情投意合心心相惜,便决定将你引上这条康庄大道。自此之后,你我共进共退,不离不弃,情比金坚。”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这一刻莫木鱼开始后悔,就是被欧阳春雪借种成功,也总比被忘年这老不死的引上断袖龙阳的不归路要好。
他曾听闻过,断袖只有零次或无数次的区别,这可如何是好?绝对不能有第一次。他语气强硬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和尚,我杨铁钢就是死,也不会从了你。请你自重,把你的手从我的胸上移开。”
忘年倒是没有留恋,双手从莫木鱼胸上移开,同时温声说道,“老衲感知到了,你身体里被灌入了海量尸气,再者你的修为被封印了,要不是方才老衲扶住你,你跌入水中,因为尸气的缘故,你会沉入水底,你没了修为,会被活活淹死。你的修为老衲帮你恢复不了,你体内的尸气解决起来也是个麻烦事,没个半个月的功夫,清理不完。所以,你千万不要再在水中胡闹。还有,不要轻易言死,你死了老衲怎么办。你可知老衲活着,就是为了等你。你不愿意跟老衲走阳关道,是因你还不知其中妙趣,只要你感受了一遭,你就会知道其乐无穷,欲罢不能。”
听忘年说了这么一大堆,莫木鱼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暗骂衿俞那老匹夫与西子是一丘之貉,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已经算到他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算到他面有桃花,会丢了身子清白,怎么就算不到他会被一个老和尚拉上断袖的不归路,多给他一张逃生符?
要是他身上现在还有一张逃生符,哪里还会发生与一个老和尚鸳鸯戏水的狗血事。
这要是传到江湖去,就不是未婚妻偷人,被戴绿帽子这么简单了。
恐怕衿俞并不是没有算到,而是对他被忘年拉上断袖的不归路乐见其成,日后,事后,也好分一杯羹?
衿俞的老婆被西子偷了,所以心里扭曲变态。
沦落到如此地步,莫木鱼惶恐难安,细思极恐。
这些个活了几百载的老不死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以后见到一定要绕路走。
莫木鱼转过身,盯着忘年慷慨激昂道,“莫要逼我,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老和尚,中州有句名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你不怕晚节不保,遗臭万年,我杨铁钢怕。所以,你说的事,我绝对不会做。你要是逼人太甚,我大不了一死了之。”
“你怎么就这么固执,你要知道,老衲这是为你好。”忘年叹息一声,随后从裤裆里掏出一根搓澡布丢给莫木鱼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不乐意做,老衲这一时半刻也不强求你,等你明白了老衲的心意后,你会求着老衲让你做,这事暂且不提,你先给老衲将背搓了。”说罢,便转过身去,将背留给了莫木鱼。
莫木鱼望着手中的搓澡布,给这个不要脸的老和尚搓也不是,不搓也不是,这时忘年又转过头来笑嘻嘻道,“老衲不知你早前经历了什么,身体中有如此浓郁的尸气也就罢了,竟然还有如此之厚重的虎狼之气,你走到这处水潭,莫不是以为水潭里的老衲是个姑娘吧?”说话间,忘年手中凭空多出了一粒丹药,递到了莫木鱼面前,“吃下去。”
欧阳春雪强行给他喂过两颗丹药,一颗是虎狼丹,一颗是借寿还子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忘年这断袖鬼给他的东西肯定也不是好东西,他拒绝道,“你的丹药还是留给你自己吃吧,我用不着。”
忘年笑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对老衲放下你的戒心,老衲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老衲对你没有恶意。老衲对你如此坦诚,你也应该坦诚一些。拿去吃掉,对你有好处。”
莫木鱼无动于衷道,“人在江湖,还是小心为妙,你的药纵使是神丹妙药,吃了能飞升,我也不会吃。”
忘年无奈道,“要不是你体内虎狼之气太重,老衲怕你给老衲搓背时一时兽性大发,对老衲下手,老衲才不肯将这颗丹药给你。你放心,这是一颗清心寡欲的丹药,吃下去后,你体内的虎狼之气会尽除。”
莫木鱼半信半疑,暗想你这老和尚不是喜欢受吗,我体内有虎狼之气,岂不是正合你意?莫不是你并不喜欢受,而是喜欢攻?
想到此处,莫木鱼后脊发凉,菊花一紧。
见莫木鱼还不动手,忘年老和尚或许是为了保菊,屈指一弹,强行将手中的丹药射到了莫木鱼嘴里。
丹药入喉,莫木鱼干咳了一声,这才发现这不要脸的老和尚没有骗他,他体内的虎狼之气正的在慢慢消失,一直未曾消停的老二也逐渐偃旗息鼓。
忘年呵呵笑道,“给老衲搓背,这是你欠老衲的,好生搓,不然休怪老衲对你不客气。老衲已经今非昔比,而你却是日落孙山。”
莫木鱼没有听进去忘年这句话,一时犹豫不定,给忘年搓背,他一个大老爷们下不去手。
忘年又露出极为猥琐的笑容,手中也再次出现了一颗丹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今日这背你搓也得搓,不搓也得搓,要是你不愿意搓,只要老衲喂你吃下这颗丹药,你就任老衲摆布了。自愿搓,还是吃下这颗丹药后再搓,二选一,你选一个吧。”
如今确定了这老不死的和尚喜欢攻,再任他摆布,那还了得。莫木鱼陪笑道,“我给你搓,你还是将丹药收起来。”
忘年满意的点了点头,背过身去,叮嘱道,“好好搓,搓不好,将你沉到潭底去喂鱼。”
莫木鱼觉得这话好生熟悉,但这时光顾着恶心,没去多想。他心不甘情不愿,拿起搓澡布给忘年搓背,忘年时不时还哼哼出了几声舒服惬意的呻吟声,他听得头皮发麻。
搓了一炷香的功夫,莫木鱼赫然发现,他将忘年背上原本老态龙钟的老皮竟然全部搓去,露出了一层白嫩如同少年的肌肤。
南州佛门底蕴深厚,说不定真有返老还童的秘法,打量着忘年背上露出的肌肤,莫木鱼笃定这不要脸的和尚面容上的老,十有八九是乔装,他那副老态龙钟的老皮下实则藏着一个青葱少年。
“不要再搓了。”忘年叫停了莫木鱼,然后转过身来,双手交叉环抱,抓向身后那层老皮,然后在莫木鱼的目视下,硬生生将那层老皮从他身体上剥下。
旋即,忘年像虾蟹蜕壳一般,从那副老皮中跳出,他随手将老皮丢向了潭心,被一群冒出头来的鱼追食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