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点怕啊······”殷无痕自嘲一笑。
周洛跟着孟云天回了房间,孟云天却坐在一边喝起了茶,“子卿,你在干什么?”周洛有些急躁,“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还在喝茶?”
“你别急。”孟云天把茶杯放了下来,“今天我们知道的这些事,都是很多年以前发生的事情了,如今也只是重新提起而已,我们改变不了什么。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件往事,或者说这几件往事,足不足以影响我们现在很混乱的局面,会不会伤害到大哥和二哥。”
听孟云天这么说,周洛稍稍冷静了一些,“那我们该干点什么,刚才毒手已经发现我们也在了。”孟云天想了一会儿,问道:“焕之,这毒手的武功,比你几何?”
“也没比过,不好说。”周洛想了想,“但看他比月璃等级高,又善用毒,还只排第三。想来他的武功应当比月璃高,但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这么说?”
“毒手善用毒物之类,这一条足以让它对付很多比他武功高的人还不落下风,所以在青玉门等级略高。若论真实身手的话,我觉得,他应当比月璃高,毕竟年龄大一些,而且也比较注重轻功方面。”周洛仔细回答着,“对毒如此惯用还擅长轻功,除非是天才,否则拳脚应当不算很厉害。”
“果然这种问题就该问焕之。”孟云天一笑,“你累不累?”“啊?”周洛有些愣,“还好,怎么了?”“你先休息去,回头有事情我再找你,保持好体力。”
周洛想了想现在的确没什么事情,虽然有点不知道孟云天的意思,但还是照做了,“你自己小心些。”“在家能怎样?焕之无需担心。”周洛点了点头,从房间退出去了。
孟云天目送他出门,收起了安然的表情。
现在他了解到了什么呢?
他的二哥和青玉门毒手殷无痕是师兄弟,此次大哥中毒确实青玉门所为,受何人指使不明。这还不算完······
“可不也正是我这样一个魔头,让你当年情不自禁吗?!”“你倒是说说我信了什么口,雌了什么黄!从小你就不怎么说话,一开口就一直在我耳边念你大哥如何如何,恐怕在你心里,师傅都没你大哥重要!”
孟云天有点头痛地叹口气,很明显,这殷无痕对二哥,是有一些不寻常的情愫在的,两人的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孟云天作为孟云飞的三弟居然一点都不知情,只知道此时定然与自己二哥师傅过世有关。
现在孟云天只想知道,毒手会来江南,究竟是为了何事?是真的为了任务指明他出面,还是这其实是他自己的意愿?虽然后者不太可能,但万一赶上了万一,也不好说。
万一是他自己的意愿······似乎应该好解决一点。
孟云天开了开窗子,看着天色,思绪翻转,竟飘到了长安。也不知此刻长安如何了,月璃又如何了。想想临走前一晚月璃的反常表现,孟云天叹了口气。尽快解决此事回去吧,但在回去之前,还是要以大哥为重,注意殷无痕。
长安,云锦坊。
织锦一抬头,见温柔儿又走了进来,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忙了,毕竟也是十分熟悉。温柔儿在大厅内侧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客人们。
“说来也是奇怪,周洛和孟云天在这儿的时候,隔三差五就有事儿找上他们,还都不是小事儿。如今两人一走,偏偏那些事儿们像是也跟着一起走了一样,奇怪了。”温柔儿自顾自地念着,忽然身边传来一声叫唤,“温大人?”
温柔儿一抬头,居然是冷如风,“冷统领?”温柔儿有些意外,但还算是认识的人,于是笑道,“巧了,你来买衣服?”“孟兄这边的衣服我可买不了,虽说华贵美丽价格也并非太过高昂,但我这种天天不知道在哪儿忙的,太浪费了。只是近来无事,随便逛逛。”冷如风笑道,“你呢?”
“我比你可闲多了,天天来这儿瞎逛!”温柔儿指了指身旁的座位,“坐下说,又不是生人都挺熟了。”
冷如风也没有推辞,直接坐了下来,“孟兄和周洛如今应当已经到了江南了吧。”“呦,消息传的还挺快。”温柔儿一笑,“谁告诉你的他俩去江南了?”“那信使进城之时,正巧我在城门巡视,例行盘查时,看到是给孟兄的信,来自江南,才让他进去的。”冷如风接过温柔儿递给他的茶水,“若无要事,孟兄来长安不过两月左右,也无需家书传唤。”
温柔儿听着有理,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子卿家中出了事,周洛便带着他快马加鞭回去了,要不然又怎会拜托我没事儿便来看看,有事情替他挡着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能回来。”
“无需担心,孟兄在长安的生意刚刚起步,事情一解决,两人定然会尽快赶回来。”冷如风安抚道。温柔儿有些意外地看向冷如风,见对方神色如常,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其实温柔儿和冷如风只是认识,并不是特别熟悉,只是两人都不是见外的人,又都和周洛是好友,所以显得比较熟络。冷如风对温柔儿像是真实的关心,并没有做面子的状态,这令温柔儿比较意外,但温柔儿并未多想,只想着这是冷如风的性子,反而对他好感大增,没说几句便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看来探事司当真是个好地方,日子轻松也不常点卯,看你多数时间都十分清闲,哪里像我们凌王府,真要忙起来,恨不得忙死。”“得了吧你可别这么说!”温柔儿白了他一眼,“谁不知道你冷统领是凌王府的二把手,护着整个长安城的百姓安危,受人敬仰!我们就是一群打听消息的,哪能比你们厉害!”
冷如风看着温柔儿的神色,笑了笑,“说的在理,你说服了我,我不羡慕你了。”温柔儿一愣,看着不按常理出牌的并冲着她笑得灿烂的冷如风,拿起桌上一块点心就朝冷如风扔了过去。冷如风的身手可是仅次于周洛,十分简单地伸手接住,放进了嘴里,“味道不错,多谢了温大人。”
温柔儿有些气不过,可又不能说什么,便把剩下的糕点全部端离了桌面,使其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冷如风见状只是摇头一笑,继续喝起了手边的茶。
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织锦和花软则忙碌着。在云锦坊内,一位长相普通,衣着较为华贵且规矩的男人转了几圈后,空手离开了云锦坊,临走前还冲织锦示意了一下。织锦笑着用手势送其出了门,还稍微看了一眼。这个男人来了几天了,每日都十分细心的挑选衣料,但都是空手而归,也许是没有中意的吧。
那男人出了云锦坊,拂了拂衣摆,向北边走去。
往北一直走,那男人一直走到了侧宫门,侍卫将他拦下,他掏出腰间的令牌,那侍卫一看,竟将他放了进去。那人进了宫门,左走右走,转眼便不知走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