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子笄一听不免看了看何长佳,这妮子的主意从来就多,不过也管用的很。就这个理由,好的很。
避嫌这一条立刻就不顶用了,自然就能见了嘛。
“我们今天去哪?”画子笄问到。
这么些人肯定不能都只待在着厅子里,去往那里呢?之前画子笄觉得逛街,赏景必然是不错的,可是现在还有男子们,这自然就不好了,所以……
“虽然现在湖面还没有全部解冻,但是画舫走上一两个时辰还是可以的。我们去那儿赏景,然后公子们吟诗作画,岂不是风雅?”何长佳一副我早就安排好了的样子道。
“好,还是长佳妹妹安排的周到。”画子笄一笑,开心的说道。嗯,这样才好嘛,刚好好看看这人风度如何。是不是那混吃等死的纨绔之辈,若不是,那自然是好。若是,我画子笄的男人自己调教岂不是更好?
她画子笄何愁嫁不出去?
画舫之上,微风拂面,公子,小姐廊下而坐,茶炉淼淼生烟,香囊之味悠悠寸草,朗朗诗声不绝于耳。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画若轩很没好奇的说了一句。他又不是什么生人,这些公子们非要让他打头,这不是得罪人的差事么?
说简单了,看不起人。说难了,又难免被说不给面子,瞎炫耀,这不是里外不是人么?这种事情,画若轩很不愿意摊,所以冷着脸那是显然的,就比现在,画若轩的脸那是比平日里还要冷。湖水不冻,画若轩的脸冻,能结冰。
“问君能有几多愁。”一个公子脱口而出。他们不是在对诗,而是在接诗,我说上句,你说下句的那种。
这不过是书本上面的东西,看的不是谁应变能力强,而是谁博览群书记性好。
不过有一点,不论是上句还是下句这其中必须有含水的字眼,所以难处就在这儿了嘛。
这下半句自然就是程汝阳说的了,话音不高不低,正好能够让舫中人都听清楚。那话音虽然不高,却也温柔人无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画子笄一听就笑了,瞧。本小姐的眼光就是好,这博学多才的,谁还能比的过?只要有才,还有人脉,那升官之时不就是眼前么?
画子笄想的何长佳不知道,不过何长佳知道,这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事是成了。该收场喽,时间长了就不合适了。
“蜀江水碧蜀山青。”程汝阳看众人笑了,也笑道。这一句嘛,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只是下半句并不怎么合适他们说,主要是场景不合适。不过对诗嘛。
“圣主朝朝暮暮情。”粉面一袭白衣慢慢踱步而来,淡淡的说道。
粉面自然是跟着画若轩来的,画锦禄有心让他出仕入朝,那么认识官家子弟是必然的。然而粉面白衣相卿,自当以画家人马首是瞻,哪里有不来的道理?来了自然就没有闭嘴不言的道理。
画子笄随着声音看去,一愣。她自然是见过的,不过不知道是谁,也清楚这是在父亲跟前的白衣书生。
画子笄一笑,果然我画家也是高出门弟,看,这不是也有能人嘛。这诗句多好?何长佳自然也看过去了,又一个送人头的?希望你能够收好。
然而众人却是没注意到。粉面在画若轩身旁停下,碰了他一下,两人走到一边。粉面有几分伤心的说道,“然粉暴露了,当场就去了。不过我们还能继续待着,然粉始终是然粉啊。”
很明显,然粉的事情粉面已经知道了,只是……也不知道这粉窝窟二十一子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毕竟有人死轻与鸿毛,有人死重于泰山。
“想办法把话传回国才是正里。相信没有哪一个愿意看着然粉遗不归故。”木粉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道。既然已经死了,那他们能做的除了是然粉愿意的,他们兄弟愿意的,能做的,还能是什么呢?
活着的时候他们没护住他,没道理死了还完不成他心中所愿。
“他最后四个字,是说给我们的,也是说给大历国主的。”粉面点头看了看周围的公子继续道。
“那四个字?”木粉一愣。
不过随之也就反应过来了,难道不应该这样么。这才是然粉,他的一生或许就一句话做我所做,护我所护,担我所担,死得其所。
木粉不知道这句话对于他来说他做到多少。但是木粉觉得这句话他做到很多,临死都还护着他护了一辈子的人,他们兄弟几个,他的父亲。
也做他所做,忠于他的兄弟,他的父亲,也忠于孽主,这句话他一生奉行,走的很好,只是他却说不上一句好,那是他的兄弟。
别看他跟然粉之间的兄弟情不怎么样,可到底血脉相通,朝夕相处,他很了解散粉,那最后四个字,然粉也做的很好。
不看以后也知道,那北漠江山不就是从他们粉窝窟二十一子选么?最不愿意看着他们父子兄弟反目为仇的怕就是然粉了。
他的死是幸福的,至少没看到他不愿意看的,没受他不愿意受的,他能做的不过是把他的遗骨带回去。
他知道不管是谁,都不愿意差一个的,不管他们是不是要分庭抗礼,侧目而视都不愿意。他们怎么说都是兄弟,都曾比肩而立,相互扶持。
“注意慕容。”一身扉衣的藕粉走过来说道。藕粉依旧是一身扉衣,不过是腥红,虽然不是正红,却比正红更加耀眼,更加气势如虹,
“你怎么穿的……”画若轩一愣,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能换下这身红色。好像从他记事起他就已经在穿红了吧?
“怎么?你喜欢?喜欢也不借。”藕粉很没好的说道,那眉眼就在说你别打我衣服的主意,不脱不换不借。
“你就别管了。他从三岁开始就不穿其他颜色了。”粉面很没好气的说道,抬眼看了看画若轩,话里话外很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