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鸿程是二十天多天后,莫木鱼身上的伤势已经痊愈。
这二十余天里,佐天佑忙着给莫木鱼找场子,叫上一干谋臣悍将,谋划着如何算计秋夜冷,忙得不可开交。
莫木鱼则享受着水合沧露的温情伺候,心无旁骛养伤,乐不思蜀。
两人不约而同,早就将鸿程和尚那档子事抛之脑后。
二十天天后才有家将来报,说鸿程和尚要死了,求他们两个去见他最后一面。
听到这个消息,莫木鱼还有点后悔,觉得将一个和尚丢进女人堆里有点过了。好歹那和尚于他有救命之恩,如果没有那和尚,他和佐天佑也不可能如此轻易逃回中州。
佐天佑听到消息后对传讯的家将说道,“老子忙得撒泡尿的时间都没有,哪有功夫去见他,他既然要死了,你们也就别将他禁足在青楼了,让他来见老子。”
家将如实道,“和尚来不了。”
佐天佑将手中北州的地图放下,打量了家将一眼笑道,“和尚怎么就来不了?”
“王爷,您还是亲自去一趟吧,那和尚如今的状况,兄弟们就是想将他抬过来,也不敢近他的身。”家将惶恐道,“如果连带和尚住的房子一起抬过来,要耗不少时间,估计还没有将他连人带房一起抬到您面前,那和尚就断气了。”
佐天佑着实好奇,那就去看看吧,他吩咐道,“大军开路。还有,去叫上木鱼。”
佐天佑叫莫木鱼去青楼看和尚,哪有只看和尚这般简单,肯定还会做些其他的事情,莫木鱼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了水合沧露,便跟着一起去了。
两人愁绪万千走到了鸿程所在的房间。
那是一间好房,宽大的水床上有一扇巨大的天窗,可以抱着美人看北庭城的星空,诗情画意,妙趣无穷。莫木鱼被璇儿破身就在这间房里。
走进了这间房,莫木鱼心里咯噔了一下,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气,瞬间凉遍了他全身,这破和尚莫不是也是被璇儿破的身,跟我是连襟关系?
瞄了一眼佐天佑似笑非笑的神色,莫木鱼面色抽搐的厉害。
鸿程就穿着一条兜裆裤躺在水床上,天窗里落下的太阳照在他身上,个把月没见,和尚的脸还是那般黑,脸上的麻子还是那般多,头上还是一根毛都没有。
不仅如此,和尚全身溃烂,斑斑点点,堪称是体无完肤,可怖至极。
见到这幅不人不鬼模样的鸿程,莫木鱼心有不忍道,“和尚,你脑壳长疮也就罢了,脸一点没白,麻子一颗没少,还搞得全身长疮。”
见多识广的佐天佑拉住了要走过去一看究竟的莫木鱼,笑得意味深长道,“别过去,他那是花柳病,会过人。”
出入过几次青楼的莫木鱼已然听说过花柳病,但是一直没能亲眼所见,瞧着鸿程的惨状,他一时被花柳震慑住了,暗下决心,以后,无论佐天佑怎么诱惑,他再也不上青楼,一定要洁身自好。
听到两人的声音,鸿程有气无力扭过头来,本来就难看的脸,因为病恹恹显得更加难看。
莫木鱼本以为鸿程会说,你们狼心狗肺,没有老衲,你们走不出北州,你们却恩将仇报,让老衲一个和尚,染了一身的花柳病,命不久矣。
哪知鸿程望着他和佐天佑,瞧不出一丝一毫要责备他们的意思,反而一脸坦诚,一脸开心,丑脸笑得如同一朵羞花道,“木鱼,天佑,老衲临终前,还能再见你们一眼,真好。苍天待老衲不薄。”
莫木鱼心有愧疚道,“不过就是花柳病,和尚,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