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吴宇一直站在走廊里看着警方办案，从案发到现在，除了法医有了准确的判断之外，在公寓里的所有人，都对周亚琴的死一无所知。
我一直在旁边公寓里所有人和警方的对话，似乎每一个人从表面上看，都没有嫌疑。
不过为了慎重起见，丁峰还是把所有人的名字，全部根据身份证记录下来。
丁峰和我的想法一样，在这一个隔音不好的公寓里，居然没有人听到任何怪异的声音，这绝对是有问题的。
很有可能凶手就在当中，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而已。所以需要时间去调查。
吴宇看着我说道：“前进，那现在怎么办？”
我摸着下巴，喃喃的说道：“找姚婷婷，还有那个什么陈小旺。”
吴宇点了点头，转头和丁峰说了两句话。我们两个就离开了公寓，至于剩下的事情，只能交给北京的警方。
吴宇和我又开车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姚婷婷所登记的住址。
吴宇敲打着铁门。高呼着：“警察，开门。”
北京四合院比较多，不过姚婷婷所住的并非是四合院，而是老北京以前那样的老房子。大铁门里应该是一个小院子，然后才是所居住的房间。
在宁静夜晚里，尤其现在已经快要天亮了。只要是有任何的动静，周围的居民都会听的非常清楚。
其实我和吴宇也不想打扰别人休息，不过时间实在是非常紧迫。在没有办法之下，吴宇和我只有声音尽量低一点。
不过院子里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吴宇狠狠的拍打着铁门，提高了一个声量。
“警察。开门。”
吴宇叫的声音比刚才有一些大，这才听到院子里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等一下。”
看来姚婷婷在家里。
由于在宁静的夜晚里，吴宇大声的叫喊，瞬间把周围的居民吵醒。
我和吴宇清楚的看到有几个院子的房间里，已经打开了灯。而离我们最近的一家，虽然没有开灯，但是我和吴宇清楚的听到，一对中年男女在说话。
“哎。又是警察，那个死丫头，肯定在外面惹什么货了。”
“关你什么事。赶紧消停睡觉。”
“这还怎么睡了。一下子给我吵醒了。”
“别说话了。让警察同志听到，你不怕惹麻烦，赶紧闭嘴，睡觉。”
我和吴宇相互的对视了一眼，我和吴宇都不禁摇头。
在心里只有对那些居民说一句对不起了。
过了好半天，我和吴宇才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
铁门打开，借着月光，我看到一个黄色头发，穿着睡衣的女人。
这个女人差不多二十多岁，眼神无力，右手直揉着自己的眼睛。看来是在睡梦之中，被我们吵醒。
吴宇掏出自己的警员证，给那个女孩子看。
“你是姚婷婷，刑警。”
其实吴宇的证件是长春的警员证，不过在这个时候，那女孩子也根本就没有看清楚。而且一听到警察，那女孩子顿时也有一些明白，我们来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女孩子点头说道：“我是姚婷婷。”
我指了指院子说道：“方便我们进去问你一些事情吧。”
姚婷婷只是微微一笑，连忙说道：“我说不方便，你们还能不进来吗？”
说着姚婷婷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把我们让到院子里。
可能是被风一吹，姚婷婷清醒了很多。
姚婷婷说道：“进屋里说吧。”
我和吴宇跟着姚婷婷进入到屋子里。这个屋子大概有四十多平，一个大坑头的床，一台黑色的大电视，在床头一旁有一台大背头的电脑，在门口一个木制的衣服柜。
房间里可以用乱来形容。根本我和吴宇没有地方下脚。
姚婷婷看到我和吴宇一直站在门口，姚婷婷笑道：“我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家里平时也不来人。再说了，谁规定女孩子的房间不可以乱了。”
我微微一笑，看着吴宇。我和吴宇坐在床边。
姚婷婷说道：“两位警官，喝水吗？”
我摇头说道：“不用客气了。”
姚婷婷说道：“是不是胡甜甜的案子，有什么要问我的。”
我盯着姚婷婷，看来这个女孩子一点不是善男信女啊。说话很直接。既然她那么直接，我也没有必要绕圈子。
我点头说道：“是这样，我们需要你把发现胡甜甜的死，再说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姚婷婷转过头看着我和吴宇。
“要说的，我都和警方说完了。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吴宇看着姚婷婷说道：“这是一件杀人命案，我们警方需要核实一些信息，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
吴宇一变脸，姚婷婷顿时没有刚才那么嚣张。
我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到的胡甜甜家。”
姚婷婷说道：“四点十五分。”
我说道：“这个时间，正常人都会睡觉，为什么你会那么早去找胡甜甜。”
姚婷婷说道：“我的工作就是这样。”
我问道：“什么工作？”
姚婷婷说道：“公关小姐。”
我瞬间皱了皱眉毛，其实我刚刚大学毕业，就算是大学毕业，我也没有进入到社会，根本不知道公关小姐到底是什么。
吴宇似乎也看出来我不懂。
吴宇急忙问道：“那你也就是刚下班了？”
姚婷婷看着吴宇笑道：“没错，这几天生意都不好。”
吴宇大叫道：“闭嘴，你以为你这是合法工作吗？”
姚婷婷低下了头，微微一笑，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拿出了一支烟。
姚婷婷看着吴宇说道：“警官，我跟你们不一样，上学学习好，考上个好大学，可以做警察那么有前途的职业，我这样一个女孩子，没有父母，没有背景，没有人脉，我不干这个，我干什么，我一没偷，二没抢，三不去做拆白党，只是陪男人睡觉而已。现在社会你情我愿的。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吴宇大声叫道：“闭嘴。”
我连忙拍了拍吴宇的大腿。我终于明白，姚婷婷到底是干什么的。公关小姐是什么。
我微微一笑，连忙问道：“你和胡甜甜什么关系？”
姚婷婷说道：“没有关系？要硬说有关系，姚婷婷算是我们那的领班吧。”
我皱了皱眉，喃喃的说道：“但是我听说，你和胡甜甜是姐妹啊？”
说着我也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之后，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仔细的观察着姚婷婷。
姚婷婷吐了一口烟，狠狠的说道：“擦，我跟她能有什么关系，自以为长的漂亮，到处放电，认识了陈小旺之后，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也不想想，当初他到北京的时候，笨的跟猪似得，要不是我看她孤零零一个人，好心照顾她，她能有今天。”
我问道：“怎么回事？你给我仔细说说。”
姚婷婷不屑的说道：“胡甜甜就是来自一个河北的傻妞，来到北京之后，什么都不会，当初我看她很可怜，还特意收留她，谁知道胡甜甜这个骚货，勾搭上了陈小旺之后，就到处惹是生非，还说什么干哥哥，擦！还不是陪陈小旺上床，让陈小旺照着她。要不然胡甜甜身边，哪会有什么姐妹。”
我摸着下巴问道：“陈小旺又是谁？”
姚婷婷看着我说道：“陈小旺就是一个王八蛋，老北京残留下的小混混。自以为人模狗样的。我听说在胡甜甜的几个小时前，还被一个女的给打飞了。简直就是活该。”
吴宇叫道：“你胡说些什么。没人愿意听你这些破事，问你什么就说什么。”
我连忙按住吴宇，我看到姚婷婷的烟正好抽没了。
我从兜里把烟盒拿出来，掏出了一支烟，递给姚婷婷。
我笑道：“你应该烟很勤吧。来，尝尝我的这个烟。”
姚婷婷也不客气，连忙接过我的烟，点上之后，冲着我微微一笑，眨了一下眼睛，冲着我放电。
我摇头一笑，连忙问道：“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胡甜甜在来北京之后，受到过你的照顾，但是胡甜甜搭上陈小旺之后，就不鸟你了？”
姚婷婷看着我说道：“你什么意思？”
我摇头回道：“没意思。”
姚婷婷说道：“本来就是，北京这个地方多不好混。我看她孤零零一个人，大发善心，打算帮帮她，谁知道那个骚货搭上陈小旺之后，我找她办事居然都管我要钱，这他妈是好姐妹吗？再说了，别以为那个陈小旺是什么有本事的人，还不是一个只会欺软怕硬的混蛋。”
我连忙摆手说道：“好了。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去找胡甜甜。”
姚婷婷说道：“找她干什么？要不是胡甜甜给我打电话说，她被人打了。我才不会去看她。”
我笑道：“看来你对胡甜甜还蛮不错的啊，下班了，不回家睡觉，还去看她。”
我看了看手表，继续说道：“从你家，要去胡甜甜的家，道路还是很远的啊。”
姚婷婷说道：“我客人的家，离胡甜甜的家很近，所以我就看看她了。”
我看着姚婷婷，连忙说道：“胡甜甜给你打电话，跟你怎么说的？什么时间给你打的电话。”
姚婷婷沉思了一下，连忙说道：“具体时间记不住了。不过我清楚的记得，那时候我正在和客人一起嗨皮。正在爽呢。那个死家伙就打过来电话了。搞的我一边做，一边接电话。”
我问道：“电话里都说什么了？”
姚婷婷不屑的说道：“还能说什么。不就是那些屁话吗？”
吴宇怒道：“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快说，胡甜甜死之前给你打电话怎么说的，你又怎么回答的。”
姚婷婷对着吴宇这样的老警察，真是存在害怕感，真是那句老话，软的怕硬的。
姚婷婷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胡甜甜打电话先问我干什么呢。我说上班。胡甜甜就跟我说，今天在酒吧，被一个疯娘们给打了。那疯娘们在酒吧里，打飞了陈小旺十多个兄弟，还差一点把酒吧砸了。我就问她怎么回事，胡甜甜就说，那疯婆子，好想和周亚琴认识。”
其实这一个问题，也是我一直想问的，那就是周亚琴和胡甜甜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记得雨林说过，雨林就是在和学生去酒吧庆祝，看到酒吧外有胡甜甜在打一个女孩子，但是没有想到，挨打的女孩子，就是雨林的中学同学。
所以雨林才出手打飞胡甜甜和陈小旺。
原本我是打算先找周亚琴，然后问清楚周亚琴和胡甜甜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一到周亚琴所住的公寓，周亚琴已经死了。原本我以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都会随着两个人的死，没有办法继续调查，但是没有想到，姚婷婷会知道。我当然要问清楚了。
姚婷婷抽了一口烟，连忙说道：“她们两个能有什么关系。女人打架不是为了钱，不就是为了男人吗？”
我看着姚婷婷说道：“简单点说。”
姚婷婷看着我笑道：“警官，还用我说的太明白吗？”
我抽了一口烟，连忙说道：“最好说直白一点。”
姚婷婷笑道：“女孩子孤身来北京漂泊，为了什么？”
我抽了一口烟，缓缓的说道：“当然是为了赚钱了？”
姚婷婷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姚婷婷看着我问道：“帅哥，你是不是刚参加工作啊？”
我一愣，心里暗道：“她怎么会知道？”
我笑了笑说道：“怎么？我说错了吗？”
姚婷婷笑道：“当然错了。在北京这个地方？靠自己的势力赚钱？能不能别逗了？知道北京房价多钱一平吗？知道要买一个七八十平的房子要多钱吗？”
我尴尬一笑，我心里还真是不清楚。
姚婷婷抽了一口烟，连忙笑道：“赚钱还不如找一个有钱的老公呢。那多快。”
我摸着下巴，沉思了几秒钟，喃喃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胡甜甜和周亚琴为了男人而大大出手？”
姚婷婷抽了一口烟，不屑的说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女人来北京生活，非常的辛苦，就算是有对象的女人，看到有钱的公子哥，也肯定会把自己的对象摔倒，跟公子哥跑了。毕竟这个世界，什么都是肮脏的，只有钱最不肮脏。就算是赚来的钱肮脏，这个社会也是笑贫不笑娼。”
我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着姚婷婷问道：“仔细说说，周亚琴和胡甜甜到底怎么回事？”
姚婷婷抽了一口烟，喃喃的说道：“我知道的也不错，不过胡甜甜也和我说过一次。胡甜甜有一个妹妹，认识了一个公司的年轻老总，原本以为两个会结婚，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周亚琴。”
我摸着下巴说道：“也就是说，整件事和胡甜甜其实没有多大关系？”
姚婷婷说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不过根据我对胡甜甜的了解，胡甜甜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主，肯定是胡甜甜的那个妹妹，花钱找胡甜甜教训周亚琴。我还听说，周亚琴和胡甜甜的妹妹打了起来。反正她们之间乱造的事情，我没兴趣管，也没兴趣听。”
我抽了一口烟，心里暗道：“原来是这样啊。”
