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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于文娟 沈雪 伍月(2)

费墨没理严守一,照着自己的思路继续感叹:

“嘴里贫,是证明心里闷呀。”

接着泪流满面。严守一看着费墨,倒半天说不出话来。久而久之,严守一闷的时候,也常对费墨说知心话。对妻子于文娟不能说的话,也对他说。严守一在某些事情上管不住自己,外边有些男男女女的事,他瞒别人,不瞒费墨。

当然,费墨也有愉快的时候,那就是在《有一说一》剧组里。《有一说一》栏目十几个工作人员,从严守一到接电话热线的小姑娘,都对费墨非常尊重。社会上不知道费墨的重要,这里知道费墨的重要。大家能听懂费墨话缝和字缝背后的意思。费老是个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的人。好像只有这里懂事儿,全社会都不懂事儿一样。渐渐全剧组说起话来,都学得跟费墨似的。包括他慢吞吞的语速。平常一句话,也要绕半天圈子,指东打西,指狗骂鸡一番。费墨高兴起来,像个小孩子。剧组的女编导小马,是个刚招聘来的女大学生,费墨夹着包走进办公室,如果小马正在网上查资料,兜头会说:

“茶。”

费墨马上放下包,满脸堆笑,跑着肥胖的身子去给小马沏茶,如同幼儿园的孩子见到老师。本来费墨一礼拜到剧组来一趟就行了,但他渐渐两趟,三趟,好像只有这里温暖,全社会都冰凉一样。

2月11号这天清早,严守一开车到费墨家接费墨,一块儿去电视台录像。平时接费墨,费墨知道是去《有一说一》剧组,胖脸都是笑呵呵的。严守一故作谦卑状,给他接包,拉车门,他都大咧咧地享用。但今天费墨从门洞里钻出来,一脸苦霜,对严守一的接包和拉车门不理不睬,严守一便知道费墨昨天晚上在家里度过得很不愉快。费墨的老婆叫李燕,在一家旅游公司工作,一个旅游公司的职员,也和社会上其他人一样,懂事儿不到哪里去,不知道费墨对于世界的重要,言来语去,常惹费墨生气。这时严守一又发现费墨另一个毛病,除了有些文人的小心眼儿,还爱迁怒。就好像与电脑公司的老总话不投机,他会迁怒到节目上一样;他与老婆闹了矛盾,也会在别人身上和别的话题上找补回来。严守一看他上了车还耷拉个脸,开车便提了小心。出了宿舍区,严守一小心地问:

“费老,我们是走激情的平安大道,还是走理性的四环路?”

费墨看着窗外不理人。严守一只好闭上嘴,埋头开车。等车上了四环路,费墨果然开始迁怒了:

“老严,我不是说你,没事儿也坐下来看点儿书,知识欠缺,是会误事的。”

严守一一愣怔:

“我又误什么了?”

费墨:

“昨晚播出的节目你看了吗?”

昨晚《有一说一》播出的节目叫“如今我们没发明”,也是费墨策划的,讲我们这个民族的惰性和懒性,五千年的文明史,除了会自己跟自己打架,不会别的,宋朝之前还发明过火药和指南针,宋朝之后到现在,从洗衣机、电冰箱,到汽车和飞机,没有一桩是我们发明的,但还无耻地用着。但昨晚严守一又跟人吃饭去了,没看。严守一看着费墨,摇摇头。费墨:

“里面有硬伤,你知道吗?该发挥的时候你不发挥,不该发挥的时候你瞎发挥。昨天我在电视里看了一眼,就这一期我没盯着,你就出了问题,你怎么把蒸汽机说成是牛顿发明的?”

严守一吃了一惊:

“不是他?那是谁?”

费墨:

“瓦特,瓦特知道吗?”

严守一也恍然大悟,但也知道昨天晚上费墨家里很不平静,不管是牛顿或瓦特,搁在平时,费墨都不至于发这么大脾气。但他不敢将这层意思戳破,只好检讨自己:

“怪我与这些人不熟。”

费墨:

“单是怪你就完了吗?策划上打着我的名字,知道的,是你没文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的发明呢!”

正在这时,严守一突然想起一件比瓦特和牛顿更重要的事,不再理费墨,打起右侧的转向灯,躲着身边驶过的车流,从最里面的快行道靠到外边的慢车道,停到临时停车线上。费墨瞪了他一眼:

“又搞什么名堂?”

严守一:

“手机落家里了。”

费墨顺着自己的情绪一阵烦躁:

“那怕什么?该录像了,顾不上了,下午我还有事儿。”

严守一双手把着方向盘:

“今天于文娟在家。”

费墨明白了严守一的意思,是担心他的手机被于文娟拿到,发现他手机里有问题,这时忘记了自己的情绪,点着严守一:

“我说吧,你冤枉瓦特不是偶然的,这些天你一直心神不宁,证明心里有鬼!我不是说你,你整天在外边胡闹,早晚会出事儿!”

又瞪了他一眼:

“你怎么就料定,‘鬼’今天恰恰会来电话呢?”

严守一用手指磕着方向盘叹气: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费墨掏出自己的手机:

“通知那‘鬼’一声不就完了,用不着折回去。”

严守一:

“还是带在身上踏实,不然一会儿主持节目时又乱。”

接着将车从立交桥快速往回盘,费墨在旁边又一阵烦躁:

“你来往的那些人,说好听点儿叫‘蜜’,说句实话就是破鞋!”

“麻烦,为搞破鞋,多麻烦呀。”

3

严守一的妻子于文娟今天倒休。于文娟在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上班。严守一回家拿手机时,她正在家练气功。于文娟是南京人,爱吃盐水鸭;严守一是山西人,爱吃刀削面。两人除了在吃食上有些冲突,结婚十年风平浪静。十二年前,严守一还不是主持人,在电视台当编导,那时北京还风行交谊舞,两人是在舞会上认识的。于文娟后来说,当时看上严守一,是喜欢听他说话,说他说话逗,严守一一说话她就笑。严守一恰恰相反,找她是因为喜欢她不爱说话,说起话来慢条斯理,还有脸上浅浅的笑容。最后两人结婚了。周围的朋友,都对这婚姻很满意。唯一的问题是,结婚十年,两人夜里从无采取措施,但一直没有孩子。到医院检查,不是严守一的问题,是于文娟的问题。于文娟便开始一罐一罐喝中药。后来见了一位气功大师,开始练气功。别人练气功是为了治癌,为了来世,严守一他老婆练气功是为了这世怀孕。一阵气功一身汗,于文娟从容不迫。看她孜孜追求,严守一感到有些好笑:

“没有就没有吧,时尚青年都喜欢丁克家庭。”

于文娟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奶奶。”

这里说的奶奶,是指严守一他奶奶。十年前结婚时,两人回了一趟山西老家,奶奶把一枚祖传的戒指送给了于文娟。以后春节回去,奶奶便盯她的肚子。严守一:

“她一农村老太太,懂得什么?”

于文娟:

“答应过的,不可失信于人。”

后来严守一发现于文娟孜孜追求怀孕并不是为了奶奶,而是她知道严守一的性格,见人易感动,易冲动,喝酒易喝大,冲动起来不计后果,怕他在外边胡闹;想怀孕生子,用一个孩子套住严守一。严守一过去在电视台当编导时默默无闻,这种感觉还不明显,一个偶然的机会当了清谈节目的主持人,节目越办越火,严守一渐渐成了名人,这种感觉就明显了。严守一对于文娟的想法也感到好笑,一个孩子,能套住谁呢?有孩子离婚的多了。

后来严守一又发现于文娟追求怀孕的目的并不单是为了套住严守一,而是想找一个人说话。结婚十年,夫妻间的话好像说完了。刚结婚的时候,两人似有说不完的话,能从天黑说到天明;现在躺在床上,除了干那事儿,事前事后都没话。有时也绞尽脑汁想找些话题,但找出来还不如不找呢,全是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别人的事儿。而且是干聊,像机器一样,缺润滑油,转着转着就不动了。最后就索性不说。一次于文娟愣愣地说:

“我现在听你说话,都是在电视上。”

严守一倒吃了一惊。但从此对和于文娟说话就更加紧张。好在两人都习惯了,于文娟并无深究。最明显的是吃饭的时候,两人同坐在一张桌子前,一顿饭吃下来,只有碗筷的声音。终于有一天,严守一发现于文娟在跟另外一个人说话。那天晚上,严守一在外边吃饭,突然感到胃有些不舒服,便提前离席回家。回到家,于文娟并没有发现。严守一欲到卧室躺一会儿,到了门前,发现于文娟背对着门,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绒毛狗,正对着它喃喃说话。说她小时候不爱笑,爱哭;爹在南京一家无线电厂工作,娘在街道烧大茶炉,娘发起火来,老用掏煤渣的铲子打她;她有一个伯父,长得白白胖胖,竟对她不怀好意,十五岁那年……许多过去没对严守一讲的话,现在对一个绒毛狗讲了。严守一听到以后,不是对妻子产生同情,而是感到瘆得慌。他又悄悄退出了家,在外边溜达一个小时,才重新回来。从此对妻子追求怀孕不再干涉。

严守一对这婚姻无所谓满意,也无所谓不满意,就好像放到橱柜里的一块干馒头一样,饿的时候找出来能充饥,饱的时候嚼起来像废塑料。背着于文娟在外边胡闹的时候也觉得对不起人,但晚上哪儿也不去,回家里两人大眼对小眼干坐着,又觉得发闷。别人的家庭时常吵架,严守一家一年四季没有动静。有一段时间,严守一特别羡慕夫妻两个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吵架,脸红脖子粗,旁若无人,似乎世上只剩他们两个。他们相互骂出来的话,怎么那么有激情、那么愣和那么有创造性呢?

但严守一又不想离婚。人像狗一样,时间一长,就对一种环境习惯了,懒得换窝了。但后来严守一又发现,事情还不是这样,而是他对于文娟还有许多留恋。沉默归沉默,但沉默的底部不光有寒冷,还有许多温暖。1999年冬天,严守一像三十年前的他爹一样患了伤寒。比他爹当年的伤寒还重。上午发冷,屋子像个大冰柜;下午发热,像螃蟹进了蒸笼;晚上开始说胡话。昏迷之中,他似乎回到了三十年前。漆黑的夜里,又和儿时的朋友张小柱拿着废矿灯,往村后的天幕上写字。张小柱写:

娘,你不傻

严守一写:

娘,你在哪儿

娘便乘风而下。一个1960年被饿死的农村妇女,现在像电影明星一样披着散发,打着口红,袭一身白裙,将严守一的头抱在怀里。严守一搂着涂着口红的娘哭了。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时间已是第二天中午,搂着他头的不是他娘,而是于文娟。于文娟抱着他,像抱着自己刚刚生下的孩子。这时严守一发现自己没哭,于文娟哭了,一滴清水鼻涕,滴在他的脸上。于文娟见他醒来,想将他的头放回枕头上,拿床头矮柜上的牛奶喂他。严守一搂住于文娟:

“别动。”

于文娟便抱着严守一的头,在那里继续坐着。两人饿了一下午。这时严守一从于文娟身上闻到了几十年前田野里的麦苗香。为了这麦苗的香味,严守一昏迷中发誓,一辈子不离开于文娟。

当然,严守一对于文娟也有几点不满意。一、长得太端庄,像电视台新闻节目的女主持人,一看就是中看不中吃。白天中看,夜里不中吃,怀不怀孕还在其次。时间一长容易忘记她的性别。二、自1999年那次伤寒昏迷之后,夜里睡觉,于文娟爱像在医院一样抱着严守一的头。一开始严守一仍很感动,时间一长觉得有点儿像姐弟恋,已经四十多了,没必要赶这个时髦。同时头让别人抱一个小时以上,就开始发闷,人一点点向黑暗中坠落。沉默不能这么个沉默法。三、于文娟有洁癖,每天睡觉之前,都要逼严守一上下洗一遍,严守一从小在晋南严家庄长大,过去一年也不洗一次身,现在跟于文娟在一起,便觉得自己脏。物极必反,便想将这脏方方面面让它延伸开去。四、1996年,严守一他爹去世。去世之前已是一个傻子,一句囫囵话说不出来。去世前一个月,严守一和于文娟回山西老家看爹。当时电视台正筹办清谈节目《有一说一》。在老家住了十天,电视台打来电话,让严守一回京,去试镜当《有一说一》的主持人。严守一匆匆回了北京,留下于文娟替自己照顾爹。二十天之后,严守一他爹去世。严守一回来奔丧,他的堂哥黑砖头私下告诉他,这个弟妹表面爱笑,内心歹毒,你不在,你爹临死的时候,老想跟她说话,她坐在床头不理你爹,埋头想自己的心思,最后让你爹一句话也没留下。但爹已死了,接着又要办丧事,严守一没有追究。他又想,一个傻子,就是留话,还能留什么呢?丧事办完,回北京的火车上,于文娟告诉严守一,他爹临死的时候有些变态,看她坐在床头,就上去抓她的手。黑砖头说于文娟不理爹严守一没有生气,现在于文娟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严守一生气了。生气不是生气于文娟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而是这种真相让严守一明白了另一个真相,那就是爹一辈子不会说话,一辈子沉默,跟娘1960年饿死之后,所有的亲人,包括成年以后的严守一,都忘了给爹另找一个女人有关系。爹在这方面的事让大家给忽略了。从此时常自责。但所有这些问题,十年间都没有摆到桌面上,海面上仍是风平浪静。

严守一开着车回到家,让费墨在楼下车里等着,自己三步两步上了楼。在家门口,他屏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若无其事推开门。他记得自己的手机清早出门时忘在了鞋柜上,现在看鞋柜上手机没了,心中不禁一惊。到了客厅,见于文娟放着音乐,在正常练气功,心又放回到肚里。于文娟眼睛没有睁开,问:

“怎么又回来了?”

严守一:

“把文案落家里了。”

接着去茶几上翻一叠材料。拿起一份材料往外走,似乎突然想起什么,摸自己身上的口袋:

“我把手机也落家里了。”

接着从于文娟身边的沙发上,拿起自己的手机。于文娟:

“刚才有三个电话,一个是剧组的,催你,说观众都入场了;一个是记者,要采访你;还有一个女的叫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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